周青走了才幾步,又后悔了,生怕周多春追上顧余琛,把她的事都抖落出來。
對于周多春的智商周青是一點都不信任的,她媽就常說,周多春跟她親媽一樣蠢,沒有一點大局觀,說不定會害了她們一家,害了她的前程。
所以周青又倒轉回來,悄悄關注著周多春,看到她沒有再跟顧余琛他們接觸,才算是放下心來。
“周多春,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爸知道你跑出來嗎?”周青走去周多春身邊,冷著臉質問她,跟剛剛在顧余琛和楚安面前時楚楚可憐的樣子截然不同。
嘖,這話說得,好像周多青被關起來,在坐牢一樣。
周多春打量著她,笑著問,“他們知道你這人前人后,完全不同的嘴臉嗎?而且看著來,你的哥哥一點都不喜歡你呢。”
“你!”周青心里一梗,但她并沒有發怒,只地看著周多春冷冷地警告她,“你如果聰明,就老老實實地上你的學,爸念舊情,會管你到十八歲,你聽話一點,說不定以后的死活還有人管。”
周多春神情冷下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在沒人的時候周青也經常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你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紙包不住火,假的就是假的,黎夏那么好,你永遠也不會成為她。”周多春冷眼看著周青。
要不是早知道,周啟仁已經打通了老家那邊的關系,給村里人都送了錢,做足了準備,她早就直接捅破周青是假貨的事了。
當然,紙包不住火,如果對方堅持要查到底,肯定能夠查出真相,但黎夏她們人都死了,周多春也不知道說出真相的意義在哪里。
何況,只要她開口,她敢肯定,周啟仁一定會在事情查清楚前,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像黎夏她們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為什么要自己找死呢?
她的命是黎夏給的,她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去死。
周啟仁確實是罪魁禍首,但這些眼前心盲,錯把魚目當珍珠的人,又何嘗不是幫兇,如果他們當初上心一點,會讓周啟仁鉆到空子,會讓黎夏流落在外,會里應外合逼死嗎?
就讓他們養著個假貨唄,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她不著急。
周青冷笑一聲,滿臉惡毒,“那又怎么樣,她已經死了,死人什么也做不了,你也一樣,該墮落就墮落,你記住了,我跟你是不一樣的,你再費盡心機,你連顧家的大門也進不去,你不要妄想成為我。”
周多春深深地看了周青一眼,然后一揚手,“啪”地甩了周青一耳光,“沒大沒小,這是你跟姐姐說話的態度?”
耳光落在臉上,周青整個人都蒙了,捂著臉正要還擊回去。
“別動,你親愛的哥哥就在后頭看著呢,想想你不要臉的小公主形象,維持不住可怎么辦?”
周青瞬間就不敢動了,腦子飛速轉動,權衡著周多春話的真假,還有顧余琛他們走過來時,她要怎么訴說委屈,周多春笑著上前替周青理了理衣服領子,撥了撥頭發,反手又是一耳光抽過去。
周青整個人都蒙了,周多春她怎么敢!
“呀,他們走過來了,不要生氣啊,我這個人有病,保不住就會胡說八道什么。”周多春再次出口。
周青威脅她,她一樣也可以威脅周青啊,看誰心里更心虛害怕。
看看,她打了周青兩耳光,周青連還手都不敢呢,周多春笑了笑,湊近周青,“他們這次真的過來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周多春這一次就真的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周青捂著臉,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來顧余琛的安慰,轉身一看,身后哪有什么人。
她被周多春給耍了!
周啟仁接到周青電話的時候,正忙著,開始只是隨口敷衍,等聽說是碰到周多春了,才把手頭的事情推掉聽她講。
“爸,周多春恨我,她肯定會去顧家告密的,爸,你把她送走吧!”周青痛哭著,卻還要壓低聲音,生怕叫人聽見一星半點去。
周啟仁這才滿臉嚴肅起來,答應周青一直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掛了周青的電話后,周啟仁先忙了自己手頭的公事,等估摸著周多春該回學校了,才開車過去捉人。
他先是去找了老師,再去了宿舍樓,但周多春并沒有回來,周啟仁在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零著教輔書慢悠悠回來的周多春。
看到周啟仁,周多春輕哼一聲,來得倒是快。
“周青跟你告狀,說我打她了?”周多春先聲奪人,不等周啟仁開口,自己先說了,“你沒問問她我為什么打她?她說我沒媽要,我媽是表子,我是野種。”
這里是校門口,學校雖然是封閉的,但校門口卻并不算荒涼,何況今天很多家長送孩子入學,現在都沒有走的,周多春篤定好面子的周啟仁不會在這里打她。
周多春桀驁不馴地昂著臉,直直地看向周啟仁,“她說我是野種沒問題,但她不能罵我媽!”
“…”周啟仁當然問了周青為什么會被打,周青只說周多春是無緣無故。
但想到以前這兩姐妹相處時的樣子,還有羅鳳仙平時對周青的教育,周啟仁一時說不出話來,那些話,確實像是周青會說的。
當初離婚的時候,他是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逼周多春的媽媽離開,但周多春是他的種,這一點是不需要質疑的。
“那你也不應該打她,她畢竟是你妹妹。”周啟仁看著周多春現在流里流氣的樣子,就覺得頭疼。
周多春就看著他,“以前羅鳳仙也沒少打我,不說她是我后媽,她還是個大人呢!怎么就沒見你護過我一回。”
當誰不會告狀呢,論起委屈來,周多春的可比周青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