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士誠是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一,與路天行并列,兩人關系甚好,而唐淵一直被路天行看重,讓唐淵幫忙是個好辦法。
若能得冷士誠相助,興許能讓陛下見他一面。
在這時,柳柏忽然道“大人,若是沒有人作梗,只是陛下不想見大人,又該怎么辦?”
此言說出來,年如松忽然沉默下來。
他也意識到很可能是陛下不愿見他。
而不是其他人從中作梗。
但萬一呢。
年如松還是想試一下。
陛下指派他為巡鹽御史,就是讓他整頓我朝鹽務。
而今,居然不見他,這讓他一陣心驚。
難道他會錯了意?
“試試吧。”
年如松嘆了口氣說道“總要試探一下陛下的心思,可惜本官那些同僚都留在京城,獨木難支啊。”
柳柏默然。
“過幾日,本官親自去見唐淵,讓他代為引薦冷士誠。”
年如松下定決心說道。
此次乾帝南巡,冷士誠是近衛,幾乎每天都能見到陛下,請他幫忙無疑是最適合的。
可惜,此人隸屬六扇門,與文官不是一條心。
這一點,讓年如松有點猶疑。
兩人正在談論唐淵的時候,他和侯元青大張旗鼓進了揚州城。
以前,他受限于實力的緣故,還有點擔心顧家、謝家尋仇。
此時,他奉命過來。
自然再顧忌什么。
唐淵策馬走在主道上,望著繁榮無比的揚州城,嘖嘖稱奇。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揚州。
領略了一番好風景。
在旁的侯元青笑著道“唐兄,揚州的繁華,哪怕京都都比不了,比瀚州強了不知多少倍。”
“你還去過京都啊。”
唐淵恍然說道。
“以前去過。”
侯元青回了一句。
唐淵搖了搖頭,說道“瀚州好歹也是江南三州之一,沒想到與揚州差距如此之大。”
“不難理解。”
侯元青解釋道“其實瀚州本應比揚州更好,可惜各大鹽商都聚集在揚州,帶動商業,才會讓揚州繁榮昌盛數百年而沒有任何衰落的跡象。
再加上,揚州氣候良好、風景宜人,皇帝南巡都會留在揚州,這里漸漸地繁榮起來,不過總體而言,江南三州都遠勝其他幾州。”
唐淵也知的確如此。
兩人一身公服,根據服飾一眼就能看出是六扇門副總捕。
“聽說附近幾州六扇門總捕、副總捕都過來了,這兩人又是誰?”
“不清楚,看起來臉生的很。”
唐淵沒來過揚州,一些人對他陌生很正常。
而他卻不知遠處一座高樓之上,卻站著數人,對他可熟悉的很。
“哼,他居然還敢來揚州,難道真不將我謝家當回事嗎?”
一位謝家子弟看著唐淵如此大張旗鼓,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就準備沖下去與他一較高下。
“顧兄,你什么意思?”
誰料,他剛踏出一步,就被拉住。
拉他的人,正是顧家大公子顧青辭。
顧青辭朝他搖搖頭說道“謝兄不要沖動,此人今非昔比,不是好相與的,顧某擔心謝兄下去,可能要自取其辱。”
這話很傷人,但卻讓謝思斌停了下來,也沒有掙扎。
走到窗邊,望著策馬施施然走過的唐淵,謝思斌雙手緊緊握在窗沿,青筋暴漲,雙眼露出憤恨的神色。
“洪叔肯定就是被此人所殺,真是可惡。”
謝思斌一手錘在窗框上,恨聲道。
洪叔在謝家待他極好,沒想到會突然失蹤。
顧青辭看著唐淵,眉頭微皺。
今日,也是他第一次見唐淵。
在寧州,他就有所耳聞。
后來,結怨頗深。
若唐淵還是一郡捕頭,哪怕動了他,也不會引起六扇門的警覺。
但現在,唐淵一躍成為六扇門副總捕,隱隱有總捕之實,此時動他,后果不堪設想。
到了這一步,唐淵已經屬于六扇門中堅力量。
“這次他到揚州,以你我兩家在揚州的能量,難道還怕拿不下此人吧。”
顧青辭見謝思斌仍在氣憤,忍不住說道。
“好,依顧兄之。”
謝思斌沉吟片刻,遂點了點頭說道。
他憤恨唐淵,卻也不傻。
唐淵已經是元神境強者,而他還是先天境,兩人差距可謂云泥之別,此時一怒沖上去,的確是自取其辱。
顧青辭看著平息下來的謝思斌,微微頷首。
自從謝玄死后,此人以極其強悍的姿態沖入潛龍榜第五十位,被謝家視為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也是謝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與顧青辭在顧家的地位一般。
只是顧家是鹽商,主要精力在商業方面,武道不顯。
但可千萬不要小瞧顧青辭,此人最是隱忍,其實力究竟如何,至今無人知曉。
在揚州,顧青辭也是一個謎。
“對了,顧兄,婉蓉妹子可找到了?”
謝思斌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開口問道。
本來一臉風輕云淡的顧青辭,一聽到顧婉蓉的名字,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誰能想到,顧婉蓉居然被劫持走了。
原以為會以顧婉蓉要挾,向顧家索要財物。
顧家也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誰知道,顧婉蓉失蹤后,再無一絲音信。
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讓早已準備好的顧家郁悶不已。
幸虧蕭雪兒沒有跟著一起失蹤,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很可能會因此得罪蕭家。
讓蕭家與顧家關系破裂。
“沒有!”
顧青辭無奈道“憑空消失,連天機樓都沒有任何消息,真是奇怪。”
“可惡,這個九絕宮到底什么來頭。”
謝思斌冷哼一聲,眼瞳之中也有忌憚之色。
不僅顧婉蓉被九絕宮劫持,謝家三爺、四爺都被九絕宮所殺,也不知謝家到底怎么招惹了他們。
“這群人真是瘋子,實力強的離譜,毫無緣由就殺人,殺完就銷聲匿跡,連報仇拼命都沒地方招人。”
謝思斌無奈頹喪道。
相比于顧婉蓉失蹤,對顧家損失微乎其微。
謝家死了數位元神境強者,可以說損失慘重,而且謝家老祖又壽命將至,因此謝家現在才是危如累卵。
關鍵還不知道九絕宮還會不會繼續尋謝家的麻煩。
想到這里,顧青辭心情忽然好了一點。
“不如你我兩家結成同盟,以免被九絕宮逐個擊破?”
謝思斌看著顧青辭,試探著說道。
謝家老祖尚在,他這個提議,顧青辭不會拒絕。
果不其然。
顧青辭先是一愣,然后認真思考一番,遂點點頭說道“此事顧某不能私自做主,還需要回去詢問父親。”
停頓一下,顧青辭想了想,又說道“不妨再邀蕭家。”
關鍵蕭家會同意嗎?
謝思斌心里暗道。
但他沒說出來,只是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在窗邊駐足一會,看著唐淵消失在視線里,便折身恢復。
此人到瀚州,萬沒有讓他輕易離開的道理。
半個時辰后,唐淵和侯元青兩人站在揚州六扇門府衙外面。
駐足片刻,邁步走了進去。
“見過唐大人。”
外面捕快顯然認識唐淵,讓他好生驚詫。
殊不知,揚州府衙早有他的畫像。
唐淵點點頭,對他說道“本官奉路大人之命到揚州復命,快些帶本官去見路大人。”
“是,大人。”
一名孔武有力的捕快走在前面引路。
兩人跟在后面。
不消片刻功夫,唐淵便再次見到路天行。
他們二人已經見過數次。
但侯元青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六扇門的傳奇人物。
于是,侯元青立刻見禮。
“你們也到了。”
路天行笑了笑,說道“都坐吧。”
待兩人落座后,唐淵才問道“路大人,讓下官二人到揚州,是不是保衛陛下?”
“不錯,確實有這方面想法。”
路天行也沒隱瞞,坦然說道。
這段時間,揚州聚集大量江湖武者。
他擔心冷士誠應付不過來,索性讓唐淵也過來。
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實力極為不俗。
“等會兒,本官引你去見一個人,接下來的日子,你聽他差遣。”
路天行啜飲一口茶,看了唐淵一眼說道。
“不知是何人?”
唐淵一陣奇怪。
他還以為在路天行手下做事呢。
而且,此次保護皇帝的職責,居然不在路天行手上。
奇怪!
“冷士誠。”
路天行輕聲吐出一個名字。
原來是他!
唐淵和侯元青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此人。
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一。
位列第三位。
六扇門四大神捕,分別是路天行、柳驤、冷士誠和關非煙。
其中,又以路天行實力最強。
而位列第四的關非煙,其實是一名女子。
雖是女子,手段卻不弱。
當知道這一點時,唐淵好一陣驚奇。
“是冷神捕啊。”
唐淵恍然一聲。
對此也沒不排斥。
在誰手下干事都行。
“對了,年如松到揚州了。”
路天行說道。
唐淵沒有絲毫意外,他可是一直在自己監視下。
不過,路天行顯然不是特意告訴他這件事。
“他沒有見到陛下。”
路天行淡淡說道。
“嗯?”
唐淵驚疑道“陛下不愿見他,還是有人從中作梗,不讓他見到陛下。”
這點很重要。
“兩者都有吧。”
路天行毫不猶豫道。
唐淵眉頭立刻皺成川字。
這是什么意思?
“接下來,他很可能會尋求你的幫助。”
路天行說道“到時記得賣個人情。”
唐淵一怔,轉眼反應過來說道“謹遵大人之命。”
“就是提醒你一句,不必緊張。”
路天行笑了一聲說道“暫時動不了海鯊幫了。”
正準備問為何之時,誰知路天行朝著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明顯不想與他細說。
見狀,唐淵也識趣,行了一禮后,與侯元青離開揚州府衙。
剛走出去沒多久便遇到一個臉上有道疤痕、體型微胖的男子,看到唐淵,便笑瞇瞇走過來,一雙眼睛都快瞇成縫,走到近處對唐淵一拱手道“唐大人,久仰久仰。”
“不知閣下是?”
唐淵微怔,拱手問道。
微胖男子一愣,萬萬沒想到唐淵不認識他。
無奈之下,只好自我介紹道“在下錢師度,添為揚州六扇門總捕頭。”
唐淵也不尷尬,只是有點無語,在府衙里也不穿公服,誰認識啊。
“錢捕頭,失敬失敬。”
唐淵心念電轉間,立刻拱手行禮,一點都沒有認不出的尷尬。
錢師度才是真的無奈。
一般各州總捕都是相識。
哪怕新上任,也都有畫像。
沒想到唐淵居然不認識他。
他是知道唐淵是要見路大人的。
所以,他才會避開。
路大人對此人頗為看重,借著結交的念頭,他才會在此地等唐淵。
誰知會出現如此尷尬的一幕。
兩人寒暄一番,便各自離開。
都知道今日不適合繼續交談下去。
離開府衙,唐淵長出一口氣。
侯元青問道“大人何不住在府衙?”
“太不自由,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唐淵長出一口氣說道。
然后和侯元青走進一家客棧。
兩人安頓下來。
篤篤篤。
次日。
房門被敲響。
唐淵拉開門,一眼看到孫濤正站在外面。
“哈哈,唐兄,你果然也來了揚州。”
孫濤大笑一聲道。
“孫兄,你怎么找到我的?”
唐淵趕緊讓孫濤進屋,給他倒了一杯水,笑著問道。
“嗨!”
孫濤道“你又沒隱藏蹤跡,大張旗鼓進了揚州,都不用打聽,我就知道你到了。
而且,你以為你還像以前那樣默默無名么,現在你在江湖的名氣極大。
你一到揚州,很多江湖人士都在談論。
我也是昨日偶然聽到,所以今天便過來了。”
唐淵恍然,問道“許兄呢,怎么沒見他。”
“他還有其他事情。”
孫濤說道。
隨后,他又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于是對唐淵說道“今日有場盛會,都是江湖年青一代,我過來特意邀請唐兄過去,不知可否賞光?”
唐淵遲疑道“唐某初到揚州,與他們根本不熟,如此過去,未免太唐突了。”
“江湖兒女,哪里那么多顧忌,何況你是我孫濤相邀,誰敢多言。”
孫濤毫不在意說道。
見孫濤如此說,唐淵想了想,也想見識一下揚州的年輕一代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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