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
妥了!
一聽趙豐年這么說,閆肅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隨即笑看向趙豐年:“您老放心,我們華東武學院連續兩屆奪冠,明年更是準備充足,三十多年的積累、三年的爆發都會集中在世界大賽。”
說著,閆肅看向還站在那里的羅虎跟午昆侖:“你們師徒還站在這干嘛,都已經處理完你們了,趕快回去面壁思過。”
事實上當趙豐年說將處罰交給華東武學院,他們的事也就算結束了。
午昆侖早就想離開了,雖然知道自己的舉動會造成很大影響,但他并不喜歡去做默不作聲、忍辱負重的英雄。
至少在能力范圍內,他會盡一切可能反擊。因此造成的一些后果,只要不是傷及身邊人,他都會去做。
正如他跟趙豐年說的那般,都已經被逼到絕境了,還有什么不敢干、不能干的。
剩下的事情跟麻煩肯定也不少,但那就暫時不需要他去操心了,沖著趙豐年、陶書二人抱拳施禮,午昆侖轉身離開。
羅虎比他跑的更快,等午昆侖出了主樓,卻見羅虎正使勁的深吸一口氣。
瞬間,華東武學院山峰頂部,至少數百米范圍內的洪荒之氣化為一道巨大漩渦,瞬間涌入羅虎口中,宛如傳說中的饕餮吞食一般兇殘。
‘我去,太兇殘了吧,這還是人么!’
心中感慨自然不能說出來,否則破壞了老師難得的愉悅心情就壞了。但不得不說,真的很是震撼,很明顯老師沒用什么力量,僅僅如同普通人使勁吸口氣,就能造成如此景象。
還好,羅虎并沒繼續,隨后那周圍洪荒之氣涌來,周圍一切恢復正常。
羅虎精神抖擻道:“還真別說,你小子說得果然在理。不哭、不鬧的孩子沒奶吃,咱們以前總是被動挨打受氣,這么一鬧起來,壓力跟麻煩就都不在咱們這了。雖然一時有些麻煩,但后邊就該那些家伙頭疼了。”
“哈哈…”
說到此,羅虎開心笑道:“痛快,過癮,好多年沒這么痛快過了。走,陪師父好好喝幾杯,有師父在呢,誰也動不了你。別說一億地球幣了,十億地球幣師父也護得住你。”
自從當了這個副院長,羅虎就總感覺憋著一口氣,讓他做什么都束手束腳,今天看著午昆侖去折騰,去鬧上一場,他都感覺念頭通達了許多。
“咳,十億就算了吧,十億的話我怕師父你親自動手。”
“哈哈,也對,十億的話就算藏上個一年半載的也值得了,絕對值得干一票了。”
“當年你跟閆主任怎么做的,騙了多少懸賞?”
“說起這個可就牛了,第一次是我在大宗師的時候,不過那幫家伙也太小氣,殺一個大宗師也才出了一億五千萬地球幣。但當時我沒人護著,我們都是在野外,幾次差點被殺,后來胡天就想了個辦法…”
經過這次懸賞,師徒倆越發親近起來,一路有說有笑的離開主樓。
院長辦公室,趙豐年是真有事跟閆肅說,等羅虎跟午昆侖離開后,他還是語重心長的說了閆肅幾句。雖然話還是那些話,但閆肅還是認真聽著。
陶書并沒待多久,畢竟這次事情影響巨大,他也必須去做一些善后處理。
陶書離開,趙豐年喝了口閆肅給他倒的茶道:“主要是這么幾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你們要跟部里對接,為世界大賽做準備,包括跟軍部武學院之間的配合問題也要有所準備。”
“第二件事情,這次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即便你們有理由,受了委屈,但規矩還是要講的。你的處罰隨后要公開,并且讓羅虎以副院長名義作出檢討、道歉。保護午昆侖的事情,部里也會有安排,并且部長讓我告訴你們,別那么著急,曲悠然的逃離未必是壞事,要從更高的格局看待問題。”
“這不是勸慰你,是提醒你,你現在是華東武學院的負責人,怎么能只看到一隅之地。你以為曲悠然逃離,對你們華東武學院沒好處嗎?”
“那些好處,比你們想得大得多。別的不說,部里所有掌握實權的謝家核心人員全部調動,因此另外多個部門有人遭受處置。另外,暗世界在華國的分部被端掉,幾個剛剛偷偷立足的暗世界勢力被連根拔出。”
說到這,趙豐年點指閆肅道:“本來呢,你們要不這么鬧,后續部長回來,有幾筆本來批給華南武學院的活動資金,還有幾批研究物資都是可以爭取的。到時候你們受了委屈、吃了虧,去部長那抱怨一下也就是了,到時候好處照拿。”
“而且那個時候,部長也解決了一切問題,包括懸賞的問題。最多也就一年半年的,他一個學員,還是羅虎的學生,只要羅虎帶在身邊親自授課,就當閉關修煉了,多大點事啊!”
一聽趙豐年這話,閆肅立刻追問道:“趙部長,什么活動資金,給華南武學院的活動資金難道還能改,還有物資怎么回事,這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趙叔,你跟咱程院長可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感情,院長離開之前就跟我說了,有任 何問題趙叔你都會幫我的。”
“噗…咳…咳……”
趙豐年一口茶水噴出,接連咳嗽。
閆肅這家伙,實際戰力比他這位副部長都強,現在具體到了什么地步誰也不知道。
結果可倒好,剛剛又是反諷、又是演戲,現在一聽有好處了,立刻如同一副小媳婦一般的叫自己趙叔了。
這個稱呼,好像只有二十幾年前,他們惹禍跑自己那避難時候叫過吧。
“你呀…”
趙豐年點指閆肅,無奈道:“你現在也就差個名頭,也是一院之長了,你看看你…”
“您老別弄錯,我只是一個主任而已。”
閆肅立刻擺手道:“院長我可當不起,老院長早晚會回來的。”
提起這個,趙豐年心情也沉甸甸的,沉聲道:“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三件事情,部長說了,六大武學院院長不可能長期空著,老院長離開之前已經說過,將院長之位傳給你。”
閆肅根本不同意,開什么玩笑,他只是幫老院長代管。
趙豐年卻是臉色一沉,重重將茶杯放下:“這可由不得你了,部長說了,如果世界大賽之前你不上任,部里將會派遣其他人接管華東武學院,到時候你可別說沒通知你。”
這么多年了,一直這么混下來的,雖然趙豐年說得嚴厲,但閆肅卻根本不擔心。
反倒是繼續追問:“您老跟我說說,既然那資金有希望,那咱就努努力。大概有多少?還有那些物資,有多少?”
“您老知道,我們華東武學院苦啊,窮啊,不容易啊!”
“停…停…”
趙豐年抬手制止閆肅道:“你少在這跟我念央,這一套老程那邊用了幾十年了。大概有十幾億,物資更多一些。本來就是一些人捐贈物資,并沒寫明捐贈給誰,積少成多的最后被謝家人利用關系,都弄到華南武學院了。”
“這次清掉一些人,他們當時批的一些東西就有可能改變,當然,首先要確定流程合不合規,你們可以提議、抗議,一旦發現里邊有問題…”
此時的閆肅,變成了認真聽話的學生,滿面笑容,不斷點頭認真聽著。
其實他此刻也才完全明白,原來部里也有一盤大旗,很顯然早就做了準備。這次也是因勢利導,從趙豐年口中得知,謝乾圖采取了幾種方案,但都失敗了,似乎曲悠然掌握了一些東西,必須讓他出去。
不只是背黑鍋那么簡單,于是他動用了謝家在部里的力量。
很顯然,謝乾圖并不知道,有人一直引導、逼著他動用謝家的一些力量。
每每說到上邊都有考量時,趙豐年就會訓幾句閆肅,閆肅認真認錯,但很明顯,堅決不改。
事實上,當初跟午昆侖、胡天他們探討的時候,有些疑點他們已經想到,包括部里的態度。當然,也有許多沒想到的,至少沒想到部長一環扣一環,竟然利用這一件事情引爆了多件事情。
但不管怎樣,他們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如今趙豐年雖然說他們做錯了,原本的利益要跑,閆肅也會盡力爭取,而趙豐年說歸說,卻也不斷點撥著閆肅各種竅門。
說說、訓訓,具體還是有許多事情要敲定,趙豐年聊到了很晚才走出主樓。
沒讓閆肅遠送,因為他還要在這邊待幾天,提早已經聯系好了陶書,陶書作為下屬自然早趕過來。
趙豐年、陶書可不像羅虎那般,沒事隨處亂飛,兩人直接坐車回市區。
夜色已深,車子緩緩下山,趙豐年望著外邊的華東武學院校園,頗有感觸。
“華東武學院不容易,有些時候也是壓抑后的爆發。”
陶書也深以為然道:“我跟部長一樣,都明白閆肅、羅虎他們的難處,其實他們比誰都難過…”
“嗯,那邊…”
隱約間,車子盤旋下山看到一處廣場,篝火燃燒,人影綽綽。最重要的是,似乎有熟悉的人影,稍微放下車窗,就能聽到一個大嗓門。
“喝,今天都喝個痛快,以后我不是校領導了,咱們就當哥們一樣處…呃…來,干一個…”
“哈哈,你倆小子滾蛋,你倆小子不能…當哥們…你倆是徒弟,來,徒弟,跟師父干一杯…慶祝師父不是副院長了…”
“養魚呢,都喝了他。今天小昆侖做這事痛快,當時我要不是院長,我他娘的早就開罵了,以后你們要打架就找我…沒問題,全部撂倒…”
那是羅虎,此刻正跟午昆侖、蕭一笑、溫水、陳銳等人在那吃著烤肉,喝著酒。
雖然醉話連篇,但絕對不是難過。
車子漸漸遠去,聲音也漸漸遠去,趙豐年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