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就這么赤果地坐了起來,用美膩的聲音道:“是呀,自然是要給你看的......難道對你,我還需要遮掩么?”
那人的面具下響起了嘎嘣的一聲,似乎在咬緊牙關,壓抑著怒火,冷笑道:“你是在故意刺激我么?”
“是呀!”白玲瓏就這么坐著,舒展了一下藕臂,玲瓏美妙的曲線令人血脈噴張,“你還怕刺激么?你修行了那么多年,早已心如枯骨了吧?佛法精深,我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罷了!”
昏黃的燭火跳躍了一下,那人的頭上光禿禿的,赫然是一名和尚!
他低喝道:“你明知道不是!”
白玲瓏毫不退讓,目光冰冷,直刺他面具后的雙眸:“那為何不帶我走?你能眼睜睜看著我在這人身下承歡,做鄧家的媳婦,卻視若無睹。你還有什么刺激受不了的?”
“我......”那人憤怒極了,身形一躍,跳上了床榻,狠狠一腳踹在鄧宰的背上。
鄧宰依然鼾聲如雷,睡得和死豬一般。
他的身形極其巨大,宛如一頭黑熊。被踢了一腳,身形只是微微顫了一下,連翻個身都沒有。
那人恨極了,雙手撐住床邊,砰砰,又是兩腳,然后蹲下身來,廢了老半天勁,這才將他推翻了兩個滾,滾到了床邊。
白玲瓏就這么冷冷地看著,一言不發。
那人呼哧呼哧累了半死,氣喘如牛,先歇了一會兒后,才用雙手撐住床板,最后使勁一腳。
鄧宰的身軀這才轟隆一聲滾落在地。
只是受了這般大的撞擊,他依然在熟睡中,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
做完這一切后,那人看著床上白玲瓏美妙的身軀,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撕拉!
他十分掃興地站起身。
白玲瓏挪了挪身子,縮到了床榻最角落,雙手抱膝,雪膩的身子縮成一團。
兩人沉默了片刻。
整個房中只有那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穿好衣服后,那人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和鄧宰說了么?”
白玲瓏木然地點頭。
那人急了:“他答應了?”
白玲瓏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怎么會不答應?你是何許人?算計的乃是天下,更何況這個在你眼里又蠢又臟的豬?你拋出興殷寺這么個大誘餌,他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又怎么會不急著一口吞下?”
“很好,很好!”聽到這消息,那人興奮極了,連聲音都帶起一絲顫抖,“只要皇上住進了興殷寺,我的計劃就徹底成功了!到時候,我就能帶你遠走高飛,過神仙般的日子!”
白玲瓏卻面色如常,甚至......有些冷淡:“修佛修了這么多年,你都是有道高僧了,還會羨慕神仙?帶著我這個骯臟不潔的女人,會阻礙大師你成就羅漢果位吧?”
那人惱怒了起來:“我怎么和你解釋不清楚呢?籌謀了這么多年,成功就在眼前了,你為什么等不及?好了好了,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我還要去辦一樁大事,無法在此久留。”
白玲瓏木然道:“走吧,走吧,反正你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該發泄的也發泄完了。趕緊走吧——”
“你......”那人心中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張了張嘴,沒說出下文來。
半晌,他才干巴巴地道:“對了,我可提醒你,我送給你的五識香,你可一定要藏好了。都怪你不留神,竟然被佩蘭發現了這東西,險些釀出一樁大禍事來!”
白玲瓏瞥了他一眼:“對你來說,那算什么大禍事?一家子一百七十余口,輕而易舉就被你消除地干干凈凈。你多大的能耐呢!”
“你......”那人再次無語,白玲瓏話里話外的冷嘲熱諷,讓他直呼受不了,“好好,不和你說了。那小妮子漸漸大了,鬼精著呢!可千萬別讓她看出什么來,你平時都小心一些。對了,我去看看佩蘭,這丫頭片子,上次可真把我嚇壞了,居然躲在門口殺我,險些死在她手里了。”
“你不要去!”白玲瓏神色一驚。
那人毫不在意:“沒事,這宅子里每個人都睡得死死的,不會被人發現的。”
“不行!”白玲瓏的神色非常嚴肅,“我決不允許你見她!辦完了事,趕快離開我家!”
那人怒不可遏:“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么?”
白玲瓏態度非常堅決,也不說話,只是冷著張臉盯著他。
兩人互瞪了一會兒,那人敗下陣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
那人不耐煩道:“又做什么?”
白玲瓏指了指地上的鄧宰:“把他抬上來,難道你讓我一個人把他扛上來不成?”
那人瞬間無語。
說起來他也真是自討苦吃,鄧宰這兩米多的身軀,滿身都是腱子肉,足足有近三百斤重。
兩人合力,又是抱又是抗又是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他放到了床榻上,累得氣喘如狗。
搬完鄧宰后,那人喘了會氣,終于回過氣來,轉身往房外走去。
白玲瓏頓時吃了一驚:“你去哪里?”
那人邊拉著門栓,隨口道:“去看看佩蘭,這小妮子最近殺心太重,容易惹出事端來,我得想個法子。”
“不行!”白玲瓏一聽,急了,連忙從床上跳下來。
站在地上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又連忙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追了出去。
那人輕車熟路地走到佩蘭房間門口,從懷中掏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匕首,伸在門縫中,輕輕一撥,就將門栓撥開。
房門應聲而開。
這時,白玲瓏也追了上來。
兩人一同步入房中,卻同時一愣。
房中竟然有說話的聲音!
再仔細一聽,原來是佩蘭在說夢話。
那人瞪了白玲瓏一眼,低聲道:“都怪你,不把五識香收好,只怕連解藥也被她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