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站住!先驗證你的身份再過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如果你不是眾神殿的人就趁早離開這兒!”把守在隘口頂部的人朝著底下喊話道,同時他的手里的那張弓已經張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藏在斗篷中的那人抬起了腦袋,陽光越過隘口頂端直射到他的臉上,讓他瞇起了雙眼,緊接著他吐出了一連串數字夾帶著字母的“暗號”。
“暗號”并未出錯,接著上面那個喊話的人則輕嗯了一聲,隨即道:“你可以進來了。”語氣緩和了不少,那張弓緊繃的弓弦也松了下來。
待這人進入隘口之后,潛伏在隱蔽位置的人也出來了,因為在確認完是“自己人”之后則需要再進一步核實是“誰”。
他脫下了頭頂上的兜帽。
“克…克蘇爾審判長?!”當看清楚這人的身份之后,負責登記的哨兵心底不由咯噔一下,連說話都不禁軟了三分。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為什么今天這么倒霉?竟遇到了這個瘋子!
“是我。我可以走了吧?”克蘇爾的話并未帶有太多的情緒。
“當然,審判長閣下。”哨兵情不自禁地低下了腦袋,然后迅速地讓開了一條道路,很是卑微恭敬。
“謝謝。”
“不用客氣…?!”
哨兵霎時間以為自己不會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吧,他竟然聽到了一聲“謝謝”,并且這聲“謝謝”還是出自于那個瘋子一樣神經質的待人比惡魔還要刻薄可惡的男人口中?一瞬間他甚至謀生出一種“該不會是冒牌貨吧?”的危險想法。
然而他可再沒有什么膽量去叫住克蘇爾,畢竟他已經做好了他的分內之事,至于其他的…他覺得不管這克蘇爾是真是假,他再上前去的話都必定是死路一條!
“站住!”
然而還未等克蘇爾走出十步,另一個突兀地聲音卻徹底摧毀了這原本“融洽”的氛圍。
哨兵那顆剛放到肚子底的小心臟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現在真是恨不得破口大罵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想要留住這尊瘟神?
“羅…羅杰斯閣下,您怎么在這。”哨兵看清了來者何人之時,他硬生生在自己難看的臉上擠出了個笑臉,一臉“哀怨”地說出了這句話。
圣道者羅杰斯,至少職位不會比克蘇爾這個審判長低,再加上排名為第六,位列七皇之一,從實力上說羅杰斯也足以勝過克蘇爾。
“怎么,我就不能來巡視邊界嗎?還是說怕我抓到你們在玩忽職守?哼哼。”羅杰斯輕笑道。然而還不等哨兵做出任何辯解,他又繼續道:“克蘇爾,別來無恙啊?我們能在同一局里遇見可真是千年難遇的緣分哦,這么快就走,不聊聊?”
羅杰斯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守門的小兵身上,而小兵則審時度勢地一聲不吭悄悄溜走了,不溜走難道等到待會兒打起來自己被誤傷嗎?
“羅杰斯,你不在斯卡萊特閣下身旁待著,跑到這兒來做什么?”克蘇爾已經轉過了身子,面對著他,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冰冷,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顯而易見,這倆人往日里絕對沒少過針鋒相對。
羅杰斯的臉上倍感詫異:“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你從前不都是直呼大天使閣下的名諱嗎?比如在四下無人時都是叫她表…”最后一個他只做了一個口型。
克蘇爾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甚至已經隱隱慍怒,他低扯著嗓子道:“請注意你的言辭,圣道者!”
“圣道者?哦嚯嚯!喂,老弟你不會是在生氣吧?喂喂喂,你今天該不會吃錯了藥吧!你該不會是假的克蘇爾吧?”
就如同聽到了一個絕世好笑的笑話,羅杰斯捧腹揶揄,仿佛眼淚都快笑出來一般。難道不是嗎?克蘇爾這個瘋子竟然變了性子,竟然維護起他的敵人斯卡萊特的尊嚴起來,難道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嗎!
某一剎那間,克蘇爾的那暗澤無光的眼底仿佛閃過了一絲不可琢磨的意味,當然這是羅杰斯也察覺不到的變幻。
克蘇爾的聲音再次回歸了平淡:“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當然你剛才說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斯卡萊特閣下。”
——時間仿佛都在此刻沉寂了幾秒——“那么你是不會有這個機會了!”羅杰斯止住了笑聲“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不是克蘇爾!”隨即襲來的是一聲冷喝!
嘭——!一顆二人環抱粗的大樹此時仿佛被一顆炮彈轟擊過一般瞬時洞穿一個臉盆大小的大洞。可想而知如果克蘇爾還站在原地,那么如木屑般四分五裂的就是他了。
閃身而過的克蘇爾雖然躲過了羅杰斯的轟擊,但羅杰斯顯然并沒有就此主手的打算,他明明已經起的殺心!
克蘇爾:“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攻擊同僚,破壞戰局,攪亂計劃…我有權利懷疑你不是圣道者羅杰斯,又或者你已經背叛我們。”
在聽到克蘇爾的不咸不淡的“質疑”時,羅杰斯變得更加憤怒:“滾尼瑪背叛!你到底是誰?不說,那我就把你這層皮給扒下來!盡管我早就想這么做了,呵哈哈。”
顯然從頭到尾都流露著詭異的克蘇爾已經完全讓羅杰斯相信他并不是克蘇爾,而如果這個人不是克蘇爾,那么他是誰不是已經顯而易見了對吧?
羅杰斯顯然是一名善于近身搏戰的人,他正不斷拉近著與克蘇爾的距離,與此同時他手中并未持有任何武器,可他卻總能隔著數米的距離就一拳將樹干轟個稀巴爛,仿佛空氣都被被他的拳頭給壓縮轟碎。
克蘇爾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不管是從前的克蘇爾還是現在的克蘇爾。
只見克蘇爾的雙眼逐漸變得漆黑,就如同之前他遇到褚世杰那般。
“你這是自尋死路!”羅杰斯憤聲嘶吼。
就在克蘇爾即將和羅杰斯對視那一瞬間,羅杰斯眼前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樣子流動了起來,隨之扭曲還有他周圍的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