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柳紗的母親一愣,握住女兒的手,問道:
“怎么了柳紗,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么?說出來告訴媽媽。”
“是的…媽媽,最近我的成績下滑的很厲害,而且我腦子里總是亂糟糟的,我想出去散散心,去北海道玩一玩。”
望月柳紗想過很多能夠讓她獲得足夠時間的借口,甚至還想過將一切都告訴父母,但她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將事實告訴父母,那么他們還會允許她去做這么危險的事么?
因此她只能以心情不好為借口,畢竟誰還沒有個青春叛逆期?
這天晚上,望月父母勸了她好久,但望月柳紗此時已經下定決心,說什么都要在離開,望月柳紗的雙親看到這孩子確實是無論如何都要休學,雖然倍感無奈,但只得同意。
第二天,望月柳紗很早就醒了過來,她穿著睡衣呆立在床上,睡眼朦朧地盯著天花板。
“必須趁現在溜走…”
雖然昨晚跟父母說定了休學去散心的事,但是望月父母絕對不可能同意她今日就離開,而且休學手續也要本人出面,親自辦理。
現在的望月柳紗哪能耽擱那么長時間?
她快速起床把睡衣脫掉,只穿著褻衣褻褲去洗漱,待把自己收拾干凈后,穿上白衣紅裙的巫女服,又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便輕手輕腳地離開自己的房間,但當她正打算下樓時,卻停下了腳步。
在樓梯的末端,在她看不到的隱藏在墻后的角落里,巫女的“靈覺”告訴她——
墻后有人。
望月柳紗皺了皺眉,試探性地問道:
“結衣?”
不多時,她妹妹望月結衣便磨磨蹭蹭地從拐角后出來,小丫頭的手臂上還纏著朋帶,淚眼婆娑地問道:
“姐姐…你就這么著急離開我們么?”
望月柳紗心里一疼,一個閃身就來到一樓,抱住妹妹:
“別哭了,結衣,姐姐不是要離開你們,而是有事要做…你看”
她說話時從旁邊的花盆里折下一根花枝,接著緊緊攥在手心里。
那根花枝就在望月結衣的面前,只花了幾秒鐘就長成了跟盆栽同樣大小的花。
望月結衣本來就明亮清澈的雙眼越睜越大,她捂住嘴,努力克制著激動興奮的情緒:
“姐姐,你變成鬼了?會施展法術了?”
“你這死孩子!就不能盼我點好么?我是巫女,懂嗎…”
“姐姐大人,教教我吧~”
“嗯哼?叫我什么?”
“姐姐大人!巫女大人!女王大人!”
“這還差不多!”
望月柳紗捏了捏妹妹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柔聲說道:
“姐姐要去做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安心在家等我回來,安慰爸爸媽媽,好嗎?”
“放心吧姐姐,包在我身上!”
望月柳紗哄住結衣,一人走出玄關,回頭望了望后,曼妙的身影像霧般消散在原地。
她昨天剛獲得的巫女之力,似乎偏重于“術法”,僅過了一個晚上,望月柳紗便能夠輕松讓身體化在空氣中隨風極速潛行。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她便又來到山間的稻荷神社。
這里依舊無人,冷冷清清。
望月柳紗怔怔地看了看殿前有些破舊的狐貍雕像,昨夜這里的大風吹落了很多樹葉,使得院子里、神社中都滿是狼藉。
她又拿起掃帚,認真地做起清潔來,雖然望月柳紗現在可以使用術法,但她依然像往常那樣一點一點地擦洗每一塊石磚。
不過在得到巫女之力后,她的軀體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平時需要四、五個小時苦差事如今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在把稻荷神社都清理干凈后,望月柳紗跪坐在正殿中,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宇迦之御魂神大神說的是,今日中午十二點整,從這里出發一路向北,不停歇地走三千二百一十六步…嗯,一會兒不要數錯步數了”
于此同時,蕭寒靜立在山間,遙望著遠方的神社,命令系統:
“系統,再次創造一個分身…注意外形要好”
[是,創造分身需要消耗1000點神話值]
“在分身中創造陰陽師之力,消耗神話值…7985點”
神話值7985點的力量,已經是二階中的高手,與姒眉、敖敏處于同一個水平。
[創造中…]
[創造成功]
[陰陽師的力量很大程度都來源于式神,當分身使用式神時,會很極大消耗您的神話值]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蕭寒打量著面前這具緩緩出現的新生分身,微微點頭:
“不錯,確實有人狐結合后裔的妖魅感…”
蕭寒的一部分意識進入這個身軀,接著操控他跑向神社的北方。
三個小時后,稻荷神社中的望月柳紗猛地睜眼,巫女的靈覺清晰地告訴她:
現在正是中午12點,已經到了該出發的時候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路向北走去。
山間的密林在她身后慢慢后退,巫女的靈覺讓她能感受到很多:泥土里種子在努力發芽、蝸牛在樹枝下面蠕動、啄木鳥在給同伴梳理著羽毛…
但她現在沒時間去欣賞這些,宇迦之御魂神所說的幫手就在不遠處,她必須集中精神。
不多不少的三千二百一十六步走完,望月柳紗站在了原地,她面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個平滑的白色巨石。
巨石上,有一男人在獨自飲酒。
黑發如瀑,白衣勝雪。
這男人面如桃花,是最陰柔不過的妖媚長相,眉目之間,眼波流轉,似乎能把人魂魄都勾去。
他斜臥在石上喝酒,身姿慵懶,但又不是那種渾身無骨,而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典雅作為支撐。
但,即使是這樣頂級的女相,望月柳紗的靈覺依然在告訴她:
這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且遠遠強過自己。
望月柳紗深吸一口氣,清冷的聲音在山林里響起:
“我是望月柳紗…是宇迦之御魂神的巫女”
石上飲酒的絕色男子嘴角微微揚起,是極為好看的弧度,眼睛跟著微微瞇縫著,他淡淡回應,只是這回應在從這頂級的風流皮相中說出,莫名沾上了些調笑意味:
“安培蒼空,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