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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朱植賣地(上)

  “喲,石公子來啦。”

  朱植一跨進倚月閣的門檻,就馬上有一個年約三旬的貌美婦人迎了上來,熟絡的挽住了朱植一條胳膊,臉上笑的那叫一個媚勁十足。

  朱植常去的地方能是啥好地方,自然是青樓無疑了。

  倚月閣就是青樓,是一家坐落在里仁街,南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樓。

  青樓不同于妓院,去逛妓院的一定是為了啪啪啪,去青樓的可就未必了。

  這個差距有多大呢,便是后世小發廊跟高檔會所的差距都沒有這么大。

  妓院里的那叫婊子,青樓里的這叫戲子。

  大家伙可不要將戲子只認為成賣藝唱曲的民間藝人,青樓里那些能歌善舞、精通詩詞歌賦的妓女也被叫做戲子。

  要么怎么有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呢。

  南京城里的妓院多開在城西北那一片,那兒是平民區,人均消費能力低,而且妓院不是開在大街上的,因為逛妓院的都是小老百姓,普通百姓家里都是一個女人,而且受制于經濟能力,普通老爺們的家庭地位不可能像朱植這種達官顯貴那么高。

  所以逛妓院的大多偷偷摸摸,因此妓院都開在深巷子里,嫖客來了,挑一個,也別耽誤事,脫了衣服抓緊結束戰斗,別耽誤人家姑娘做生意。

  青樓可就雅致的多了,一般開在最繁華的地段,而且一定是毗鄰權貴區的。

  很多達官顯貴逛青樓甚至單純的只是為了去聽個曲、舒緩一下心情,偶爾喝多了酒,打賞一二也就轉身走了。

  青樓玩的是饑餓營銷,今兒推出十個姑娘輪流登臺獻藝,那就只有這十個姑娘出臺,你就是來一百個客人,也只能有十個有機會一親芳澤,其他九十個就沒了機會。

  要說你之前有老相好,今兒不出臺怎么辦,那就托青樓里的龜公去送禮物,人家姑娘看上了你的禮物,招你做了入幕之賓,也就罷了,人家姑娘要是不同意,你便是花海了去的銀子,青樓也不收。

  當然還有一種叫花船,南京秦淮河獨有的消遣所在,檔次更高,可以參考后世游艇XX盛宴,朱植手筆大,常年在秦淮河包一整艘花船,幾十個姑娘伺候他一個人,那小日子比神仙還快活,只是因為現在剛過完年,天寒地凍,秦淮河游不起來,要到開春才行。

  朱植在親王中行十五,所以給自己取了一個假名字,叫石伍,因此倚月閣上下的工作人員都喊他石公子。

  朱植是大小通吃的主,就好比這個迎接他的美婦,所謂熟女有熟女的味道,朱植來倚月閣第二回,就先把這個老鴇給拿下了。

  沒辦法,朱植出手闊綽人又俊朗,加上在遼東帶了幾年兵,還有一身將軍元帥的英武銳氣,哪家青樓的姑娘見了朱植就沒有不心動的。

  甚至有的姑娘愿意自掏腰包贖身,從良去給朱植做妾都被朱植無情的拒絕了,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可是朱植的人生信條。

  “您可好久沒來了。”

  小少婦拉著朱植好一陣子撒嬌,那雙眼柔媚的都快滴出水來了,“您今兒是來找奴家的嗎?”

  朱植狠咽了一口唾沫,輕咳一聲,“我今兒有正事,帶我去聽雅軒。”

  聽雅軒,是倚月閣一個正對著舞臺的二樓雅廂,特別的大,可以容納二十多人,也是倚月閣為不少達官顯貴提供的一個交流的平臺,聽雅軒不收費,但想要進入聽雅軒的必須在這倚月閣消費過五千兩銀子。

  因此能進入聽雅軒的都是有實力的人物,天南海北有頭臉的人物云集聽雅軒,聽戲的功夫還能談妥不少的買賣,算是青樓版的經濟論壇。

  一聽朱植要去聽雅軒,老鴇就知道今兒沒了戲,委屈巴巴的引著朱植上了樓,轉身走的時候屁股上被捏了一下。

  “老子今兒要是買賣談成了,晚上在好好獎賞你。”

  朱植能談啥買賣,還不是朱允炆交代的賣地的事。

  他之前又沒做過買賣,他認識的富人,都在這南京城里各大青樓之中。

  他進去的時候,聽雅軒里已經有了十四五個人,有的朱植認識,有的不認識,但大家伙卻都認識他,一看到朱植都紛紛打了聲招呼,“嘿,石公子來了。快請上座。”

  沒人知道朱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朱植手筆很大,經常性三千兩千兩銀子的扔出去,財力堪稱深不見底,加上朱植又年輕的過分,這些富商就認定了朱植是權宦世家的少爺,平日里有機會碰面也是玩了命的結交。

  朱植也不客氣,當仁不讓的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他左邊是一個圓臉的胖子,朱植認識,叫錢均,山西來的。

  去年朝廷鼓勵煤石生意,錢鈞本就是山西一個坐地虎,家私雄厚,抓著機會發了財,閔浙、南直隸的煤石都是打他手里買的,錢鈞的財富很恐怖。

  “好些日子沒看到石公子了。”

  錢鈞一臉的壞笑,“我們大家伙還都當石公子贖了哪里的姑娘,在家里樂不思蜀了呢。”

  朱植沖他一瞪眼,“錢鈞你個老不正經的還有臉笑話我?你這在南京這段時間可買了七八個小妾,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身板喂得過來嗎?你這八個小妾可不是良家婦女,你喂不飽,可就都便宜街坊了。”

  朱植說話沖,這倚月閣沒有不被他懟過的,但大家伙平日里也沒人敢還嘴,朱植的氣質扔在這,不是那頂尖的一小撮家庭,養不出這樣尊貴的氣質。

  錢鈞氣的牙齦上火,臉上又不好發作,只好尬笑兩聲,隨后換了個位置打算不搭理朱植。沒曾想朱植竟然還湊了過去。

  “咋的?還惱了不成?”

  朱植一巴掌排在錢鈞肩膀上,“爺們說你兩句你還拽臉子,我這里可有一件好事專門來找你的。”

  商人逐利,一聽好事,剛才那點不愉快早被錢鈞拋在了九霄云外,倆眼頓時瞇了起來,“嘿嘿,石公子有什么好事,說來聽聽。”

  聽雅軒里都安靜了下來,認識朱植到現在,朱植可從來沒跟他們談過生意上的事,今兒倒是頭一遭開口。

  朱植編了一個借口,“我們家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打算將家里的田產分給幾個我還有幾個兄弟,我不高興。”

  哦,鬧分家呢。

  這種事常見,權宦人家分家產,嫡長子留大頭,其他的孩子拿小頭,這都司空見慣的事情。

  “所以我打算趁著老頭子分家之前,把地都給賣了。”

  朱植一挑眉毛,“就我那些兄弟,都什么玩意,配得上跟我分家,老頭子還要平均分,我分個屁!”

  朱植說完心里那個爽啊,嘿嘿,四哥你聽不到吧,氣死你。

  錢鈞摩擦幾下下巴,心里頓時亮堂起來,“所以石公子的意思是?”

  朱植打懷里一把抄出一沓子田契,看得整個聽雅軒里的人眼珠子都直了,頭回見田契那么厚實得,乖乖,這得多少畝地啊。

  “老子把田契偷出來了,今兒就給賣咯。”

  朱植一副紈绔子弟的嘴臉,將田契扔到桌子上,一只手壓在上面。環顧四周。

  “有沒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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