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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兩萬爆更

白家老宅  張翠艷手里捏著一張紙條,盯著眼前古色典雅的紅漆大門,仔細對照著門牌號。

  一旁的白新柔則滿臉羨慕的朝門內看去。

  這就是帝都寸土寸金的四合院,聽說在帝都二環能有一套宅院,非富即貴,隨便一棟破舊的院子就能叫到上億的價格。

  眼前這個偌大的宅院,怕是的好幾億吧?

  一想到白淺沫竟然是出身在這樣富貴的家庭,白新柔心里的嫉妒和對命運的憤憤不平再次泛濫。

  小時候那個經常被她欺負,穿她剩下的衣服,睡在柴房被她當丫鬟使喚的野丫頭,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這種豪門的千金小姐。

  這樣的落差讓白新柔的心里產生了一種扭曲的想法。

  “就是這家,走吧。”張翠艷對照了門牌號之后,咧嘴笑了一聲,抬腳就朝白家老宅走去。

  此刻張嫂正在掃院子,見突然有兩個陌生人闖進來,好奇的走了過去。

  “您二位找誰啊?”

  “這是白家吧?”

  “是白家,您二位是?”張嫂趁著說話的功夫打量了張翠艷和白新柔一眼。

  張嫂也是從農村來的,一看張翠艷和白新柔的打扮,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不過白家幾代人都在帝都,還從沒聽老爺子提起過家里有農村來的親戚。

  正疑惑,張翠艷直接自報家門。

  “我是白淺沫的養母,這是她的大姐,我們是來帝都看望她的。”

  聽到這話,張嫂頓時明白了過來。

  淺沫小姐的養母,不就是那個白夕若的親生母親?

  她現在跑來帝都干什么?

  張嫂臉上的客氣頓時收了起來,臉色不太友善的盯著張翠艷:“淺沫小姐不在這里住。”

  “不在這里住?那她去哪兒住了?”

  張嫂低下頭繼續掃自己的院子,隨便回了一句。

  “我就是家里的保姆,不太清楚。”

  白新柔眼見張嫂不愿意搭理她們,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我們好歹是淺沫的親戚,大老遠從外省過來看她,你們白家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

  張嫂握著掃帚的手猛地一頓,停下來,掀起眼皮朝白新柔看去。

  “白老出去遛彎了,先生和太太還沒起床,淺沫小姐又不住在這邊,我只是一個打雜的傭人,不好意思,真的招待不了你們。”

  張翠艷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你這叫什么話?就因為我們是從農村來的,你就瞧不起人是吧?你一個家里的傭人竟然擺出這種態度,說難聽點,你不就是白家養的一條狗嗎?”

  張嫂將跟前的一堆落葉用力一掃,直接沖著張翠艷和白新柔而已。

  “就算我是白家的狗,也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白夕若的親媽才對嗎?來帝都不去監獄里看你女兒,跑來白家惡心誰呢?”

  張翠艷狠狠吸了一口氣,氣的臉色鐵青。

  “你這個死婆子說什么呢?夕若是我生的沒錯,淺沫還是我養了二十年的閨女呢,我來看她不行嗎?”

  “養了二十年?你還真好意思說。”張嫂冷笑一聲。

  張翠艷最見不得別人對她冷嘲熱諷,挽起袖子就向張嫂撲了過去。

  “你這個死婆子,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老娘今天就讓你長點記性。”

  張嫂沒想到張翠艷會這么蠻橫,一個錯不急防被張翠艷撲倒在地上。

  臉上頓時刺疼,張嫂驚呼一聲,看到張翠艷鋒利的指甲正在刮自己的臉。

  “啊,你這個潑婦。”張嫂這些年都在城市工作,再加上性格沒有張翠艷蠻橫。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潑辣的張翠艷很快占據上風。

  張嫂穿的棉衣被張翠艷撤掉了拉鏈,頭發也被揪的亂糟糟的,臉上兩道腥紅的抓痕,整個人狼狽不堪。

  前院這邊的吵鬧聲驚動了白康成和許華嵐、白逸堂,一家三口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

  “這是干什么?”

  白康成呵斥一聲,急忙上前拉開了張翠艷。

  “你們是誰?”

  張翠艷一臉兇悍的表情,惡狠狠的瞪了白康成一眼。

  “你們又是誰?”

  許華嵐走到張嫂跟前,將她攙扶了起來。

  看到張嫂滿臉血痕,許華嵐蹙了下眉頭,扭過頭朝張翠艷看去。

  “你是淺沫的養母吧。”

  上次宋真真跑去淺沫居住的鄉下采訪過張翠艷,她看了那段視頻,對這個女人有點印象。

  “沒錯,我就是,你們白家仗著自己有點臭錢也太欺負人了吧?連家里一條狗都這么猖狂,這主人還不知道多瞧不起人呢。”

  白康成蹙眉,看到張嫂滿臉是傷,張翠艷卻毫發無損,滿臉潑婦的模樣,哪里像是被欺負的樣子?

  “我們家的人都是講理的,張嫂從來沒有和別人紅過臉,今天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

  張翠艷冷哼:“我千里迢迢來看我的閨女,出現在這里似乎礙了你們的眼,不歡迎我們可以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何必讓一個保姆堵在門口惡心人。”

  張嫂捂著被抓花的臉,氣憤道:“你到處污蔑淺沫小姐的名聲,別以為我一個當保姆的不知道,還恬不知恥的說養了淺沫小姐二十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養過她嗎?”

  “哼,現在眼看淺沫小姐過的越來越好,就眼巴巴的跑來想認親了,真是把虛弱貪婪的嘴臉暴露的淋漓盡致。”

  被張嫂譏諷,張翠艷目光凌厲的瞪向她。

  “淺沫那丫頭在我們家好吃好喝的從沒虧待過她,要不是我養大的她,她能活到現在?呵呵,你們白家多能耐啊,仗勢欺人,瞧不起我們鄉下來的人是吧?我告訴你,今天我張翠艷既然來了,就沒打算離開,你們要是不讓我見到淺沫,今天我就坐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了。”

  張嫂氣的臉色通紅:“真是夠不要臉的。”

  許華嵐朝張嫂使了個眼色,她扭頭朝白逸堂看去。

  “去給淺沫打個電話。”

  白逸堂也是第一次見到張翠艷這種潑婦,一時有些懵。

  愣愣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回房去打電話了。

  白老拎著鳥籠,哼著京劇。

  “盛譽楊家將帥貞,凜然大義斬親生。今來古往忠臣在,此等.…..”

  看到院子里的場景,白老神情微愣,蒼勁的眸子淡淡從張翠艷和白新柔的臉上掃過。

  “怎么回事兒?”

  張嫂率先開口。

  “白老,您總算回來。”

  “你臉上是怎么回事兒?”白老并沒有立刻詢問張翠艷,而是盯著張嫂臉上被撓的傷痕。

  張嫂眼眶紅腫,臉上的淚痕還沒干透,明顯是受了委屈。

  一旁的許華嵐開口:“是這位太太抓的。”

  白老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冷哼一聲。

  “跑到我家里來鬧事兒了,好大的膽子!”

  張翠艷氣焰囂張,可看到白老時,不由自主就有點忌憚老爺子。

  “老爺子,我是淺沫的養母,我是來找我女兒的。”

  “女兒?你的女兒難道不是白夕若嗎?”

  白老一只手拎著鳥籠子,另外一只手把玩著手心里的核桃,緩緩走了過來,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夕若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淺沫也是我的養女啊,我好歹也養育了她一場,現在連來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張女士,憑良心說,你出現在我的家里,是來看淺沫的?”

  被白老質問,張翠艷一時吃癟。

  她當然不是來看那個死丫頭的。

  哼,白淺沫以為找不到她就拿她沒辦法了?還好當時白家人來找白淺沫的時候留下了這邊的地址。

  她只要找到這里,就不愁白淺沫不會出現。

  “淺沫她不肯見我,我們母女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只認識你們白家人。”

  白老走到梨樹下,將鳥籠掛在了樹枝兒上。

  拿著逗鳥的棍子對著里面兩只小鳥挑逗了一陣兒。

  “既然兩個女孩兒各自歸到自己本該待的位置上,對于你和淺沫之間的母女緣分已盡,你跑來帝都找她如果是為了白夕若的事情,我奉勸你最好打消這個主意,白夕若是故意殺人,她的罪名是洗不掉的。”

  張翠艷心里一急,也顧不得在偽裝。

  怒吼一聲道:“說夕若故意殺人?我看就是你們故意設好了圈套引她犯罪的吧?她還只是個二十歲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惡毒?”

  “啪!”

  白老將手里的小棍兒丟在一旁的鳥食盤子里,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第一,她已經二十歲,屬于成年人,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第二,白夕若在白家生活的這二十年間,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我們白家所有人都不曾虧待過她分毫,她的養父母甚至在知道了她不是親生女兒后,還執意留下她,為此,這半年間,淺沫受到了很多委屈,白夕若將她養母推下樓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泯滅人性。”

  “我不聽你說那些大道理,今天我張翠艷來到這里,不討個說法是不會離開的,要么讓白淺沫來見我,要么就想辦法把夕若平安給我弄出來,不然,從今日起,除非我死,不然絕不會離開這個大門半步。”

  丟下這句蠻橫無理的話,張翠艷走到石凳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翹著二郎腿,表情兇惡的掃過白老、白康成、許華嵐和白逸堂。

  白老氣的臉色鐵青,白康成怒斥道。

  “你這是蠻橫不講理,如果你繼續賴在這里不走,我可就報警了。”

  張翠艷毫無懼色,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我張翠艷可不是被嚇大的,有本事你們現在就報警,我倒是想和警察掰扯掰扯,養育了二十年的女兒究竟有沒有義務養老。”

  白老眸底一片深沉,他冷呵一聲。

  “想掰扯是嗎?那我問你,在我們白家接回淺沫的時候,你可曾收下過一張二百萬的支票?”

  張翠艷頓時不吭聲了。

  白老冷笑:“當時我們白家和你們夫妻說的很清楚,那兩百萬就是作為你們養大淺沫的補償款,而你們的女兒白夕若在我們白家這二十年的栽培和花銷,可不只有兩百萬,現在這批白眼狼還害的她養母昏迷不醒,如果真要算下來,是我們該向你們家索賠才是。”

  張翠艷神情頓時一變,心里開始發慌。

  白老不給她思索的空隙,繼續開口:“白夕若在白家隨便一件首飾都是幾萬、幾十萬,她這二十年的開銷用億來做單位絲毫都不夸張,我倒是不介意請律師打這場官司。”

  一旁的白新柔慌了:“白夕若在你們白家花的錢,憑什么讓我們還啊?再說了,你們養她還不是以為她才是白家的小姐嗎?”

  許華嵐臉上露出一抹嘲諷:“小姑娘,那請問你,淺沫在你們家生活的那幾年,你們難道不是以為她是你們家的小孩兒嗎?而且,淺沫在你們家根本沒有幸福可言,你們花費在她身上的費用,連我們花在白夕若身上的九牛一毛都不如,如今你竟然還有臉來找她養老了?”

  “爸,我剛好認識一位律師界很有名的律師朋友,這場官司我們的勝算非常大。”白康成開口。

  張翠艷氣的臉上通紅,心里其實已經慌亂了。

  沒想到白家人這么難對付,還以為他們都是文化人,只要自己撒潑發渾,他們就拿她沒辦法。

  結果現在人家不僅不收留她們,竟然還要告她?

  帝都打官司很燒錢的,白家之前給的那兩百萬都讓那個畜生拿走養小三了,現在她手里連一萬塊都沒有,怎么可能打的起關系?

  何況白家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和他們打關系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眼見張翠艷一言不發。

  白老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開始下逐客令。

  “是我們請你離開,還是你自己走?”

  張翠艷不甘心的瞪了他們一眼,怒氣沖沖的叫上白新柔,轉身匆匆離開白家。

  目送張翠艷、白新柔離開,白老臉色鐵青的哼了一聲。

  “今后這對母女再敢上門來,不用給她們廢話,直接給我轟出去。”

  “好的。”

  白淺沫剛到二院門外,就接到了許華嵐的電話。

  “淺沫,今早張翠艷和她大女兒來白家老宅了,我看這對母女來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

  白淺沫眉心輕蹙,眸光閃過一道冷光。

  “爺爺見到她們了嗎?”

  “剛巧遇上了,還是你爺爺把她們趕走的。”

  “我知道了,今后這兩個人如果再敢去老宅那邊,直接讓人轟出來,不用顧及我。”

  張翠艷那種手段潑辣卑劣的人,只要能訛上白家,她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既然得知了白家老宅的住址,只怕今后會隔三差五的跑去鬧一場。

  爺爺一聲清譽,注重名聲,現在退休頤養天年,她可不希望被這種人玷污了老爺子的名聲。

  “老爺子這邊你放心,有我和你大伯父在,我眼下反而比較擔心你,張翠艷跑來帝都,還在媒體面前故意抹黑你,我看她不會輕易放手的,你一定要多小心。”

  “謝謝大伯母,我會注意的。”

掛斷電話  白淺沫給江小魚打了一通電話。

  長相可愛的女孩兒正躺在一艘游艇甲板上,放眼四周是無盡的大海和翻涌的浪潮。

  小姑娘粉嫩的唇里含著一根棒棒糖,穿著沙灘裙,吊兒郎湯的翹著二郎腿。

  “喂,夜哥。”

  “你人在哪兒?”

  “在夏威夷度假呢,怎么著?”

  “明天一早趕回來。”

  江小魚晃動著翹起的小腳丫,眨了眨眼睛:“我的假期還沒結束了,為啥這么著急讓我去華國?”

  “來了你就知道了。”

  不等江小魚廢話,白淺沫直接切斷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江小魚忍不住吐槽一聲。

  “有這種老板真是悲哀啊。”

  船艙里走出一個年輕男人,模樣俊朗、五官輪廓精致,一雙深邃的眼睛泛著點點紅光。

  “怎么了?”

  “沒什么,我老板的電話,讓我回去一趟,這個假期今天到此為止了。”

  男人走到江小魚身旁坐下,勾唇淺笑一聲,端起一旁的紅酒瓶和高腳杯,倒了一杯紅酒。

  端著紅酒杯輕輕搖晃了兩下,好看的唇湊近杯子前,昂起頭抿了一口。

  鮮紅的液體如血一般,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從咽喉一路滑入身體里。

  整個動作優雅魅惑,帶著勾人心魄的性感。

  江小魚叼著棒棒糖怔了怔神兒。

  表面看似冷靜,心里卻早已經不淡定了。

  艸,一個男人干嘛這么性感?

  “那真是遺憾了,我還想帶你去附近一座孤島上玩一圈,上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

  江小魚瞇了瞇眼,紅潤的唇蕩起一抹嬌俏的笑容。

  “等下次一定去。”

  “下次是什么時候?我想要一個具體的時間,最起碼讓我有個盼頭。”男人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了過來。

  江小魚心口猛烈跳動了幾下,一股異樣的感覺閃過。

  被這么具有誘惑力的男人神情的凝視,怕是沒幾個女人能抵抗的住吧?

  何況,她還是標準的外貌協會。

  “下次嘛就是不久的將來,也許下星期、下個月…”

  男人輕呵一聲,音色低沉悅耳。

  “也許一年、三年、五年是嗎?我以為我們的認識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聽到男人略帶失望的語氣,江小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個…不會太久的,等我完成任務,我們再聯系。”

  聽到江小魚這句回答,男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江小魚卻在心里暗暗鄙視自己。

  腦子有病吧,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讓人聽著以為她是急著和他見面似的,明明兩個人才認識短短幾天。

  是她定力不夠還是這個男人手段太高明了些?

  白淺沫掛斷電話之后,快步朝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因為顧璟煜這層關系,蘇佩珊和韓宋妍都住在二院。

  只是蘇佩珊住在了2樓骨科VIP病房。

  而韓宋妍則住在5樓的重點病房。

  白淺沫先去了二樓。

  按照蘇佩珊告訴她的門牌號,很快找到了病房。

  “白小姐。”

  白淺沫剛走到門口,陳斌恰巧從里面走出來。

  “宸哥也在?”

  陳斌側開身,可以讓白淺沫看到里面的情況。

  杜暮宸此刻正坐在床邊,連哄帶威脅的督促蘇佩珊吃飯。

  “我不喜歡吃豬蹄和胡蘿卜,你偏偏就給我弄胡蘿卜豬蹄湯。”

  “你現在需要補充維生素和高蛋白,這個湯對你的腳恢復很有幫助,醫生囑咐了讓吃的。”

  蘇佩珊握著筷子,一臉嫌棄的盯著餐桌上那份油膩膩的湯。

  雖然知道這東西營養價值很高,但每次看到豬蹄,就忍不住想到她有一次去養豬場的經歷。

  親眼看到養豬場那些豬,在自己拉的糞便里快了的踩來踩去,就忍不住一陣生理反應。

  杜暮宸一劑冷眼射來,蘇佩珊抿了抿唇,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胡蘿卜,忍著惡心感一口吃了下去。

  杜暮宸又夾了一塊豬蹄肉放在她面前的碗碟里。

  “乖,吃了它!”杜暮宸眼睛上揚,透著一絲促狹。

  蘇佩珊頓時明白這小子的壞心思。

  他明明知道自己從不吃豬蹄,有那么多補充蛋白質的食物,可這小崽子偏偏就選了豬蹄湯和胡蘿卜,兩大死穴送到她面前來惡心她。

  不是誠心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啪!”蘇佩珊忍無可忍,重重放下筷子。

  杜暮宸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蘇佩珊原本想要發火,腦子里靈光一閃。

  隨即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故作嬌嗔的瞪著杜暮宸。

  “豬豬這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它的腳腳呢?你好壞壞…”

  某人感覺一股酥麻從腳底竄了上來,直接照著心口沖去。

  那張英俊明朗的臉都因為蘇佩珊的“撒嬌”,變得有些扭曲。

  連門外的白淺沫和陳斌都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咳咳…”陳斌為了引起屋內兩個人的注意,咳嗽了一聲。

  蘇佩珊抬頭看向門口,發現白淺沫和陳斌都在的時候,老臉以極快的速度滾燙了起來。

  倒霉催的,想惡心杜暮宸一把,竟然讓淺沫和陳斌都看到了。

  她的老臉啊,沒臉見人了…

  “那個,我…我就是突然覺得豬也挺可愛的…”什么鬼,解釋的這叫什么話?

  怎么有種越描越黑的節奏?

  蘇佩珊默默低下了頭。

  白淺沫走進病房,似笑非笑的在杜暮宸和蘇佩珊身上來回掃了一眼。

  杜暮宸輕咳一聲:“你說的也對,豬雖然笨笨的,不過的確還蠻可愛的,不吃就不吃吧。”

  杜暮宸收了那份豬蹄湯:“我去準備一份鯽魚湯,你們先聊。”

  等杜暮宸走之后,蘇佩珊長長呼了一口氣。

  “淺沫啊,你待會兒去顧璟煜說一聲,讓他明天…不,今天就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實在不想住在這里了,悶都能把我活活悶死。”

  “腳怎么樣了?”

  “說是骨頭有些錯誤,需要骨牽引矯正。”

  “能不能出院還用我多說?”白淺沫反問。

  都骨頭錯位了,竟然還吵鬧著要出院。

  “我寧愿在家里躺著也不想成天泡在消毒水的房間里,而且,杜暮宸天天守在病床前頭,我也很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蘇佩珊支支吾吾了半晌:“我們兩個之前的關系你也看到了,連朋友都算不上,他老是守在病房里算什么?我讓他離開,可這小子就是賴著不走。”

  白淺沫笑了一聲:“我看你心里挺想讓他賴著不走的。”

  “胡說什么,我可沒有這種想法,我和他根本不可能,與其彼此耗下去,還不如眼不見為凈。”

  白淺沫聽出蘇佩珊這句話的深層意思。

  蘇姐和宸哥之前到底發生過什么?

  似乎總是能從蘇姐口中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傷感,而且,她不止一次說過和杜暮宸不可能這種話。

  “蘇姐,當年你和宸哥為什么分手?”

  蘇佩珊愣了一下神兒,一向雷厲風行的性格,現在卻顯得有些躊躇和顧慮。

  “我和他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為家庭環境?”

  蘇佩珊無奈的笑了笑:“算是吧,也許是我的自尊心,骨子里又傲慢又自卑,怕別人瞧不起又心知自己配不上。”

  白淺沫蹙眉:“你們分手是你提出的吧?”

  蘇佩珊點了點頭:“我直接跑了。”

  白淺沫:“…”

  難怪宸哥見到蘇姐的時候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原來是被甩了…

  而且是沒有任何通知的被甩…

離開二樓  白淺沫乘坐電梯去五樓看韓宋妍。

  電梯門開時,一行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抬腳想進電梯,為首的一行男人攔住了她。

  “我們人比較多,麻煩你乘坐旁邊那一座。”

  白淺沫眼神微瞇,目光冷漠的朝眼前的男人看去。

  是外國人,卻說了一口很流利的中文。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片刻,一抹高挑的身影踩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來。

  女人看上去有二十四五歲左右年紀,身材高挑,皮膚細白,一頭天然的棕色長發,襯托的整個人如羊脂凝玉一般白凈。

  仔細看她的五官,是個混血兒的長相,眼睛里的瞳孔是藍色的,鼻梁高挺大氣,一身紅色大衣,里面穿著一條白色長裙,走在一眾男人里,氣場全開,絲毫不輸給這些男人。

  霍秀秀?

  呵呵,竟然在這里見到了這個女人。

  對方也注意到了白淺沫,只是冷淡的掃了一眼,在保鏢的護送下徑直朝電梯里走去。

  就在霍秀秀一條腿邁入電梯時,一只手臂橫在了她的身前。

  “總要有個先來后到吧?”

  霍秀秀挑眉,眉梢間揚起一抹挑釁,偏過頭認真的看了白淺沫一眼。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而且,我沒有和陌生人同乘電梯的習慣。”

  白淺沫心里冷笑一聲。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霍家千金,Y國第一名媛霍秀秀。

  “那真是巧了,我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同乘電梯。”白淺沫手臂向外一推,順勢將霍秀秀往后推了一步,自己閃身進入電梯里,同時按動了電梯的關門鍵。

  “大小姐!”保鏢急忙攙扶住霍秀秀。

  霍秀秀高冷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反手在自己屬下臉上扇了一巴掌。

  “一群廢物,我養你們這么多人,竟然連一個女生都攔不住。”

  十名身高都在185以上的保鏢們集體垂下了頭。

  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絲毫不懼怕他們的威脅。

  “大小姐,要不要把這個女人抓來給您道歉?”

  “算了,沒必要和無關緊要的人一般見識。”

  白淺沫到了五樓,白康言和白洛禹父子兩個人都在。

  “淺沫來了。”

  “她今天怎么樣?”

  白康言朝床上看了一眼:“還是沒醒,剛剛廖醫生來看過,做了幾項檢查,各項指標都顯示腦部受損嚴重,可能會長期陷入昏迷。”

  白淺沫朝韓宋妍看了一眼:“放心吧,竹清寒既然說她能醒來,她就一定能醒。”

  一旁的白洛禹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怎么這么相信你那個朋友?她看上去真的很讓人懷疑。”

  “我比你了解她的實力,如果連她都沒辦法,整個二院這些所謂的專家,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醒過來。”

  “淺沫…”白康言剛要說話,發現門口有一行人走了進來。

  “哼!”為首的廖醫生輕哼一聲。

  “淺沫啊,你還是年紀太小,容易上當受騙。”

  白淺沫抬頭朝門口看去,廖醫生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其中竟然就有霍秀秀。

  清透的眸子閃動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霍秀秀也看到了白淺沫,冷傲的面容上露出一絲不悅。

  “廖叔叔,您說的病人就是床上躺著的那位嗎?”

  廖醫生點了點頭,走到白康言面前:“這位是霍秀秀小姐,她們家是祖傳的醫學世家,我和她父親是大學同學,關系非常好,這次秀秀來華國是旅游的,聽說我最近在治療一位昏迷的病人,她就提出想過來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廖醫生介紹了霍秀秀之后,朝著白淺沫看了一眼。

  “秀秀雖然年輕,卻是貨真價實的醫學世家,她的見識和能力絕對在某些坑蒙拐騙的人之上。”

  白淺沫沒說話,廖醫生雖然有老學究固執己見的通病,卻也是一番好意。

  再加上心里想著霍秀秀的事情,也沒在意廖醫生嘲諷她的話。

  “那實在是太好了,就麻煩霍小姐幫我愛人看看了。”白康言自然是欣喜萬分的。

  眼下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霍秀秀朝白淺沫看去,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白先生,這位是?”

  “哦,這是我的女兒白淺沫。”

  “哦,令千金長的可真漂亮。”

  白康言禮貌的笑了笑:“霍小姐也很漂亮,還這么有學識涵養,可見平日里的家教一定很好。”

  “白先生過謙了。”

  霍秀秀表現出一幅大家閨秀的模樣,在白康言看來,比起脾氣古怪的竹清寒,霍秀秀更讓人有信服度。

  “那就麻煩霍小姐了。”

  “您客氣。”

  霍秀秀走到床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開韓宋妍的眼皮,觀察了一會兒病人的瞳孔后,又系統的做了一系列的專業性質的檢查。

  “病人最近在做針灸治療?”當發現韓宋妍身上有一些細微的針孔時,霍秀秀回頭詢問的看向白康言。

  白康言朝白淺沫看去:“是的,我女兒的一位朋友精通中醫,這兩天她每天都會來。”

  “這手法看上去很熟練,穴位找的也很精準,只不過…”

  “不過什么?”

  霍秀秀笑了:“只不過她用的這一個針灸療法并不全面,如果在加上神庭穴和通天學,將人的氣貫穿百會,效果會更好。”

  白康言眼神變得錚亮,一旁的廖醫生道:“秀秀,我聽你爸爸說你的針灸術已經非常專業,甚至已經有青出于藍的架勢,不如就由你來給白太太做治療吧。”

  霍秀秀露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白康言問:“霍小姐是有什么難處嗎?”

  “那倒不是,我倒是可以給白太太進行相關治療,只不過之前來為白太太看病的那位醫生會不會有意見呢?我聽廖叔叔說,那位小姐還和廖叔叔他們打了賭,如果白太太最后醒了,是該算我的還是算對方的功勞?”

  白洛禹目光炙熱的盯著霍秀秀:“霍小姐能在竹小姐針灸的基礎之上發現問題,就足以說明你的醫術比竹小姐厲害的多,當然是算你的。”

  白淺沫瞥向白洛禹。

  這個傻子,看到美女一點節操都沒有了。

  “是我朋友連續幫著治療了四天,而且保證一周之內病人能蘇醒過來,現在讓別人加入進來,最終病人醒了算霍小姐的也不合適吧?”

  “這不是都四天過去了,媽她還是沒有一點醒來的征兆…”白洛禹小聲辯駁。

  白淺沫看向霍秀秀:“如果霍小姐真的醫術更為高超,可否等七天約定期限到了之后在幫病人治病?”

  站在霍秀秀身后的男人冷冷瞪向白淺沫。

  “你以為我家小姐是專程給人瞧病的?”

  “阿杜!”

  霍秀秀開口,那個囂張的男人立刻聽話的退了下去。

  “廖叔叔,既然你和別人打了賭,那就等七日期限過后我在來吧。我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大的口氣,敢下這種賭約。”

  霍秀秀不以為然,心里料定對方只是一個半吊子、不知天高地夠才敢下這種賭注。

  擺明了就是愚蠢無知的行為。

  別說是她,就算是父親或是二叔親自來一趟,也不敢保證能在七日之內救醒一個陷入深度昏迷的活死人。

  “那就三日后見分曉吧。”

  霍秀秀離開病房時回頭朝白淺沫深深看了一眼。

  廖醫生則等霍秀秀走了之后,將白康言拉到一旁說話。

  “康言啊,霍秀秀可是Y國霍家的千金小姐,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如果不是剛巧來華國有事情要處理,也不可能請的動,你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話落,廖醫生報出一個酒店的名字。

  “現在霍秀秀就下榻這家酒店,需要人家幫忙就多去聯系聯系人家。”

  “謝謝你了老廖,我改天一定親自帶著禮品去會見霍小姐。”

  廖醫生離開后。

  白洛禹沉思了一會兒:“廖醫生這是什么意思?我總覺得這個霍秀秀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單純的來看病人的。”

  話落,白洛禹看向白康言和白淺沫。

  “你們覺得呢?”

  白淺沫窩在沙發上,看似不務正業的打手游,帶著耳機,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白康言則長嘆了一口氣。

  “不管這個霍秀秀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她真的能救醒你媽媽,就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去做。”

  “如果是沖著白氏來的呢?”冷淡的聲音響起。

  白康言蹙眉朝白淺沫看去。

  “淺沫,你覺得霍秀秀是沖著白氏來的?”

  白淺沫意味深明的扯了扯唇角,摘下左側耳機,濃密的長睫微微顫動了兩下。

  “霍氏最近一直想要進軍亞洲,而白氏和UK基金有密切合作,而且UK基金還握有白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霍氏在暗處已經盯你們很久了,今天霍秀秀出現在這里,明擺著黃鼠狼給雞拜年。”

  白康言和白洛禹兩個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看來霍家是來者不善。爸,我們要做好應對的準備才行。”

  白康言沉默了許久,最終化為了無盡的嘆息。

  白氏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說是自己另外一個孩子也絲毫不為過。

  被霍氏盯上,很可能會出現被收購的可能性。

  霍秀秀盯上宋妍昏迷這件事兒,出現在這里,看來是想先禮后兵。

  “如果她真的能救醒你們的媽媽,我不介意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賣出去。”

  “爸,霍氏慣用劣性競爭的辦法收購其它同行,如果我們真的被她盯上,只怕她會用最低廉的價格收購白氏,您苦心經營了半輩子的公司,難道就這么便宜了霍氏?”

  白洛禹心里暗恨,原本還覺得霍秀秀這小妞長得不錯,身材又好。

  混血兒,典型膚白貌美大長腿。

  沒想到是個帶刺的玫瑰,應該是帶劇毒的毒蛇才對。

  白康言突然看向白淺沫,眼底露出一絲亮光。

  “淺沫,你有什么看法?”

  白淺沫將手機收到自己的背包里,一只手拎著背包帶,起身隨手將背包跨在肩膀上。

  “唯一的辦法就是,祈禱我朋友三日之后的效果吧。”

  丟下這句話,白淺沫徑直離開了醫院。

  留下白康言和白洛禹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這丫頭看來是被她朋友騙傻了。她還真相信那個竹清寒吹的牛啊。”白洛禹腹誹。

  白康言則什么也沒說,但心里覺得,淺沫就是故意說了一句話來堵塞他。

  走出醫院大門口,白淺沫掏出手機給杰恩直接去了電話。

  某人正坐在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里,開著一場低氣壓的緊急會議。

  在場的高層都微微低垂著頭,聽著來自主心位上某個閻羅般冷冽的目光。

  “這次的融資項目給了你們足足半個月時間,最后交給我的就是這個?恩?”男人將手里的資料甩在桌子上。

  “是這半個月沒有加班,你們都飄了?”

  “還是說薪水太高,對項目的提成不感興趣?”

眾人搖頭  怎么可能不感興趣?一筆十幾億美金的項目,如果談成了,拿提成都能拿到手軟好嗎?

  “老板,這個項目我們原本和乙方談的非常順利,到最后沒想到溫克斯私底下約見了乙方,這才導致項目停滯不前,不過今天我們聯系了乙方那邊,他還是愿意和我們繼續合作的,只是在酬金方面的價格需要再談一談,溫克斯那邊給出了更令他滿意的價錢。”

  提到溫克斯,首位的男人臉色一片陰鷙。

  “霍家還真是夠饑不擇食的,CCO破產,他們在華爾街這邊就等于失去了一條臂膀,收購了溫克斯基金會,就以為能和我們UK抗衡?呵,自不量力。”

  男人眼眸射出一道殺氣,掃過辦公桌前的所有人。

  “三天時間,讓乙方按照我們提前談妥的條件簽約,如果辦不到,我認為UK基金需要重新大換血了。畢竟適者生存、能者居之。”

  某人忍不住心里贊嘆,他最近的成語真的是運用自如、如火純情啊,如果讓夜哥知道了,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

  低氣壓彌漫在辦公室上空,盤旋不去。

  所有高層都神經繃緊、高度緊張。

  實不知,給他們施加了壓力的某人,內心正在瘋狂自戀中。

  放在桌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杰恩不悅的掃了一眼:“是誰的手機響了?我提醒過你們很多次,開會的時候把手機靜音…”

  十幾名高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齊齊朝杰恩看去。

  “老板,好像是你的。”

杰恩蹙眉,目光朝放在會議桌振動的手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誰他娘的這時候給老子打電話,害的老子在屬下面前顏面掃地讓我看看這孫子是誰  杰恩咬著牙拿起手機,當看到手機來電時,那張怒火沖天的臉瞬間降溫。

  “喂?夜哥啊…”

  聲音掐媚中透著一絲溫柔,拘謹中有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眾人…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白淺沫站在馬路牙子上,身體貼靠在身后的護欄,目光朝醫院門口看去。

  醫院大門外一行黑色車子緩緩停在了門外,隨即一行西裝革領的男人簇擁著霍秀秀走了出來。

  其中一輛賓利車的司機立刻推門下車,利落的打開后座車門,一只手臂搭在車門上方,等霍秀秀上車后,他才小心翼翼的關上車門。

  其他人也緊跟著上了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白淺沫撇了撇嘴,真是霍家最出名的千金,跑到千里之外的華國,陣仗還是如此興師動眾。

  “我真在開會呢,夜哥,幾分鐘后我給你回電話啊。”

  “不用了,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霍秀秀來華國了,你查一查霍家最近的動靜。”話落,利落掛斷電話。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透過后視鏡看向白淺沫。

  “小姑娘要去哪兒?”

  “跟上前面那一行黑色轎車。”

  “吆喝,全是賓利啊,有錢人。”司機贊嘆一句,立刻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朝那幾輛賓利車追趕而去。

  霍秀秀的車隊停在了位于市中心最貴的海悅酒店,是帝都最昂貴的五星級酒店,也是萬盛旗下的連鎖酒店。

  霍秀秀選擇下榻萬盛的酒店,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等一行人走進酒店之后,白淺沫付了車錢,才慢悠悠的下了車。

  酒店門口有四名保安值班,白淺沫站在門口,親眼看到霍秀秀進入酒店,她才抬腳走了進去。

  這時候前臺剛好有客人正在辦理入住,趁人不備,白淺沫快速閃身,避開前臺,走到電梯間。

  霍秀秀進的這部電梯,最終顯示的是頂層39,海悅酒店的頂層只有五戶,屬于鉑金級會員專享房間。

  即便是有錢也不一定能住進來。

  這么看來,霍秀秀住在海悅酒店,十有是萬盛高層的決定。

  難道萬盛和霍家的聯姻還在繼續?

  白淺沫她從進入酒店就一直在避開監控,此刻正站在監控下去。

  視線朝不遠處的樓梯間看去,隨即身上一閃,嗖的一下消失在電梯間內。

  “大小姐!酆先生來了。”

  霍秀秀的神情微微一變,周身凌厲高傲的氣場像是突然被包裹住,整個人收斂了鋒芒。

  走進房間,繞過玄關,就到了豪華寬敞的客廳。

  落地窗外,正午陽光透過窗戶斜刺了進來,整好照射在沙發區域。

  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優雅從容,一只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一件熨帖筆挺的黑色毛衣包裹著他精煉的身材。

  他側對著門,五官挺立深邃,目光正凝望著39層樓下來往穿梭的車輛,似乎在失神想著什么。

  “酆先生。”霍秀秀走到沙發跟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你去二院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見到了白康言和她的太太。”

  “病情如何?”男人聲音似乎有一股穿透力,直擊靈魂的撞擊,讓人聽一次就會牢牢的記住。

  “病情不容樂觀,醫院那邊已經基本確定成為植物人,不過白康言的女兒最近找了一個中醫,對方正在對病人實施針灸。”

  男人輕聲問:“效果如何?”

  霍秀秀眸底透著譏笑:“聽說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十有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竟和二院請的一些神經科的專家打了賭,說一周之內一定會讓人蘇醒過來。”

  男人把玩著修長無名指上帶著的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銀戒,上面雕刻著一些圖文,整個造型十分簡單。

  看著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感覺和眼前的男人給人的身份并不匹配。

  霍秀秀朝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

  “酆先生,接下來您有什么安排?”

  “白康成很愛他的妻子,如果拿白氏的股份來換取妻子的性命,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白氏比不上FK和萬盛的財大氣粗,但也算在華國有一席之地,并且,UK基金在白氏也有一定的股份,能拿下它對霍氏在亞洲的藍圖是非常有用的。”

  霍秀秀點頭,表示很贊同他的觀點。

  “酆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這么幫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男人低低笑了兩聲,霍秀秀小心翼翼的看向對方的眼睛。

  那是一雙沒有波動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墨,即便在笑,可眼睛里卻如千年寒冰一般,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渾身冰涼刺骨,如至冰窟。

  “你記住,你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余下的…”男人冰冷的唇緩緩上揚,目光朝門口的方向射去。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屋內的霍秀秀和幾名保鏢神情皆是一愣。

  “酆先生,門口有我的人在值守,不可能有人…”

  男人擺了擺手,手掌心一道紫色能量光射了出來,直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隱藏在暗處的白淺沫身影快速一閃,離開了總統套房。

  剛剛她全程隱身在墻壁里,這個酆先生竟然能發現他,說明他也是異能人。

  而且,剛剛射來的那一道紫氣雖然沒有殺意,卻能感覺出對方的能量非常強大。

  這個人很危險,他到底是誰?

  剛剛聽霍秀秀那番話,似乎這個人在幫霍秀秀出謀劃策,而且,霍秀秀對這個人十分忌憚。

此刻房間內  霍秀秀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酆先生手心射出一道能量源,朝著門口的方向揮去。

  可房間內依舊安靜如初,也沒有看到其他人。

  “對方是誰?”

  男人端起茶幾上的一盞茶,慢悠悠的呷了一口。

  低沉的嗓音透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一只小野貓。”

  霍秀秀擰了下秀眉,她自然聽得出酆先生是不想多說。

  她也不好多問什么。

  不過僅此一事,到是讓她對華國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竟然神出鬼沒出現在她的房間里,自己的手下絲毫沒有察覺,對方的能力一定非常強。

  看來這里高人輩出啊。

  白淺沫剛閃身進入樓梯口,對面電梯間正巧出現了一個人。

  感覺對方有些熟悉,白淺沫下意識朝對方的臉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心里狠狠一震。

  眼見的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頭頂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大檐帽,長發披肩,氣質突出,很有明星范兒。

  而讓她震驚的是這張臉…竟然是死去的張雅菲?

  張雅菲明明死了,那眼前這個又是誰?

  白淺沫沒有立刻離開,她目送張雅菲走向總統套房,用流利的英語和門口的兩名保鏢說了句開門,對方似乎和她很熟,立刻打開了房門。

  隨即,張雅菲徑直走了進去。

  這時候那個酆先生在里面,再加上她動用異能的次數不能太頻繁。

  沉思片刻,白淺沫身影快速一閃,消失在了樓梯間。

  酒店附近一條狹窄的巷子里,白淺沫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你人在哪兒?”

  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我正在張雅菲原來居住的老家。”

  “找到章文野了?”

  這兩天羅成一直在調查張雅菲的案子,出事兒當天就曾去找過章文野,結果在他家里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父母和鄰居口供一致,就在張雅菲出事兒的當天晚上,章文野沒有再回過家。

  目前A劇的人將懷疑的目標放在了章文野身上,所以出動了不少警力在查找他的下落。

  電話那頭兒的羅成道:“剛抓住這小子,害的老子跑了好幾條街。”

  “地址發來,我過去找你們。”

  “我們已經坐車會A局了,你直接來這邊吧。”

  白淺沫應了一聲,在路邊攔了出租車,就朝著A局的方向而去。

審訊室里  一名二十多歲,打扮有些韓范兒的男人坐在審訊椅上,雙手上了手銬,臉上、身上都有些污泥,像是在泥地里翻滾過一般。

  他低垂著頭,劉海兒遮蓋了他的眼睛,緊繃著嘴唇一言不發。

  白淺沫站在審訊室門外,給羅成打了個電話。

  正坐在審訊室里的羅成看到來電顯示,立刻起身走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章文野?”白淺沫透過單面玻璃看向審訊室里的情況。

  此刻,還有一名A局的人正在審訊當眾,但章文野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錯,就是這小子,但他目前很抗拒配合,一問三不知,提到張雅菲的死,他就一言不發。”

  “他這兩天去哪兒了?”

  “不肯說,我的直覺章文野和張雅菲的死脫不了干系。對了,你急匆匆的要見我,是有什么新的發現嗎?”

  白淺沫的目光再次朝章文野看去,他交握的雙手攥的很緊,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走吧,借一步說話。”收回視線,白淺沫對身旁的羅成開口。

  兩個人去了羅成的辦公室。

  羅成給白淺沫和自己各自泡了一杯咖啡。

  “發生什么了?”

  “我今天看到一個人…”白淺沫捧著咖啡杯,聲音很平靜。

  羅成聽不出她想表達什么,微笑著挑了下眉梢。

  “然后呢?對方是誰?”

  白淺沫微微抬起眼簾,一本正經的看向羅成:“是張雅菲!”

  手里的咖啡杯猛地一抖,羅成震驚的看向白淺沫。

  首先,和白淺沫接觸了這么久,他對這位的性格還算了解了一些。

  她絕對不是一個開這種玩笑的人。

  而且,此刻盯著她的眼睛,也絲毫看不出一絲的玩笑。

  “在哪兒?”

  “國貿附近的海悅酒店。”

  “確定是她?”

  白淺沫沒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一陣兒后,才堅定的點了點頭。

  “錯不了,一定是她。”

  羅成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的話太不可思議了,那被害的女人是誰?”

  “也許…章文野知道些什么。”

審訊室的門被羅成打開  白淺沫走了進來。

  里面坐著兩名A局的人起身打招呼。

  “白小姐。”

  白淺沫點了點頭,走到審訊桌前坐下,拿起記錄本看了一眼。

  除了姓名、年紀、職業之外,章文野什么也沒有說。

  這種反常的行為從心理學上來將,是一種逃避現象。

  但卻并不屬于自保的行為,因為如果他要自保,就會說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證據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從他的行為來看,他一定是有事情想要隱藏,哪怕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你們先出去吧。”羅成對兩名屬下吩咐一聲。

  兩個人立刻走了出去。

  此刻審訊室里,只有章文野、白淺沫和羅成三個人在場。

  “章文野,我再問你一次,在張雅菲出事兒當晚,你人在哪兒?”羅成沉聲開口。

  章文野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詢問,低垂著腦袋,扣動自己的指甲。

  羅成看向白淺沫:“快一個小時了,他一直這樣。”

  白淺沫看向眼前的男人:“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女孩兒,和張雅菲長的一模一樣,張雅菲有孿生姐妹嗎?”

  問出這句話時,白淺沫靜靜的盯著章文野。

  章文野的手指猛地動了一下,眼睫也顫動了兩下。

  他猛然抬起頭朝白淺沫看了過來。

  “白淺沫!”

  “看來你認識我”

  章文野冷凝一笑:“當然認識,微博之夜那晚走紅毯,你陷害雅菲,讓她當眾出丑,我怎么可能會不記得你。”

  白淺沫并不想提起和張雅菲之前的恩怨,不過通過這件事,到是從章文野話里行間能聽出他對張雅菲的袒護。

  “聽說你和張雅菲是青梅竹馬,你們的關系很好吧。”

  章文野唇角一扯,似笑非笑,眸光陰鷙。

  “你不用多費唇舌了,張雅菲的死我什么都不知情,自從張雅菲紅了之后,我和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白淺沫直視著章文野的目光,一眨不眨。

  “既然是青梅竹馬,即便很久不聯系了,得知好朋友被害,你似乎顯得并不悲傷。”

  章文野再次垂下了眼簾,白淺沫覺得,他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此刻的情緒。

  “人死不能復生,我就算心里再難過也無濟于事,何況我現在已經變成了疑兇。”

  白淺沫把玩著手里的鋼筆,一字一句道:“不想當疑兇就說清楚自己這幾天失蹤的原因,不然你可能不僅僅只是被懷疑。”

  章文野雙手攥了攥,遲疑了很久后,緩緩的開了口。

  “我參加了一個選秀節目,這幾天都在那里進行培訓。”

  羅成問:“什么選秀節目?”

  “偶像的誕生。”

  白淺沫挑眉,朝羅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沒有再詢問什么,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一個小時之后  白淺沫和羅成親自來到了一處訓練營,這里是一處類似于高中院校的場地,一棟棟類似歐洲建筑的獨棟小樓,還有籃球場、跑道以及圖書館。

  這是欄目組租用的一處場地,據說是某貴族高中已經建好的新校區,因為學生們明年六月份才會全體搬來這里,所以校方便將空著的學校臨時租給了欄目組使用。

  白淺沫親自過來,對整《偶像》欄目組的人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畢竟,這可是新老板第一次光顧這里。

  總導演聞訊匆匆趕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和白淺沫打了招呼。

  “老板,不知道您今天會過來,實在是招待不周啊。”

  “我是陪朋友一起來的。”白淺沫淡淡回了一句。

  總導演的目光這時候才看向坐在白淺沫旁邊的年輕男人。

  “這位是?”

  羅成亮出了自己的證件,隨后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聽到羅成的話之后,總導演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

  “章文野出什么事情了?”

  “他和我們目前調查的一起兇殺案件有關,所以我們來這里了解一些他最近的情況。”

  總導演蹙眉:“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章文野這個孩子很有潛力的,長相出眾、也很有個性,雖然他是個人練習生,但是我們平臺是非常看好他后續的發展。”

  “和章文野同寢室或者是關系好的練習生,您知道嗎?”

  總導演想了想:“哦,有一個人和章文野的關系很好,他叫駱明明,他們兩個人經常在一起。”

  “麻煩導演帶我們見一下這個駱明明。”

  總導演立刻到了一通電話,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欄目組的工作人員帶著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導演。”

  男人站在工作人員身旁,有些拘謹的向總導演打招呼。

  總導演對身旁的白淺沫和羅成道:“這個孩子就是駱明明了。”

  “坐下說話吧。”

  駱明明掀起眼皮朝白淺沫看去,當看到白淺沫時,眼底明顯露出一絲驚奇,隨即目光轉向了開口說話的羅成。

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羅成自我介紹  “我是警局的人,你不用緊張,我今天來是詢問你關于章文野的事情的。”

  “章文野怎么了?”

  “他在1月17號晚上十點至早上六點之間,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17號…”駱明明仔細的回憶了一會兒。

  “我們在一起的,因為第一場公演就要開始了,我們所有人都很努力的進行訓練,那天晚上章文野一直在排練室里訓練舞蹈東西,我記得一直到凌晨的三點鐘左右吧,我們才結伴一起回的寢室。”

  “到了寢室之后,你們都做了些什么?章文野那天有沒有什么不太正常的行為?”

  駱明明搖了搖頭:“章文野不怎么愛說話,但是他是個內心很善良細膩的人,那天回來之后,他是個唱跳俱佳的人,我們一百多名練習生里最屬他厲害了,那天回來以后,他還抽空指導我跳舞呢。”

  “所以那一晚他一直都在宿舍里?”

  “對啊,我們是封閉式管理,三個月的練習生時期是不能夠出門的。”

  隨后,羅成和白淺沫又走訪了章文野同寢室和同一個舞蹈組的男生們,回答和駱明明的基本一致。

  兩個人離開訓練營,羅成滿臉的疑惑。

  “這么說章文野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也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可是我總覺得這小子行為怪怪的,他明明有不在場的證據,為什么在被我們抓到的時候不解釋呢?”

  “一個人所表現出的行為一定映射到內心的真實想法,章文野的表現的確區別于正常人。”

  羅成看向白淺沫:“那你覺得章文野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淺沫站在馬路牙子上,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里,目光凝視著車來車往的馬路。

  “他在糾結。”

  “糾結?這話怎么說?”

  白淺沫唇角輕勾,似笑非笑的曬了一下:“剛剛駱明明和其他練習生在提起章文野這個人時,都會說他正值、認真、細心、很能顧及到別人的情緒。”

  羅成點頭:“沒錯。”

  “這說明章文野是個很善良的人,他不善于撒謊,確切的說是不屑于撒謊,可他又有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在面對兩難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沉默,既不想撒謊又不想供出那個殺人兇手。”

  羅成眼睛猛然變得錚亮:“也就是說,章文野很可能知道殺人兇手是誰。”

  離開《偶像》大本營。

  白淺沫和羅層剛坐上車準備回A局,白淺沫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白淺沫理解接聽。

  “喂,目標出現了。”

  白淺沫眉梢微楊,眸底閃過一道精光。

  “跟著她。”

  掛斷電話,白淺沫看向身旁的羅成。

  “事情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你發現了什么?”

  白淺沫意味深長的淡淡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夏微在劇組拍攝《七宗罪》,這幾天一直待在劇組,幾乎沒有離開過。

  今天是一場被綁架逃生的戲份。

  女主是一名高智商的心理醫生,協助男主破獲了很多離奇詭譎的案件。

  這個案件女主發現真正的兇手時,卻被兇手挾持。

  女主在被綁架期間與兇手周旋,趁其不備機智逃生。

  因為是冬天,帝都附近的河水早就結了冰。

  所以拍攝跳河這一段,劇組全程用的室內仿造景。

  不過雖然在室內,人造的河水還是冰涼刺骨。

  “各幾位準備,演員開始出場!”姜海拿著對講機開口。

  坐在休息區,披著羽絨服的夏微立刻起身,把羽絨服脫了放在椅子上。

  身上只穿著一條藍色的長裙。

  因為這個命案的季節是在春季,所以在穿著上面必須符合原著場景。

  夏微打了個哆嗦,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強壓下身體上的不適感,收起個人的情緒,開始進入狀態。

  她奮力逃跑,不時回頭看一眼。

  臉上、手臂、腳踝上都是傷痕,一頭長發凌亂的垂在臉頰前,雖然滿身狼狽,那雙眼睛里卻依舊淡然從容,不見一絲慌亂。

  噗通一聲,夏微利落的落水。

  “卡,這條表現的很好,快給夏微拿條毯子。”

  “姜導!”夏微從水里冒出來,抬起蔥白的手臂在水潤的臉上摸了一把:“這條有問題,我跳水的姿勢不太對,麻煩再來一條。”

  姜海是個很嚴謹的人,對演員的表現要求非常高。

  從他看來,夏微這一條雖然沒有拿到十分,也能拿到七八分了,基本鏡頭捕捉很到位。

  很意外,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的要求竟然比他還要高。

  這不由的讓他想起一個人。

  “導演,今天帝都零下五度,水里的溫度就更不用提了,我一個大男人剛剛雙手伸到水里都懂得渾身打顫,她一個女孩子不能再這么折騰了。”

  工作人員已經將夏微拉出水面,助理急忙拿去一條厚重的羊絨毯子將夏微包裹的嚴嚴實實。

  “微姐,這一條已經很不錯了,別再重拍了。”

  “必須重拍,原著里的女主俞然雖然會游泳,但由于小時候的陰影,她對水是有心結的,這一點我表現的并不到位。”

  夏微走到姜海面前:“姜導,您覺得呢?”

  姜海看向夏微,一向面無表情的男人此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那雙沉穩的目光里透露出一絲欽佩:“夏微,你對劇本的了解非常細膩深入,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你卻發現了,好,給你十五分鐘時間準備換衣服,我們重新拍攝。造型師,給演員重新做一下造型。”

  “各機位暫停休息!”

  夏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小助理的護送下去了化妝間。

此刻,攝影棚外一大一小兩抹身影站在那里一動未動  兩個人把剛剛片場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男人臉上有些陰沉,金絲邊框眼鏡下那雙凌厲的眸子里略顯不悅。

  與他眉眼極其相似的小人兒,鼓著肉嘟嘟的小包子臉,嘟嘟著紅潤的小嘴巴,眉心緊擰著,簡直就是旁邊男人的縮小版本。

  神級雷同表情。

  “郭叔!”一大一小同時開口。

  站在身后的郭叔恭敬的走了過來。

  “先生、小少爺。”

  郭啟珩低頭看向眼前的小不點兒:“你先說吧。”

  他想看看這小子要說的話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小米豆眨巴著黑曜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粉嫩雕琢的小臉上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明明是個三四歲大小的寶寶,此刻認真思考的神情卻像老成的不像一個孩子。

  他猶豫了片刻,奶聲奶氣的開口:“唯一的機會讓給你了。”

  他之前和爸爸說,他想快點長大娶夏微姐姐。

  可是爸爸說他太小了,等他長大的時候,夏微姐姐已經老了。

  他是不在乎的,可夏微姐姐是女孩子,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思來想去,他做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決定。

  爸爸沒老婆,夏微姐姐沒男朋友,如果讓夏微姐姐嫁給爸爸,他今后不僅能天天看到夏微姐姐,還能有媽媽了。

  他很希望夏微姐姐能做他的媽媽。

  所以,今天這次表現的機會,他決定讓給爸爸。

  郭啟珩微微挑眉,棱角分明的臉上依舊是深沉嚴肅的。

  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底卻隱隱透出了一絲笑意。

  “郭叔,把保溫桶拿過來。”

  郭叔眼睛笑成了兩條月牙,立刻走上前,將手里提著的一個粉色的保溫桶遞了上去。

  “夏小姐剛落了水,小少爺煲的這枸杞烏雞湯可真是恰到好處啊。”

  “郭叔!”

  “哎,小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小米豆一本正經的開口“這湯是我爸爸煲的。”

  咧嘴微笑的郭叔嘴唇一抖,朝郭啟珩看了一眼,從他來郭家到現在,三十個年頭過去了,就不曾見郭先生下過廚房…

  郭啟珩冷冷一眼瞥來,郭叔忙嘿嘿笑了兩聲。

  “是,是郭先生燉的烏雞湯,燉了整整三個小時呢。”

  郭啟珩朝自家兒子看了一眼,嘴角幾不可聞的上揚,伸手接過了那個與他氣質極其不協調的保溫桶。

休息室  夏微回來以后快速換了一身同款的裙子,安安急忙拿過來吹風機幫她吹頭。

  “我說你啊可真是夠白癡的,連導演都說剛剛那一條可以過了,你竟然自己傻乎乎的要再來一條,我說你這丫頭是女人嘛?大冬天的落到零下十幾度的冷水的,知不知道要人命呢?”

  “啊切!”夏微打了個噴嚏,頭頂上的熱風讓她頓時全身舒緩了回來。

  “我是演員,發現自己的問題當然要及時改正,而且,這不劇能走到今天是淺沫和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得來的結果,我絕對不能辜負了淺沫和騰躍對我的信任。”

  安安撇撇嘴,雖然嘴上抱怨,心里卻對夏微有些欽佩。

  “小沫沫沒有看錯人,我告訴你啊,我安安看人很準的,你有爆火的潛力,你就等著那一天吧。”

  夏微笑了笑,對于自己能不能爆火,她甚至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在演藝圈一路摸爬滾打走到今天,全憑自己對演員這個職業的熱愛與向往。

  “微微,有人來探班了!”一名副導演激動的跑了進來。

  “對方是個大帥哥啊,還給全劇組帶來了晚飯呢,是你男朋友吧?沒想到啊,你這丫頭竟然談了這么一個優質男,怎么掉到的?”

  女副導和夏微的關系已經很熟悉的,自然會開一些玩笑。

  “什么男朋友?我還是單身啊…”

  “單身?人家都跑來劇組探你的班了,如果不是關系很好的人,至于這么興師動眾?人家來探班直接把米其林餐廳的大廚請來了。”

  夏微卻一臉懵逼,和安安互看了一眼。

  安安關了吹風機,將夏微的頭發利落的整理了一下。

  “出去看看吧。”

  夏微滿心疑惑,是誰這時候來探她的班?

  正要起身出去,一抹冷峻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夏微神情一震。

  “郭…郭先生?”

  小米豆緊跟著走了進來。

  “呀,小米豆也來啦!”夏微小臉上從震驚轉瞬變成了驚喜。

  一個箭步沖向了小米豆。

  站在一旁的某人,本就冷峻的臉上越發的冷若冰霜。

  安安眼神銳利的盯著郭啟珩審視一眼,眼底冒出了一陣星光。

  不錯不錯,除了小沫沫家那位之外,這還是第二位擁有如此強大氣場的男人。

  夏微這丫頭厲害啊,竟然能釣到這么優質的男人。

  “微微,既然你有客人來了,就先休息一會兒吧,姜導那邊我去和他說。”副導笑瞇瞇的開口。

  安安也笑著看向夏微:“你們慢慢聊,我正好肚子餓了,出去吃點東西。”

  礙眼的兩個大燈泡自覺出去,安安還貼心的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屋內頓時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靜中…

  她和小米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算小米豆一言不發,她也能地里呱啦說很多話。

  值得高興的是,之前不愛說話的小家伙,現在漸漸變得活潑了起來。

  可此時身旁站著這個氣場逼人的大老板,一股讓人窒息的緊張感襲來。

  “微微姐,你想我了嗎?”小家伙眼見氣氛尷尬,奶聲聲的開口打破了僵局。

  夏微輕咳一聲,呵呵一笑。

  “當然想了啊,最近拍戲不能去看你,姐姐保證等拍戲結束之后,一定要帶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真的嗎?那咱們拉鉤鉤!”

  “好,拉鉤鉤…”夏微突然想到,迪士尼在魔都,距離帝都也不進啊,把郭家的小少爺帶出這么遠,人家親爹還在一旁,不詢問對方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似乎很不好。

  “郭先生,我正想抽空給您商量一下呢,小孩子都喜歡游樂園這種地方,小米豆說他從沒去過迪士尼呢,所以等我戲殺青的時候,能不能帶著小米豆一起去魔都的迪士尼玩一圈啊?”

  被孤立在旁的男人眼神冷淡的瞥向眼前的女孩兒。

  那一劑眼神冷的人心里膽寒。

  ------題外話------

  這一章兩萬字哦,今天總共兩章,共計四萬字。

  今晚要通宵碼字,實在沒時間在章節里捉蟲子,還請各位親愛的見諒,等完成十萬字任務之后會重新回來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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