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從安一雙賊精的眼睛在杜暮宸和蘇佩珊身上來回晃了幾圈。
暗自搖頭。
自己兄弟徹底被這個女人吃定了,只能認栽。
就算嫌棄兄弟不爭氣,還能不管他?
“那個,蘇小姐,我看你們兩個人還是出去談吧,別吵到病人。”
蘇佩珊冷著一張臉,又無奈又氣憤。
如果不是在病房,被杜暮宸堵住了去路。
她一定會撒腿就跑,最近煩心的事情一籮筐,實在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那去外面談吧。”
見蘇佩珊有所松動,杜暮宸陰冷的眸子漸漸柔和下來。
像一只守著獵物的小狼崽子,側開身讓開一條路,目光卻直勾勾盯著蘇佩珊。
生怕她跑了。
蘇佩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的一絲怒火,昂頭走出病房。
紀從安朝他使了個眼色,隨即笑瞇瞇道:“我在病房等你!”
杜暮宸“恩”了一聲,便跟著蘇佩珊一起離開病房。
紀從安單獨留下,目光朝病床上的女孩兒看去。
長長嘆了一口氣。
“淺沫妹妹,哥來看你了。”
紀從安將帶來的禮品放在桌子上,走到病床前,看著眼前這個平靜安然熟睡的女孩兒,心里一陣惆悵。
爵爺跑去昆侖山,說是去找尋那個致使淺沫昏迷的罪魁禍首。
結果這一去,就突然斷了聯系。
雖然身旁有風羿和古晉跟著,兩大高手貼身保護,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可至今聯系不上,帝都這邊的親人、朋友都快急死了。
“淺沫,爵爺目前還沒從昆侖山回來,顧家出動了所有的人力物力,甚至動用了那邊的軍隊力量,可始終找不到他和風羿、古晉幾人的下落,妹子,哥知道你能力強,現在也只有你有能力找到他了,所以你一定要盡快醒過來知道嗎?”
話音剛落,紀從安感覺到床上女孩兒緊閉的眼睛動了一下。
“淺沫?淺沫你是不是聽到我說的話了?”
倏然,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兒猛地睜開雙眼。
紀從安心頭一震,整個人愣在當場。
“我…我說的話難道起作用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揉了揉。
這時,病床上的女孩兒已經坐了起來。
神情木訥,眼神空洞。
僵硬的扭過頭朝紀從安看來,目光死寂般的盯著他。
見白淺沫醒了,紀從安滿心激動,并未察覺她的異樣。
“淺沫,你真的醒了?是真的?啊哈哈哈,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白淺沫沒有吭聲,掀開被子想下床。
紀從安急忙出聲制止:“你別…你先別下床,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在床上先靜養兩天…呃…”
紀從安俯身想去攙扶白淺沫,就在他彎身那一刻,后頸突然一陣鈍痛。
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重重朝床上栽去。
“十分鐘,有什么話就說吧。”杜佩珊看了一眼時間。
“我爸最近是不是找過你?”
“沒有!”蘇佩珊撇開臉不去看他。
杜暮宸輕哼一聲,薄唇抿著一絲冷笑。
“我爸找你這件事,在你看來似乎并不意外。”
蘇佩珊輕朝一聲:“我有什么好意外的?如果你繼續這么糾纏下去,你爸遲早回來找我,沒什么可意外的。”
“看著我的眼睛說,為什么躲我?”
蘇佩珊有些氣惱的偏過頭,昂起下頜看向眼前的男人。
“看你的眼睛又怎樣?看到了吧?我的眼睛里清明如鏡,絕對沒有撒謊!我也沒有躲你,我很忙的,淺沫現在昏迷不醒,公司里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忙,我真恨不得再克隆幾個我出來,哪里有時間去躲你?”
當蘇佩珊昂起頭迎向自己時,杜暮宸繃緊的唇線微微上揚,眸子里閃過一絲戲謔。
突然低頭朝蘇佩珊的臉湊近。
“啊!”蘇佩珊嚇了一大跳,急忙后退。
由于太慌張,高跟鞋崴了一下。
她整個人朝地面栽了下去。
杜暮宸神情微變,伸手快速一撈,在她栽倒之前,將她拉回自己的懷里。
蘇佩珊驚魂未定,眼前一閃,還沒看清楚,自己就撲進了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
清醒過來,她伸手用力去推搡。
奈何男人箍住她腰身的手臂剛勁有力,無論她怎么推打,對方都緊緊圈著她的腰身一動不動。
將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摟入懷里,杜暮宸疲憊的心終于得到了安寧。
他將一張俊臉深埋在蘇佩珊的脖頸見,溫聲細語。
“別逃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蘇佩珊渾身僵硬,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人揭穿,心里一陣慌亂。
她咬著唇,用力推開杜暮宸。
眼神無比冷漠。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當年和你分開,是經過慎重考慮后做出的決定,說白了就是不夠喜歡。”
“那天的事情呢?你喝醉了抱著我說的話忘記了?”
蘇佩珊臉頰一陣赤紅,眼神閃爍。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因為一夜情就這么揪著不放,你也說了,我當時喝醉了,對你做過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酒后說的胡話你也相信?呵呵,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和幾年前一樣幼稚?”
杜暮宸眸光深邃的盯著蘇佩珊,眼神凌冽的像一把鋒利的刀子。
蘇佩珊莫名心慌,不敢再直視這雙眼睛。
她怕,怕自己會暴露心思。
“十分鐘到了。”
她轉身想離開,手腕卻一把被杜暮宸緊緊的箍住。
“杜暮宸!”蘇佩珊無奈的低語一聲。
“你…非要這么糾纏不休嗎?這里是醫院,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杜暮宸輕嗤,聲音裹夾著怒意:“你以為我在意這些?”
“是,你不在意,你是杜家的太子爺,你們家族還有龐大的家產等著你去繼承,你的父親巴不得你盡快離開娛樂圈,在他眼里,你混跡這個圈子就是在胡鬧,所以你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蘇佩珊頗為自嘲的笑了一聲。
“但我不可以像你一樣隨性而為,我出生的家庭沒有資本讓我人任性,我需要依靠這個職業來改變自己的人生,這是我一生要為之努力奮斗的事業,所以,我不想被別人看到你和我現在這個樣子,這會徹底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