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堂滿臉挫敗,氣哄哄的退出游戲,把手機丟在一旁。
“不玩了!”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登陸了無痕這個賬號,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白洛禹忍不住偷笑一聲,老弟,你為什么總是盯著一個天才不放呢?
每次被吊打,還是沒有吸取一點經驗教訓。
表面上,白洛禹拍了拍白逸堂的肩膀:“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大不了再來一局。”
白逸堂感覺,這份安慰像是裹了糖衣的玻璃渣。
不僅沒有安撫到他受傷的心靈,此刻,他真的有一種想要買一塊豆腐撞死的心態。
許華嵐將切好的果盤端了過來。
看到白逸堂垂頭喪氣的模樣,心里大致也猜到了這場賭局的結局。
也好,這小子心高氣傲,被淺沫打擊的習慣了,也能挫挫他的銳氣。
“一起來吃點水果吧。”
韓宋妍從樓上下來,提溜著大包小包好幾個袋子。
“大嫂,前幾天我去國外參加活動,給你買了一件小禮物,就當做是新年賀禮吧。”
韓宋妍將一個包裝盒遞給許華嵐。
許華嵐打開包裝盒,里面是一套迪奧限量版的香水。
只看一眼,許華嵐就看出,這套香水全球只限售發行了五千套。
看得出來,韓宋妍準備的這份禮物很用心。
“謝謝,這份禮物我很喜歡,今天臨時出門,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等元宵節我一定補上。”許華嵐歉意的說道。
韓宋妍笑了笑:“我也只是剛好前幾天出國了一趟,知道你一直在用這個牌子的香水,就順手幫你帶了一份,淺沫在老宅那邊住了這么久,你一直對她呵護關愛,比我這個當媽的強太多了,大嫂,我真心實意的想謝謝你的。”
“別這么說,我是打心里喜歡淺沫這個孩子。”
原本韓宋妍和許華嵐關系一直很微妙。
尤其在韓宋妍心里,許華嵐的光芒總是輕易的遮蓋了她,所以內心深處,她一直嫉妒許華嵐的出身比自己好。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她漸漸明白,許華嵐是由內而外的優秀善良,而自己之前太狹隘,總是自私的覺得許華嵐有意刁難她。
“逸堂,這是你的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我也有啊!”原本輸了比賽,白逸堂心情很糟糕。
聽說有自己的新年禮物,小孩子心性的他,頓時被禮物吸引了全部目光。
韓宋妍將一個比較大的袋子遞給他,白逸堂伸手接過。
“我的禮物似乎最大個啊,還挺沉的,哈哈,我拆開看看。”
白洛禹取笑道:“說不定我媽送了你一套高考重點考試模擬卷子,呵呵,這個寒假你可有的忙了。”
白逸堂拆禮物的手不由一抖。
“嬸嬸,你不會真的…”
“拆開看看,你肯定喜歡。”韓宋妍一臉深意的笑。
帶著忐忑的心情,白逸堂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紙,當看到里面是一個滑板的包裝盒時,心情猶如坐火箭,瞬間沖上云霄。
“是我最喜歡的牌子,嬸嬸你太好了。”
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盒,將滑板拿在手上愛惜的端詳了一陣。
“我靠,帝師的親筆簽名?我靠我靠!!!我要瘋了,我偶像的親筆簽名,我沒做夢吧?真的是帝師的親筆簽名嗎?”
帝師是滑板圈子里非常有名的專業級滑板選手,亞洲賽的冠軍,年僅23歲,在國際滑板比賽中,多次奪冠。
雖然普通人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陌生,但酷愛玩滑板的年輕男孩子,只要聽到帝師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的。
所以,白逸堂看到帝師親筆簽名,才會表現的這么激動!
白洛禹有些坐不住了,他激動的盯著韓宋妍。
“媽,我的禮物呢?”
韓宋妍神秘的笑了一聲,把其中一個薄薄的信封遞給白洛禹。
看到這個信封,白洛禹挑了下眉:“是存折?”
“打開看看!”
白洛禹以為這是自個兒老媽給他包的大紅包,開開心心的打開。
結果,上面是一張陌生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十五六歲年紀,帶著一副銀框眼鏡,西裝筆挺,看著一副高干精英的樣子。
“這個是?”
“你的偶像啊!”
“偶像?”白洛禹一時有些呆住。
他的偶像只有死神一個人,而且,偶像就坐在他身旁啊。
韓宋妍白了白洛禹一眼。
“你自個兒的偶像你都不關注了?這是UK基金的死神啊。說來也巧了,他竟然來華國了,我有一個圈內的朋友熱衷于炒股,就通過朋友見到了死神,我就讓她幫我帶了一張死神的簽名照。”
白洛禹終于知道這張照片的男人是誰了。
目光朝白淺沫看了過去“咳咳,淺沫,你覺得呢?”
有人竟然敢在華國冒充他的偶像,還敢公然發自己的簽名照片。
這騙子膽子可真夠肥的。
白淺沫朝照片上的男人掃了一眼,隱約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
因為長相普通,她對這張臉實在沒有深刻的記憶點。
仔細回想了一陣兒,也沒想起究竟在哪里見到過他。
“臭小子,我花了大價錢才從弄來這張簽名照,你不喜歡?”
“呵呵,您的用心我體會到了,不過這個人并不是死神。”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死神?現在很多金融圈的人都已經證實了,這個人就是死神無疑。”
“您愛信不信,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絕對不是我的偶像死神!”
韓宋妍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說的跟你認識死神似的。”
白洛禹:…
這么下去,他真的快憋死了啊!
韓宋妍的目光轉向白淺沫:“淺沫,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所以就親自為織了一件毛衣,第一次織毛衣,雖然跟著師傅一點點的學了,不過還是有些小瑕疵,你別介意啊。”
白淺沫看向韓宋妍捧在手上的一件淺紫色的毛衣。
對于這份禮物,她覺得有些意外。
許華嵐道:“真的是第一次織的毛衣嗎?看著很不錯啊,淺沫,要不要去試一試?”
白淺沫明白許華嵐的意思。
雖然韓宋妍為別人準備的禮物很貴重,但是論心意,這款手織的毛衣絕對是最有誠意的。
一件毛衣,對于一個絲毫不動針織的女人來說,需要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治好?
她沒試過,但可以想象的出其中的難度。
白淺沫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那件毛衣,起身去了客房。
幾分鐘后 房門打開,白淺沫穿著那件紫色毛衣走了出來。
淡紫色的毛衣穿在她身上非常洋氣,襯的肌膚越發白皙通透。
“淺沫穿著很漂亮啊。”許華嵐贊嘆。
韓宋妍則頗為專注的盯著白淺沫,想到自己連續多個不眠不休一針一線織好的毛衣,此刻就穿在女兒身上,心里一陣滿足感。
“的確很漂亮。”
出門前白淺沫對著鏡子看了一眼。
毛衣是用的上等純羊毛,整體看上去非常有質感。
“謝謝,我很喜歡!”
白淺沫向韓宋妍道了謝,沒有換下來,直接穿著毛衣走回客廳。
白老和白康成、白康言一起散步回來。
白老一眼就注意到白淺沫身上的毛衣。
“換衣服了?”
“恩!”白淺沫點點頭。
許華嵐道:“爸,這是宋妍親手織的毛衣,您看淺沫穿著多好看啊。”
白老詫異的瞥了韓宋妍一眼:“的確很好看。”
能用心為自己的女兒親手織毛衣,韓宋妍看來是真的在用心彌補自己的女兒。
“爸,大哥,我給你們一人準備了一份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韓宋妍為白康成準備了一只名家親自制作的鋼筆,比較實用,又有紀念意義。
這份禮物送的很貼心,白康成愛不釋手。
韓宋妍為白老爺子親手織了一條圍巾。
白老向來看重的是禮物的誠意,所以,對韓宋妍少有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家人在一起和樂融融的看了會兒春晚。
一起守夜到凌晨十二點,看了放煙花,又坐在一起閑聊一陣兒,不自覺已經凌晨兩點多鐘。
老爺子明顯困乏了,韓宋妍、白康言挽留白老爺子和白康成、許華嵐夫婦一起留在這邊過夜。
但老爺子惦記著自己養的兩只畫眉鳥,非要回去。
最終,白康成、許華嵐、白逸堂和白淺沫一起陪著白老回了老宅。
回到老宅,意外的客廳的燈竟然亮著。
白淺沫陪著老爺子走進門,就見張翠艷、白新柔母女二人神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
看到他們回家,兩個人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白淺沫捕捉到什么,目光下意識的掃過客廳。
“白爺爺,你終于回來了。”
“新柔啊,怎么這么晚還沒休息?”白老笑著詢問。
“您不回家,我和我媽都很擔心呢,今天還是新年,我原本想陪著您一起跨年的,結果就等到現在了。”
白老滿臉自責:“瞧我這記性,今天在淺沫父母那邊過的除夕夜,竟然忘記叫你們一起過去了,實在對不住啊!”
張翠艷冷著臉道:“你們在那邊大魚大肉一家團圓,我們母女兩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宅子,連晚飯都沒吃呢。”
“是嗎?你們竟然沒吃晚飯?華嵐,你快去給新柔她們做點宵夜,怎么能這么怠慢客人呢。”
“白爺爺,大半夜的,就別讓伯母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留在白家過年,怎么能連一頓像樣的大飯都沒有呢,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說我們白家人太自私,怠慢了客人。”
許華嵐道:“爸,我這就去廚房準備宵夜,新柔,你們想吃什么?”
張翠艷搶先開口:“不用太麻煩,只要雞鴨魚肉都全了就好,想必你們白家肯定要比我們鄉下吃的好吧,說實話,現在條件好了,我們鄉下在除夕夜也都是大魚大肉的。”
許華嵐很平靜的保持微笑:“好,我去做!”
白康成緊蹙眉頭,不忍心看自己的妻子被外人刁難。
“爸,都凌晨三點了,今個兒張嫂和趙嫂子都回家過年了,家里只有華嵐一個人會做飯,明天一早她還要忙活一大家子的早餐,如果大半夜還要讓她做一桌子菜,可能都要到天亮了。”
白老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你們之前要想到接新柔和新柔媽一起去龍溪苑,也就沒這么一出了,你也留下來去廚房幫忙,就當給你們一個教訓。新柔,扶我回房!”
白新柔暗暗得意,立刻上前攙扶著白老離開。
張翠艷盛氣凌人的瞥了許華嵐和白康成一眼。
“那就麻煩二位幫我們準備宵夜了。”
白逸堂氣的臉色鐵青:“你們自己不做飯,憑什么讓我爸媽給你們做?”
“呵呵,剛剛白老爺子的話你小子是沒聽見嗎?”
“聽見了又怎樣?我爸媽是白家的主人,可不是傭人,沒義務給你們做宵夜,爸媽,你們趕快回房間去休息。”
許華嵐心知白老爺子這么做一定有原因,和白淺沫對視了一眼。
白淺沫看出許華嵐的心思,沖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意思就是,按照老爺子的安排。
張翠艷被白逸堂惹怒了,頓時罵罵咧咧起來:“小兔崽子,你算個什么東西?白老在我面前都不敢這么大聲,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懂不懂什么是教養?”
“我的教養是針對同樣有教養的族群,像你這種潑婦,只能用更潑辣的手段對付你。”
張翠艷被白逸堂氣的渾身打顫:“你…”
白康成怒道:“張翠艷,你別太過分,這是白家,你一個寄住在我們家的客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好啊,你們一家子都來欺負我是嗎?好,我這就去找白老討個說法去。”
臨走不解氣,張翠艷沖著白逸堂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呸,晦氣東西!”
白逸堂頓時氣的想追上去,卻被許華嵐一把拉住。
“好了,這里沒你什么事,回房去睡覺吧。”
“我們都快被這母女兩個人踩在頭頂上撒野了,你們怎么還沉得住氣啊?”
白淺沫意味深長道:“放心吧,她們很快就會離開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