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和顧爵曄來到省二院,紀從安、謝思明和江南言已經趕了過來。
顧爵曄朝緊閉房門看了一眼,透過門板上豎條的磨砂玻璃窗,隱約能看到里面有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在走動。
“人醒了?”
正低頭玩手機的紀從安緩緩抬起頭。
“醒了。”
當看到紀從安的臉時,顧爵曄和白淺沫的神情皆是一變。
紀從安的右眼眶周圍圓溜溜的一圈淤青,一看就是被人給揍了。
白淺沫好奇的開口:“你的臉怎么回事兒?”
“別提了,就當是被狗咬了吧。”
“撲哧,哈哈哈…”
謝思明忍不住笑出豬叫聲,在紀從安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下,他不怕死的走到白淺沫身邊小聲道。
“小嫂子,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原來在趕來醫院的路上竹清寒一直昏迷不醒,紀從安怕他在半路上嗝屁了,就想到了心肺復蘇的急救措施。
原本他是很排斥和一個大男人有親密接觸的,但車內除了他就是謝思明和江南言。
那兩個人就更不可能主動站出來幫忙了,救人心切之下,紀從安決定犧牲自己。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嘴馬上要挨到竹清寒時,好巧不巧,竹清寒突然醒了。
當看到紀從安噘著嘴湊近自己,竹清寒想也沒想,一拳頭打在了紀從安的眼眶上。
得知經過,白淺沫再看向紀從安時,目光里有了一點點憐憫之心。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
顧璟昱穿著一身干凈出塵的白大褂,帶著一雙銀框眼鏡,雙手插兜,悠閑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年輕女護士。
“病人的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是用了大量迷藥,整個人的精神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等過三四個小時,藥效全部消退之后就沒事兒了。”
紀從安氣憤道:“那家伙之前弱的就像一只小雞仔,今天竟然敢動我。我看他一定是用藥過度把腦子給燒壞了,顧璟昱,你在給他好好看看,最好拍個腦部CT。”
顧璟昱揶揄一句:“迷藥不會燒壞腦子的,他打你可能是覺得你欠打,你需要好好自我反省一下才對。”
謝思明冷嘲一聲:“誰讓你在車上給人家做什么心肺復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么怪癖呢。”
“我看你有怪癖還差不多,你個死變態。”
“紀狗熊,你說誰是死變態呢?有種你再給小爺說一聲?”
紀從安咧嘴呵呵一笑,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你讓我說我就說?你的臉大是不是?”
眼看謝思明和紀從安又掐起來了,顧爵曄拉著白淺沫的手,低聲道:“他們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我們先進去。”
白淺沫點了點頭,沒有在理會兩個斗嘴的大男人,跟著顧爵曄一起進入病房。
竹清寒此刻正背靠著床頭枕,外面的爭吵聲那么大,他肯定是聽到了。
在顧爵曄和白淺沫走進來時,竹清寒一雙清透的目光平靜的朝他們看了過來。
“我聽說了,是你們救了我。”
竹清寒率先開口,聲音如他給人的氣質一般,通透干凈。
白淺沫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的個子不算高,但身材纖細修長,有一種與世無爭的孤冷氣質,站在那里就會讓人忽略掉他的長相。
顧爵曄走到床前,深遠淡漠的目光波瀾不驚的看向床上的男人。
開門見山的問:“你和蠱族的陰家人是什么關系?”
竹清寒笑了一聲:“沒有關系。”
顧爵曄眼角微楊,沉吟片刻:“陰家大動干戈,派出基地最核心的人來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白淺沫探究的盯著竹清寒看了一眼:“竹醫生,那批人雖然被抓,但消息會很快傳回陰家,他們的人還會繼續來找你的麻煩,如果你不說清楚來龍去脈,我們似乎也沒必要繼續幫你。”
竹清寒清秀的眉眼間沉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白淺沫輕曬一聲:“這次救了你,我們已經站在了陰家的對立面,想獨善其身恐怕也難了。”
竹清寒很歉疚,長長嘆了一聲:“抱歉,我沒想到會把你們牽扯進來,當時隱藏在KN的想法就是能隱姓埋名的活下去,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紀從安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剛里面的談話內容他都聽到了。
“竹清寒,你小子可騙的我好苦啊,你說自己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又沒有穩定的工作,我可憐你才把你留在KN工作,沒想到你說的那些全都是騙我的,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本以為自己不過就是腦子一熱收留了一個笨頭笨腦的實習醫生,沒想到對方竟然和蠱族的人牽扯不清。
他雖然沒有見過陰家人,卻也聽說過苗疆蠱族這個神秘家族,他們家族里的人精通各種奇門幻術,門下弟子遍及世界各地,其勢力和影響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竹清寒橫看豎看都不像是什么大有來頭的人物,怎么會和這種家族有所牽扯?
竹清寒垂著頭,緊緊繃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
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出實情。
最終,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朝顧爵曄和白淺沫看去。
“你們既然了解陰家,應該也聽過四大古世家族的傳聞吧。”
顧爵曄和白淺沫的臉上幾乎同時閃過一絲變化,顧爵曄眼眸輕顫了一下,率先開口。
“古、墨、風、陰。”
紀從安激動的上前一步:“這個我也聽我爸提起過,當時聽他說的神乎其神,還以為他那段時間看武俠小說看的迷瞪了,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神秘的四大家族?”
竹清寒苦笑一聲,一雙白皙到幾近透明的雙手緊緊的揪著被角。
“古家擅出武學奇才,門下還培養著一批異能人士,墨家就不必細說了,墨家機關術聞名世界,其實外人并不知道,墨家最擅長的并不是只有機關術這一種,他們還精通上古醫術,而且墨家的醫術專克陰家蠱術,所以墨陰兩家千百年來一直在明爭暗斗。”
白淺沫眉眼透著冽色的冷光:“所以你是墨家后人?”
竹清寒搖了搖頭:“我不是墨家人,最起碼墨家從不曾承認我的存在,我被陰家追殺也是私人恩怨。”
對于自己為什么被陰家追殺,竹清寒并不想多談。
不過,從他的言語之中不難發現,他和墨家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正在白淺沫沉思之際,一陣冷風從窗外忽然閃了進來。
屋內的四個人皆是一怔。
顧爵曄下意識將白淺沫護在身后,紀從安嚇得臉色一白,僵在原地。
“這這這…是什么鬼東西?”
“砰!”
“哎吆,誰打我?”紀從安捂著腦袋,那白影已經閃身到了他的面前。
“你說誰鬼東西呢?”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紀從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衣白褲,還是老式的中山裝款式,一頭黑發似乎涂抹了不少發膠,穩穩的固定在后腦勺。
白衣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年紀,模樣生的很英俊,如果不是這身奇怪又老土的打扮,這張臉絕對屬于讓女人尖叫的長相。
“你…你是人是鬼啊?”
“哼,臭小子,我當然是人了。”男人桀驁的冷哼一聲,轉頭朝白淺沫看了過去。
“小師妹,好久不見。”
“小…小師妹?”紀從安一臉怔愣的看向白淺沫。
白衣男人看向白淺沫時,臉上的桀驁冷漠瞬間收起,一秒鐘換成了笑瞇瞇的模樣。
“大師兄,你怎么來了?”看到來人,白淺沫也著實吃了一驚。
“我當然是想你了啊。”
某人臉色頓時冷了幾分。
感覺到一股敵意射來,白衣男人的目光猛然轉向白淺沫身旁的顧爵曄。
“你就是我家小師妹的男朋友?”
上下將顧爵曄打量了一眼,小子長的的確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
顧爵曄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
“你好,我姓顧,是淺沫的男友。”
“我知道你。”
白衣男人輕嗤一聲,傲嬌的撇開了臉:“小師妹,跟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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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序號錯了,不知道自己眼睛是不是有問題,每次都會看一眼在編號的,結果又錯樂,o(╥﹏╥)o
不過內容是對的哦。
還有380章,我已經提交修改被駁回了。
大家等等啊,不提交五六七八回,被禁的章節是很難解禁的,這尿性已經摸出規律了,還有前面那章開車的。我會執著定期提交,看什么時候能闖關成功,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