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士慌了神兒,朝打開的窗戶掃了一眼。
隨即捂著受傷的左肩,準備跳窗而逃。
白淺沫早有察覺,女護士轉身之際,飛身而上,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口罩。
窗外的風吹亂了女護士的長發,遮掩了她的半張臉,只能隱隱看到一張挺立的側顏。
女護士臉色一白,立刻抬手遮擋。
就在此時 一抹鬼魅黑影突然從白淺沫眼前一晃而過,原本站在窗前的女護士也隨之憑空消失了。
寂靜的陽臺上,白淺沫站在原地。
目光深遠的盯著窗外的某個方向,失神。
“白小姐,剛剛那個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陳斌張了張口,沒有問出那個令他覺得荒謬的話。
另外兩名警衛畢竟是在A局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比起陳斌要鎮定許多。
其中一名警衛道:“通知秦老吧。”
白淺沫沒有理會門口的三人。
她快步走到秦東澤身前,在秦東澤的頭部仔細檢查了一番。
目光幽深,瞇起的眼角閃過一抹冷色。
半小時后 秦老趕到了醫院。
來之前,他已經從陳斌口中得到了內情。
所以,老爺子趕來時還算從容鎮定。
先確定了自己兒子的安危,得知沒事兒之后,便立刻調取了病房的監控錄像。
看完錄像,蒼老深陷的眼睛敷上一層薄霜。
沉默了許久,老爺子的目光略有深意的看向白淺沫。
紀葉霆向他介紹白丫頭時,夸得天花亂墜。
那小子說話沒個準信兒,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此刻,看到錄像里白淺沫詭異的身手和從容淡定的神情,老爺子終于相信紀葉霆所說的話了。
“丫頭,我鄭重邀請你加入A局,不知你可愿意?”
讓白淺沫加入靈異局,秦老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靈異局不同于其他部門,能進入這道門檻的人,不看年紀、身份、地位。
唯一的要求就是,身上一定要具備常人所沒有的特殊功能。
白淺沫就非常適合。
漂亮的眉眼微微一動,白淺沫目光淡然的看向秦老。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不會加入任何組織。”
秦老臉色微沉:“小丫頭,A局可不是一般組織,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踏破了A局的門檻兒?”
白淺沫扯了扯唇角。
踏破A局門檻兒?
您確定?
比起中情局,A局的名氣實在是太小了吧?
也就只有喜歡靈異方面的人才會對靈異局有所耳聞。
不可否認,A局論資質和地位,的確和中情局并駕齊驅。
但區別在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我答應過一個人,這輩子不會進入任何組織。”
秦老聽了白淺沫這句話,臉色稍好了一些。
心里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雖然有些遺憾,但我尊重你們年輕人做的決定。今天這件事你怎么看?”
白淺沫緩緩道:“趙國峰眼下一定就在帝都,只是此時的他應該已經徹底改頭換面了。”
老爺子一臉威儀的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握著龍頭拐杖,眉頭微蹙,陷入深思。
“今天出現在病房里的黑影,應該就是他吧。”
如鬼魅一般,隨意在空間任意穿梭,擁有這種特殊異能的人,放眼世界又能有幾人?
“您似乎并不意外!”白淺沫聲音淡淡的問。
秦老眼皮輕輕一動,抬起渾濁的目光看向白淺沫。
“幾天前我已經知道他回來了,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七年前他留下了什么?”
老爺子的聲音蒼勁沉著,透著歷盡滄桑的淡然。
“東澤沒死,并非那個惡魔心慈手軟,而是當時遇到了特殊的情況讓他被迫停手罷了,我們發現東澤的時候,他的身上放著一片黑色葉子,葉子上刻了一行字。”
白淺沫微微凝眉:“什么字?”
秦老聲音幽暗:“當它再次出現時,黑暗會隨之而來。”
七年了,這片黑色葉子就如詛咒的噩夢一般,纏繞在秦家人的心里。
白淺沫垂眸陷入沉思,趙國峰的目的是什么?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沒有殺掉秦東澤,所以心有不甘?
籌劃七年,卷土重來,只是因為一個本就處于死亡邊緣的植物人?
很顯然說不通。
“他的目標并非只有您的兒子,而是整個秦家。”沉思良久,白淺沫清冷開口。
秦老深邃的眸底一道暗光猛然閃過。
就在此時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白淺沫和秦老同時朝門口看去。
一抹清雋的身影走進病房內,看到來人,白淺沫的眼神輕晃了一下。
顧爵曄的目光從白淺沫身上劃過,神情微微一頓。
隨即,若無其事的看向秦老。
“舅舅沒事兒吧?”
秦老朝病床上看了一眼,隨即緩緩起身。
“出去說吧。”
顧爵曄和白淺沫幾乎同時朝秦老走了過去。
一個攙扶著老爺子左手臂,另外一個則自然的攙扶著老爺子右手臂。
秦老看看顧爵曄,又看了一眼白淺沫。
沉色的眉眼間,舒展了一些。
出了病房 秦老讓陳斌將拷貝的錄像拿給顧爵曄。
看完視頻后,顧爵曄的目光率先落在了白淺沫的身上。
隨后又轉向了秦老。
“您讓白小姐接了314的案子?”
秦老和白淺沫的神情皆是一變。
顧爵曄心里有了底。
明月樓的那場飯局、她出現在A局,認識羅成,今天又剛巧出現在舅舅的病房。
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聯到一起,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什么白小姐?白小姐在哪里?”
秦老故作一臉不知的表情,還煞有其事的四處扭了扭頭。
顧爵曄的目光徑直朝貼靠在墻角,一身土氣的小丫頭身上看過去。
秦老頓時被噎住,這都能認出來?
小丫頭喬裝的這么成功,怕是連她親生父母都不敢輕易認人吧?
“你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她怎么可能是白丫頭?”秦老橫眉瞪著顧爵曄。
打算將撒謊進行到底。
對于老爺子擅長的招數,顧爵曄已經見怪不怪。
一臉沉靜的回:“外公,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秦老眼珠子溜溜一轉,心里腹誹:要是讓你知道我拉你家小丫頭下水,你還能認我這個外公?
仔細斟酌了這個問題。
秦老覺得,認還是會認的,只是從今往后,他怕是很難再見到白丫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