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蛛面仆婦間傳遞的篆文驟然崩散,在空中化為點點銀亮的碎末!
就在眾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什么的時候,大野康輝卻是發出一聲驚呼。
眾人目光不由向大野康輝的位置望了過去。
剛才與大野康輝交戰的蛛面仆婦此時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她的臉上赫然插著一只箭羽,將那只抱臉蟲以及蛛面仆婦的頭穿成了穿糖葫蘆。
伴隨著一陣抽搐及越來越小的哀嚎聲,兩只蛛面仆婦身上的符篆繃帶也開始慢慢消散,隨后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沒出現之前無限復活的狀況,片刻后連僅有的尸體也再次沉入血鏡之下。
眾人咽了咽唾沫,目光從兩只蛛面仆婦臉上的箭矢收回,轉頭看向還一臉愕然的竹內鴉玉。
“可以啊,小鴉玉,你這出神入化的箭法又進步了。”工藤豎起大拇指。
“確實厲害。”大野康輝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此時的大野康輝也反應過來,在戰斗結束后,他基本猜到蛛面仆婦必須同時擊殺才能通過試煉。
而竹內鴉玉居然能在戰斗中就洞察到這一點,而且射出神乎其技的一箭,同時擊殺兩名蛛面仆婦,確實了不起!
“臭老哥,還、還挺不賴嘛。”連總是和鴉玉拌嘴的雀花也不由贊揚道,幾乎從來沒夸過老哥的雀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別扭。
竹內鴉玉的這神乎其技的一箭確實精彩,挑不出毛病。
竹內鴉玉如同英雄般被人眾星捧月的拱衛起來。
但竹內鴉玉此時卻是有些懵逼的。
什么情況?
竹內鴉玉也許可以做到同時將兩支箭射向兩只仆婦,但多發箭的威力太過分散,很難破開抱臉蟲節狀甲殼的防御。
更何況與大野康輝對戰的蛛面仆婦并沒有被大野康輝限制住手部的運動,應該很容易的就能用手臂擋住自己射出的箭矢。
所以他可從來沒想到要同時射擊兩只蛛面仆婦,這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
明明只是對著一只蛛面仆婦射出三發連珠箭,可為什么最后一支箭莫名其妙的跑到另一只蛛面仆婦的臉上去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我.......”竹內鴉玉有些不知該向眾人作何解釋。
他總不能說是那支箭自己跑到對方臉上去的吧!
盡管簡豪也看不清姑獲鳥的動作,但是根據姑獲鳥的反饋,他明白了這次攻擊的來龍去脈。
在竹內鴉玉射出連珠箭的第一時間,姑獲鳥就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追上竹內鴉玉射出的三支箭,順手一抄,將最后一只箭拿到手中。
隨后姑獲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與大野康輝對戰的蛛面仆婦面前,將手中箭矢直接插進了對方臉上,便造成了眾人看到的那副景象。
在整個過程中姑獲鳥基本沒動用靈力,也不擔心被對方探查到,除非眾人中有敏捷極高,眼力可以跟得上姑獲鳥速度的存在。
但簡豪的面板上,澤野村眾人中敏捷最高的也不過400出頭,這樣的敏捷是很難捕捉到姑獲鳥的動作的。
鳥姐牛逼!
工藤則是神色凝重的來到斷臂的上田身旁,上田捂著斷臂朝他苦笑。
“幫我處理一下,我的靈力快要壓制不住出血口了。”上田請求道。
工藤看了眼地上的斷臂,“咱們得去醫院了,斷臂應該還能接上,注意低溫保存,但是兩個小時之后,神經細胞就會受損可能就.......也虧得你是體修,能靠靈力控制壓制住出血口,否則早就失血而死了。”
“兩個小時無論如何也趕不到醫院了,村子離最近的奈良市醫院也有三個小時車程,從秘境原路返回也不知道要多久,我這條胳膊算是廢了。”上田盡管面上還勉強維持著苦笑,心中卻是極其崩潰的。
作為體修,身體就是他最強的武器,若是手臂的神經受損,哪怕只是影響敏捷性和靈活度,也會讓他實力大減。
神經壞死后就算勉強能接上胳膊,恐怕以后恐怕就真的無法從事獵魔人的相關工作了。
一旁同樣作為體修的的中川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下口,只能陪著他唉聲嘆氣。
這一次變故雖然沒出現人員死亡,但上田斷臂的傷勢,確實算給獵魔村的眾人當頭棒喝,大家心情都不由沉重起來。
“剛才的情況已經夠危險的了,接下來的試煉怪物肯定越來越難,正好上田也得去醫院,總得有人送,接下來咱們戰斗力會更低,不如咱們跟著上田一起回去吧。”有人打了退堂鼓,不由提議道。
“這秘境的難度有點超出咱們的預計了,咱們可以多做做準備才回來。”有人附和贊成道。
“可那樣會被京都的陰陽師們搶了先吧?絕對會的吧!”
“那也沒辦法啊,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接下來秘境的難度肯定會越來越難,總比讓大家把命交代在這好吧。”
“你們忘了村長的交代了嗎?”中川顯然也有些退意萌生,剛才他可是直接接觸危險的人,在怪物能免疫大部分術法攻擊的情況下,能上的只有他這樣的體修了,保不準后面還有類似的怪物,少了上田的支援,無疑戰斗會更為艱難。
中川看了工藤一眼,再次開口:“村長說了,做獵魔人這行,最忌貪念,不要被貪念蒙蔽了絕對的理智,有人才有希望,用人命去換寶物,總是不合算的。”
工藤苦笑,老爹確實說過這話,但總覺得在鑒寶師大人面前無功而返的撤退,有點丟面子。
但理智告訴他,接下來的試煉并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若是一旦再出現兩只蛛面仆婦,他們能解決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撤退了。
很快澤野村的眾人意見都達成一致。
“哦?你們要走?路上注意安全啊。”簡豪聞言心中多少有些欣喜,眾人離去后,便自然沒人和他們搶寶物,能和諧圓滿的解決分配問題,那最好不過了。
工藤見簡豪并沒有跟著他們離開的意思,不由一愣:“大人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我再逛一會,這里風景不錯。”簡豪搪塞著敷衍,“我站在原地看看風景,一會就走,你們先撤。”
看風景?這里有什么風景好看?工藤有點看不懂對方的想法。
他們不會還想要孤軍深入吧?
念及于此,工藤不由心中有點著急。
鑒寶師大人哪怕有一身鑒寶本領,但畢竟也只是個二十歲的少年郎罷了,閱歷尚淺,哪知秘境中的兇險。
寶貝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而且他們真的不會以為光靠他們四個就能通過整個秘境?
但仔細想想,從剛才到現在,鑒寶師大人他們似乎也并沒有出手過。
難道他們有什么底牌?
但即使有什么底牌,也不可能區區四人就比得上他們澤野村這些秘境探索經驗豐富的獵魔人團隊吧。
他們四個看上去太過年輕了點,這些看上去年紀就不大的陰陽師能有什么戰斗力。
陰陽師的戰斗力往往和年齡還是有所關聯的,年輕的陰陽師受時間所限,難免無法掌握豐富的戰斗經驗及學到更多傷敵技法。
哪怕四個人都是實打實的少年天才陰陽師,也不可能比得上澤野村整個村的開荒團隊吧!
一路走來,工藤也對四人有諸多觀察,一路上話都挺少的。
矮個子少女年齡太小,身上隱約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倒對鑒寶師大人倒是粘的緊,可能是鑒寶師的妹妹?但年齡小到工藤根本不會把對方當做有戰力的陰陽師。
大胸少女,氣質溫柔有點暖,有點像他“老婆”舊垣結衣,應該是大人的女友或者姐姐?
那只貓妖行為舉止極其幼稚,有點像個不諧世事的小女孩,像是陰陽世家豢養的寵物或玩具。
這樣的隊伍會有什么戰斗力?
就在工藤還在思考著琢磨的時候。
尺間奈子走到了斷臂的上田面前,臉上帶著些許憂色的問道。
“內個,你沒事吧?”
上田卻瞬間崩潰的大哭起來:“我看上去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人就是這樣,在悲傷或委屈之時,若是沒人問,總會故作堅強,但萬一有人捅破那層紙,瞬間的悲傷委屈就像找到突破口似的,被全部傾瀉出來。
尺間奈子見狀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也許能治一治試試。”
“你?”旁邊聞言的中川,聞言一臉懷疑,“你是醫生?就算是醫生也沒用啊,你怎么治,你又沒醫院的專業設備。”
尺間奈子拍了拍胸脯,“我是奶媽啊。”
看著尺間奈子因拍擊而不停抖動的上圍,中川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
有一說一,確實是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