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巨大,江湖之中人才輩出,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精彩艷艷之輩,突然闖入江湖,轟動四方。
眾人想不到,今日竟會親眼見證一位英才崛起!
“金館主,五樓是誰?他往五樓去了!”
有人失聲道。
金館主抬起了脖子,目光看去,語氣一沉,道:“五樓是一位棍法高手,當年乃少林分支弟子,得傳伏魔杖法,后來歸入紅塵,改名‘望天涯’,寓為‘望盡天涯路’之含義,曾闖入過人榜七十二,綽號‘伏魔杖’!”
眾皆驚呼。
“伏魔杖望天涯,居然是他!”
“他當初闖入人榜七十二,之后半年內戰績不顯,人榜除名,想不到居然一直在這里。”
“他們交手了!”
五樓入口。
陳宣眼神微凝,看向對面的一個精瘦男子,此人不高,身高一米六多,還不到他的肩膀,但眼睛卻蘊含精光,即便是數九寒天,也一身短打,皮膚閃爍古銅光輝,流轉光芒,極具力感。
在其右手,抓著一桿熟銅棍,齊眉之高,上下兩端鑲嵌花紋。
單是看這人的氣勢,陳宣便心頭凝重,這一身肌肉,莫非也是橫練?
而且對方呼吸細密,幾乎微不可查!
內外雙修?
和自己一樣!
“接我十招不敗,可以入內!”
望天涯說道。
“請!”
陳宣拱手施禮,隨后長劍一展。
望天涯眼神爆光,腳掌一踏,瞬間狂沖而來,手中熟銅棍發出刺耳呼嘯,當頭就是一棍。
一力降十會!
陳宣將手中長劍一架,鐺的一聲,兩人力量沖擊,皆是身軀一晃,衣衫舞動。
望天涯眼神詫異,隨后熟銅棍展開,直接是一路伏魔杖法,向著陳宣下盤掃去,棍影舞動,呼呼作響,發出尖銳聲音。
陳宣騰身一躍,從望天涯頭頂躍過,一劍刺向對方眉心。
望天涯猛然抬頭,手中熟銅棍向著陳宣胸口直搗而去,若是陳宣長劍繼續刺下,胸口必然會率先被熟銅棍擊中,畢竟熟銅棍的長度遠比他手中之劍要長。
若是在尋常時刻,陳宣自然會不躲不閃,但現在他可是先生身份,不能這么莽橫,當即長劍回收,掃在對方的熟銅棍上。
又是一聲脆響,力量沖撞,內力交擊。
望天涯再次身軀一顫,向后倒退,眼神異色更濃,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寒氣涌入體內,但他練得是正宗少林內功,剛陽正大,深吸口氣,內息一轉,很快恢復如常。
陳宣步步緊逼,華山劍法使將出來,每一擊都飽含內力,嗤嗤作響,劍刃上纏繞氣流,強勁異常。
望天涯一時之間只能被動格擋,連連倒退。
陳宣一口氣連攻八下,鐺鐺作響,忽然收劍倒退。
“十招已過,承讓!”
陳宣面露微笑,拱手說道。
望天涯臉色呆滯,看著手中熟銅棍,竟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這就結束了?
以往都是他連續搶攻,三十六路伏魔杖讓對手連續倒退,只能格擋,但今日竟完全相反,除了第一招是他攻出之外,剩下九招全都是對方攻出,自己只能被動倒退!
難道半年不入江湖,江湖之中變化已如此之大?
望天涯心頭震撼,深吸口氣,拱手道:“多謝留情,請上樓吧!”
陳宣再次拱手,就要上樓,忽然心中一動,笑道:“少俠是練過外功吧?”
望天涯拱手道:“不錯,我曾經是華州少林弟子,隸屬少林分支,習練過金鐘罩。”
金鐘罩?難怪。
陳宣暗暗點頭,面含微笑,向著樓頂走去。
對于金鐘罩,他確實想學一學,要不抽空去華州少林盜一盜經,學一學那蕭遠山?
畢竟只是少林分支,應該沒有什么太強高手吧。
望天涯徐徐吐了一口寒氣,直到這時才感覺到體內陰寒厚重,寒毛聳立,血肉瑟瑟發抖,縱然是正宗少林內力和金鐘罩居然也護不住他。
自己連續與這先生碰撞十記,每一次寒氣看似很少,但連續十招下來,也已經在他體內漸漸積蓄,剛剛他處在戰斗之中,根本沒有察覺,但現在戰斗一結束,便感覺到了寒氣逼體。
望天涯當即盤坐在地,運轉內功,開始往外逼寒。
樓下眾人震撼,全都將脖子高高揚起,不敢置信。
成功了?
連掃五位守樓者!
連最后一位‘伏魔杖’望天涯也被逼退。
一時間很多中老年江湖客臉色唏噓,連連嘆息。
闖蕩江湖,闖蕩江湖,臨到老,他們也只是江湖看客,這世間的主角到底是誰?
誰才能青梅煮酒,笑盡英雄?
“以力服人陳軒轅,當真深不可測!”
有人嘆息,自覺地忘掉了陳宣苦心孤詣取得‘智多星’綽號。
“不錯,這莫非便是大力出奇跡?”
其他人說道。
陳宣連敗五人,面露微笑,向著五樓樓頂走去。
眼前一道青色閃過。
知名度60。
呵,和他想的一樣,果然是增加知名度最快的方法。
現在他的幸運值也因為知名度的關系提升到了62點,再差18點,就可以繼續開盒子。
話說剛剛自己一路走來,衣決飄飄,氣度非凡,不動聲色間便將強敵擊敗,樓下的那群觀戰者必然要為自己的氣度所折服了吧。
就算不稱自己為‘智多星’,也該有個‘劍動星河’之類的綽號。
如此方能不負自己辛苦表演。
樓頂之上,極其寬闊,除了陳宣以外,還有三人,一男兩女,憑欄遠望,似乎在交談什么,一些細微的話語闖入陳宣雙耳。
“事情真是愈發詭異,半個月來連續十八人不明不白身死,莫非這世上嬰兒也能修煉?”
“最近衙門已經驗過尸,那些身死之人都是被剖開肚子而死,就好像…就好像是嬰兒從他們腹內鉆出,撕開了他們的肚子一樣,在他們的肚皮兩側,皆是發現了小小的掌印,大概酒杯大小。”
“什么?”
“凌菲姐姐,此事斷然不能與其他人提起,我也是從我父親那聽說的,目前衙門依然不敢對外公布,擔心會落入有心人的算計中,而且最近城內暗流洶涌,來了不少江湖高手,只怕會有一場無形陰謀。”
“心喻妹妹放心,我夫婦二人定會保密,對了,你剛剛還說有一件什么事。”
“我…我…我最近不大對勁,你跟我我來。”
兩個少女走向遠處。
其中那個紅裙少女壓低聲音,如同蚊訥,微不可聞,“我最近腹部有些發脹,還喜好吃酸的,而且…而且那個也沒來…”
“什么?你…”
另一個少女吃了一驚。
“誰?”
忽然,后方的男子猛然回頭,開口喝道。
前方兩個女子立刻停下談話,眼神一凌,回頭掃去,其中那位身穿紅裙,面容俊俏的少女更是又氣又怒,死死盯著陳宣,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尚未出閨,乃是黃花大閨女,最近這些日子腹部卻無緣無故自行鼓脹,而且越來越喜歡吃酸的,她嚴重懷疑自己是懷上了,這才叫上好閨蜜夫婦到錦繡樓一談,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上來一人!
她簡直抓狂。
陳宣耳聰目明,將幾人的談話一絲不差的停入了耳中,不禁心中一凝。
嬰兒?
他一下子聯想到了那個青色嬰兒。
不會真是遇到了吧?
面對三人不善的目光,陳宣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畢竟平白無辜偷聽他人談話,屬于不禮貌的行為,換做是誰,都會發火。
這事他雖然好奇,但是不能直接問,要慢慢查才行。
不過,他雖然點頭微笑,但那個身穿紅裙,面容俊俏的少女還是忍不住暗暗磨牙,露出不善。
“你也是自己打上來的?”
雖然她確信自己剛剛的聲音極小,連凌菲姐姐的丈夫都不可能聽到,眼前這書生更加不會聽見,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找一找茬。
“運氣好,運氣好而已。”
陳宣和善笑道。
“哼,好一個運氣好,我不信,能自己上來的都有過人之處,我看看你有什么過人之處?”
紅裙少女冷哼一聲,不待陳宣回應,立刻拔出長劍,向著陳宣直刺而去。
上來便取要害,快到極致!
另外一個少女驚呼道:“心喻妹妹,手下留情!”
陳宣眉頭一皺。
還真是無腦啊,上來就打,萬一自己是壞人,你這丫頭豈不是送死?
陳宣決意給對方一個小小教訓。
長劍一掃,精準無誤的撞在對方的長劍上,力量巨大,如同蛇擊七寸,讓對方后續的十余種變化頃刻間全部消散,連手中長劍也幾乎把握不穩,虎口一麻,長劍差點脫手。
紅裙少女忍不住俏臉一變,緊握劍柄,急忙變招,又是一招搶攻,向陳宣刺去。
陳宣心頭詫異。
內力不錯,長劍居然沒脫手?
又是長劍一掃,這次比剛剛力量還大,如同一口重錘砸在了劍身上,那紅裙少女被震得虎口刺痛,手臂都麻木了,后續劍法再次潰散。
她俏臉再變,急忙腰間旋轉,以一種高深手法卸力,但還在旋轉之中,陳宣的第三劍已經掃了過來。
聲音清脆,這次再沒能避免,紅裙少女手中長劍當場脫手,整個人也直接倒退了出去,臉色發白,險些栽倒。
孫凌菲夫婦急忙上前,一把扶住紅裙少女。
“承讓,承讓。”
陳宣笑道。
“你…”
紅裙少女心頭震驚,看著地上的長劍,又看了看陳宣。
這人到底什么實力?
一點技巧沒有,連續三擊,一擊比一擊力大!
這是書生還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