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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氣氛詭異

  陳宣眼神一詫。

  這樣也能來任務?

  等等!

  他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個任務系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發現自己每做一件事幾乎都能激發相應任務,也就是說,任務的出現不是完全隨機的,而是看他自己的‘方向’,他往哪個方向去,就會激發哪里的任務。

  當然,這個任務他可做可不做!

  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強制性。

  陳宣摸起下巴,腦海中細細思索起來。

  “有意思。”

  這樣的話,豈不是他今后想做就做什么,因為不管做什么,都有可能激發相應任務。

  今后玩著玩著就能把任務給做了。

  陳宣輕吸口氣,再次看向紫色玉簡,密密麻麻全都是蠅頭小篆,他強行記下幾個小篆,準備今后先找人問問,若是有人能夠認識,那么他就打亂順序,再去請教。

  當然,他是絕不會蠢到去清風城找人破譯的。

  現在的清風城肯定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不知自己身份暴露后,那些人會不會拿衙門出氣?

  陳宣仔細想象,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他收了玉簡,再次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白色玉瓶,瓶蓋打開,里面傳來濃郁芳香,和昨晚在青峰山聞到的一模一樣。

  他眼神微詫,將里面的丹藥倒出來,卻看到是三粒小指甲大小的黑色丹藥,香氣襲人。

  “這東西能不能吃?從棺材中冒出來的,又過去了這么久,就算不過期,也沒人敢吃吧?會不會是毒藥?”

  陳宣心頭涌動。

  貿然之下,他是沒膽子嘗試。

  今后可以找人研究研究這種丹藥,再決定吃不吃。

  小心翼翼的再次裝入瓶內,仔細封好,貼身藏起,陳宣向著遠處極掠而去。

  不多時,他遇到了一群路過的江湖客,全部擊暈,其中有一個做頭陀打扮的讓陳宣眼前一亮,立刻將那人頭頂的鐵圈取下,頭發刮掉,套在了自己頭上,又換上佛珠、大袍,一番易容后,向著清風城奔去。

  半個時辰后。

  陳宣已然進入城內。

  城內一片嘩然,到處都是議論機緣之事的,陳宣默默傾聽,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他出名了。

  各個酒館、茶樓、客棧,所有人都知道了吳天德是他假冒的,一時間群雄憤慨,全都在聲討陳宣。

  提起陳宣,眾人無不咬牙切齒。當然,更多的還是畏懼。

  畢竟陳宣的那一個個戰績被曝光,無不令人粟然。

  在眾多事情之中,陳宣終于聽到了有關衙門的事情。

  之前果然有人去衙門大鬧了,不過全都被張霄攔了下來,關鍵時刻,六扇門的一位捕神居然親自出現了,保下張霄,遣散眾人,現如今已經沒人再敢去衙門鬧事。

  而且眾人的傳言之中,那位捕神已經掌握了平南侯府的大量罪證,這次出現,是想將平南侯府也一舉鏟平。

  陳宣摸了摸下巴,心中疑惑。

  “捕神?難道是昨晚的那個長須老者?”

  他聽到有人大致描述了一下捕神的長相,越聽越覺得像。

  不過衙門沒事,那自然最好不過。

  他原本還擔心會牽連到張霄等人,現在好了,張霄這小子攀上高枝了,弄不好今后還會被帶入六扇門總部修行。

  不過可惜的是他存在衙門的那些銀子,這下是帶不走了,但錢財本就身外之物,他身上現在還有三千多兩銀票,夠他花一陣子了,這些都是昨夜從鐵狼幫幫主那里搜來的。

  陳宣當即轉身離去,臨出城之前,他還專門買了幾套夢寐以求的白色長袍,頭也不回的駕馬遠去。

  今后清風城該往哪個方向發展,他現在是一點不想問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個地方,先藏他個十天半月,等到頭發全部長出,再去闖蕩江湖,不然總是戴假發,終歸不舒服。

  衙門方向。

  長髯老者很快處理了一應事宜,并準備將張霄帶往六扇門,進行著重培養,而縣令林則棟也被他一并帶回神都,此地縣令將另有其他欽差擔任。

  這一點令林則棟暗喜不已,當即感恩戴德。

  “師尊,那個陳宣的事?”

  張若萱問道。

  “嗯,剛剛張霄已經說了一些,可見此子也并非什么窮兇極惡之人,之前的種種傳言多半做不得真,今后若是遇到他,可以招攬,我可以保證為他抹平罪名!”

  上官炎說道。

  “是,師尊!”

  身邊幾位弟子皆是點頭。

  “至于平南侯,本來深受皇恩,理應安心治民,但這段時間卻為非作歹,網羅大量通緝人物,暗中與朝廷作對,如今證據充分,可以直接緝拿!”

  上官炎說道。

  身邊弟子再次點頭,其中一個男弟子問道:“那那口玄棺的事?”

  上官炎語氣一沉,道:“我要親自去拜訪鳳凰山莊莊主,事關重大,非得請他出面不可!”

  他心中出現一股濃烈不安,昨晚他們一群人爭奪棺中尸體,結果出現了一件無比匪夷所思的事,現在那口玄棺和尸體被鳳凰山莊所得,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其要回朝廷。

  時間迅速。

  落葉飄零,草木枯黃。

  晃眼間大半個月已經度過。

  西南三大州,各個江湖客口中依然在每日談論著種種關于機緣的事情,這件事已經完全成為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每天都會被人重新提起。

  而陳宣的大名始終久經不衰。

  和眾人猜測的一樣,這大半個月來,鳳凰山莊、桂州鄭氏、大荒劍派、幽冥教,以及落雨山莊全都在通緝陳宣,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其他門派、世家也都在跟著湊熱鬧。

  三大州內,每一座古城、古鎮,都能看到陳宣的通緝畫像。

  其中懸賞額度最高的就是鳳凰山莊和落雨山莊。

  而看到落雨山莊如此懸賞陳宣,眾多江湖客頓時覺得之前多半應該為真,冷面公子蕭云溪有可能真被傷到了男人要緊處,不然不可能這樣瘋狂的。

  懸賞額度竟然直接達到了六萬兩白銀,僅次于鳳凰山莊。

  所有人都可以預料到,這個月人榜、黑榜張貼,陳宣的名字必然要大大高掛,跌破所有人眼鏡。

  野火鎮,位于桂州以東。

  環境惡劣,大沙莽莽,集市上行人往來,大都裹帶厚厚的寬袖大袍,放眼掃去,整個集市黃蒙蒙的,到處都是砂礫飛舞。

  這是桂州東部獨特的景觀。

  桂州位于西南三州之右,與茫茫沙漠接壤,度過這茫茫沙漠,就是玉門關所在,到時便可以看到另一處獨特景觀,然而這茫茫沙漠卻并非那么好過得。

  其內兇險可怕,不僅沙匪叢出,據說還有各路妖獸作祟,殺人奪命,磨牙吮血,每年之中死在這茫茫沙漠之中的江湖豪杰不知其幾。

  早些年的時候,朝廷的掌控力度還足夠大,每年都會專門派人清掃一次這茫茫大沙漠,不過隨著朝廷漸漸腐敗,又近百年沒有出過天榜的高人,所以對于這茫茫大沙漠的震懾力,自然也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這片荒沙古漠之中,只有一條走廊還算安全,被稱為葬神走廊。

  往來商旅、江湖豪杰,多數都只敢走這條走廊。

  而作為這條走廊的第一站,野火鎮,自然是各路人物都有,三教九流匯聚,論復雜程度,絲毫不弱于清風城。

  一處不大的酒館之內。

  陳宣靜靜坐在角落,做白衣劍客打扮,纖塵不染,面容俊秀,頭上依然戴了假發。

  短短二十多天,他的頭發并沒有長到足以束冠的地步,所以依然以假發覆蓋,本來他是想找個小城先住幾個月再說的,但各方勢力通緝的甚為厲害,讓他意識到這西南三州是萬萬不能多呆了。

  據說一些開玄境的高手可以修得天眼通、天耳通,能夠千里之外追蹤他人,這讓他暗生警惕,所以還是決定,離開西南三州,遠赴玉門關再說。

  此刻,陳宣一言不發,靜靜飲酒,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酒館內詭異的一幕。

  酒館內桌椅不少,全都已經坐滿江湖客,議論紛紛,一片嘈雜。

  不過有幾桌人,卻和其他江湖客不一樣,氣氛看起來頗為詭異。

  他從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種氣氛,故而要了一碟花生、一碟牛肉、一壺好酒,靜靜在一側準備看戲。

  “如今咱也當一回路人甲,且看看其他人都是怎樣闖蕩江湖的。”

  陳宣暗道。

  當然,若能讓他幫忙的,那他也不介意去幫幫忙。

  畢竟他現在扮演的可是白衣飄飄,熱血心腸的俊少俠,已經不是那個一臉粗獷,滿嘴臟話的鐵龜吳天德。

  他現在自號‘逍遙劍’。

  在他左前方的桌上,坐了一位少女、兩位年輕公子。

  那少女身穿淡黃長裙,容貌清秀,瓜子臉,面目白皙,身前放了一口長劍,眼神充滿緊張。

  旁邊的兩位公子,一位身穿藍衣藍袍,頭戴玉冠,表情帶著絲絲警惕,另一位則顯得器宇軒昂,但臉上卻略有稚氣,看起來似乎剛入江湖不久,頭插發簪,腰懸長劍,一舉一動皆符合禮儀。

  陳宣右前方,卻是一個大漢,身軀魁梧,肩背寬闊,即便坐著也能到尋常的脖子位置,像是一頭人熊,在埋頭猛吃,桌上堆滿了啃剩下的羊骨頭。

  大漢右手邊,又有一桌,是三個小童,唇紅齒白,看起來最多八九歲的樣子,在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

  除此之外,兩位年輕公子身后的那桌上,還有一人。

  卻是一個雙目已明的老者,手中拉著一曲二胡,悲切感人的聲音悠悠響起,讓聞者落淚,不忍去聽。

  陳宣之所覺得氣氛詭異,就是這三桌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圍成了一個三角形,將這兩位公子、一位年輕少女圍在中間。

  少女臉上的警惕與緊張,顯而易見。

  藍袍公子雖然在竭力保持淡定,但眼神閃爍間,也能看出絲絲不安。

  更關鍵得是,他們左邊那一桌,居然是三個孩童。

  這野火鎮三教九流齊聚,殺人奪命的事時有發生,光是陳宣這一路走來,已經遇到了兩三波不開眼的人,可這三個孩童沒有大人陪伴是怎么來的這里?

  陳宣輕輕抿了口氣,夾了一塊熟牛肉,準備看著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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