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紛紛驚聲開口。
“住手,大人,誤會,這是誤會!”
陳宣豁然抬頭看向他們,開口道:“你他奶奶的,都聚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打家劫舍?還說你們他娘的想謀反?”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他們趕忙擺手。
“沒有?沒有那地上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陳宣眼睛一瞪。
這群人臉色變幻,對視起來,暗暗惱怒。
他們好不容易才占據這處險地,進可攻退可守,現在好了,被這鐵龜給盯上了。
面對陳宣,他們當真是沒有一絲勇氣能夠抵擋。
畢竟黑風四煞、追魂手王錚他們都被這捕頭給干掉了,他手中還奪得了一把利器,誰還敢與他交手?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一人擠出笑容。
“滾,再讓老子看到你們這群龜孫,全都他奶奶的砍了你們!”
陳宣罵道,手掌一丟,被他單掌壓住的這人頓時像是騰云駕霧一樣,一下甩飛了不知多遠,狠狠砸在遠處,痛苦呻吟。
剩下的人趕忙抱頭鼠竄。
陳宣冷哼一聲,向著前方繼續走去。
四周還有不少其他的人影在晃動,之前想要進山,被這群人給攔住了,此刻一看到這捕頭將守山的人給驅散,頓時心中一喜,不少人立刻跑了出來。
“大人,大人,小的愿意加入衙門,成為捕快。”
有人屁顛屁顛的笑道。
“對,我也愿意加入衙門!”
“還有我,小的也想成為捕快。”
他們紛紛屈膝笑道。
陳宣的實力早已深入人心,跟著陳宣說不定真能進入到山脈深處,到時候機緣出現,說不定他們也能僥幸獲得一絲,到時候得了機緣他們轉身就跑,誰還留下來當捕快?
天大地大,還能沒他們容身之地?
陳宣眉頭一皺,回頭掃視這些想要投機取巧的江湖客,手中官刀連帶著刀鞘,向著一側的石巖上狠狠一插,砰的一聲,將石巖震得龜裂,碎石迸濺。
“你他奶奶的,都沒聽到老子的話?”
陳宣眼神兇悍,道:“是不是都想謀反?老子現在充分懷疑山脈深處有人想要聚眾作亂,你們是不是都想跟著一起造反?”
一群人臉色一變,趕忙倒退。
“沒,沒有的事。”
“我們哪敢作亂,大人冤枉。”
“沒有還不給老子滾!”
陳宣猛然厲喝,夾雜了一股內力在里面,震得落葉簌簌,眾人腦海中嗡嗡作響,感覺耳膜都快給震裂了。
不少人慘哼一聲,抱著腦袋,迅速倒退了出去,心中一片駭然。
陳宣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向著山脈中走去。
四周的人群被他一聲厲喝,震得內心惶恐,直至他已經走出好遠都難以平復。
“這…這捕頭的內力簡直可怕!”
“他究竟是什么實力?這內力起碼…起碼四十年吧?”
有人驚恐道。
“四十年?遠遠不止,黑風四煞個個都是四十五年以上內力,又是通脈境高手,全都死在了他手里,你說他得多少年內力?”
“五…五十年?”
“最低也得五十五年。”
有人開口。
余下之人一片震駭。
五十五年的內力?
這還是蓄氣境界?何其恐怖,史書上記載的那位狂人在蓄氣境時也才七十二年內力?
他們又怎能知曉,陳宣現在的內力遠非55年,而是達到了62年的程度。
同境界內,只要不遇到特別變態的人,幾乎可以橫推。
青峰山范圍很大,之前經過的地方只是外圍區域而已,陳宣一路走過,越往里走,看到的江湖客越多,到了最里面都是成群結對的,組成了一個個小團體。
不少人身上的氣勢都頗為兇悍,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過來的,很多人議論紛紛,各種地方的方言全都有,亂成一片。
“鱉孫,這平南侯府想要坐莊啊,居然調動了大軍,封住了各個要道,我們闖了幾次,都被他們亂箭射下來了,真是該死!”
有人出口咒罵,咬牙切齒。
“怕什么,咱們這么多好漢,起碼得有數百人吧,還怕平南侯府一家不成?”
有人開口,企圖煽動情緒。
“沒用的,四周要塞全都有大軍把守,還有高手坐鎮,你們看那邊,連攻城弩都架在山頭上了,通脈境的好手已經死掉七八位了!”
有人指向遠處。
此地的林木已經稀疏,四周的山頭上大都是光禿禿一片,不再有大樹陰影遮蓋,故而借助月光能勉強看清很多事物。
只見一口口巨大攻城弩架在四周要塞,還有一團團人影聳立。
眾人望去,紛紛變色。
“該死的,這青峰山這么大,他們就真能全部封鎖不成,我們從另外要道上山。”
有人說道。
“別做夢了,另外幾處要道更狠,有鳳凰山莊和崆峒派的高手坐鎮,你想得罪他們?”
“什么,崆峒派也到了?”
眾人吃驚。
崆峒派是大荒劍派幕后的勢力,一直以為只有大荒劍派來了,想不到崆峒派也秘密派來高手,早已經守住要塞。
“你麻辣隔壁的,難道我們只能這樣干看著?”
有人罵道。
“也不是只有干看著,你要是有實力也可以打下一個山頭或要塞,已經有人這么做了,刀鎮西南孟三千、冷面公子蕭云溪都已經各自占據了一個山頭或要塞,你們能有他們這般實力?”
有人開口。
眾人臉色變幻。
這些可都是人榜高手,在整個天下都能排的上號的,他們豈能相比。
陳宣一路走來,眉頭緊皺,抬起頭向著遠處看去。
只見山巒疊嶂,四周的山峰要塞多數有人駐守。
他心下尋思:他奶奶的,這些龜孫都來的好早,可惜老子被城內事情耽誤,以致來遲,沒有占據好地方,不過老子可不能這樣干看著,也得尋覓個好去處才行。
在他正運目四下打量的時候,身后傳來騷動。
“閃開,閃開,都閃開!”
“滾開!”
山道上有一批人影涌來,很是霸道,個個兇悍,持刀帶劍,還有的扛著大斧,身上帶著厚重的煞氣,向著這里蜂擁而來。
忽然有人低呼一聲。
“是桂州鐵狼幫的人!”
“他們也到了,四周有名的馬匪、強盜,殺人不眨眼。”
很多人都被強勢推了出去,摔倒在遠處。
陳宣原本還在觀望山頭,忽然身后一只大手狠狠推在他身上,蘊含內力,向他震飛出去,但內力涌入他體內剎那,卻悉數消失不見,不僅全部消失,那人體內的其他內力竟也在瘋狂外涌。
這一變故,令那人當真既驚又駭,趕忙想要收回手掌,但卻發現自己手掌恰似黏在了這捕頭身上一樣,收回不得。
“你…”
他驚駭張口,忽然間身軀直接癱軟下去,像是一剎那沒了骨頭,跪倒在身邊面前,手掌也無力的從陳宣身上掉落,整個人如同爛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驚恐無比。
“你他奶奶的,哪個王八蛋敢摸老子的腰?”
陳宣裝作不知,大罵一聲,回過頭來。
鐵狼幫的其他眾人看到變故,紛紛臉色大怒,迅速沖來。
“原來是一個朝廷的狗官,居然敢對我們鐵狼幫動手,找死!”
忽然有一個漢子眼中兇光一閃,一掌向著陳宣丹田拍去。
地上那人驚駭的開口,想要阻止自家人,但是他全身精氣被化干,大部分經脈都已經斷折,此刻即便想說話也是萬分困難,嘴巴張了片刻,也沒能喊出一個字。
而這時,那漢子的一掌早已拍向陳宣。
但陳宣冷笑一聲,手掌提前一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扭,帶著他的掌力狠狠拍在他自己的身上。
這人慘叫一聲,狂噴鮮血,登時倒飛出去,胸膛凹陷,眼看是不活了。
“他奶奶的,什么鐵狼幫、鐵狗幫,敢襲擊公門之人,這就是造反,是要殺九族的!”
陳宣擠出怪笑,看向這群漢子。
“剁了他!”
一群鐵狼幫的人怒吼。
為首的是個光頭漢子,臉色陰沉,怒火彌漫,身上彌漫著無比恐怖的氣息,死死盯著陳宣。
人群沖來,陳宣速度奇快,連刀鞘都沒拔出,橫劈豎掃,蘊含強大的內勁,這群人簡直不堪一擊,但凡挨著,都像是被大錘錘了一樣,吐血倒飛。
那光頭漢子心頭大怒,忽然厲喝一聲,騰身而起,雙手齊出,帶著強大勁風,向著陳宣狠狠拍去。
他一上來就將內力運到極致,全都匯聚掌心,力求一擊擊斃這名捕頭。
陳宣連續掃飛數人之后,覺察到光頭漢子雙掌齊拍而來,眉頭一皺,將官刀向地上一插,沒入山石數寸,而后凝聚所有內力、體力,也直接推出雙掌,狠狠迎向光頭男子。
這一擊是實打實的硬碰硬!
一聲巨響,四周林木晃動,落葉簌簌。
人群被一股強大勁力掀的紛紛倒退出去,莫不臉色震撼。
光頭男子狂噴一口鮮血,慘叫一聲,雙臂當場骨折,身軀像是破麻袋一樣,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后方巖石,渾身骨骼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跌落在地,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幫主!”
“幫主死了,快逃啊!”
剩下的烏合之眾驚恐大叫,一哄而散,生怕跑得慢了。
陳宣也被一股勁力震得連退三步,雙掌發麻,深吸口氣,內息轉了七八次之后,才恢復過來,暗暗凜然。
果然,天下的高手是越來越多,若非有鐵布衫護體,縱然能震死對方,自己也要受到不輕的內傷。
他走過去,重新抓起地上的鋼刀,回頭掃視眾人。
“他奶奶的,哪個還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他口中嚷嚷。
“吳天德,你是鐵龜吳天德?”
有人顫聲道,終于認出陳宣。
陳宣眼神一掃,兇悍無比。
他最討厭有人叫他鐵龜!
那人被他眼睛一掃,頓時打了個冷顫,連連倒退,險些栽下山道。
其他人也都是趕忙到退一步,縱然有人剛來不知道吳天德的大名,但看到他能一掌震死鐵狼幫幫主,也知道這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強者!
這實力估計和人榜高手都有的一拼。
“格老子的,老子綽號‘鐵掌水上漂’,哪個龜兒子再嘴巴亂喊,別怪老子這口寶刀不認人,你他奶奶的。”
陳宣拔出官刀,破口大罵。
那人頓時閉口不言,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陳宣再次罵了一句后,在光頭男子身上搜了搜,得到幾千兩銀票,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