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起身返回到了根據地。
根據地的大門之外,之前見到的幾位龍騰武館的青年依然站在那里。
看到陳宣回來之后,他們明顯眼神一驚,對視一眼。
“劍大俠,你…你回來了?”
其中一個青年驚異問道。
“對,回來了。”
陳宣微笑,笑的對方有些不舒服。
“那周青呢?周青走了?”
旁邊一個小年輕問道。
“走了,怎么,你想他了?”
陳宣再笑,看向了那個小年輕。
小年輕縮了縮脖子,訕訕賠笑。
幾人心頭翻滾,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
之前劉管家明明是去滅口了,怎么他還能活著回來?
還有,周青居然走了?
陳宣進入營地。
幾人立刻前去通報房玉。
帳篷內。
房玉臉色一驚,騰地起身,道:“你說什么?那劍非我回來了?”
“是的公子,劉管家是不是出事了?”
其中一人問道。
“放屁,劉管家是通脈境界的強者,五十年內力高深莫測,劍非我區區蓄氣境界,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房玉說道。
“也對,也對。”
幾人連忙點頭。
“不過這個劍非我不能留,難保他會知道些什么,找個機會滅了他。”
房玉低語。
“是,公子。”
幾人說道。
忽然,帳篷打開。
房玄文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爹!”
房玉迎了過來。
“小畜生,這次差點被人抓住把柄,若真被抓住把柄,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房玄文坐在椅子上,一拍桌子,沉喝道。
“是,孩兒知錯了。”
房玉低頭道。
“都滅口了嗎?”
房玄文問道。
“我已經派了劉管家過去了,不過那個劍非我居然回來了,劉管家至今未回。”
房玉說道。
“嗯?”
房玄文眼神一瞇,冷光閃動,道:“會不會出事了,不過這個劍非我也不能留,需要盡早擊斃。”
“孩兒也是這樣認為的。”
房玉道。
“哼,小畜生,這幾日你給我收斂一些,等解決了五毒教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哪個就玩哪個,但現在給我憋住,這里畢竟正道高手齊聚,被人抓到任何把柄都不好解釋。”
房玄文冷哼道。
房玉連連點頭。
下午時分。
眾人終于開始出發。
三大長老和其他門派的掌舵人商議之后,決定向葫蘆口那條路進發,他們兵分四路為的就是鏟除五毒教,見到五毒教的人在葫蘆口一帶活動,不可能不管的。
當然,他們也沒有輕易相信陳宣。
不久前三大長老又派了一波親信,專門到葫蘆口打探過,果然見到了五毒教人活動的痕跡,他們這才行動起來。
沿途中,陳宣暗暗稱奇。
這下好了,不用他帶路,這些人自己就往那去了。
天地良心,這可不是他引的,而是這群人主動去的。
他可從始至終都是清白的。
“我陳宣終究還是急公好義、三好學生,做壞事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暗道。
人群中,房玉等人不時地將目光向著陳宣那里掃來,眼神幽冷。
幾個時辰過去了,劉管家至今不見回來。
他們越來越懷疑劉管家遇害了。
劉管家既然遇害,那只能說明是被這個劍非我殺得。
期間房玄文也是幾次將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陳宣。
崔熊人更不用說了。
死了親外甥,一開始就懷疑陳宣身上有問題,所以一路走來,更是時不時地冷冷掃視著他,在他身邊的幾個親信也均是如此。
山高林密,秋風涌起。
越往前走,道路越是狹窄,兩側皆是蘆葦、樹木,山川相逼。
“劍大俠,你說看到了五毒教之人在附近活動,人在哪兒?為何至今未見?”
房玄文似笑非笑道。
“房館主,你們不是找人又打探過一遍嗎?為何還要問我?”
陳宣笑道。
“畢竟劍大俠是第一個發現的,會不會隱瞞了什么?”
房玄文笑道。
一側的房玉更是呵呵一笑,道:“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劍大俠你的右手為何一直牢牢纏住,莫非你右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聽說那絕戶手陳宣,就是右手右臂一片靛青,若是他的頭上再黏上假發,呵呵…”
他說到這里,不在多說。
陳宣大怒。
這小東西好歹毒!
走在前方的崔熊人忽然腳步一頓,眼神冰寒,豁然回頭,看向陳宣。
房玉的話一下提示了他!
是了,那個殺死他侄子的絕戶手陳宣,手臂靛青,又是光頭,這太容易隱藏了。
只要把光頭遮住,手臂纏好,就和常人無二。
“劍大俠,你的手臂可否讓老夫看看?”
崔熊人語氣低沉。
一側的李澤道眉頭微皺,沒有再說什么。
陳宣呵呵笑道:“我的右手和右臂早先受過重傷,無法暴露在空氣太長,不然容易感染,故而這才纏上。”
“掀開我看看。”
崔熊人逼視著陳宣,身上彌漫出一股強大氣息。
身邊的幾個親信眼神一冷,迅速散開,圍在四周。
房玄文、房玉皆是笑了笑,主動退到一邊。
不管這劍非我是不是陳宣,能讓他和崔氏的矛盾激化,最好不過。
“還是不要看了吧?”
陳宣笑道。
“拿下!”
崔熊人冷漠道。
身邊之人立刻向陳宣沖去。
陳宣再次暗罵,向后狂退。
就在這時!
轟的一聲,好似山崩地裂,整個大地都狂抖了起來,所有人大吃一驚,急忙回頭,卻看到四面八方不斷爆炸,隆隆震耳,接著火光燒起,兩邊蘆葦、樹木一下點燃。
霎時間,四面八方全都是爆炸,毒煙滾滾,呼嘯而來。
一時間如同末日來臨。
慘叫響起。
眾多江湖客一下被炸死了不少,又被毒氣和烈火燒死了不少。
剩下的人一片大亂。
陳宣早先已經偷偷服下解毒丹,急忙奪路而走,向遠處逃去。
“不好,中伏擊了,快走!”
李澤海怒吼道。
烈火、毒煙瘋狂涌來,四面接連爆炸,不知埋了多少火藥,整個地面都被掀開了,千斤巨石沖天而起。
眾人就像是站在火藥桶上一樣,不斷有人被炸飛。
陳宣一邊抱頭狂竄,一邊破口大罵。
狗日的劉大善,怎么沒告訴自己還埋了火藥?
他想讓自己一起陪葬?
轟!轟!轟!
到處都是爆炸聲,陳宣的身軀接連被炸飛。
若非有鐵布衫護體,早就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即便如此也是身上多處破損,出現鮮血,兩個耳朵嗡嗡作響,聽不清東西。
其他江湖客更不用說了,慘叫聲連天,胳膊腿胡亂飛舞。
這里簡直像是一片絞肉場,即便沒被炸死也被毒死,沒被毒死也被燒死。
無邊烈火熊熊怒吼,震天爆炸接連轟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宣終于徹底逃出了爆炸地帶,狠狠撲在遠處密林。
他頭上的假發、臉上的胡須、膏藥全都被震落,丟失不見。
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多處破損。
他從地上艱難爬起,用力搖了搖腦袋,好長時間耳朵的轟鳴才消失,向著葫蘆谷看去,一片駭然。
整個葫蘆谷附近完全被沖天烈火覆蓋了,到處都是火光和毒煙,慘叫連天,簡直像是一片修羅火海。
忽然,陳宣看到一個熟人。
“狗日的,他還沒死,我捏爆了你!”
他爬起身來,迅速向著前方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