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其他七殺宮弟子各個感到惱怒無比。
陳宣此話完全是看不起他們七殺宮分毫,竟讓他們一起上?
何其張狂?
他們恨不得立刻下場教訓教訓陳宣,但一想到陳宣最厲害的毒功尚未施展,而且郝師弟還未真正敗下來,
只能繼續按捺下去。
陶海公更是氣的心中發悶,暗暗咬牙,卻又不敢表露出來,以免其他同道說他們輸不起。
砰砰砰砰砰!
場內聲音沉悶,勁風呼嘯。
郝勝義越打手腕越疼,連番縱橫,身法變幻,不知道轟了多少記,到最后內力和體力終于瀕臨枯竭,雙臂發麻,胸口沉痛,像是壓了一堵大石一樣。
他之前每一掌拍出,內力都會回涌一部分,反擊自己。
剛開始還沒什么,但現在已經越來越疼,越來越來悶,渾身氣血都涌動了起來,讓他的動作都不禁緩慢了不少。
他心頭暗駭。
再這樣下去,別說打到陳宣了,他自己被彈就能被活生生彈成重傷。
這橫練功夫簡直變態!
陳宣眼睛一閃,終于抓到了機會,在郝勝義身軀放慢的剎那,揮動拳頭,直接一拳砸了過去,直取面門。
郝勝義內力和體力幾近枯竭,喘息不停,剛想退出去便看到了陳宣一拳砸來,嚇了一跳,急忙鼓動渾身力量迎了過去。
場外的陶海公直接臉色狂變。
“手下留情!”
他開口驚喝,再也顧不得了。
看到陳宣出手,他本能的以為陳宣要動用五毒神掌,以郝勝義現在的狀態,別說五毒神掌了,就算是最基本的蜈蚣掌、蜘蛛掌、靈蛇拳也不是郝勝義能抵擋的。
一聲悶響,郝勝義慘哼一聲,狂噴一口血水,身軀像是破麻袋般當場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遠處。
“郝師弟!”
眾多七殺宮精英弟子臉色一變,紛紛沖了過去。
陶海公更是身軀一閃,瞬間沖至,落在了郝勝義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真氣狂涌進去,但很快,暗松口氣。
沒有內傷?
對方沒用毒功?
陶海公臉色變幻,松開郝勝義,再次抬眼看了看陳宣,眼神復雜。
鐵衣樓、血刀門的幾位長老、弟子也都是暗暗吃驚,目光在陳宣身上掃視了起來。
這小子好高深的實力!
一身毒功從頭到尾動都沒動,就打敗了七殺宮的郝勝義。
郝勝義可是已經闖出過綽號的人,在他們這些長老眼中雖不算什么,但在年輕一代之中,絕對屬于佼佼者,遙遙領先!
結果連陳宣的防御都破不開?
“鐵布衫…這莫非是鐵布衫大成了?”
血刀門的帶隊長老血無海眉頭微皺,低語道。
不管是什么橫練功夫能夠練到大成,都是極度不可思議之事,所消耗的時間和資源往往是修煉內功的十幾倍到幾十倍之多。
而且對身體損害極大,一旦年邁血衰之后,實力往往會暴跌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所以江湖之中幾乎沒什么人愿意修習橫練功夫,除非有高深的內功支撐,做到內外雙修,如少林的金鐘罩、金剛不壞體神功等等。
一側的五毒教二長老何云一臉輕松之態,看向左右的其他左道之人,淡淡說道:“各位,看吧,我就說不比了,以免傷了和氣,你們還偏偏不聽,這陳宣的實力在我們五毒教其實根本不值一提,別的不說,就我這弟子吳江就能單手打敗陳宣。”
吳江一臉懵逼,還未從陳宣可怕的實力反應過來,便被他師尊的話語嚇到了。
“不是,不是,弟子萬萬不是陳師弟的對手。”
他趕忙開口。
何云大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吳江瞬間反應過來,臉色一變,訕訕不語。
七殺宮、鐵衣樓、血刀門的一眾長老皆是一臉鄙夷的看了看何云。
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賤!
其他一群精英弟子看向陳宣的目光也有些變了,不再是之前的那種不屑與嗤笑,而是露出了絲絲審視與驚疑。
他們均在心中揣度起來,若是自己面對陳宣,能否破了他這種強悍的外功?
很多人暗暗搖頭,恐怕很難做到。
郝勝義是蓄氣第六層的高手,下山不到半年就闖出綽號,實力何其強大,但即便是他也無法撼動陳宣分毫,他們過去了只怕也一樣不行,縱然掌力打下去了,最多也只能讓對方晃一晃而已。
“鐵血公子…這個綽號為何我從來沒聽過?”
不少人暗暗納悶,對視起來。
他們也都是下山闖蕩過的人,但從未聽說過左道之中出現了這么一個綽號。
難道是他們接觸的范圍不一樣?
“想不到陳師弟的實力居然如此高深,在下佩服,不過在下也想向陳師弟討教一二,不知陳師弟能否賜教?”
忽然,一道沙啞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絲絲不善。
陳宣眼睛一亮,循聲看去。
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穿著灰色長衫的青年男子,雙手抱起,冷冷的看著陳宣。
在他身邊的其他人,也都是目光帶著絲絲冷意。
赫然全都是七殺宮的精英弟子。
之前陳宣說讓他們一起上,讓這些人全都感覺到了深深恥辱,故而郝勝義一落敗,便有人忍受不住了,想要教訓教訓陳宣。
陳宣頓時樂了,自然巴不得多找幾人挑戰。
“這位師兄是?”
陳宣笑道。
“在下陰絕手譚豹!”
那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冷聲道。
“譚師兄既然愿意切磋,在下求之不得。”
陳宣笑道。
何云眼神一凝,看了過去,心中自語:“陰絕手譚豹,是那個修煉了幻陰指的弟子…”
幻陰指是七殺宮的另一門絕學,極其難練,已經有近百年時間無人練成,直到這一代,據說才有人練成了這一門陰寒絕學,名字就叫譚豹。
“夠了,陳宣,不可魯莽行事,都是同道之人,在座的哪一個不比你輩分要長,安能容你造次!”
何云陰沉喝道。
這陳宣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以為橫練大成,就敢亂來,自己可千萬要阻止他。
要知道指法和點穴專克橫練功夫!
尤其幻陰指,一旦點下,指力尖銳,如跗骨寒蛆,直鉆體內,恐怕一招下去,陳宣的橫練就得被破,到那時后悔都來不及。
陳宣眉頭一皺,暗暗不爽。
麻蛋,這二長老總是阻止自己,難道還在為自己打敗鄭云的事做計較?
由不得他不多想,畢竟這二長老當初看自己的眼神可不對。
在何云開口之際,陶海公也連忙開口,“譚師侄,你何師伯說得對,都是自家人,這陳宣是你的師弟,你理應讓他幾分,還切磋什么?這事就這樣結束了,大家都休要再提,切磋本來就只是為了一時消遣,千萬不可做意氣相爭!”
他的心中同樣在顧忌陳宣,畢竟剛剛陳宣只是展出了橫練功夫,一身毒功還是未露分毫。
以陳宣這種實力和資質,多半已經獲傳了五毒神掌。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縱然譚豹能夠打敗陳宣,自身也多半會被五毒神掌所傷,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譚豹冷冷的看著陳宣,心中縱然再不甘,也只得點頭。
“是,陶師叔!”
譚豹陰沉說道。
陳宣暗暗可惜,也只得暫時賣給何云一個面子。
“是,二長老。”
陳宣應了一聲,恭敬地退到一邊。
何云頓時暗松了口氣。
“各位,事情就先這樣了,我們晚上再議一議該如何對付那些正道之人,如今各位都暫時下去休息吧。”
二長老何云笑道。
他看了看陳宣,道:“陳宣,你跟我來。”
他轉身向著遠處小院走去。
陳宣眉頭一皺,生出警惕。
這二長老不會想給自己小鞋穿吧?
他左右看了看,只見沒有一個能夠向他之人,心中忐忑不安,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一旦二長老真給自己小鞋穿,那自己就連夜逃回五毒教,找自己的那位便宜師尊去。
有他師尊在,二長老一定不敢對自己出手。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一個院子。
剛進入院子深處,何云便臉色大怒,一掌拍在一個石桌。
“陳宣,你簡直不知死活!”
陳宣嚇了一跳,連忙后退,警惕的看著二長老。
“二長老,怎么了?你難道想殺我?我師尊可是惦記著我呢?你殺了我之后,怎么給我師尊交代?”
“你…”
二長老怒極反笑。
這混賬東西還以為自己想對他出手?
“夠了,你知不知道剛剛你面對多大的危機?那譚豹練的是七殺宮近百年來無人能煉成的幻陰指,陰森毒辣,專破硬功,你敢和他交手?若不是老夫剛才攔你,你上去之后,一招下去,你辛苦練成的鐵布衫就會被破功!”
二長老陰森說道。
什么?
陳宣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