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諾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插科打諢笑了笑。
司無邪是故意拉著母親天南地北的胡侃的。
她知道娘沒有表現的那樣毫不在意,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
老實說這次若是真的能救下青楓,她也是很開心的,她明白娘還是愛她師兄的。
這么多年一直都愛著。
她從懂事以來就知道自己不是殤離的親生女兒。
她以前總是覺得自己拖累了殤離,但是殤離經常會勸誡她說不關她的事。
就算沒有她還會有別的什么原因等等。
日子久了她便也不會再漏出這樣的情緒惹殤離跟著難過了。
殤離是一個很好的母親,教她習武和為人處世,帶她接觸外面的人替她的以后做考慮。
她真的很喜歡殤離這個母親,所以她希望殤離能開心。
這時“叩”“叩”“叩”書房外傳來三聲叩響,司無邪與殤離兩人停止了瞎扯。
牧子諾起身準備去開門,被司無邪攔住,牧子諾不解的看著司無邪。
司無真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阿姐~你開門,真兒錯了。”
司無邪一刻也沒有停留,打開后窗跳了出去。
牧子諾頗有無奈的搖了搖頭去打開了門,將司無真放了進來。
她著實不明白司無邪這是唱的哪一出?
直到她聞到了司無真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藥味兒,她想她明白了!
司無真一進書房便四處找司無邪的影子,見沒有人才轉身問牧子諾:“牧姐姐,我阿姐呢。”
“走了。”說完指了指后面打開的窗戶。
司無真臉色一下就垮下來。
殤離見狀連忙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受得傷,才惹的你阿姐這般生氣?”
司無真低下頭小聲說道:“我今日凌晨潛進了丞相府,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本來想瞞著的,但是沒瞞住。”
牧子諾聽完心下一驚,正欲開口卻被殤離搶了先。
殤離一聽他去闖了丞相府,忍不住給司無真鼓了個掌。
“厲害了我的小無真,你這樣做你阿姐不跟你置氣跟誰置氣,你這是上趕著往刀口上撞啊!”
她們昨夜才去闖過丞相府,連司無邪自己個兒都受傷了。
沒想到今兒凌晨司無真又跑去闖了一次。
想到這,殤離忍不住數落了他幾句:“無邪把你當個寶貝疙瘩供著生怕你出一點意外,你倒好跑出去給自己弄了一身傷回來不說,還想瞞著她?”
若不是師兄昨夜跟相府決裂了,司無真現在會是什么樣子她想想都一陣后怕。
這次司無真委實沖動了些!
司無真委屈的說道“我也是想替阿姐分擔一些。”
牧子諾見自己娘親還想說些什么,連忙用眼神制止。
殤離張了張嘴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牧子諾嘆了口氣規勸道:“你想替無邪分擔本沒有錯,但是錯在不跟無邪商量,私自去做。”
“丞相府的守衛一向嚴密,若不是昨晚丞相府出了一些意外狀況,你就直接變成丞相府里的一縷幽魂了明白嗎?”
司無真連連點頭:“真兒明白,可是現在阿姐不理真兒,根本不聽真兒的解釋,真兒好傷心。”
牧子諾瞧著司無真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心軟。
“好了,回頭我替你去跟你啊姐說說好話;你就別演了,戲過了!”
“嘻嘻,謝謝牧姐姐。”
司無真見計謀得抬頭給了牧子諾一個大大的微笑,眼睛里還泛著淚花。
牧子諾心中排腹:這個人變臉可真快。
夜闌入靜,月朗風清,司無邪房內。
牧子諾走了進去,正在醞釀著怎么開頭替無真說好話。
卻被無邪先行打斷:“不必求情了,我沒有生他的氣。”
牧子諾看著司無邪心想:沒生氣你躲著他?沒看都給他急死?
“只是有些事我要親自去做,帶著他不方便,所以便讓他以為我在跟他置氣吧。”
牧子諾面色慕然一驚:無邪這是要離家出走?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替我看好他,不要讓他亂來,他這幾日假扮我扮的極好,再加上我與他本來就是孿生,一般人也分辨不出差別來;是個極好的掩護,方便我行事。”
離家出走,沒跑了!
無真啊,你這次可真把你阿姐氣狠了。
心中雖已經判定司無邪是被氣得離家出走,但她覺得司無邪不是這么淺顯的人,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于是她便多嘴問了一句:“什么事,需要你一個人去?”
司無邪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和幾個月前酈縣那一次一樣,她伸自己的左手對著月光,仔仔細細的打量這自己這只手。
過了片刻才語氣幽幽的說道“”“我曾以為我已經有一些實力可以與之抗衡一二了,直到昨夜才發現我還是太渺小了!”
“對于薄家來講,我還是太嫩了需要歷練,所以我想去江湖上走走,親自去尋一尋那詭醫花無殤,順便磨練自己一番。”
區區一個咒術,就弄的她束手無策果然還是太嫩了。
牧子諾覺得司無邪可能是給昨夜的她跟司無真雙雙受傷這件事刺激到了。
忍不住勸說道“無邪,你不要給你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已經很厲害了。”
司無邪微微搖了搖頭:“還不夠!”
昨夜是無真運氣好才只是微微受了點傷,她們不會一直都這么好運氣的!
牧子諾見司無邪面色沉靜,心意已決,當下便也不在做過多規勸。
司無邪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下定決定去做的事,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任何人都不行!
想到她昨夜受的傷,又有些遲疑:“你的傷…”
“無礙。”
牧子諾心中嘆了口氣:“那你準備何時出發?”
“就今夜吧。”
牧子諾微微頷首:看來是在她來之前便做好了決定。
司無邪囑咐著:“替我照顧好無真,若你也想離開就在離開之前囑咐好他吧;你們說的沒錯我不能一直護著他,讓他學著自保也好。”
相府這件事真兒做的是莽撞了些,但是結果還是好。
由此可見這個弟弟也不如她想象中那么不堪一擊。
“額,其實你是發現你現在管不住他了吧?”
牧子諾此話一出,本來有些傷感的離別愁緒頓時消弭。
司無邪身子一頓,尷尬一笑:“好了我先去無崖館了,你明日再告訴他我走了吧。”
牧子諾拱手一禮:“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祝你此去一帆風順,早日歸來。”
司無邪回手一禮:“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