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義想了想,給了一個不太確定的回答:“大約三個月左右。”
鳳羽咀嚼著“三個月”這個時間,這會不會是司無邪給他和給她自己,設下的的一個合作時間界限吧?
三個月內了結天星國內所有事兒?
鳳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一名暗衛跳窗進來傳訊說道:“小世子,王爺和善公公正向這邊過來!”
鳳羽揮了揮手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暗衛退下之后,鳳羽和沉暮遠的目光齊齊看向了林懷義。
眼下雖然藥物對鳳羽來說失去了效用,但好在林懷義準備的足夠充分。
只見他從藥匣里拿出一個瓷瓶和一只極細的毫筆。
沉暮遠瞧見之后,十分不解的問道:“林叔,這是要…”
鳳羽瞧著那林懷義的動作,冷靜的吐出了一個字:“畫!”
“世子英名。”
錦繡坊內,諸葛云和司無邪相對而坐。
在他們的面前放著一盤棋,棋盤上黑白棋子互相焦灼著。
諸葛云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你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昭王府現在現在怕是一團亂麻了。
司無邪手執黑棋,垂眸瞧著面前的棋盤,不冷不熱的道了一個字:“等。”
鳳羽約莫應該猜到了,她那一顆涅槃丹的真正意義了。
三個月!
她要在三個月之內解決天星這件事。
在她得知司無真差一點就瘋魔了消息之后,司無邪的心中,遠沒有她面上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至于鳳羽,他若不愿隨時都可以退出。
諸葛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可憐的鳳羽。”
當他知道司無邪救他是暗含其他目的時,不知心中話做何感想。
司無邪沒有著急去反駁諸葛云,她氣定神閑的落下一子后說道:“你還是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司無邪手中那枚黑子一落,棋盤上的形勢頓時大變。
眼下的棋局對白子極其不利。
諸葛云不驕不躁的看著棋局,而后落下一子,方才一邊倒的局勢瞬間又被拉了回來。
諸葛云還適時的說出了一句話:“不要太急功近利。”
這句話是反擊亦是規勸。
司無邪望著棋盤上的棋,久久的沒有回答,是她太急功近利了么?
天星皇宮,望星殿。
“善公公”垂首回著戰紀的話:“皇上,昭王府的那個小世子,他病了。”
戰紀原本背對著善公公的,聽完他的話后,微微詫異的回過頭道了一句:“病了?”
天星皇帝戰紀,看上去四十左右,雖然生的是慈眉善目,但是只要在他身邊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這慈眉善目的面貌不過是一場假象罷了。
善公公低垂著的眉眼,應下了一句:“是。”
“你可去瞧過了?”
“昭王沒讓奴才進去。”
戰紀眼神微瞇著:沒讓進?
單昊做事一向圓滑,換做以往怎么也不會攔下善公公的,怎么的今兒突然就改變策略了?
是所謂病了只是借口?還是說其實并非病了,而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還有便是他找孫子這一遭,似乎做的太過高調了一些。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昭王府找回了小世子一般。
善公公瞧著戰紀深思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建議道:“皇上,不若您吩咐九皇子去瞧瞧?”
九皇子戰晨秋,是戰紀新找回的孩子。
以前是被一個大夫撿回家了,所以他自幼便習得了一手醫術。
九皇子以前的身份并沒公開,所以他會醫術之事,在天星險少有人知曉。
善公公此舉是又要給昭王府上眼藥呢!
安排個會醫術又沒人知道他會醫術的人去,可不就是在拐彎抹角的說昭王府有欺君之嫌?
戰紀睨了善公公一眼,并未直接應下來。
善公公跟昭王府不睦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也是戰紀一直都知道的事兒。
這么多年善公公總是抓著些昭王府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上趕著在他跟前上昭王府的眼藥。
對此,戰紀經常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于昭王府,早年因為跟單辛相交,所以走的還算比較近。
單辛死后,他再也沒踏足過昭王府一步。
當年的事雖說是個意外,但是多多少少他對昭王府還是心存了一點點愧疚。
所以銀甲騎兵也好,免去他的跪拜也好,算是他變相的補償。
反正他也一把年紀了,也翻不出什么浪來。
這時,一名內侍從殿外了走進來稟報道:“皇上,九皇子在殿外求見。”
善公公眸光微微一亮,戰紀正巧瞧見了他這個動作,大手一揮:“宣。”
“奴才遵旨。”
內侍說完退出了內殿,不多時便領著一名俊俏公子走了進來。
那公子身高七尺,一襲暗紅色的錦服,上面用金色絲線繡著花紋,一條墨色腰帶束身,顯得整個人大氣而穩重。
頭發隨意的用束著,用一根普通的簪固定著,瞧著那木簪上圓滑的痕跡,想來是這簪子應當是有些年頭了。
男子走到戰紀面前拱手一禮叫了一聲:“兒臣,參見父皇。”
戰紀慈眉善目的面上掛起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他對著戰晨秋說道:“起來吧。”
戰晨秋起身之后,便瞧見戰紀在向他招手,示意他:“到朕身邊來。”
戰晨秋低眉順眼的走到了戰紀身邊,喚了一聲:“父皇。”
“說吧,你來找父皇有什么事?”
這個兒子從被他找回來開始,整日不是窩在房里看自己的醫書,就是往太醫院跑。
除了戰紀主動去找他,基本都看不到的的身影。
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
戰晨秋乖巧的說道:“兒臣,想出宮逛逛,來跟父皇請示一番。”
倒不是戰晨秋想走這一遭,而是自打進了這個天星皇宮。
他雖然看似可以在天星皇宮自由行走,實際上他每日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戰紀都門清。
誰讓他是被戰紀綁回來的呢?
當初戰紀的人馬找上他之時,他便明確的表示過自己對什么皇子身份,榮華富貴不感興趣。
但是一覺睡醒,他還是出現在了天星皇宮里,他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是知道這些人對他做了什么的。
所以相較于戰紀見他時的激動,他顯得格外平靜。
之后戰紀對他一直很好,并給他改了名字戰晨秋。
原本戰紀是想給他改名戰晨星的,秋這個字是他費了很多口舌才說服戰紀留下的。
晨秋,清秋,這是他除了頭上的簪子之外,唯一能留下的東西了。
也不知他的失蹤會不會給她帶來一些震動呢?此生他還能見到她么?
那個耀眼至極的女子。
怕是再也聽不見,有人用清清冷冷的聲音喊他一聲:“清秋了。”
聽了戰晨秋的話,戰紀微微有些詫異的問道:“今兒怎么會想著出宮去逛逛?”
戰晨秋來天星上京少說也有三個多月了,一次出宮都沒提過,今兒卻突然提及。
也不怪戰紀會多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