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霽月雪語氣一頓,鳳羽接著話茬替霽月雪說了后面的話:“否則這菜里面放的就不是迷藥,而是劇毒了。”
沉暮遠見霽月雪前面分析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道:“蘇姑娘,那據你猜測這盧掌柜,會是那一路的人馬呢?”
霽月雪抿唇一笑:“這個問題,就要問你們家公子和寒公子了。”
沉暮遠的目光看了過去,寒棋與鳳羽二人,異口同聲說道:“昭王府。”
沉暮遠的表情頓時更加怪異了:這...也就是說是老王爺,要自己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
沉暮遠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為什么?”
鳳羽沒有開口,寒棋便解釋道:“方才她在說昭王府的老王爺時,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而且語氣中帶著很多敬重。”
“后面提及皇室時,則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言簡意核。”
沉暮遠反駁道:“老王爺,年輕時是天星的戰神,受百姓敬重不是很正常的是么?”
寒棋對此淡笑不語,鳳羽則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最后還是霽月雪看不下去了,想要解釋一番。
剛開口便看到鳳羽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霽月雪便閉了嘴。
不多時便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盧玉的聲音響起:“幾位客官,你們要的涼茶來了。”
鳳羽示意沉暮遠去開門。
沉暮遠起身,剛站起來,突然身形一晃,整個人都倒了下去,接著便是寒棋,寒棋只覺眼前有東西一直在晃。
本來他還在強撐著,最終還是體內的藥力,倒在了桌上。
接二連三的變故,鳳羽看向霽月雪,目光充滿了不解,似乎再詢問她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做?
霽月雪只是微微的笑著,并未開口。
最終鳳羽也沒能抵擋住藥效的發作,暈了過去。
因為他面對著霽月雪的,所以暈倒之后他身子便軟軟的,倒向了霽月雪懷里。
霽月雪原本可以躲開的,但是她沒有,她甚至還伸手接住了鳳羽,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盧玉聽著屋內的聲響,過了半晌還沒有人回應。
便自己伸開了門,雅間的門一打開之后,入目的便是倒在地上沉暮遠,接著便是寒棋。
當她看到鳳羽靠在霽月雪的肩頭,而霽月雪還好好的坐著之時,忍不住心底一沉。
這種情緒只在盧玉心底維持了一下,她很快便反應過來,面上帶著疑惑問道:“姑娘,他們這是怎么了?”
霽月雪穿著杏色的衣服逆著光,看向盧玉的眼神里帶著點輕狂,語氣卻是十分的敬重:“麻煩你告訴昭王一聲,有一個叫霽月雪的女子想見他,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司無邪,天真無邪的無邪。”
盧玉笑道:“我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聽不懂姑娘在說什么。”
霽月雪/司無邪也不惱,淡笑著說道:“無妨,門外其他人聽得懂就行。”
盧玉面色一頓:“姑娘真是好手段。”
鳳羽一路的行蹤都在昭王府的眼皮子底下,怎么碰上霽月雪的,怎么一起同行的,這些細枝末節都沒有逃過昭王府的眼線。
老王爺好不容易找回這個獨孫,又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又失蹤?
從鳳羽碰上霽月雪之后,種種異常的表現,早就令老王爺上了心。
在他老人家的吩咐下,她們徹查了這個女人,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是嚇了一跳。
居然欽天監培養的那個圣女。
不過既然這個女子入了世子的眼,斷然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的道理。
如此之前被他們劫走/救下的那個膚淺女人,便有了用途。
不是想要圣女?那便送他們一個好了。
后來她們聽從老王爺的吩咐,順著圣女這條線查了一下。
這一查就查到了軒轅,越往后查越覺得此女令人驚艷。
難怪世子會喜歡,如此便更加堅定了,要救下這姑娘的決心。
只是驚艷之余又有些惋惜。
曾經令人驚羨的女子,如今竟變成了沒了爪子的貓。
結果誰也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沒爪的貓,居然是她偽裝出來的。
司無邪笑道:“我對鳳羽沒有惡意。”
說完之后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便糾正道:“抱歉,我想我需要糾正一下,他不叫鳳羽,他的真名應該叫單(插n)羽才對。”
盧玉的眸光微不可查的閃了一下:“司姑娘,既有如此手腕,又怎么會被區區一個博文館抓住?”
司無邪輕笑道:“因為本宮不喜歡別人盯著本宮的命,誰盯著誰就得付出代價。”
門外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緊接著司無邪便看到了一上了些年歲,身子骨卻十分干練的老頭,他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眼睛雖然因上了年紀有些渾濁,但目光卻十分的堅定。
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袍子,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束著。
他的目光從靠在司無邪肩上被迷暈過去的鳳羽面上,轉到了司無邪面上,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本王不知道,是該夸你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貶你一句不知道天高地厚。”
司無邪面色不變的笑著道:“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司無邪,不是來找位高權重的昭王您,尋求合作了么?”
昭王聽罷突然放聲一笑:“合作?就憑你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娃?你拿什么跟本王合作?”
司無邪面不改色的說道:“能力與年齡無關,況且無邪的來歷,無邪不是已經雙手奉上了么?那是無邪的誠意。”
昭王灰白的眉毛微微一挑:“誠意?那算什么誠意?”
“你答應了和羽兒的婚事那才叫誠意。”
司無邪眉心一皺拒絕道:“無邪沒有賣身求平安的打算,但若是昭王您不介意單羽入贅,無邪娶了他倒也無妨。”
雖然不知道昭王那話中的真假。
但是司無邪的態度卻擺的很明顯。
單羽好歹現在也算是個世子,未來昭王府的繼承人。
昭王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入贅呢?
所以司無邪說出這句話是想讓昭王知難而退,或者說換個交易方法。
誰知這昭王竟只是面色頓一頓。
便欣然應允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改明兒記得上昭王府提親。”
“這小兔崽子,反正這么多年也不在身邊,也不差這幾天了,便先交給你了。”
“只有這聘書成了,你成了老夫的孫媳婦兒,咱們之間再談接下來的事兒。”
昭王的畫風變得太快,一時之間司無邪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茬,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還真是她生平首見。
“我不愛單羽。”
昭王毫不在意的說道:“年輕人,愛不愛的時間久了才知道,別太早妄下結論。”
“還有啊,你還是叫他鳳羽吧,單羽,單羽的,老夫聽著別扭。”
“反正只要他族譜上姓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