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之下,只得穿著衣服去泡泡冷水澡了。
現在正值冬日,他被那冰冷刺骨的冷水一凍,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諸葛云冷靜之后,他脫下身上濕掉的衣袍,躲進了被子里。
祈禱著自己明日別染上風寒。
不然這就丟臉丟大發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第二日諸葛云還是發了高熱。
花無殤慣常一襲絳紫色衣袍裹身,今日起來之后,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諸葛云。
他便來瞧瞧這諸葛云有什么貓膩,他一進殿,便瞧見了諸葛云丟在地上的衣衫。
心中忍不住輕嘲:還真當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呢。
當花無殤看到,諸葛云還躺在床上,裹著被子。
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時,他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昨晚他回來做了些什么,眼下已經不言而喻了。
花無殤忍不住嘴上輕諷了一句:“真是個榆木腦袋,這多年圣賢書把自己給讀傻了吧?”
諸葛云染了風寒,花無殤本來有立竿見影的退燒藥可以給他用,臨到要拿出來了,他又收了回去。
這家伙寧愿泡冷水,也不跟他一個屋子。
得讓他受點懲罰才行。
諸葛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時。
他眼下只覺自己很渴,很想喝水。
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說道:“水…水…水…”
花無殤一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伸出無名指沾了沾水,在擦在了諸葛云的這的嘴唇上。
此番做法,諸葛云的口渴不僅沒有得到任何緩解不說,反而越來越難耐。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在自己唇上作亂的手指。
花無殤只覺指尖一麻,立即便將手收了回去。
他怎么會喜歡上這么個呆子,到底是誰在戲弄誰啊?
花無殤將茶杯放在一邊,然后掀開被子去準備將諸葛云提起來。
被子掀開之后,他才發現這家伙昨晚睡覺的時候褥衣就只是胡亂的套在身上的。
此時衣衫大開,漏出他結實的胸膛和精瘦的腰。
諸葛云一向都是衣冠楚楚的謙謙君子,冷不丁看到他這一面。
花無殤感覺自己心口有什么東西“咚咚咚”的跳的很快,就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
過了片刻穩定了自己的心緒,沒好氣的在諸葛云腰上擰了一把。
惹的諸葛云“唔~嘶~”了一聲。
花無殤咬咬牙坐在床邊,將諸葛云扶了起來,半邊身子靠在他自己肩上,然后端著水喂諸葛云喝了下去。
諸葛云喝完水之后,花無殤扶著他躺下,正準備起身離開。
他又被諸葛云拉了回來,兩人挨的極近,四目相對,諸葛云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花無殤面上,他剛安定下去的心緒,又止不的跳動了起來。
諸葛云眼下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雙眼迷蒙的緊,他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在夢里還是現實。
他只知道眼下花無殤離他極近,近的他微微抬頭就可以吻倒他的唇角。
諸葛云腦子里這么想了,便也跟著這么做了,他輕吻過花無殤的唇角。
爾后靠近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溫柔又倦怠的說道:“無殤啊,你可知我心悅于你?”
花無殤一開始便被他那個輕飄飄的吻,給震住了。
之后又聽到他這一句“可知我心悅于你。”更是直接傻了。
等了好半晌花無殤才回過神來,然后他發現諸葛云圈著他睡過去了。
花無殤面色一黑,哪有這樣說完就睡的!
最終他只得無奈的,掰開諸葛云勾著他后勁的手。
然后起身,拿藥,喂他吃下,最后蓋好被子。
做完這一切,花無殤做在床邊看著熟睡的諸葛云。
又忍不住輕諷了一句:“呆子!”
過了一會兒,花無殤起身準備離去。
本想直接離去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折了回來,他彎腰在諸葛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輕聲說道:“好夢,我的心上人。”
司無邪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一睜眼便瞧見牧子諾站在床前,臉色不是太好。
她一邊揉著發脹的腦袋,一邊起身問道:“子諾,出了何事了?”
子諾上前扶了她一把,然后抬手微微一揮,宮女們端著給司無邪梳洗的用具魚貫而入。
宮女伺候著司無邪洗漱,牧子諾則在司無邪身后給她揉著她有些脹疼的腦袋。
然后匯報了一則不太好的消息。
“昨夜京城五品以上官員,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偷襲。”
司無邪本來閉著得眼睛,猛的睜開,眸中閃過一抹銳利。
沉聲問道:“可有人受傷?”
“余相與劉將軍,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國師大人失蹤了,其他人文武百官就只是受了些驚嚇。”
聽完牧子諾的話,司無邪的表情變得玩味了起來,受傷的都是明面上十分忠于她的人。
思及此處,司無邪的眸子里漫出幾分邪肆:“我這才剛回京,就給我來這么一個下馬威?”
“我是該夸這背后的人手段高明呢?還是愚蠢呢?”
牧子諾則有些慚愧的說道:“無邪,抱歉,這件事是我的失職。”
無崖館盤踞京城多年,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紕漏。
她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著實有些失職。
司無邪知聽罷,笑了笑,開口安撫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這是個針對我設的局,襲擊的人未必是外來者。”
牧子諾不可置信得瞧著司無邪:未必是外來的人?
牧子諾想起了當初在西北時收到的那一封被人拆過的家書。
以及無邪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難道那時無邪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司無邪起身,宮女伺候著她更衣,她看著牧子諾呆呆傻傻的樣子,繼續說道:“有人在軒轅,不或許蠻夷與寂夜也被囊括在其中,有人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牧子諾眉頭一皺,若無邪說的是真的,那簡直太可怕了。
能把三個國家都算計進來,這該是多雄厚的實力?
而且有這等實力,為什么要做這么費力不討好的事?
這三個國家有什么他們可圖的?
軒轅,蠻夷,寂夜的前身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贏朝而已,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寶藏,土地不算多遼闊。
牧子諾忍不住問道:“若你說的是真的,他們到底圖什么?”
司無邪收拾妥當,櫻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圖我。”
牧子諾本想揶揄她兩句。但是當牧子諾見了司無邪今日的打扮,只覺眼前一亮。
司無邪今天穿的是一身黑紅色的袍子,云紋滾金邊,面上是用金色和銀色的絲線交織,繡出的麒麟幻夢圖,頭上戴著束發鑲寶金冠,一雙柳眉隨意的描了兩筆,顯得整個人都英氣勃勃。
牧子諾忍不住打趣道:“你這幅樣子出去,倒確實少不得,有人對你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