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還沒從那個正一品鎮國長公主的特封中反應過來。
年僅七歲,正一品?鎮國長公主?
皇上這是…
這地位可堪比皇后了!
想到這這里,便有人立馬站出來勸諫:“皇上,萬萬不可啊!”
司無邪手里捏著圣旨,回首瞧了那說話的大人一眼,唇角掛起一抹不易差距的冷笑:呵,丞相的死忠。
司贏也知今日不會太順利,他饒有興趣的問道:“王愛卿,有何不可之處啊?”
那王大人心中一凜,心中暗道不好:聽皇上這語氣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絞盡腦汁最后還真讓他抓到一個問題所在:“回稟皇上,這司無邪來路不明,貿然封為長公主恐有不妥!”
司贏聲音聲音一沉:“王愛卿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了嗎?”
王大人頭皮發麻,冷汗直流,戰戰兢兢地跪下回道:“微臣不敢!”
“皇上,老臣以為,王大人所言,不無道理!”
直到薄相站了出來,那王大人這才松了一口。
司無邪本來從始至終都準備穩坐釣魚臺,冷眼瞧著他們攀咬自己。
這如今薄相站出來,她便收了看戲的心思。
她冷冷淡淡的開口:“那依薄相您的意思,無邪應當如何證明自己?”
“滴血認親!”
司無邪嗤笑一聲:“若是本公主的血與丞相你相融了是不是就代表,本公主跟你薄相也是親屬關系?”
司無邪這般說也不知到底是在惡心誰。
薄相沒想到這小娃娃居然這般難纏頗有些羞憤:“你簡直是胡攪蠻纏!”
司無邪微微一笑:“那是自然,畢竟本宮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一慣擅長胡攪蠻纏!”
薄啟力只覺自己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的很。
那王大人順勢插了話進來:“那你如何證明你是皇上的孩子?”
司無邪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王大人:“本宮之前只當王大人今日出門沒有帶腦子,沒想到那雙眼睛也是個擺設。”
王大人被司無邪這番不帶臟字的罵了一番,心中氣結:“你…”
司無邪瞧著又有人想插話進來,率先開口道:“諸位大人,也別說什么世上長得像的人那么多,并不見的有血緣關系這樣的話了。”
“因此本宮也有一句話要說,本宮那大皇兄司云寒可是長得一點都不像父皇啊”
“他不是依舊安安穩穩當了這么多年軒轅國的大皇子?”
“怎的不像的可以是,我這像的就不是了?”
司無邪的話,帶著頗有幾分大逆不道的意思。
百官聽完司無邪這一番詭辯,心中可謂是有滔天巨浪,五味陳雜。
這新晉的長公主,莫不是拿準了皇上不會將她怎么樣,才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懷疑大皇子的身份可不就是在說皇后娘娘偷人么…
這…這…
朝堂上一下陷入了凝滯狀態,這時突然有個太監急急忙忙的在殿外大呼:“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派人將涼娘娘帶走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涼娘娘??!!
這后宮哪里還有什么涼娘娘,不是七年前就死了嗎?
七!!!
眾臣又回頭齊齊瞧了這司無邪一眼,這不提涼娘娘還好,一提這才發現,這司無邪可不跟涼妃長得有六分像么!
司贏一聽涼筱被薄姬帶走,匆匆吩咐了一句:“退朝!”
便急急忙忙趕往鳳藻宮,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七年前他趕去傾華宮看到涼筱死氣沉沉的樣子,盡管后來知道那是個假的,他依舊心驚!
薄姬,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司贏走了,司無邪自然也是待不住了,她連忙追了上去。
她想不明白,母親過去的三個月都躲過去了,怎么今日這個節骨眼上卻沒有躲過去?
這不符合常理,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遺漏了的地方,肯定有!
想想,司無邪你好好想想,你遺漏了什么?!
“照顧好你弟弟”這六個字劃過腦海,司無邪腳步一頓。
三個月里這六個字母親說了三遍。
第一次是她跟自己坦白過去的時候讓自己答應她,好好護著無真。
第二次是她們離開去酈縣,母親又說了一次好好護著無真,還有就是昨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司無邪連忙追上遠去的司贏。
眼淚劃過她的眼角,帶著滿滿的悔恨。
母親您不愿意,您跟我說啊!
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
為什么要用這么極端的方式!
司無邪趕到鳳藻宮的時候,司贏正掐著薄姬的纖細的脖子,目光赤紅。
司云寒抱著他的腿在苦苦哀求。
“父皇,您快松手,母后要被您掐死了”
司無邪瞧著薄姬的雙眼在翻白,就要閉過氣去了,她腦子里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薄姬不能這么死了!
連忙上前去喚了一聲:“父皇,不可!”
司贏被司無邪這一喚,才會過神來,發紅渙散的雙眼才有了些許焦距。
司無邪趁機救下薄姬,不是她不想讓薄姬死,而是她不想讓薄姬這般輕易的死去。
蘭姑姑的仇,她會親自報的!
少了司贏的鉗制,薄姬可算是吸進一口氣來。
緊接著便是止不住的咳嗽,薄姬潔白纖細的脖子上有五個非常清晰的手指印。
司云寒連忙松開司贏的腿,去照看自己的母后。
司無邪這才去瞧了涼筱,此時的涼筱一身素白的衣裳,倒在地上。
面色沉靜而安祥,若不是嘴角的血跡,那模樣倒是跟睡著了沒什么區別。
司贏上前去抱起涼筱,臨走之前留下一句:“皇后薄姬,失德無為,善妒成性,即日起剝去鳳印,幽居鳳藻宮,無詔不得出!”
薄姬一聽要收回她的鳳印,這和廢了她有什么區別!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涼筱不是她殺的,她只是叫人帶來了涼筱,她還什么都沒做,涼筱就死了!
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
司云寒第一次見自己母后這般失態的模樣,有些瑟縮,他顫抖著說道:“母后…母后…您別這樣,云寒怕!”
聽到司云寒的聲音,薄姬才醒悟過來,她緊緊握住司云寒的肩。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云寒,快…你快去,快去找你外公,告訴他你父皇要廢了母后!”
司云寒今日被嚇得有些狠了,他不明白平日里素來冷冰冰的父皇。
今日為何會對母親下毒手,差一點就將母后掐死了。
而向來雍容的母親,此時竟然像個瘋子一般抓著他的雙肩祈求著他,給外公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