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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草民余洛堯

  與此同時,寂夜皇宮太子殿里。

  燭火未滅,從那窗上影影綽綽印出人影來看。

  里面的人似乎還在挑燈夜讀。

  這時從太子殿外跑進來一個男孩。

  大約八九歲的我模樣,虎頭虎腦的,穿著淡綠色的袍子。

  看樣子并不是這宮內的小太監。

  他沒有任何通傳的就跑進了太子殿內。

  看守在一旁的宮女太監的反應,這人應該是太子殿的常客。

  那虎頭虎腦的孩子一進太子殿就看見埋首在群書中的太子—鳳羽。

  他走到鳳羽身旁雙手按在鳳羽正在看的書上,擋住了他的視線,有些想獻寶似的問道:“殿下,殿下你猜我剛剛偷聽到什么。”

  鳳羽穿著一襲紅白相間的袍子,一張小臉在燭火的映襯下依舊光澤白皙,微微上揚的眉眼里波光流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輕啟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韓毅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夜間不要亂跑。”

  韓毅沒聽到自己想聽的頗有些不滿的撅著嘴。

  撒嬌道:“你就問問吧,殿下。”

  韓毅一副我很想告訴你的模樣。

  鳳羽微微輕嘆了一句問道:“你又聽到了什么?”

  聽鳳羽這語氣韓毅平日里沒少干這些事。

  韓毅一聽到自家殿下說出了他想聽的話,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剛剛在賢妃娘娘宮里聽到陛下說最近軒轅國發生了件大事!”

  鳳羽應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說是軒轅國的國師大人被他們的皇帝陛下關禁閉了,因為他派了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去處理一處的水患。”

  聽到這鳳羽才饒有興趣的問道:“然后呢?”

  韓毅搖了搖頭,有些無辜的說道:“沒有了呀。”

  鳳羽剛提起的興趣又放了回去,他揮開韓毅的手拿回自己的書。

  繼續看了起來。

  韓毅被揮開也不在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殿下你不震驚嗎?那個孩子才七歲就能處理這種事了嗎?”

  說到這里他又湊近鳳羽問道:“這種事殿下你能辦到嗎?”

  鳳羽沒搭理他換了個方向繼續看書。

  韓韓瞧著殿下又不理他了,便趴在書岸上百無聊賴起來。

  心里還在想著:書有什么好看的?殿下干嘛那么愛看書,一點都不好玩!

  翌日司無邪醒的較早,因為環境陌生她睡的不是很安穩。

  她走出縣衙廂房,這才注意到這縣衙后院的陳設倒是頗為雅致。

  出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

  甬路兩邊搭著木架,架上花草藤蘿縈繞。

  現在正值春日那藤蘿的葉子片片都蒼翠欲滴,看得出來平日里都有人精心打理的。

  她著實是想象不出來,施縣令跟楊師爺平日里打理這些花草的模樣。

  想來應該是有其他人在做這樁事的。

  司無邪離開后衙來到前面公堂,遠遠的便聽見不少不服氣的吵鬧聲。

  “我們又沒做錯什么事,李楚你憑什么罰我,我們不服!我們不服!”

  今日的司無邪依舊一襲紫袍,梳著童子的發髻,與昨日無二般的裝扮。

  她一出現在公堂上,李楚便抬手示意。

  處罰暫停,司無邪瞧著這么多人都被綁著一起受刑也是覺得極為有趣。

  那公堂那些被綁著的都是昨夜醉酒的人,而那個嚷嚷的很兇的便是昨日抱著舞娘不撒手的男子。

  他一見司無邪連聲質問:“敢問大人你憑什么罰我!”

  他不過就吃了頓酒,抱了個舞女,就要打斷他的腿?憑什么!

  司無邪睥睨的瞧著他眸光深沉語氣淡然:“本欽差想罰便罰,需要什么理由?”

  那人被司無邪氣的夠嗆,說起話來也愈發的沒了理智。

  “狐假虎威的小兒這般跋扈,是覺得你身后有國師府撐腰嗎?你將圣上置于何地?”

  這些人中除了劉勿沒人知道司無邪的來歷,所以他們一路上對司無邪并無多少敬意。

  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信服劉勿一些。

  李楚聽著那男子越發的口不擇言了,他偷偷的打量起司無邪的表情來。

  恐她突然發作要了那人性命。

  李楚厲聲呵斥著:“向放,你若真把圣上放在心里便住口,皇上派我們來是賑災的,而你們呢不顧百姓陷于水深火熱,反倒先貪圖享樂起來,是何道理?”

  司無邪輕飄飄的打量了李楚一眼并未開口。

  李楚如芒刺在背,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他現在其實有些怕司無邪,但是他又與向放有點交情。

  不忍看他就這么死在這,才不得不開口。

  好在司無邪就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并未多言。

  李楚的話音一落,之前還有些不忿的人,頗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劉勿帶著一個俊秀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只見那男子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但身形挺拔,不卑不亢,看上去到頗有一些風骨。

  劉勿上前向司無邪行了個禮:“大人,您要的人下官帶來了。”

  余洛堯見劉勿朝一個小孩行禮,有片刻微怔。

  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連忙施禮作揖:“草民余洛堯見過欽差大人。”

  司無邪罷了罷手:“不必多禮。”

  劉勿趁著司無邪與余洛堯客氣的過程中,悄悄的打量了那些被綁著的人。

  他心底暗自揣摩著司無邪的情緒,偷偷的在心底在組織著語言準備求情。

  司無邪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抬手制止,接著只見司無邪雙手背于后背走到余洛堯面前。

  圍著余洛堯轉了一圈。

  然后開口說到:“余洛堯,酈河的事本欽差準備全權交給你來辦,你意下如何?”

  余洛堯心頭微驚,這是什么路數?

  “大人,這是何意?酈河的治理草民可做不了主。”

  司無邪笑著說:“我說你做得你就做得,你就說你愿不愿去做,放心其他的有事有我。”

  司無邪雖然在笑,但是言語間滿滿都是強勢,絲毫沒有給人拒絕的空間。

  她腦子里想的是關于余洛堯的全部資料。

  前幾日無崖館,將整個酈縣的人統統查了個便。

  余洛堯在這個酈縣小有名氣,是個有學識的人。

  只不過多年來一直被施投朱排擠打壓著,一直郁郁不得志。

  不過能在重壓之下還保持著這般不卑不亢的模樣,想來是個心智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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