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縣城之中,正在清繳城中惡匪的陸植突然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上空...只見一道赤色流光忽從天邊劃過,速度極快的往城中墜落而來。
焰光墜地,漸漸消去了光芒,露出了一柄深/插/入大地之中的巨劍,一身形魁梧的虬髯大漢雙腳踏在那巨劍劍柄之上,一臉驚奇的看著陸植。
見陸植看來,那胡子大漢趕緊便抱拳道:“這位道長請了,在下燕赤霞,敢問可是道長你在放出傀儡道兵,清理這郭北縣中的那些人渣敗類?”
陸植也朝其豎指結印回了一禮:“燕道友有禮,貧道陸植,亦是貧道放出的護法道兵...卻不知,燕道友所來何意?莫不是為那些郭北縣中的惡人求情而來的吧?”
“哎哎。”燕赤霞趕緊擺手道,“陸道長多心了,我哪會管那般人渣敗類的死活啊,倒不如說,某家巴不得那些混賬全部死絕了才好呢。”
“若不是我所修道術與御劍之法只可斬妖除魔,殺戮凡人有傷天和,會污了飛劍靈性,而且先前未察覺這郭北縣城竟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的話,說不得某家早便動手清理了那些畜生玩意了!”
“所以陸道長不必多心疑慮,道長行此誅殺惡人之舉,本就是替天行道,某家欽佩還來不及呢。”
燕赤霞他當初沒有入道修行之前,那可是大周朝的捕頭,專職對付那些作奸犯科的為惡之輩,出了名的嫉惡如仇,當年不知道有多少惡徒敗類死在了他手里。
若不是他多年前,他看透了那官場天下的黑暗,心灰意冷之下,舍了官位,出家入道,不愿再多管這凡塵俗世種的事情。
再加之如今已經出家入道,一身的道術飛劍,卻是不可用在凡人身上,以免沾染了血煞,污穢了靈性,他又怎會坐視不管。
而且那蘭若寺中的鬼物樹妖為害,讓他不得不棲身蘭若寺中鎮守。
所以他對這郭北縣中的情況,還真不是多了解,雖也知道這郭北縣窮山惡水出刁民,但還真不清楚此地竟已然要發展成一座人間魔窟了!
若不然的話,那些郭北縣中買賣人肉包子的人渣敗類們,怕是早就被燕赤霞用飛劍取了人頭了!
陸植微微頜首,這燕赤霞,與他印象中卻是相差不大,一樣的豪邁大氣,嫉惡如仇。
陸植邀請道:“燕道友,不如尋地一敘?”
“實不相瞞,貧道對燕道友之名早已耳聞,早便有結識燕道友之心,今日相遇,貧道卻是一定要與燕道友論道一番的。”
燕赤霞聞 言,雖有些奇怪,陸植為何會知曉自己,但聽他如此推崇自己,心中自然也是有幾分高興自得的。
“哈哈哈..陸道長客氣,不若便到某家如今棲身的蘭若寺中,飲酒暢談一番如何?”
“貧道自欣然從命。”
陸植交代過黃巾力士帶領道兵維持城中秩序后,便與燕赤霞一同離了郭北縣,往那山中的蘭若寺而去。
兩人皆是有飛天遁地之能的修道之士,往返蘭若寺自然簡單,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兩人便已經來到了蘭若寺中。
“陸道長,請,前面這座大雄寶殿,便是某家的落腳棲身之處了...”燕赤霞一臉笑意的領著陸植來到了蘭若寺中,但在看到大雄寶殿那打開的房門之時,臉上的笑容頓時便僵住了。
不好!那書生寧采臣竟還是不聽勸告,出了大殿!
他在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只見天穹之上一片昏暗,原來不覺間,已至黃昏了!
而今日的天色,本就陰沉,雖為落雨,但也不見一絲天光,而這蘭若寺中,更是因那樹妖姥姥的存在,陰氣深重無比,在這般不見日頭的日子,哪怕就算是白晝,寺中的那些女鬼也是能現身的!
“燕道友,怎么了嗎?”陸植見燕赤霞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下來,眉眼間隱現憂慮,不禁出聲問道。
“陸道友不知,這蘭若寺,乃是一片陰地,寺中有一株千年槐樹精為禍,而且她手下還控制奴役了十幾名女鬼,每日派遣出來,害人性命,吸取他人陽氣血肉,供那槐樹精修煉邪法。”
“而在這寺中,還有一名寧姓書生在此投宿...我見這天色昏暗,大日不顯,怕是壓不住這寺中的陰氣與那槐樹精邪法,而如今大殿房門洞開,那寧書生怕不是糟了女鬼毒手了!”
燕赤霞一邊給陸植解釋著,一邊快步走進了大殿之中:“寧采臣!寧書生?!”
他進殿四下尋找了一番,卻是不見那寧采臣身影,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陸道友,這飲酒論道之事,暫且先押后吧,某家要去寺中尋找一番那寧書生,那小子倒是個真正的書生意氣,某家卻是不忍他真的被那槐樹精和那些女鬼所害了。”
陸植在聽到寧采臣這個名字之后,也是目光一閃,未曾想,除了燕赤霞之外,這寧采臣居然也已經出現了。
想了想之后,他出聲道:“既如此的話,那貧道也幫忙尋找一番那寧書生好了,我等身為修道之人,怎能坐視鬼物害人。”
燕赤霞看了陸植一眼 ,遲疑片刻后,點了點頭:“這...也好。”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陸植的修為道行究竟有幾何,但只看陸植能驅使道兵清理郭北縣城中的那些人渣畜生們,就能看得出來,此人還是有幾分本領的。
而且他也能隱隱感覺得到,從陸植身上傳來的那股浩然純陽之意,此等出彩的人物,卻是不必擔心那些女鬼能對他造成什么危險。
兩人當即便走出了大殿,正要往寺中而去,尋找那寧采臣,然后兩人便見一青衣書生正朝大殿這邊走來。
陸植目光投到那書生身上,只見其唇紅齒白,身材勻稱,目光純凈有神,頗有幾分儒家的浩然正氣,應該便是那位寧采臣了。
而燕赤霞的喝罵聲,也證實了這一點。
“寧采臣,你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隨便亂跑,更不能打開大殿房門嗎?!”
寧采臣看了燕赤霞一眼,神色中隱有幾分尷尬,但還是梗起脖子回了一句:“我只是內急,所以才外出解決了一下,總不能真的讓我在大殿里解決吧?那樣臭也臭死了。”
“是嗎?”燕赤霞冷笑,先前隔得遠了,他還感覺不真切,但待寧采臣走近了,以他的能力,又怎能感覺不到寧采臣身上沾染到的那一抹淡淡陰氣?
這小子,定是又與那蘭若寺里的女鬼有過什么接觸了!否則身上怎會被沾染到陰邪鬼氣?
他就是奇怪,那女鬼怎么就放過這小子了,這小子身上陽氣未失,而且面上也無什么恐懼后怕之色,應是那女鬼沒對他下手。
難不成那些女鬼也覺得這小子為人心善周正,所以特意放了他一馬?
開什么玩笑呢!那些鬼物邪祟,又怎會因為你是好人就不害你了?!
雖然有些想不通,但燕赤霞還是板著臉訓斥寧采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去做了什么,那女鬼又為何沒對你下手。”
“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鬼物天生就是害人的,所以千萬別抱有什么僥幸之心,若不然的話,必然要墮入那深淵之中,被鬼物吸盡了陽氣而亡!”
聽燕赤霞這么說,寧采臣卻是不依了。
“你這大胡子,真是迂腐古板!盡是偏見!”
“小倩她什么都和我說了,她是不會害我的,純粹是大胡子你小人之心了,小倩她不過一個可憐的女子,哪有你說的那么可怖殘忍?”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