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殿中,陸植與周一仙正在商談道玄來信,以及那東海流波山的夔牛一事。
周一仙說道:“此事掌教有意前去湊個熱鬧的話,倒也可行,只不過,那夔牛的歸屬,卻是與我武當無關了。”
像是周一仙這樣的老江湖,一聽此事,便已經明白了那幾家正道巨頭的想法與打算了。
想那夔牛,可是傳說中的奇獸,當年上古之時,黃帝便曾得到過夔牛,然后用它的皮制成鼓,以夔牛的骨頭做成鼓槌,化作了一件無上之寶,夔牛鼓。
只要灌以法力至鼓槌,敲響夔牛鼓,鼓聲甚至可響徹萬米,震懾敵人,修為不足者,當場便要吐血癱倒,無力再起,可謂是戰場之上的無上殺伐利器。
是以,那些正道巨擘們心中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什么打擊魔教,維護天下正道,那恐怕只不過是順帶的而已。
不信的話,你看原著之中流波山一役中的劇情,那些正道高人們,可像是去打擊魔教的嗎?
若不是人家魔教那邊主動打上了門來,滅了東海之濱范圍內的諸多修行門派,引得天下震動,幾大正道宗門不得不出手的話,恐怕那場短暫的正邪大戰還不一定能打得起來呢。
周一仙又說道:“不過,此次流波山之行,青云等派,怕是少不得要與那魔教之人做過一場,不知掌教你是何打算?”
陸植言道:“此行我之目的,不過是為我武當揚名罷了,那青云門,天音寺等派與魔教之間的爭斗恩怨,我卻是不想過多理會。”
誅仙里的正邪之爭,在陸植看來,屬實沒有多大的意義,為個正邪的名頭打生打死那種事情,他根本就不想理會,在他看來,管你正道還是魔道,只要為惡,皆可殺之!
同理,就算是你是所謂的魔教妖邪,只要你不為惡,不害人,陸植也懶得理會,他心中自有自己的道義標準。
周一仙想了想之后,說道:“這樣的話掌教你可專門挑選幾位魔教之中聲名狼藉的老輩妖人來立威,以此來向正邪兩道展示一番我武當的力量。”
陸植點頭:“此法或可行,等到時候,如果有不開眼的邪魔妖人撞到了我手上,我自然不會客氣。”
一番交談之后,事情也就如此定下了,陸植這邊也很快便給道玄寫好了回信,允諾到時候定會到那東海流波一行。
第二天,讓那青云的送信弟子帶回回信之后,陸植便準備出發了,不過在此之前,武當這邊也得要先安排好了。
吩咐過玄蛇與周一仙看護好山門,開啟了護山大陣,又在真武大殿中留下一百零八顆豆種道兵,七張黃巾力士神符之后,陸植才放心的離去了。
他在山門中留下的后手,已經足以抵抗大部分意外與危機。
若是宗門遇襲,真武大殿中供奉著的道兵與黃巾力士會瞬間激活,在真武七截大陣的加持與絞殺下,縱然是上清境巔峰的高手遇到了,也得飲恨當場!
再加上玄蛇與周一仙,等閑之人根本連武當山門內都踏不進一步!
半月之后,東海,昌合城。
東海附近,距離流波山最近的,便是這昌合城了,而先前青云等派所商量好的相聚地,也是這昌合城。
畢竟那流波山身在茫茫大海之上,若是單獨而去的話,很容易便會在海上遭到魔教之人的陷阱伏擊,所以各派便提議,先行到這昌合城中匯聚,待召集到足夠人手之后,再一同結伴前往流波山。
而這昌合城,對陸植來說也不算陌生,畢竟武當距離此地,也不過千余里的距離罷了,而且他武當之中還有好幾名弟子,便是出身自這昌合城。
而這幾天,這昌合城也是十分的熱鬧,半月間,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修行之人,正道魔教都有,不時便要在城外斗上兩場。
至于那些人為何不在這城中便動手那些正道弟子也就罷了,正道門人一般都會避免連累到普通平民百姓,但那些百無禁忌的魔教中人為何也那么守規矩,就要問陸植了。
———畢竟誰也不想正與人動手之時,突然間就飛來一道金光把你腦袋給削下來吧?
最初之時,魔教大批人物突然間從各地冒出,聚集到了這東海附近,不過短短幾天的光景,便將這東海數百里范圍之內的數十家修行門派家族盡數覆滅,可謂是兇威赫赫,引得天下震動。
也正是因此,正道幾大宗門才會得知到了此地的情況,并查到了流波山夔牛出沒一事。
所以如今這東海附近,已無有什么修行門派占據了,而武當距離此地如此之近,陸植自然不免將目光轉到了這里。
陸植甚至都想好了,等這次流波山一役過后,便在這昌合城外建立一座純陽觀,收此地民眾香火。
所以那些魔教之人想要這城中鬧事,陸植自然不答應。
不過到了今日,陸植也該動身前往那流波山了,畢竟此時正邪兩派之人,已經都到的差不多了,再不過去的話,估計就要錯過這場熱鬧了。
流波山位于東海茫茫大海之中,出海七千里之遠,路途還是極遠的,不過這對陸植來說,也不過只是小半日的光景罷了。
陸植出行時已是黃昏,所以等他來到這東海流波山之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茫茫大海之上漆黑一片,只有一道金虹劃過天際,瞬息而去。
遁光中的陸植突然神色一動,抬眼朝前方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夜空中驟然劃過數道色澤不一流光,卻是修行之人特有的法寶遁光。
這流波山果然熱鬧,他才剛到,便遇到了修行人之間的斗法。
看那模樣,明顯是一人在前方逃遁,后方數人追擊不止,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就是不知道,那落單的倒霉蛋究竟是正道還是邪派眾人了。
而在陸植發現那幾人之后,他們也同樣發現了陸植的到來,一時間,那幾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遁光一停,生怕這是對方安排好的接應之人。
下一瞬,最前方那被追殺之人突然再次架起了遁光,徑直朝陸植沖了過來,口中還高喊著。
“師叔!我已將他們引來,還請師叔動手接應師侄!”
竟是女性的聲音!
此言一出,后方那幾人瞬間大驚,遲疑了一秒之后,立馬便回頭祭起法寶,一溜煙的朝著后方遁去,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認陸植做了便宜師叔那人,腳下的發光遁光也瞬間慢了下來,頗有種看情況不對,便立刻掉頭而逃的感覺。
“呵好師侄,你這匆匆忙忙的是想去哪啊?還不快來拜見師叔?”
那人大感不妙,轉身就想逃離此地,但卻感覺身后一道巨大的吸攝之力傳來,竟將她連人帶腳下的仙劍一起給拉扯了回去。
“怎么?你剛才不還喊貧道師叔呢嗎?怎么也不和師叔我問聲好就要離去呢?”
“前輩,先前情況緊急,晚輩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冒犯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陸植道:“你倒是聰明,借用貧道的名頭,嚇走了那幾人怎么著,還不報身份嗎?”
那身著鵝黃宮裝的女子定定的看了一眼陸植之后,這才心下稍安,此人一身清靈之氣,道韻濃厚,定是我玄門仙真!
“晚輩青云門小竹峰座下弟子文敏,拜見前輩,敢問前輩尊號。”
陸植眼神一動,青云門的人?
“貧道武當青植道人。”
“原來是青植真人當面!還恕晚輩不識前輩真容,未及時拜見前輩。”
陸植擺了擺手,說道:“便不必多禮了,你倒是機敏急智,不負你名中的敏字。”
文敏說道:“實是情況危急,而且見真人的遁光正大陽剛,如若金虹一般,定不能是那魔教邪法能有的氣象還要多謝前輩解圍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