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宋淵緩緩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顯而易見,專門交換一堆煉器之物,不是要煉器又是要干什么。
“如果客人本身或師輩不是很精通煉器之術。
本閣有專門供奉精通煉器之術的修煉者,曾煉制出多件法器,如果客人信得過我們天寶閣,本閣可以幫客人煉制出想要的法兵或者法器。”
天寶閣的人臉上帶欣喜之色,恭敬道。
宋淵出手闊綽,能眼也不眨的買下結丹期都會有些肉痛的煉器之物,這對于他們這里的天寶閣,算是一位大主顧。
如果能再促成一樁煉器交易,他得到的好處能更多。
“多件法器?”
宋淵神色一動。
世間修煉之人的實力,一般由最為三個主要的因素組成——法力、法術和法器。
等到高境界便是法力、神通和法寶。
神通是威能遠遠更強的法術,法寶和法器之間的關系亦是一樣。
法器難得,不是每個修煉之人都擁有法器。
尤其是低境界的修煉之人,甚至絕大部分修煉大派的弟子都無法在低境界時擁有一件法器。
一件厲害的法器可讓修煉者實力大增,乃至越境對敵。
能煉制出多件法器的修煉之人,確能稱得上一聲精通煉器之道。
“我要煉制的赤虹劍丸,其實不能稱得上是法器,更傾向于法兵一些。
不過法器比法兵更難煉制,一般能煉制出法器,法兵自然也沒有問題。”
宋淵心中暗暗思忖。
法器往往有著種種玄妙之能,法兵則幾乎沒有多少玄妙之之能,最多也就是大小如意,伸手一招能主動飛回。
“天寶閣既然能幫人煉器,正好可能省去我一番工夫。”
他目光微動,點點頭。
“可以。”
聽得宋淵答應下來,天寶閣的人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恭敬道。
“既然如此,還請勞煩客人隨我走上一趟。”
“走上一趟?去哪?”
宋淵眼中泛起一抹警惕,不動聲色的問道。
“客人千萬不要多心。”
天寶閣的人擺手,連忙笑著解釋。
“從客人所要的煉器之物的珍貴程度來看。
客人所要煉制的東西,恐怕不是我們閣內常駐、略微會一些的煉器之術的修煉者所能煉制。”
“唯有我們天寶閣供奉的石焰真人,方有能力煉制。”
“而這位石焰真人,不但是離煉神期只差半步的強者,更精通煉器之術,即使我們天寶閣也得小心供奉,他又不喜歡常駐閣內,所以…”
宋淵聽明白了這人的言外之意。
這位石焰真人,不是天寶閣內其他會煉器之術的修煉者所能比,即使天寶閣也得小心供奉。
他不喜歡常駐閣內,現在應該是呆在哪處深山中修煉。
“路程有多遠?”
“不遠不遠,就在數十里外一座高山上。”
“好。”
宋淵點點頭。
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骯臟勾當。
而且一旦發生什么事,他也可以躲入壁畫世界中。
“客人這邊請。”
到了天寶閣后門,宋淵被引著坐上馬車,一路往石焰真人所居高山而去。
路上,宋淵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窗外景象飛速倒退,一片模糊。
“客人放心,這輛馬車被加持了神行術,日行數千里也不在話下。
數十里很快便到。”
天寶閣的人笑道。
“客人,請喝茶。”
馬車內裝飾古樸高雅,有矮桌橫在中間,上有茶壺和茶盞,茶水淡青,散發淡淡茶香。
被加持了神行術,縱使馬車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疾馳也是如履平地,茶盞里茶水也沒有絲毫灑出。
“不必了。”
宋淵擺手。
他始終保留一分警惕。
其實也是和他修為尚且太弱,面對天寶閣總感覺不到安全感的有關。
見宋淵不喝,他放下茶盞,轉而笑道 “客人運氣真是不錯。
前段時間,石焰真人閉關修煉數年,最近兩日才出關,繼續出手幫人煉器。”
“由于消息還未傳開,沒有多少人知道,否則客人難以這么快能直接等到石焰真人出手煉器,起碼也要等上一段時日。”
“哦?”
宋淵目光微凝。
“客人,這可不是我因為自己是天寶閣的人而自夸。”
天寶閣的人笑道。
“我們天寶閣供奉的石焰真人,的確名聲遠揚。
很多修煉之人都想通過我們天寶閣,找石焰真人煉器。”
石焰真人不但精于煉器之道,而且為人厚道。”
“客人應該知曉,為別人煉器或煉丹的修煉者,都把順便得到的法器煉制之法或煉丹之方當做理所應當。”
天寶閣的人搖頭道。
“石焰真人不一樣,他得到法器煉制之法后會酌情的少要一些報酬。
所以請他出手的報酬,往往要比其他人低一些。“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石焰真人這樣做也是因為酷愛煉器一道,想讓更多人找他煉器,收集更多法器的煉制之法。
因為這些,方圓十萬里內,聽說過石焰真人名聲的人,都傾向于請他煉器。”
就在交談中,馬車緩緩停下。
“客人,地方到了。”
下了車后,眼前是一座滿山青蔥樹木的高山。
有一條小路直通山上。
兩人拾階而上,往山上走去。
山腰一處洞府中。
一個鶴發雞皮,滿頭白發,雙眼渾濁的老者,盤坐在床榻上,身上暮氣沉沉,甚至隱隱透出一股死氣,仿佛壽元將近,命不久矣。
兩個男人神色哀傷,拱手侍立在前。
一個劍眉星目,相貌剛正,身穿白袍,衣袍嚴整,沒有一道褶皺,動作一絲不茍。
另外一人身穿藍袍,雙眼狹長,鼻子高挺,面容陰柔,拱手的動作相較隨意。
“師尊…”
白袍男人張口仿佛要說些什么。
“為師突破煉神期失敗,壽元已所剩無多。
我心意已決,你們二人誰都不要再說!
老者未等他說話,直接擺了擺手,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聲音蒼老帶有一股堅定,緩緩道。
“為師寧愿在煉器爐中化為飛灰,也不愿老死在床榻上。”
“師尊既然心意已決,當弟子的自當遵守師意。”
白袍男人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張口還要再說什么,一旁陰柔男人卻笑著搶先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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