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看著忽然出現的青袍身影,目光一凝。
陳澗猛然停下,看著攔住去路的青袍身影,眼神凝重。
如果不是青袍身影現身,他半點都沒有察覺到這里有人。
眼前這道青袍身影實力只怕不容小覷。
李元秋在陳澗身旁察言觀色,看出攔住去路的青袍身影實力不俗,頗受陳澗忌憚,眉頭微皺,眼神閃爍。
“難道事情要橫生變數?”
“我乃蒼天教一方道院之山長,敢問道友在哪處仙山修行,為何攔住我和弟子的去路?”
陳澗神色警惕,問道。
“你是沖下面那個小子來的吧?”
青袍身影像沒聽到陳澗所說和所問。
他負手而立,掃了一眼地上的宋淵,緩緩道。
宋淵聽到這句話,心中一緊。
“難道這青袍人要幫我?”
“道友和這賊子什么關系?”
陳澗皺眉。
“暫時還沒有關系。”
青袍身影道。
“不過我正打算將此子收為徒弟。”
“收我為徒?”
宋淵在地上聽到這句話,神色驚疑。
一時有不太明白,怎么會忽然有個人冒出來要收他為徒。
“收徒?”
李元秋神色驚詫,看了看青袍身影,又看向地上的宋淵,眼中閃過濃重妒忌和憤懣。
“此子怎么如此好運,前腳沒有被殿主看中,后腳就立刻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修煉有成之人要將他收為徒弟?!”
陳澗聞言臉色一變。
“道友,此賊子因為沒有被我蒼天教殿主收為徒弟,便心生怨恨口中咒罵,絕非是好的收徒人選,望道兄慎重考慮!”
青袍身影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見青袍身影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陳澗踏前一步,神色轉冷。
“道友若執意保這賊子,我和道友就免不得做過一場了!”
修煉之人因所修法術神通不同,各有所擅。
之前他沒有發現此人隱藏的身形,不代表他實力一定不如眼前這道青袍身影。
“誰強誰弱,還需手底下見真章!”
陳澗心中冷哼一聲,正要動手。
“去告訴疾云子,此子和我有緣,既然他不收我就收下了!”
青袍身影袍袖一揮。
陳澗和李元秋連同腳下白云消失在原地。
兩人眼前一花,一陣天地變換之感,身形一閃出現在疾云山附近上空。
“我…我這是回到了疾云山?”
陳澗看著地上熟悉的山川走勢,臉色震驚,嘴中喃喃。
“未等我反應過來,一記揮袖便輕易將我挪移出十數里,好厲害的神通!”
“該死的家伙!…”
李元秋臉色陰沉。
他見識到青袍身影冰山一角的實力,心中對宋淵妒忌更深。
“如此厲害的人物,出現在疾云山附近…。”
陳澗臉色變幻不定,按下云頭往疾云山上落去。
他要將這件事速速上報給疾云子,讓他定奪。
宋淵看著天上陳澗兩人消失的地方,轉而看向青袍身影,神色震動。
剛剛那個帶著李元秋追來的老者,乃是疾云山上地位僅在疾云子之下的道院山長。
青袍身影隨便一揮袖就能將老者挪移走,法力神通很可能不在疾云子之下。
青袍身影緩緩飄落而下。
宋淵也看清了他的相貌,相貌俊逸,中年模樣,頜下留著一縷長須,玉簪束發,身穿寬大青袍,氣質縹緲出塵,不似凡塵中人。
“小子多謝仙人出手相助!”
宋淵回過神,拱手施禮。
“小子,我在天上和那人所說的話,你應該也有聽見。”
司徒浩看著眼前宋淵,緩緩道。
“你和我有緣,我欲收你為徒,你可愿意拜入我門下,修煉長生之道?”
“能得仙人看中收徒,小子自然愿意!”
宋淵眼中浮現激動,將身子壓得更低,拱手道。
眼前這人法力深不可測,神通廣大,不論他為何要收自己,將他惹得不快自己絕沒好處。
而且若真能拜入此人門下,自然是天大幸事!
他拜了三拜后,抬起頭神色試探的問道。
“只是…敢問仙人所說的“緣”之一字從何而來?”
“難道不成是在洞府中,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算出自己和他有師徒之緣,于是來尋我?”
宋淵心中揣測。
“你倒是謹慎。”
司徒浩輕笑。
“我說有緣自然是有緣。”
“你可記得,為何疾云子沒有收你?”
“疾云子仙師說他就在剛剛和青墟山的人結了仇,而我恰恰修煉了青墟山的筑基之法,所以不愿收我。”
宋淵思索一番,答道。
緊接他猛地反應過來,看向司徒浩,眼神驚疑。
“仙人您…?”
“不錯,我就是剛剛那個和疾云子結了仇的青墟山之人。”
司徒浩輕笑。
“怎么樣?
我害你沒有拜成師,對我可有怨氣?”
“說不敢,代表還是有怨氣。
說沒有,太過虛偽。
說有,太過實誠也不好。”
宋淵臉色微變,露出笑意,拱手道。
“小子明白仙人所說的了。
看來我和仙人的確是有些緣分。”
宋淵好像回答了,但又好像沒有回答。
“不錯,我和你的確有緣。”
司徒浩撫須點頭道。
“這件事起因是我聽說蒼天教疾云子手里有一件對我有很大用處的東西,于是我找到他想和他交易。
也許因為我忽然出現在他洞府中,嚇到了他。
讓他誤解認為我是想誆騙他,不同意與我交換。
而那件東西我又不能不得到,所以我無奈只能用法寶制住了他,用一件價值差不多的東西,強行換走了他那件東西。”
宋淵聽到這里,額頭浮現幾滴冷汗。
這個要收他為徒的青袍仙人行事作風,果真乃非常之人。
難道他不知道想和人交換東西,最好方式自然是客客氣氣的登門拜訪,一番交談寒暄再提出交換,而不是忽然出現在人家洞府里,開口就要交換東西。
這樣做有誰不會心生警惕覺得來者不善,尤其在對方不同意后,不就此退走改日再拜訪交談,而是直接將人制住強行把東西換走,換誰誰不生氣。
他顯然覺得麻煩,沒把疾云子放在和自己平等地位上,才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