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為難菖蒲大人她們嗎…”
聽到生駒的話,九智來棲稍稍安心了一些。
利威爾看了九智來棲一眼,出聲說道:“不要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保證上。”
那太蠢了。
萬一敵人是耍你的呢?
信了敵人的鬼話,到了金剛郭以后看到的卻是四方川菖蒲等人尸體…
那時,哭都沒地方哭去。
九智來棲當即心神一震。
是啊,他剛才怎么就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保證上了呢?果然,還是要親自把菖蒲大人救出來后,他才能夠徹底安下心來。
“受教了。”
九智來棲朝利威爾躬身說道。
無名沒有說話。
莊衛卻是忍不住插嘴道:“美馬大人作出的保證,還是值得信賴的。”
利威爾看著他說道:“但我更相信自己。”
莊衛不說話了。
利威爾打算盡快趕到金剛郭,在天鳥美馬搞事情、狩方眾的人分散開來后,直接找到機會把天鳥美馬給宰了。
一了百了。
不過,因為中途發現了生駒的緣故,利威爾四人停了下來,也就順便讓馬兒在這休息一陣,吃吃草了。
跑了大半天,四人座下的馬兒速度已經開始下降,顯出疲態了。
在休息的期間,生駒將貫筒固定在了右臂的斷口處,他可不想在利威爾、無名、九智來棲三人進入金剛郭,與狩方眾、卡巴內甚至是融合軍隊戰斗時,只能在一旁看著。
那樣的話,他還不如不跟著去呢。
利威爾把手提箱中的黑白血漿的作用告訴了生駒。
畢竟,他們現在總共也只有四人,但敵人卻是狩方眾、卡巴內、融合軍隊,出現不得不使用黑白血漿的情況,也是十分正常的。
利威爾讓無名和生駒,到時候看情況再決定是否使用。
至于由誰使用,就看無名和生駒兩個卡巴內瑞自己的意思了。
利威爾并不打算幫他們做決定。
因為卡巴內瑞需要攝入血液的緣故,充當監下囚的莊衛毫無疑問的被放血了。
一下提供兩個卡巴內瑞所需的血液,莊衛感覺自己被掏空,整個人都提不起幾分力氣了。最讓他生氣的是,無名在飲入的時候,滿是嫌棄。
嫌棄就別喝啊!
等等,不對…
嫌棄一開始就只放一個卡巴內瑞需要的血量啊混蛋!
莫約一個小時,利威爾一行再度出發。
生駒和體重較輕的無名共乘一騎,利威爾五人繼續朝著金剛郭趕去。
利威爾一行再度踏上行程時,另一邊,甲鐵城已經駛入了金剛郭。
駿城的速度可比馬匹要快多了。
在四方川菖蒲答應配合后,天鳥美馬便帶著一些東西,挑選了幾十名狩方眾的好手轉移到了甲鐵城上。
克城則是和甲鐵城分離了開來,在金剛郭外的樹林中隱藏待命。
甲鐵城是從四號路線進入的金剛郭。
四號路線,正是磐戶驛到金剛郭的唯一一條路線。
因為提前接收到了磐戶驛的傳訊,甲鐵城在經由四號路線駛入后,金剛郭的武士和守衛們,便將甲鐵城團團包圍了起來。
甲鐵城車首部位的鐵門打開,四方川菖蒲牽著被繩子綁住雙手的天鳥美馬走了出來。
四方川菖蒲朝金剛郭之人朗聲說道:“我是四方川家的首領,四方川菖蒲,已將天鳥美馬押送至此。”
“嚯!”
“那個男人就是天鳥美馬?”
“真的假的?”
金剛郭的守衛們眼中驚疑,小聲議論。
在金剛郭之人小聲議論之時,天鳥美馬在四方川菖蒲身旁,低聲提醒了句:“千萬記住,我們有人質在手。”
“我會按照你的計劃來。”
四方川菖蒲也低聲回了句。
為表誠意,四方川菖蒲牽著天鳥美馬走下了甲鐵城,任由金剛郭的人持槍包圍著。
“菖蒲殿下。”
一個中年武士走了過來。
看到這人,四方川菖蒲頗有些激動地喊道:“叔父大人!許久不見。”
這中年武士正是金剛郭的‘老中’,四方川菖蒲的叔父牧野道元,‘老中’這一職位,在地位上大致相當于市長,頗有權勢。
“你長大了呢。”牧野道元看著四方川菖蒲,眼中有著唏噓和欣慰,而后問道:“你父親呢?”
四方川菖蒲神情低落了下來:“被卡巴內給…”
“這樣啊…真遺憾啊。”牧野道元嘆了口氣。
這時,又有一人走了過來,他和牧野道元一樣,也是一身武士裝扮。
“客套話就說到這吧。”
這人看著四方川菖蒲,目光審視,道:“聽說是你抓到了美馬?”
四方川菖蒲答道:“是甲鐵城的各位合力抓到的。大家都失去了故鄉,長途跋涉,還請金剛郭收容我們。美馬就算是我們獻給將軍的禮物,不知可否?為了抓到美馬,我們損失了不少。”
“金剛郭的檢閱與咬痕無關,是要在牢里關上三天。”
“明白了。”
四方川菖蒲點了點頭。
“那,請二位跟我們一起到將軍大人處。”
四方川菖蒲與天鳥美馬依言跟隨。
金剛郭,幕府宮殿中。
此時的天鳥美馬,正雙手被綁在身后,跪在大殿中央。
“許久不見啊,美馬。”
將軍的話語聽起來像是透著懷念,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片冰冷。
天鳥美馬低著頭,也感嘆般說道:“是啊,父親。”
只聽聲音的話,將軍和天鳥美馬倒是頗有幾分父子重逢的感覺。
“不用裝了,我很清楚你的意圖。”
將軍沒打算跟天鳥美馬繼續演下去,他看向一名武士,道:“拿過來。”
“是!”
那武士依言在裝著天鳥美馬物品的箱子中,拿出一柄白色刀柄、紅色刀鞘的短刀,雙手捧著遞給了將軍。
“在你持有的物品中,有幾樣值得懷戀的東西。”
將軍從武士手中拿過短刀。
天鳥美馬將頭稍稍抬起了些,說道:“那是您曾經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至少最后,我想把它還給您。”
將軍靜靜的看著天鳥美馬,似乎想要將后者給看穿。
“父親大人,如果您還有憐憫之心的話,我希望至少在人生的最后,能夠死在您的手里。”
天鳥美馬的目光一片死灰,說完后,他俯下頭,認命般的閉上了雙眼。
“嗯…好吧。”
將軍拿著他曾送給天鳥美馬,如今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短刀,朝著天鳥美馬走去。
不管天鳥美馬有多么讓他忌憚,如今,終究還是落到了他手里。
一刀下去,一切都將結束。
在將軍將手放在刀柄上,稍稍用力,準備將刀拔出鞘時,忽然,一縷刺痛從掌中傳來。
將軍下意識的縮回手,他發現自己右手手掌上,出現了一個如同被針刺的小孔,一顆細小的血珠從小孔中溢出,嬌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