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全場大部分的注意點暫時被白小露吸引過來了。
三樓的走道,住院部最頂上一層,護欄上也有不少人,卻不如二樓的多,站位也稀稀疏疏不秘密,人與人之間最少都隔了個小板凳的距離。
二樓的護欄幾乎是人挨著人,像在擠地鐵一樣,每個人都好奇下面什么情況,在加上警察的到來,維護秩序保護群眾安全成為了主要。
一樓不相關的人都陸續被趕豬一眼趕到了二樓,造成了現在人擠人的場面,樓梯口的人已經往三樓跑去了,其他人中間位置的人想去樓上也擠不過去。
住院部三樓三十號到五十號的門牌方向,走出五個人,身穿一樣的衣服,土黃帶白,高低并不均勻。
中等身高披著衣服不言茍笑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個頭最高的走在后面吃著薯片,最矮的枕著頭走在旁邊,左瞧右瞧像個好奇寶寶。
如果白小露和沐芊柔在這里的話,肯定一眼就認出個頭最高的吃著薯片的男子,正是扶住沐芊柔防止她摔倒的男孩。
枕著頭最矮的商四知注意力一直被護欄交流的聲音吸引,走著走著就偏離了隊伍的軌道,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跑,在護欄周圍慢悠悠的放慢速度,豎起耳朵偷聽著聊天內容。
“看來交涉失敗了,不知道是要采用什么政策了,跪不跪醫院的臉面都沒了。”護欄的人嘆息的說道。
“也不好說,估計會選擇不跪吧,馬什么飛還真敢殺人,她現在還有救,真走上了殺人,我看會被直接擊斃的。”另一個人回答著。
“雖然不恥醫院的行為,不過,現在差不多行了吧,真要跟醫院硬剛嘛,拿點錢就得了,最少把化療的錢拿回來吧,在鬧下去,錢說不定都拿不到了。”第三個人發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商四知聽著聽著停了下來,忍不住道:“直接把那個女的打暈不就什么解決了,現在她一個人要挾持三個人,哦,不對,兩個人,把她打暈不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事情的經過就算沒有特意去打聽,走道上都傳開了,開始還以為是幽靈魔來了,讓他興奮了很久了,迫不及待的出來看看幽靈魔長什么樣子,結果變成了醫患劫持事件。
雖然說沒有幽靈魔那么激動,不過也還不錯,難得來醫院能遇見一次就不過,運氣方面沒得說了。
旁邊聽到的人不爽的撇著嘴,呵呵一笑,嘲諷道:“你是在做夢,還是還沒有睡醒?沒看能夠接近房門只有那些負責手術的醫護人員,連警察都靠不過去。就算醫護人員動手想打暈她,你在看她的刀子,貼著那個教授的脖子,誰能保證她反應過來不會先帶走主任在說。”
“那就從遠處扔東西過去打暈她不就行了。”商四知理所當然的說道。
呵呵。
沒等剛才那個笑完,另一個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說道:“你在說相聲嗎?從遠處扔東西,拿什么扔,輕的扔不過去,重的會扔死人,而且誰能保證精準度,這才是最難的,還要不被她發現,不然你扔東西有她的刀子快?”
“小小年紀就得了幻想癥,想從這里丟個鞋子過去就把人砸暈了,哈哈哈。”第三個開玩笑道。
商四知舔了舔嘴唇,沒有多費口舌,朝著后面喊了一聲:“阿笑,今天帶了家伙沒?”
走道的隊伍并沒有等他,走到最后的高個頭轉過頭,塞得滿滿的薯片,吧唧吧唧的,不知道是在說著什么還是在咀嚼嘴里的薯片。
阿笑——
金笑旁邊沒有睡醒的人睜開瞇著的眼睛,扭頭對金笑說道:“把你包里的東西扔給他,不然要吵死人了。”
金笑聽到聲音,一眨眼的功夫,把薯片倒入口中,拿著空空的薯片塑料袋向下倒,兩邊的腮子鼓成半球,看著沙木。
沙木打著哈欠,裝作沒有看見,加快了腳步,突然他覺得吵一點就吵一點好了,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金笑面無表情,跨了一大步就追上了沙木,站在側邊,拿著空空的薯片袋往下倒,還抖了兩下,盯著沙木看著。
阿笑——
商四知又提高了音量,他發現隊伍越來越遠,完全沒有等自己的意思。
走在隊伍前面的中等身高的男子轉過頭,露出了衣服的手肘,纏滿了白色繃帶吊在脖子上,嚴肅的臉孔,開口道:“笑笑,把東西給那個小子,讓他給我安靜下來。”
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薯片阿知會給你買三包的。”
金笑視線投向谷元,依然有些猶豫,接著又聽到谷元笑著說:“他不給,我就廢了他四肢。”
金笑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看到沙木的方向哼了一聲,讓沙木無奈的翻著白眼。
拉開拉鏈挎包,三色排球和鞋子靜靜的放在里面,一左一右,取出排球扔給沙木,他記得是他先開口的。
至于商四知已經完全被他忽略掉了,他只記得商四知欠他三袋薯片。
沙木沒好氣看著金笑的傻笑,有吃的還不干活,沒看到我還沒睡醒嘛,我就像那么好欺負的人嘛。
單手抓著排球,墨跡了半天沒有發出去,實在因為想到發個球太累了。
阿笑——
商四知跳起來叫著,他看到隊伍已經在準備下樓了,完全沒有誰回過頭來搭理他,真的是國服好隊友。
“你不嫌吵,你就一直握著吧!”谷元頭都沒回的說道。
沙木看向金笑,看到他不知道從哪里又取了一包薯片,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阿笑,看在三袋薯片的份上,你來發?”
金笑想了想,指了指薯片,另一手變成手指666的姿勢,看著沙木。
你是豬嘛,要6包。
沙木直接放棄了,看向最后一個人,戴著耳機搖頭晃腦,也看都沒看一眼,因為他是閉著眼睛走路的。
阿笑——
商四言這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莫名的集中了過來。
總是會發生奇奇怪怪的事,讓人集中不了注意力看看是跪還是不跪。
沙木心好累,這小子沒皮沒臉的,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嘛,隨意的丟起手中的球,半瞇著眼睛,看都不看商四言的位置。
在排球制高點下落的瞬間,單膝蓋彎曲,身子傾斜,像是睡蒙了要倒下去一樣,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雙手托著球急速上升。
做完這一切,又打了個哈欠,抱怨道:“為什么每次吃力不討好的活都是我來做。”
護欄的商四知舔了舔嘴唇,眼神像豹子盯著獵物一般,掃了一眼樓下的馬曉飛,急速奔跑起來,像是要撞上護欄,以死明志,嚇得護欄的人連忙閃開。
突然,在旁邊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商四知踩著護欄的扶手騰空而起,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狠狠地擊打在排球上,三樓的大廳響起清脆的排球撞擊聲。
落下的商四知背對著護欄,薅了薅發前的劉海,看都不看排球飛出的結果,追上最后下電梯的金笑。
“呵,阿笑,我就要承受我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榮譽了。”
“哦,記得還我三袋薯片。”金笑理所應當的說著,想了想,接著認真的說道:“隊長說你不給,打斷你四肢。”
商四知:“???”
旁邊的路人一臉呆滯,為什么要打排球?
因為醫院沒有人管,肆無忌憚了嗎?
只有剛才嘲諷的幾個人想起了什么,急忙的趴在護欄上想看一看結果是什么樣的。
不會真的有人可以扔東西砸暈馬曉飛吧!
還是極輕的排球,還是從三樓,還是......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