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科一班教室外走廊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跟在宋明的后面走了進去,教室的安靜和洛凝霜的回答,理智已經告訴他們,煤氣罐過期了。
就算煤氣過期了,誰也說不好煤氣過期還能不能爆炸了,你不動我也不動,最后響起了上課鈴聲。
宋明可高興壞了,只不過是小小的回答了同學們的疑惑,全班同學都出來迎接他了,現在有個紅毯他都可以走出明星的感覺。
沒有想到只不過是化學中基礎不能在基礎的問題,就已經得到了全班同學的認可。
果然,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壘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基礎不良的好建筑是沒有的。
宋明心中暗想,是不是要讓同學們每周默寫一遍元素周期表,直到看到井然有序回到座位,淚光點點的同學們,自愧不如。
不行,得每天。
很多人的確是淚光點點,因為他們看到煤氣罐安靜的躺在垃圾桶里面,原來,煤氣罐過期是沒有用的,他們既然有點感動了。
尤其是那名被說校服過期的同學,他就坐在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兩眼淚汪汪的打掃著地上的小顆粒,他自然而然的認為,過期的煤氣會從氣態變成固態。
至于為什么是五顏六色的,中間肯定發生了化學反應或物理反應,有可能兩個反應都發生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煤氣罐過期了。
沒文化,真可怕。這名同學要是知道一氧化碳要在—199℃到—191.5℃之間才能變成液體,溫度低于—199℃才能結為固體,不知道他會不會抽自己兩嘴巴子。
白露在陳蕊她們走之后,一直在專心找東西,也沒來得急收拾現場,主要是他找著找著把這事忘記了,反正我又不坐垃圾桶旁邊。
直到放學鈴聲響起,白露才嘆息一聲,中午剛剛拿到的動漫社申請表又跑路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風遁,第二次是水遁,第三次是土遁,不知道動漫社還會不會在給自己一張。
前兩次被風吹下樓和被水沖進下水道都是有跡可循,這次的土遁來的太隱秘,白露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就無影無蹤了。
白露剛收拾好東西,南宮季夏就派學生來通知他清掃一年級的洗手間,這才想起來,他們三個還有為期三天的懲罰。
在拿清潔工具的時候,白露注意到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埋怨的、厭惡的、鄙視的、同情的、千奇百態,應有盡有。
一個下午的時候,很多人其實都反應過來了,煤氣罐可能是假的,白露只不過是在狐假虎威,估計在嚇他們,逗他們玩。
幾名男同學私下商量,要不要放學給白露一點教訓,可是又想了想,中午的火災事件是他搞出來的,萬一是真煤氣罐,那不是他給我們教訓嘛,不行,絕對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只有洛凝霜明白,白露不是想逗他們玩,而是想問他們要不要吃跳跳糖。
白露也不明白了,你們說是縱火犯就是縱火犯,要煤氣罐給煤氣罐,咋還不高興了呢?
人類的恐懼都只不過是源于自身對于已知事物的遐想。
美國ANL實驗室做過恐懼值檢測的實驗,分別兩個房間,告訴第一個人你開門之后房間就會爆炸,告訴第二個人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結果,最先開門的反而是第二個人。
專家組感覺不解,認為這只是個人因素導致的,在進行了幾千次的實驗后,發現第二個人最先開門幾率達到了驚人的81.1415926。
在科學家潛意識下認為人類對于未知的恐懼必然是大于已知的恐懼的,實驗還在進行,他們覺得這估計是他們所選集中一個地區導致的。
從世界各地尋找不同膚色,不同職業,甚至是不同愛好的人進行實驗,實驗的次數更久,達到了上萬次,結果實驗報告讓美國的科學家們驚訝。
第二個人最先開門的幾率達到了83.1415926,比上一次的數據還增長了2。
事后專家組對最開始實驗的兩個人進行回訪,他們的回答讓專家組的科學家們陷入了沉思。
第一個人說,他當時太害怕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炸彈把他炸飛的場面,他都能想像當時自己肉塊漫天飛舞的場景了,他根本就動不了。
第二個人說,他當時也害怕里面是不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甚至有可能也是炸彈,但那也只是50的幾率,說不定還能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
科學家仿佛明白了什么,研究實驗的院長聽了之后,說了中國的一句諺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聰明的人都懂了,但不包括白露,他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就在打掃一年級生男洗手間,本來以為他先動手干著,上官禾估計是有事耽誤了,等等就來。
眼看幾個洗手間刷得都可以照鏡子了,上官禾人影都沒有見,白露已經意識到,上官禾可能有事耽誤了。
現在讓白露擔心的不是上官禾來不來的問題,而是這一個多小時了,沒有看見陳蕊的身影,他感覺很奇怪。
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陳蕊也有事耽誤了。
在那一瞬間,白露突然感覺,朋友,可能是用來坑的。
打掃完一樓最后一間洗手間,白露擦了擦汗,看著懸掛在天上的月亮,瞟了一眼對面的洗手間,烏漆嘛黑,別說人影了,一絲光都沒有,
白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錯了,陳蕊也有耽誤了,要不要進女洗手間幫忙呢?白露想起了陳蕊的話。
“老師,你真的要助紂為虐嗎?你看不出他們兩個滿臉寫著我想進女廁所嗎?”
白露咬咬牙,清者自清,我才...不進去呢。
“(>ω<)喵”
走廊回蕩的貓的叫聲,白露奇怪起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剛低頭,看到腳上正好踩到了塑料袋,他記得他明明已經把所有垃圾清掃了。
白露撿起塑料袋正想扔進手里的垃圾袋里面,看到塑料袋上兩塊發霉的小面包,似乎想起了什么,刷的一下在走廊跑著,拉開最近的窗戶。
花叢和圍墻的石階上,坐著一直黑白相間的貓瞪著大大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芒,窗戶的聲音并沒有嚇到到它,反而看到白露抬起了爪子撓著腦袋,就像是在舉著招呼。
白露揚起笑臉,揮舞著手中的塑料袋,高興地說道:“老大,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