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道人不在南海,聽說佛祖相招,回了須彌山,乙休跟著五通神,在一處蓮池邊見到了善財童子。
善財童子的相貌顯得比五通神還小,只有三歲模樣,但乙休絕不敢小覷于他,這位善財童子可是平天大圣和鐵扇仙的孩子,修為高深、斗法精強,在須彌山有尊者之號。
善財童子手中剩下的一萬兩千靈石,同樣全部賣給了乙休,價格與五通神一樣。將靈石賣給五通神后,善財童子毫不避諱,當著乙休的面拋給五通神五百塊靈石:“你的辛苦錢。”
乙休無語的看著五通神,忍住了什么都沒說,又花錢把這五百塊靈石也買了來,然后詢問道:“尊者這里還有沒有更多的靈石?”
善財童子問:“你還要多少?”
乙休道:“有多少要多少。”
善財童子喜道:“這樣吧,我帶你去找元寶,他手上的靈石很多,應該可以滿足你的所需。”
五通神問:“尊者,小神能不能和您一道去見元寶仙?”
善財童子笑道:“當然可以,但能不能拿到分發之權,我說了不算。正好前幾日收到元寶的帖子,他要召集法會,一起去便是了。”
在洛珈洞等了兩日,逛了逛南海風景,見過慈航道人身邊另一位協持尊者龍女,三人便結伴而去,直上羅浮洞天。
羅浮洞天有五路財神殿,中路是趙元帥趙天尊的本殿,自然不敢前往打擾,此番前去的是西路財神殿。
趙元帥四大弟子各掌一路,西路財神殿的主人是納珍仙童,但聽說納珍仙童不思進取,功課上差得很遠,被趙元帥一怒之下趕走了,西路財神殿由此一直空懸。當然,這只是傳說之一,還有人說納珍闖了禍事,這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元寶童子在西路財神殿舉辦法會,莫非有入掌之意?乙休胡亂猜測著,跟著善財童子進入殿中。
殿中已到了上百仙眾,乙休看了看,里面有好幾位監壇將軍,如比干、柴榮、和合二仙,甚至還有前幾日在東唐大營中見過一面的管仲,沒想到這廝也接了邀請趕到這里。
此外還有灌江口的康太尉等等,再多的乙休便不認識了。
眾人落座之后,善財童子與各路仙神熱鬧敘舊,五通神則四處鉆來鉆去,也不知道忙活些什么,只有乙休自家閉目調息——他覺得這里空氣有些污濁,各方仙神說的話也聽不太懂,實在沒什么興趣寒暄。如果不是要向元寶童子購買靈石,他連多待一刻都覺著難受。
少頃,元寶童子終于步入殿中,和眾仙嘻嘻哈哈打鬧多時,這才笑著登上寶座,開始了他的講法。
講法傳道,相互交流,這種事情是所有仙神都愛參與的活動,乙休便振作精神傾聽起來,但聽了片刻,便大感無趣,元寶童子講的哪里是什么道法,分明就是介紹靈石的運用方式,以及兌換方式。
尤其是不厭其煩的將靈石和金、銀、銅、玉、靈丹、靈草、靈材、法器之間的比價關系逐一道來,不嫌啰嗦的各種羅列,講述為什么這么定價,應該怎么兌換,其中的道理在哪里,當真是跑題跑到天外去了。
乙休聽得不耐,其他人卻聽得津津有味,其間還有不少人現場提問,元寶童子都做了一一解答,足足講了三個時辰才結束,乙休好幾次都想拂袖而去了。
講法好容易結束之后,又到了交流時間,所謂的交流,卻是讓各家報什么授信額,也就是愿意且有能力借給元寶童子多少錢,按照數額高下排出順序,前三十名可以獲得靈石分發權等等。
聽得乙休一陣頭大,干脆就不聽了,出來殿外透氣。
過了很久,五通神才從殿中出來尋找乙休:“元寶仙得空了,你不是要買靈石么?快去,去晚了就沒了。”
乙休道了謝,快步進入殿內,客氣的問五通神:“分發權拿到了么?”
五通神搖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至少要授信十八萬靈石以上才能排進前三十,我還得努力啊,不過善財尊者說了,劃幾個南海周邊的封國給我,專門由我來發賣靈石......”
說話間,乙休已經來到元寶童子身前,他雖然對這一套不感興趣,卻也看見了各路仙神對所謂靈石分發權的激烈爭奪,似乎想要大額購買還不容易,于是擠出笑臉套近乎:“司命可還識得老朽?”
元寶童子望著乙休愉快的大笑起來:“是你啊,多年不見了!”
乙休感嘆道:“當年老朽飛升,蒙司命接引,此番恩德,一直不敢忘懷。”
元寶童子頭一揚:“哎——何必客氣,見外了!怎么,聽善財說,你要大批購進靈石?”
善財童子在旁道:“我這里都沒有存貨,只能來尋你了。”
元寶童子笑問:“要多少?”
乙休道:“八十萬!”
元寶童子點了點頭:“數目不小......是你家自用,還是轉手賣出去?”
乙休想了想,道:“用來償債,對方指定需要一批靈石,這是自用還是轉手?”
元寶童子道:“這算自用,可以賣給你。這樣吧,先給我報個數,憑我這金字招牌,如果向你借錢,你最多能借多少?要說實話,別說出話來做不到,等我真借的時候你又拿不出來......就以靈石計價。”
乙休有點發懵,等旁邊的善財童子跟他解釋了幾句后,這才搞明白,借多借少可是有區別的,直接關系到這八十萬靈石的進價,當下認真盤算,最后道:“二十萬靈石。當然,老朽可沒有那么多靈石,需要以別的物件充抵。”
元寶童子很滿意,取出個小本子來記上,自己得意的道了句:“九百二十萬。”
乙休沒聽明白元寶童子是什么意思,但卻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價格,比從五通神和善財童子手中拿靈石還要便宜——每塊靈石值金一兩六。
遺憾的是,元寶童子手上也沒那么多靈石,他最多只能給出三十多萬塊,剩下的要過一段日子。
能解決三十來萬也是好的,乙休沒有那么多黃金,不過他早就想好了,取出一件自己保存多年的高級法寶龍雀環來,讓元寶童子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