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煉氣后期的顧佐修為大進,真氣運轉愈發隨心如意,不僅更加充沛,也更加不可察知,這才有了三記門閂落下時,不帶起一絲波瀾的精彩。
不可否認,能夠施展輕功的武林人士,也得確稱得上高手,被顧佐輕易撂倒,也帶有不太走運的成分,不過這些都不再重要,失手了就是失手了,沒什么可說的。
“貴客…這可是三神劍,就這么,打了?”
面對管家和仆婦驚疑的目光,顧佐也沒什么想要解釋的,懶得廢這許多唇舌,只是敷衍道:“不經主人同意而擅入,不打他們打誰?”
這種赤果果的敷衍,反倒令兩人不敢多問,只是將三個劍客點了穴道,拖到前院了事。
顧佐自家也無意于打聽中間的來龍去脈,他沒心思關心其中的恩怨情仇,他是修行中人,是突破到后期的煉氣士,將天底下五成修士甩在了身后,邁入了修行界上半區,這樣的成就,用得著跟一幫武林人士解釋么?
螻蟻而已!
好吧,顧佐又飄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管家和仆婦以前也多次聽顧佐問過這個問題,當時都沒想太多,但今日聽了,這兩位才終于醒悟過來,敢情眼前的顧公子是位仙師,人家這是在閉關呢!
兩位連忙再次拜倒相謝。
“今日是五月十二,唔,已過子時,應該是五月十三了。”
離紅姑的生日還有兩天,顧佐點了點頭:“后邊還會不會再來小賊?”
“應當是不會了,華岳三神劍便是我家紅姑最大的仇家。”
“那行,你們回去歇著吧,我也回屋了,慶生宴的時候再見面吧。有沒有熱水?我想沐浴。”
仆婦迅速燒了桶熱水送過來,顧佐回屋,迫不及待的跳進桶里。剛才的突破,讓他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在水中一搓,大量污垢就洗了下來,水桶底部沉了一層。
這種情況沒有任何功法記載過,但顧佐感覺身上極為清爽,肌膚也越發帶有光澤了。只是…低著頭看來看去,砸吧砸吧嘴,這卻如何是好?
伸了伸手,又縮了回來,丟人!
一時間無計可施。
還是修煉吧,顧佐挑了塊靈石,繼續臥倒,他很想試試,煉氣后期修行靈石有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不知不覺中,一塊靈石吸罷,結果也出來了,和初期相比,大致上沒啥區別。這也和他在云夢宗等三家宗門所做的調查一樣,后期所需靈力和初期差不多。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想要過度到煉氣圓滿,還是需要三百零一塊靈石。
顧佐出門,見了滿天星斗,猛然想起來,拍了拍腦門,自己這是修煉起來就過了日子,一塊靈石修行三天,按時間算,怕是錯過了紅姑的生辰,放了人家鴿子。于是只能回房繼續修煉,等著天亮再去道歉。
第二天天亮,顧佐出屋,低頭看看,還在!這形象可不是很好,想來想去,只能回屋做了個高強度健身運動,滿頭大汗之后,總算是恢復正常。
打開連通前院的小門,管家和仆婦都沒有在門口蹲守,于是顧佐緩步而入,喚了一聲:“有人嗎?”
正屋的木門被輕輕推開,紅姑倚門而立,盤了個高髻,身著露肩長裙,披著大袖紗羅衫,懷中抱了個琵琶,將胸口前遮了小半邊,道不盡的風流嫵媚。
顧佐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琵琶,看得紅姑向后微微側了側身子,一臉紅暈:“顧仙師......”
顧佐渾不自覺,還盯著看,看了半天,道:“琴弦斷了一根。”
紅姑“啊”了一聲,小聲道:“是,正在換弦。”
顧佐問:“他們人呢?”
紅姑回答:“出門采買食材了,今晚不是請顧仙師賞面吃飯么?”
顧佐呆了呆,忙問:“現在幾日了?”
紅姑道:“五月十五。”
顧佐重重揮了揮手:“妙啊!”
說罷,轉身就走,把紅姑扔在門前莫名其妙。
顧佐欣喜異常,修為進入后期,一塊靈石的吸納時辰,從三天縮減到了兩天,這是一個重大的進步,意味著只要靈石充足,他在煉氣后期的修行上,所花時間也將大大縮減!
顧佐現在還有二百四十塊靈石、八百貫飛票,足夠他修行到煉氣圓滿,但能不能突破筑基,無法預料。他的修行需要大量的靈石,想要獲得修為上的進階,比云夢宗弟子要多花四倍的靈石。一旦他在這里把靈石和錢財全部耗盡,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只是大略猶豫了片刻,顧佐便放棄了繼續修行的念頭,這些靈石和飛票,是他獲取更多靈石和飛票的資本,不管不顧花光了,下面就艱難了。
如果用一塊靈石賺一百塊,難度算成一百倍的話,用一百塊靈石賺一千塊,所得是前者的十倍,難度卻只是前者的十分之一。
紅姑的慶生宴十分豐盛,席間還多次彈曲唱詞,頻頻為顧佐斟酒、勸酒。除了紅姑外,管家、仆婦和丫鬟都紛紛上場,輪著勸他飲酒。
顧佐心情舒暢,可謂來者不拒,人敬他一杯,他喝下之后必定反勸一杯。幾人都知他是修行的仙師,又是為他們擋住了強敵、消弭了災禍的恩人,顧佐勸酒,誰敢不喝?別人教他行令,他教別人猜拳,別人跟他比詩詞,他跟別人掰手腕,總之自己喝一杯,對方也必然不會只喝半杯。
開玩笑呢?酒桌上,還真沒怕過誰!
先是丫鬟不支,接著是仆婦歪倒,然后管家喝吐,最后是醉眼迷離的紅姑,想要伸手去扶顧佐,卻終于人事不省,被顧佐抱回內屋床榻。
顧佐除去她的鞋襪,閃去她的大羅衫......
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上,看著酣然入睡的紅姑,傲然一笑:想灌我?門兒都沒有!給你們全干趴下!
再將其余幾人各自扶上床后,瀟灑的昂首離去。
第二天午時,紅姑姍姍蘇醒,梳洗已畢,正琢磨著去怎生尋個理由去花園看望顧仙師,卻聽管家和仆婦進來稟告,說是顧仙師留了個字條,已經告辭了。
紅姑捏著這張字條,定定看著窗外,緊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顧佐此時已經踏上了前往南詔的旅程。由潯州而至橫山,再至歸樂州,穿過黔中而入劍南,來到了劍南道南部重鎮——益寧。
益寧是進入南詔的關口,也是南詔進入中原的重要通道。從南詔運來的各種靈藥、靈獸、靈礦,大部分都會由此輸入劍南道,然后一批一批被分發到中原各州,供應天下修士所需。
走在益寧的大街小巷中,顧佐見到了比中原多出數倍的修士,他們攜帶著發掘或是采購自南詔和南疆的大量出產,由此前往天下各地。
顧佐在益寧稍事休整了兩天后,走出了益寧的西城門,隔著城門三十丈遠,立著塊界碑,顧佐在界碑前頓了頓,然后邁了過去。
南詔,我來了!
從山陰到南詔,顧佐整整走了三年零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