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對秋笛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是秋笛成就了他。
他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秋笛。
于是,吳寒便打開隨身系統,將在大族長那里遇到的事情,播放給秋笛看。
隨身系統是葉灼一手創辦出來的。
無所不能。
能隨時隨地記錄所有的事情,還具有最頂級的攻擊系統和防御系統。
可惜。
葉灼在隨身系統上設置了權限,除了葉寒本人之外,誰都無法操作隨身系統。
如若不然,秋笛早就把隨身系統占為己有了。
如今,秋笛雖然暫時不能使用隨身系統,但她的團隊卻一直在尋找破解的方法。
可惜,一直到現在,團隊都沒有研究出什么來。
秋笛站在大屏幕前,微微瞇著眼睛。
上官決這個老狐貍,果然一眼就認出了葉寒。
幸好她早有準備,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看完一段視頻,秋笛轉眸看向吳寒,“你覺得上官決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吳寒微微屈膝,就這么地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沒有您就沒有我,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背叛您。只要您開口,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是嗎?”秋笛問道。
“是的。”吳寒的眼神非常堅定。
“好。”秋笛點點頭,就這么看著吳寒的眼睛,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命呢?”
這句話里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吳寒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從腰間摸出一把槍,“既然大小姐想要,那吳寒現在就把命還給您。”
語落,吳寒扣動扳機,整個過程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面對死亡,吳寒也沒有絲毫恐懼,他淡漠的像是個工具人。
無懼生死。
就在這一瞬間,秋笛微微抬手,精密的儀器間發出一道激光線,就這么打落了吳寒手里的槍。
激光射在不遠處的墻壁上,直接將墻壁射穿。
若是秋笛沒有出手的話,現在被射穿的東西就是吳寒的腦袋了。
吳寒也有些微楞。
他沒想到秋笛會突然出手救他,他還以為,秋笛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吳寒彎了彎腰,“多謝大小姐。”
“起來吧。”秋笛拍了拍手,接著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背叛。如若有一天讓我發現你背叛我的話,那么,這個墻壁就是你的下場。”
秋笛說起這話的時候,微微抬著下巴,語調清淺。
這一瞬間,吳寒竟然從秋笛身上,竟然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相互重合,卻又不太像一個人。
那人背對她,屋里黑暗的一片,一束光從開著的門里照射進來。
“既然已經決定跟著我,那么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背叛,倘若有一天讓我發現你背叛我的話”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抬起握在左手的槍,直接擊穿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
花瓶分明已經被擊穿一個洞,可瓶身卻沒有碎裂,可見拿槍之人,槍法的熟練程度。
有些可怕。
須臾,那人背對著他,緩緩開口,“這個花瓶就是你的下場。”
花瓶就是你的下場。
墻壁就是你的下場。
為什么這兩句話會這么熟?
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記憶中的人又是誰?
他為什么看不清她的臉?
面對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一抹破碎的記憶,吳寒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頭很疼。
炸裂似的疼。
他拼命的去回憶,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有些難受。
讓吳寒想起了剛剛在大族長那邊的情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吳寒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秋笛微微蹙眉,聲音有些冷,“吳寒!”
聞言,吳寒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是!大小姐!”
再次看向秋笛,吳寒覺得記憶中的那個人,有點像秋笛。
無論是槍法還是語調,抑或是站姿。
最重要的是,除了秋笛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這番話。
所以,這個人肯定是秋笛。
思及此,吳寒打消心里的疑惑,接著道:“大小姐,請您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吳寒都不會背叛您!如有違背,吳寒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秋笛很滿意吳寒的表現,就算過去的葉灼和葉寒的姐弟之情在深又能怎么樣?
如今的吳寒還不是乖乖的為她效命,成為了她的一只哈巴狗?
葉灼想跟她斗。
還是嫩了點。
秋笛勾了勾唇角,接著道:“跨星案資料呢?”
“在這里。”吳寒雙手奉上跨星案的資料。
秋笛伸手接過。
跨星案資料是長越國非常重要的資料,記載著長越國的發展歷史和各種重要機密,如同長越國的命門,秋笛想要成功坐上那個位置,必須要完全的掌握跨星案資料!
在此之前,跨星案資料一直被葉灼保管著,自從葉灼去后,跨星案就被八大家族收了起來。
如今,終于將跨星案資料握在手中,秋笛滿意的勾唇。
她以為八大家族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行了,你先出去吧。”秋笛看著吳寒道。
“是。”吳寒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
陰云陣陣。
颶風間夾帶著具有腐蝕性的酸雨。
吳寒眉頭也不皺的就站在了屋外,風雨無憾,像極了一座沒有痛覺的雕塑。
過往的行人皆是議論紛紛,評頭論足。
皆因吳寒的表現太奇怪了。
明明滿腹才華,卻甘愿自降身份,成為秋笛身邊的護衛,最關鍵的是,外面還下著酸雨,吳寒就這么的站在那里。
別說吳寒是個有才能的人,怕是一名正常的護衛,都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偏偏,吳寒半句怨言也無。
“五隊長。”千薰走過來,在吳寒的頭頂上撐起一把雨傘。
“我不需要。”吳寒道。
千薰眉眼不變,只是笑著道:“吳隊長不為了自己想想,也該為了大小姐想想,大小姐的安危一項由你來負責,萬一你出了什么事,大小姐怎么辦?”
此言一處,吳寒的眼神變了變,固定好雨傘,面無表情的朝千薰道:“謝謝。”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千薰楞了下。
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吳寒說謝謝。
“不客氣。”千薰道。
說完這句話,千薰便轉身離開。
“千薰這邊。”邊上一名年輕女子立即朝千薰招手。
千薰小跑著過去。
“小照。”千薰道。
于照看了吳寒一眼,“你理他做什么?”
千薰笑著道:“小照,你好像對吳隊長意見很大的樣子。”
每次于照見了吳寒,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眼底的厭惡幾乎遮掩不住。
“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他。”于照道。
千薰點點頭,笑著道:“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吳隊長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你說什么呢!”于照白了眼千薰,“干脆惡心死我算了。”她怎么會有吳寒這種叛徒前男友!
千薰笑著道:“開個玩笑而已,反應別那么大。話說,你怎么那么討厭吳隊長啊?”
“因為葉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于照道。
千薰有些不解的道:“這跟葉小姐又有什么關系?”
“吳隊長長得很像葉寒。”于照接著道。
“真的假?”千薰非常驚訝。
千薰并沒有見過葉寒本人,但她卻聽說過葉寒。
葉寒是這個世界上,葉灼唯一的親人。
于照點點頭。
很多時候,她甚至以為,吳寒就是葉寒。
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葉灼救了她。
她無法忍受曾經和葉灼姐弟相稱的人,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就把葉灼拋之腦后,轉眼就為別人賣命!
最重要的是,秋笛還不拿葉寒當人看!
在秋笛那里,葉寒連條狗都不如。
可葉寒卻無怨無悔。
這不是犯賤嗎?
千薰接著道:“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呢?小照,你別想那么多。”
“不管是不是長得像,我就是不喜歡他!”于照道。
千薰低聲安慰于照。
另一邊。
等吳寒離開辦公室后,秋笛才翻開跨星案資料。
可就在下一秒,秋笛臉上的笑容直接就僵住了。
因為她居然翻不開跨星案資料。
就好像,跨星案資料被什么膠水,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可資料上分明什么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
既然沒有膠水,她為什么會翻不開?
難道是力氣不夠大?
秋笛加大手里的力氣,可跨星案資料封面依舊是一動不動。
秋笛的眉頭越皺越緊。
跨星案資料是假的?
吳寒居然敢拿假資料來騙她!
真是太大膽了!
還是說,吳寒已經發現什么了,所以才拿的假資料來試探她?
秋笛捏著通訊器,剛想把吳寒叫過來質問,思索幾秒鐘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著跨星案資料,來到檢測儀前,將跨星案資料放入檢測儀內,關上門。
幾秒鐘之后,空氣中響起清脆的一聲。
根據檢測儀的檢測,顯示跨星案資料沒有任何問題。
跨星案資料是真的。
既然資料是真的,為什么會無法翻開呢?
秋笛皺了皺眉,拿出通訊器,開始聯系秋長鎮。
秋長鎮雖然有些膽小,但姜畢竟還是老的辣,秋長鎮在長越國這么多年,肯定知道關于跨星案資料的秘密!
無論如何,她都要打開跨星案資料。
另一邊,八大家族總部。
得知跨星案資料被秋笛拿走,其他七個族長都非常擔心。
畢竟,跨星案資料不是尋常物品。
里面的內容若是被秋笛看到,后果將不堪設想。
三族長從椅子上站起來,“現在怎么辦?要不我們幾人聯手去把東西要回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秋笛拿走跨星案資料。”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秋笛和秋長鎮無論這兩父女之中的哪一個登上了寶座,對他們八大家族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長越國被秋家統治,那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三百年前,一位頂級預言家曾經預言過,長越國要么長存于世,要么就毀滅在‘秋’姓之人的手中。
因此,八大家族一直很避諱秋姓之人。
幸好這些年來,秋氏一族,并沒有什么大動靜。
直至,葉灼出事之后,秋笛冒了出來。
“諸位先不要著急。”大族長抬手,緩緩開口,“雖然跨星案資料被秋笛讓人拿走了,但她能不能打開跨星案資料,還是另一說。如果跨星案資料真的被秋笛看到了,這說明,秋笛真的有鳳命,咱們這些人,也只能認命了。”
聽到這番話,其他七個族長就更加的不淡定了,“大族長,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秋笛有鳳命?秋笛算什么鳳命!”
“大族長,難道你忘記三百年前的那個預言了嗎?”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秋笛得逞!”
“身為大族長,你怎么能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
大族長站起來,抬手道:“諸位稍安毋躁,請聽我說。”
七個族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解的神色,最后,都安靜下來看向首座上的大族長。
大族長接著道:“葉小姐還在的時候,曾在跨星案資料上設置了權限,如若沒有掌握密碼的話,非鳳命之人,無法打開跨星案資料。所以,諸位完全不用擔心秋笛會打開跨星案資料。”
“可如果秋笛要是破解了密碼呢?”五族長問道。
聞言,其他族長立即點頭附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秋笛沒辦法破解密碼?”
大族長保持著笑容,反問道:“你們覺得葉小姐親自設置的密碼,僅憑秋笛的能力,她能破解嗎?”
語落,大族長接著道:“秋笛要是能破解密碼的話,那葉小姐就不是葉小姐了!”
葉灼是誰?
是長越國兩千年以來,唯一的一名奇女子。
長越國誰不知道葉小姐?
至于秋笛。
在大長老看來,她連葉灼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此言一出,其他幾個族長皆是點點頭。
這么一聽,其實大族長說的也非常有道理。
這權限既然是葉灼親自設置的,除了葉灼本人之外,誰也別想打開。
“萬一、”八族長猶豫了下,接著道:“萬一秋笛是鳳命呢?”
鳳命之人無需權限也能打開跨星案資料。
此言一出,周圍傳來一陣哄笑。
鳳命?
秋笛?
“秋笛要是鳳命的話,秋家也就不至于是現在這樣了。”三族長道。
在長越國,擁有鳳命的人,就只有一個。
那便是葉灼。
如今葉灼雖然去了,但在他們幾位族長的心中,葉灼一直都在!
她直至暫時消失了而已。
總有一天,葉灼會回來的。
這么一說,八族長就放了心。
“大族長,既然跨星案資料沒有問題,那你把我們大家伙召集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四族長問道。
大族長摸了把胡須,接著道:“事情是這樣的,葉小姐身邊的葉寒好像叛變了!”
葉寒叛變?
不可能!
二族長第一個站起來,“就算我們這些人全都背叛了葉小姐,葉組長都不會背叛她!大族長,你肯定是搞錯了!”
葉寒是誰?
他十四歲就跟著葉灼,對葉灼比親姐姐還要敬重,最關鍵的是,葉寒的命都是葉灼給的,幾次三番跟著葉灼出生入死,這樣一個人,又怎么會干出背叛葉灼的事情?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三族長四族長也跟著站起來,“大族長你就別開玩笑了,葉寒怎么可能會背叛葉小姐!”
七族長八族長也覺得葉寒不會背叛葉灼。
五族長倒是冷靜,抬頭看向大族長,“大族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大族長點點頭,“跨星案就是葉寒親自來取。并且,他還更改了姓氏,他現在姓吳,叫吳寒。”
五族長微微蹙眉,“吳寒?是不是你認錯人了?”雖然他跟葉寒相處的不多,卻也知道,葉寒不是那種輕易背叛的人,更別說改名換姓了。
葉寒根本就沒必要這樣。
要說葉灼葉寒非常苛刻,所以葉寒才產生了叛變之心也就罷了。
可葉灼卻對葉寒非常好。
葉寒根本就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大族長嘆了口氣,“我也希望我認錯了,但事實就是事實。”
語落,大族長點開昨天的監控。
大屏幕上,出現的那人不是葉寒又是誰?
不光是容貌,就連神情動作都一樣。
“這也太像了吧!”
“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葉組長對葉小姐忠心不二,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葉小姐的事情。”
“我也覺得這個不是葉寒。”
“大族長,肯定是你搞錯了,他自己都說了,他姓吳不姓葉。”
“長越國有將近20億的人口,出現一個長得像葉寒的不奇怪吧?大族長,你不能因為長相一樣,就覺得這個吳寒是葉寒葉組長。”
大族長臉上并沒有什么有特別的表情,“諸位接著往下看。”
就在此時,葉寒突然拿出峨眉刺。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臉色變了變。
峨眉刺。
這可是葉寒的專屬武器。
在長越國,除了葉寒之外,會使用峨眉刺的人就只有葉寒。
難道。
這真的是葉寒!
“現在,你們還覺得他不是葉寒嗎?”大族長接著開口。
八族長舔了舔嘴唇,“葉小姐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會不會是有人想轉移視線,故意找了個跟葉寒長得像的人,培養他用峨眉刺,讓我們起內訌?”
八族長還是有些不相信葉寒會做出這種事。
那可是葉寒啊!
曾經無數次跟葉灼并肩作戰。
如果葉寒真的做出了背叛葉灼的事情的話,那也太讓人寒心了!
而且,葉灼看人的眼光一向非常好,她肯定不會錯看葉寒。
不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監控便播放到葉寒出示葉灼的隨身系統時的畫面。
看到這一幕。
八族長直接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是葉寒。
的確是葉寒。
就算他有心為葉寒辯解,此時也是無力反駁。
峨眉刺可以說是巧合,那葉灼的隨身系統又怎么解釋?
葉灼的隨身系統除了葉寒之外,旁人根本無法操作。
唯一能操作的人,出了葉寒之外,就別無他人。
其他六個族長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們誰都不會相信,葉寒居然會干出背叛葉灼的事情。
“這么看來,葉小姐的死,肯定和葉寒脫不了關系。”五族長道。
三族長和四族長點點頭,“老五說的對,如果不是出了叛徒的話,葉小姐那么謹慎的一個人,又怎么會出那樣的意外。”
葉灼死于一場失敗的化學實驗中。
當時,實驗室內一共七個人。
無一幸免。
巧的是,事發當天,葉寒剛好不在基地。
事發之后,一直到葉灼的追悼會,葉寒都沒有出現過。
起初,大家還以為葉寒是聽到這個消息后,承受不住打擊,尋了短見。
畢竟,葉灼跟葉寒姐弟情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葉寒追隨葉灼而去,也能讓人理解。
沒想到。
沒想到葉寒居然背叛了葉灼。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六族長七族長眉頭緊皺,“早知道葉寒是這種人的話,當初葉小姐就不該救他!”
“別這么早下定義,”一直沒說話的二族長站出來道:“相由心生。依我看,葉寒不是那種奸詐小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二族長曾在私底下跟葉寒接觸過。
葉寒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正人君子的氣息,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二族長還曾經一度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葉寒。
而二族長也確實一直把葉寒當成未來女婿看待。
語落,二族長接著道:“倒是那個秋笛,覬覦葉小姐的身份地位不是一兩天了,葉小姐剛出事,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拿跨星案資料,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肯定有問題!”
“葉寒的能力僅在葉小姐之下,你覺得除了自愿之外,還有誰能強迫葉寒?”三族長反問。
二族長楞了下。
三族長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葉寒是葉灼一手教出來的。
整個長越國,除了葉灼之外,葉寒的能力不在任何人之下,根本就不會有人能威脅到葉寒。
八族長瞇了瞇眼睛,“會不會是秋笛掌握了葉寒的什么秘密?她用秘密來要挾葉寒,所以葉寒才不得不這樣做?”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二族長,“葉寒一直都跟在葉小姐身邊,就算是有什么秘密,肯定也是關于葉小姐的。”
可葉灼能有什么秘密,能讓秋笛威脅到葉寒?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幾個族長現在非常矛盾,既覺得葉寒背叛了葉灼,又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葉寒背叛葉灼不但對葉灼是個致命打擊,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場嚴重的打擊!
就在此時,七族長好像發現了什么,點擊屏幕,暫停了監控畫面。
“你們看這里。”
“這里怎么了?”
七族長指著葉寒的臉道:“在大族長說起葉小姐的時候,葉寒的臉色很明顯的有些不對。而且,葉寒一直在強調自己姓吳,你們說,會不會是葉寒失憶了?或者說,是秋笛纂改了葉寒的記憶。”
聞言,二族長點點頭,“老七說的有道理。秋笛本就陰險狡詐,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并不意外。”
“可整個長越國出了葉小姐之外,還有誰有更改記憶的本事呢?”五族長提出疑問。
此言一出,空氣中瞬間就安靜了。
是啊。
如果葉寒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的話,那么,幕后的主謀者又是誰?
首先,秋笛肯定不會有這個本事。
如果不是有人更改了葉寒的記憶的話,就說明,他是真叛變了!
他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都是裝的。
“巫醫。”大族長突然想起巫醫,“或許,這件事跟巫醫有關。”
在長越國,唯一能在醫術上和葉灼相提并論的人,就只有大巫醫。
“可大巫醫在三年前就消失了。”三族長道。
三年前,大巫醫敗在葉灼手下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后,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過大眾的視線內。
近年來,甚至有傳聞稱,大巫醫已經死了。
大族長接著道:“所有的傳言都是大巫醫自己讓人傳出來的,他想消失很簡單,同樣,他要復出也很簡單那。自從輸給葉小姐之后,大巫醫一直心有不甘,所以才跟秋笛聯手,制造出意外。”
強者站在最頂端,自然就有眼紅和覬覦的人。
大巫醫、秋笛、都是其中之一。
三族長點點頭,“大族長說得有道理。”
另一邊。
秋笛辦公室。
得知秋笛順利拿到跨星案,秋長鎮非常激動,立即從辦公室趕過來。
檢查一番之后,秋長鎮道:“資料被葉灼設置了權限,出了葉灼之外,其他人都無法打開。”
聞言,秋笛緊緊蹙著眉。
如果其他人都無法打開的話,那跨星案資料對她來說,跟一張白紙有什么區別?
“父親,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秋長鎮猶豫了下,點點頭道:“有。”
“什么辦法?”秋笛立即問道。
“尋找鳳命之人!”秋長鎮道。
鳳命之人?
秋笛勾了勾唇角,“父親,您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可能是鳳命之人?”
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鳳凰!
浴火重生的鳳凰!
葉灼就是個麻雀而已。
秋長鎮看了眼秋笛,接著道:“那你滴一滴血到這個上面。”
秋笛直接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鮮紅的血很快就被資料吸收。
見此,秋長鎮非常激動。
因為,這就是鳳命的征兆。
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秋家這么多年,也終于走出一只金鳳凰了!
可下一秒,秋長鎮卻直接愣住了。
因為,本已經吸收進去的血珠,偏生又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秋長鎮的瞳孔逐漸放大。
秋笛也覺得有些不好,抬頭問道:“父親,這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有可能不是鳳命。”秋長鎮道。
雖然很不愿意說出這番話,可秋長鎮卻不得不開口。的 聞言,秋笛滿臉的不敢置信,“不,不會的!我怎么可能不是鳳命!我是鳳命!我就是鳳命!”
見秋笛這樣,秋長鎮立即道:“笛兒你先別激動,也有可能是我搞錯了!”
“那現在怎么辦?”秋笛問道。
秋長鎮接著道:“那現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
“什么辦法?”
秋長鎮道:“去基地一趟。”
“去基地?”秋笛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父親,您是要看葉灼的遺體?”
秋長鎮點點頭,“對。”
畢竟,目前只有葉灼才能打開跨星案資料。
“好,那咱們現在就去。”秋笛站起來道。
“嗯。”
兩人轉身往外走去。
外面狂風怒吼,原本浠瀝瀝的小雨,突然變成大雨。
看到葉寒就這么的站在雨中,僅承著一把傘,秋長鎮微微蹙眉道:“笛兒,那畢竟葉寒。”
“父親,”秋笛慢慢轉頭,看向秋長鎮,糾正道:“他是吳寒。”
秋長鎮道:“你這么對吳寒,就不怕他策反你嗎?”
“他不會。”秋笛接著道:“父親,您就別擔心這些不會發生的事情了。”
“可酸雨是具有腐蝕性的。”秋長鎮接著道:“這樣下去,吳寒還能撐幾年?”
秋笛冷哼一聲,“您關心一條狗做什么?”
不久之后,就是大選的日子。
只要她如愿坐上那個寶座,那葉寒對她來說,就毫無利用價值了。
她就是要慢慢折磨死葉寒。
秋長鎮皺了皺眉,“笛兒”
“好了,您不用再說了。”秋笛有些不耐煩的道:“我心里有數。”
聞言,秋長鎮不再多說些什么。
很快,飛行器便停在基地旁。
秋笛和秋長鎮進入液氮室。
葉灼就這么的躺在冰棺里,表情自然,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雖然葉灼已經躺在了冰棺里,可秋長鎮依舊有些發怵,腿腳幾乎軟得站不穩。
“她、她真的死了嗎?”秋長鎮看向秋笛。
秋笛雖然也有些杵葉灼,但是,看到秋長鎮這樣,秋笛有些無語道:“您說呢?難道您覺得,她還能坐起來不成?”
坐起來?
怎么可能呢!
這么一說,秋長鎮放松下來,接著道:“笛兒,你把跨星案資料拿出來。”
“好的。”秋笛點點頭,拿出資料。
秋長鎮把跨星案資料拿在葉灼面前晃了晃。
跨星案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秋笛微微皺眉道:“是不是需要指紋?”
“冰棺能打開嗎?”秋長鎮問道。
“好像不能。”秋笛回答。
葉灼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她在長越國的身份地位依舊還在。
她的冰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輕易打開的。
哪怕是秋笛,也只能隔著冰棺,看她一眼。
得知冰棺無法打開,秋長鎮皺了皺眉,接著道:“能不能想想辦法?”
秋笛搖搖頭。
秋長鎮的眉頭越皺越緊,“那我們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秋笛瞇了瞇眼睛,沒說話。
說沒有一點不甘心,那是假的。
憑什么她不是鳳命之人?
憑什么她要看一下跨星案資料,都要看一個死人的臉色?
憑什么?
葉灼活著的時候,她要看葉灼的臉色也就算了。
可現在,葉灼早就死了。
她為什么還要受這個氣?
秋笛緊緊咬著唇,越想越惱怒。
秋長鎮感受到秋笛的氣憤,低聲安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葉灼已經死了。
難不成,一個死人,還能影響到秋笛的位置。
語落,秋長鎮接著道:“笛兒,或許是咱們打開資料的方式有問題,你先別著急。”
“嗯。”秋笛點點頭。
就在這時,秋長鎮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接著道:“東離少主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秋笛道。
聞言,秋長鎮微微蹙眉。
另一邊。
葉灼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
她居然有了個叫葉寒的弟弟。
最重要的是,這個夢,非常真實,就好像,她曾經真的有個弟弟一樣。
夢里。
她跟葉寒出生入死,共同經歷了很多磨難。
“汪!”
就在此時,屋中突然傳來一聲狗吠。
葉灼也在此時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小白白正在跟滾滾打架。
經歷五個多月,滾滾從小二哈變成一只快要成年的二哈,加上它毫無節制的吃,看起來要比普通二哈要大很多!
非常胖!
當然,拆家本領也是一級棒。
跟所有女孩子一樣,葉灼對毛茸茸的生物向來沒什么抵抗力,哪怕對方是一只拆家的二哈。
“滾滾快過來,讓我摸摸。”葉灼瞇著眼睛。
滾滾放下咬了一半的枕頭,搖晃著尾巴走到床邊。
葉灼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又摸了摸,最后站起來,把滾滾抱了起來。
將近八十斤的狗狗,葉灼抱起來幾乎毫不費力。
滾滾瞪大眼睛,就這么看著葉灼,狗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知道,就連葉舒都抱不動它。
葉灼卻輕易的抱起了它。
須臾,葉灼放下滾滾,看著小白白道:“你先把它帶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好的收到!”小白白立即滑行過來,“滾滾我們走啦!”
滾滾就像聽懂了葉灼的話一樣,立即跟上小白白的步伐。
一機器人一狗,很和諧的離開了葉灼的臥室。
葉灼坐在床上,捏了捏太陽穴。
剛剛那個夢是怎么回事?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夢到葉寒了。
葉寒到底是只存在于夢中,還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葉灼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在她重生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葉灼現在甚至懷疑,她對重生之前的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葉寒是真實存在的話,那她腦海中對之前的記憶,就是假的。
背后之人抹去她的記憶,肯定是有什么陰謀。
在更高級的文明面前,更改記憶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十五分鐘后,葉灼洗漱好,穿戴整齊,出現在諾大的落地鏡前,看著鏡子里明眸皓齒的美人,她吹了個口哨,“我怎么這么好看?”
來到樓下時,岑少卿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葉灼驚訝的道。
“順便過來吃早餐。”岑少卿將報紙放回原位。
葉灼看了看四周,接著道:“我爸媽呢?”
“去四叔四神嬸家了。”岑少卿薄唇輕啟,“現在家里就我們兩個人。”
就在此時,樓梯上響起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葉灼微微回眸,笑著道:“哥,你也在家啊。”
“嗯。”林澤微微點頭,“昨天晚上剛到家。”
岑少卿跟著打招呼,“阿澤。”
林澤看了岑少卿一眼,‘嗯’了聲,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林澤依舊沒有對岑少卿放下戒備,時不時的還問葉灼,岑少卿有沒有表現出什么暴力傾向。
林澤出現之后,岑少卿都變得拘謹了很多。
畢竟,錯事只要做一遍就好。
好在吃完飯之后,林澤就回房間了。
葉灼將包遞給岑少卿,“我們也去基地吧。”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
坐上車。
岑少卿問道:“你說的那個夢是怎么回事?”
葉灼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眸子,“我懷疑,我腦海中對于重生前的記憶,并不是完全真實的。”
岑少卿微微蹙眉,“不是完全真實的 ?怎么說?”
葉灼將自己的夢境,簡單的跟岑少卿說了下。
剛開始,岑少卿還有些難受,聽到葉灼稱呼葉寒為弟弟時,頓時就松了口氣,接著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這樣的夢的?”
“大概兩周前。”葉灼道。
兩周前?
岑少卿鳳眸微瞇。
兩周前大概是,葉灼為了尋找喻子非,五天五夜沒合眼的時候。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岑少卿一邊說著,就一邊傾身給葉灼的肩膀按摩。
人在極度疲勞的時候,就容易做夢。
岑少卿的手法非常好,葉灼舒服的瞇起眼睛,“不錯,那邊點,對,在重一點兒!岑少卿,沒看出來,你按摩的手法這么好?”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岑少卿學起葉灼平時說話的姿態。
葉灼給了他一巴掌,接著道:“我打算請個催眠師看看。”
“請我吧。”岑少卿薄唇輕啟,“我就是最好的催眠師。”
“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