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身上穿著一件樣式樸素的淡青色裙裝,而不是云嵐宗特制的月白色長袍,手邊放著一柄長劍,配上她冷艷而嬌麗的容顏,給人一種拒人與千里之外的高冷感覺。
和她坐在同一張桌臺上的是云嵐宗宗主云韻。
云韻穿著一件素色衣裙,擁有和納蘭嫣然同樣讓人驚艷的絕美容顏,只是在她的身上更多了一種成熟、高貴與淡然的氣質,仿佛空谷中的幽蘭,同樣生人勿近。
兩人像是一對絕世的并蒂姐妹花,坐在大廳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聽到納蘭嫣然干脆而強硬的拒絕,羅少英怔了一下,但并沒有知難而退,而是繼續道:“兩位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容我重新介紹一下,在下羅家羅少英。”
“羅家?”
云韻本來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聽到羅少英的話后,神色不由一動,開口道:“擁有空間蟲洞的那個羅家?”
“不錯,正是那個羅家,羅家家主是我爺爺。”羅少英嘴角上揚,一臉得意之色,只要提到自己的家族,所有人都會露出驚訝、敬畏、諂媚等表情。
羅家家主羅成乃是一位五星斗宗,除此之外,族中還有二十多位斗皇級高手,在天涯城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就算在整個西北地域也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勢力。
黑石廣場上的空間蟲洞便是羅家的私有物。
“兩位姑娘是要去中州吧?很是不巧,空間蟲洞開啟還要再等兩天,不如讓在下做東,帶兩位姑娘在城里逛一逛,一盡地主之誼。”羅少英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在納蘭嫣然對面坐下。
只是,還沒等羅少英坐下,忽然一只手掌伸了過來,一把抓他的后領,像拎小雞兒一樣地把他拎了起來,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
“撲通…啊!”
先是一道重物落地聲,接著一道慘叫聲響了起來。
兩個護衛急忙躍窗而出,查看羅少英的情況:“少爺,你沒事吧…”
“快扶我起來。”羅少英在兩個護衛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模樣十分狼狽,但并未受傷。只是兩層樓而已,并不能將他摔傷。起身后,他將兩上護衛的手甩開,沖著他們呼喝道:“你們兩個是怎么保護我的?還不快去把那個兇手抓起來,我要狠狠的教訓他!”
“是。”
一名護衛應聲,縱身向樓上躍去。
“兩位,又見面了。”沈望站在納蘭嫣然和云韻對面,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地說道。
“是你!”
“是你!”
兩道驚呼聲同時響起,然后納蘭嫣然和云韻又有些驚訝地彼此對視了一眼,她們并不知道對方也認識此人。
沈望和云韻相識是在魔獸山脈以及塔戈爾沙漠,和納蘭嫣然認識是在云嵐山,當時另一個人并不在場。
兩人驚呼一聲后,反倒沉默下來,一時間竟沒人開口說話。
云韻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時,一道衣帶拂動聲響起。
一名護衛躍上窗臺,目光兇狠地望向沈望,正要向他出手。
“下去!”
這時沈望伸手一拂,這名斗王級別的護衛就像中了迷藥一樣,雙眼一閉,徑直向后倒去,接著‘撲通’一聲摔到樓下。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羅少英和另一名護衛順樓梯包抄而來。
“你們也下去吧。”
沈望轉頭,向著樓梯方向遙遙一拂,不帶絲毫煙火氣。
羅少英兩人和先前的護衛一樣,失去意識,眼睛一閉,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見狀,不少客人臉色大變,紛紛結賬,像是躲避瘟疫一樣紛紛逃走。
“你剛才要說什么?”沈望回過頭向云韻看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什么…”云韻怔了一下,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打算去中州,從這里借道。”沈望道。
“中州?也是,以閣下的實力,遲早要去中州。”云韻的語氣有些疏遠,不似從前那么熱絡。
沈望也沒在意,只是有些好奇,問道:“你們兩個不是在云嵐山嗎,為何也要云中州?”
“此事說來話長…”云韻幽幽地看了沈望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將她們為什么離開云嵐山,忽然前往中州的原因說了一下。
說起來,這件事的源頭還出在沈望身上。
不久之前,沈望在云嵐山上趁威,讓云嵐宗顏面掃地。
云嵐宗前任宗主云山出關后,得知此事,感受到一股壓力,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于是聯系魂殿,希望他們能給予更多的支持。
這一舉動無異于引狼入室。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魂殿可不是善堂,收到云山的求助后,借機派遣人手,暗中接管了云嵐山。
云韻身為云嵐宗宗主,自然察覺到門派中的變化,發現門派已經開始慢慢變質,但她身單力薄,無力反抗,卻又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于是帶著納蘭嫣然偷偷離開了云嵐山,打算前云中州開始新的生活。
“沒想到短短時日,云嵐山上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沈望嘆道。
“其實我也早就厭倦了以前的那種生活,不說這些了…”云韻反倒很看得開,淡淡一笑,轉開話題,提醒道:“對了,你要小心一些。據我所知,羅家老祖乃是一名五星斗宗,實力強悍。你打傷了羅少英,羅家恐怕不會善罷干休。”
“無妨,區區一個羅家,不來便罷,若是來了,只會是自找麻煩…”沈望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渾雄霸道且有些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猶如洪鐘一般,在整個酒樓中徘徊不散,久久回蕩。
“好一個自找麻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羅家的地盤上口出狂言。”
聽到這道聲音,云韻的臉色微變,低聲道:“是羅家老祖!”
“沒想到竟然驚動了羅家老祖!”
“看來羅家老祖對他這個孫子倒是挺看重,這下有好戲看了…”
少數幾個沒有離開酒樓的客人聽到這道低沉中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紛紛小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