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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圖耐山,飛貍報恩

  在滇緬的邊境,經過千百里窮山惡水后,滅塵子與沈琇終于來到一片翠綠茂盛的森林古木之中。

  “此地名為圖耐山,因被高山圍抱毒瘴環繞,所以自古以來幾乎仙凡隔絕,偏偏內里綠蔭千里卻是一派山明水秀鳥語花香,與大雪山的一片荒涼冰冷恰恰相反。”滅塵子解釋道。

  “圖耐山?我在外闖蕩多年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地方哩!只不過,這里看來與世隔絕人跡罕見,難道…當真可以找到合適的弟子人選嗎?”沈琇問道。

  “放心吧!為兄早已把今天之行推算清楚。當初我在太行山救了一名旁門修士一命,雖然她最后還是傷重兵解,但是臨終之際卻把她隱藏于圖耐山的故居轉贈給我。據我所推算,這里將會出現兩個非常不錯的孩子哩!”滅塵子笑道。

  “兩個非常不錯的孩子?既然那一位修士剛巧兵解轉世,想必也有一點本領,義兄何不乘機把她也一并引入門中呢?”沈琇問道。

  “師妹有所不知了。那位修士的根器雖然不錯,但是心性過于貪婪狠毒,兼且心胸狹隘,實在絕非合適人選。相反,那兩個與本門有緣的孩子心性極佳,卻是不可多得的最佳人選。待會,妳便會明白個中的玄機了。”滅塵子道。

  滅塵子手執一幅地圖,按圖索驥仔細尋找多時,好不容易終于來到山中一座波平如鏡的湖泊之上。只見天上明明長云低壓,但是湖心偏偏閃閃生光,顯得湖中隱藏玄機。

  滅塵子神目奇光四射,穿透湖上一片迷霧,看出湖中心聳立著一座古意盎然的亭臺樓閣。

  滅塵子二人劍光一沉,便往湖中小樓飛去,而湖中的禁制法陣立時生出反應,一片水珠忽如倒卷珠簾般自湖面直噴而上,與兩人的劍光才一接觸,便猛烈爆炸起來。

  見狀,滅塵子隨手一揮,只見一道龍形紫光忽然電射而出,精芒四射,首尾相接,環身飛舞,盡把二人全身上下保護起來,正是來自于盤犖寶庫七寶之一的紫光鐲。

  本來在湖面上不斷蒸騰著的水珠忽然凝空不發,但每滴水珠上面卻閃爍著耀目金光直射向從天而降的紫虹。

  剎那間,紫光鐲光化作一條紫色巨龍在漫天金芒阻擋下翻騰飛舞起來。轉眼之間,空中的巨龍一個翻身便再次往下一沖。

  就在一陣霹靂連聲之中,天上金芒已如流星雨下般化為烏有。本來空中虛凝的水珠亦同時如暴雨般落入湖中,一陣陣大珠小珠落玉盤,湖上便再無其他變化。

  顯然而見,湖中的金水二行法陣已被攻破。

  滅塵子人在半空,便即向湖中深處朗聲說明來意,道:“此間主人日前已遭劫數在外死于非命,貧道因為算出此人生平貪婪成性,更把天地僅存的一只五爪飛貍禁制在此,每日更以金水二行法陣痛加折磨,以逼令靈獸四處尋找深埋地底的寶物以供享樂。此舉有干天和,實在是遠超修真者的本份。在積累惡孽之下,她才終有今日之劫。貧道實在不愿后來之人重蹈覆轍,所以趕到此間破除法陣,好讓靈獸能夠逃出囚牢。”

  沈琇暗暗點頭,終于明白滅塵子剛才那「心性」一說。想那原主沈如嫣確是太過貪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方會落得如此的一個下場。

  半晌之后,只見一只體型巨大如熊,外貌卻像極水貍,生有五爪三目的異獸,慢慢從湖中飛起。

  此物正就是五爪飛貍,它的身上長有四只奇形怪狀的金色翅膀,同時兼具飛天遁地之能。再加上,它天生的神目可以看穿地底隱藏起來的景物,因此才被此間的主人千方百計地捉來勞役多年。

  “多謝仙人出手相救,只是小畜真靈早被毒婦沈氏施法禁制,還望仙人憐憫小畜千年修為不易,請再次出手解除禁法以還我自由。”五爪飛貍不但能通人言,而且語氣不凡,可見絕非尋常異類。

  滅塵子早有心相助飛貍脫困,自然馬上答應。事實上,強扭的瓜又怎會是甜?當初五爪飛貍怨恨極深,故此一直忽悠沈如嫣,盡給她找來一些無用之物,所以滅塵子也不介意故作大方。

  那湖中樓閣名喚「靈瓊小筑」,雖然只有三層,但是一磚一瓦盡是雕欄玉砌精雕細琢,而滿室陳設更是件件金碧輝煌,其間更擺放了不下千件古董珍物,盡顯得一派窮奢極侈。

  眼前這些珍奇古玩幾乎全都是當初沈如嫣強逼飛貍,上天下地,從四海八荒搜括回來的寶貝。

  堆積如山,窮奢極侈,哪里有半分修真者清修居處應有之貌?

  滅塵子憑著一身前知神通,不消一會便帶著沈琇闖入閣內藏珍寶庫之中,并隨手把禁制飛貍真靈的法牌破去。

  那寶庫中藏珍數量繁多,琳瑯滿目盡是飛貍多年來被逼四處搜尋回來的寶物,只是表面上幾乎都是一些人間價值連城的古懂奇珍,只有小數幾件尋常的仙家寶貝。

  五爪飛貍眼見滅塵子果然一派磊落光明依言行事,并且不存一絲貪念或如前人般強逼自己服役,因此內心大受感動。

  “不知兩位恩公姓甚名誰?仙居何處?小畜今日能夠重獲自由委實全憑恩公慈悲之心。故還望恩公垂憐賜告,好讓小畜來日相報。”五爪飛貍一面誠懇地說道。

  此貍雖然只是一只畜牲獸類,但偏偏深明感恩圖報之理,心性純如赤子更勝常人。

  “貧道出家多年,早已棄用塵世之名,一向以師賜道號「滅塵子」為名。至于我師妹則名叫沈琇,此刻同在黃山紫金瀧中水神故居修真,將來靈獸若有空閑,隨時可來一聚。至于什么報恩之事卻大可免去。貧道出身峨嵋派,素來以濟世扶危為己任,替天行道實為本份,豈敢貪圖任何報酬?”滅塵子連忙分說。

  “小畜只因天生異稟擅于尋找地底珍奇寶物,所以一生反招來無窮劫難。因為明白天緣福澤早有定數,所以從來不敢為自身利益而強求仙人遺澤。想那毒婦一生貪得無厭才致遭劫慘死,可知老子所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實是千古至理名言!小畜雖然感謝恩公相救之德,卻不敢逆天行事,反給兩位恩公帶來災劫。

  只不過昔日被那毒婦逼迫太甚之時,曾經破例為她尋到幾件仙家奇珍來搪塞她的苛索要求。只是當時氣她貪得無厭,兼且多次食言背信始終不肯放我離去,所以故意隱去仙人遺法使她得物無所用。

  現在這些寶物正好藏于此處,可見兩位恩公合該有此仙緣得此奇珍,免得明珠蒙塵白白浪費。”五爪飛貍誠懇地說道。

  說罷,五爪飛貍便左搖右擺地從寶庫中取過兩件寶物交給了滅塵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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