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帶著鷹朝去試一下東西吧,朕會在一旁看著的。”
“遵旨…!”
在左淑的指點之下,鷹朝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裝備著戰馬,還有身上的甲胄。
耗費了半個時辰左右。
一百名著全身甲的重騎兵,出現在了沈鴻的眼中。
他雙手倒背,嘴角微彎,喝道:“兒郎們,給朕跑起來,讓朕看看吾大燕騎兵的威武之姿!”
“末將遵令…!”
“上馬,準備!~”
一連串的命令之后,重騎兵們開始動了起來…
如果說,輕騎兵是輕步兵的噩夢。
那么,重騎兵就是所有兵種的噩夢。
轟轟轟!~
校場之上地動山搖,塵煙彌漫。
重重的馬蹄在土地上,一個個深深的馬蹄印留在了后方。
“陛…陛下。”左淑咽了口吐沫:“這…這就是重騎兵的威力嗎?”
“呵呵。”
沈鴻自信的笑道:“左卿此言差矣。”
“請陛下指教。”左淑彎了彎腰。
“指教談不上,只能說,這么一點騎兵,還算不上重騎兵。”隨后沈鴻就畫了一個大餅:“左卿,你想想,如果咱們的騎兵都穿上了你們少府打造出的甲胄,當萬馬奔騰之時,那種地動山搖的威勢嗎?
西戎人呵呵,那是什么,不過土雞瓦狗爾。
屆時,不止吾大燕名揚各國,而你左淑的名頭,也會付渝其上,足以載入史冊。”
“陛下…陛下,臣…”
左淑心神搖曳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好了,朕知道你想說什么。”沈鴻話鋒一轉:“左卿,以后軍備的事情,朕就交給你了。
你給朕記住了,新式甲胄的制作方法和圖紙,不許傳出去一點,誰敢向你打聽此事,或者在冶煉署周圍亂轉者,朕準你先斬后奏!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
“微臣…謝陛下信任,嗚嗚~~”說著,說著,左淑這個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
“…”沈鴻腦門上立馬出現了幾道黑線:“好了,一個大男人還哭什么,叫人看見不得笑話死你。”
“陛下,陛下您對微臣的恩寵,微臣沒齒難忘,請準許臣…哭一會!”
“呵呵。”沈鴻笑了。
周貫看著校場中奔馳的重騎兵,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甲胄和武器,心中就跟貓撓得似得。
他這么一動,沈鴻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周貫,怎么,你想當騎兵了?”
“呃。”周貫咧開了大嘴:“陛下,末將不敢,末將只是有些羨慕。”
“不用羨慕。”
沈鴻老神在在的說道:“放心吧,重騎兵不是吾燕國的終點,建功立業的機會,會有的。”
“謝陛下!”周貫心里這個高興啊。
時間不長,百騎就停了下來,鷹朝查看了一番了騎兵們的情況之后,便轉身奔著沈鴻而來。
“陛下,末將回來了。”
“呵呵。”沈鴻笑道:“鷹朝,重騎兵如何,朕欲打造一萬套兵甲于你,你可敢去跟西戎人耍耍?”
“末將謝陛下信任。”他忽然話鋒一轉:“陛下,不過末將發現了一些情況。”
“哦,說來聽聽。”
“遵旨。”
鷹朝繼續道:“首先來說,末將敢打賭,這種甲胄在周邊列國都是最好的,可重量實在是太重了。
若用西戎戰馬,最多小跑一個時辰,馬力就會耗盡。”
“這點朕知道,所以,朕才打算用本土戰馬的。”沈鴻補充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還有。”鷹朝說道:“陛下,使用本土戰馬倒是可以,可是負重之下,就算馬力不耗盡,馬蹄也扛不住啊。
方才末將下馬查看之時,百騎之中,至少有十余匹戰馬的馬蹄撕裂了。
咱們若是從燕都出發,再行抵達北疆,那恐怕多少戰馬都不夠消耗的。
這還只是其一…”
“繼續。”沈鴻不由的點了點頭。
“諾。其二,重甲著身,兒郎們轉身不便,雙腿更加夾不住馬腹。
方才末將跑了幾圈之后,由于腿部的甲胄,必須要耗費比平時多一倍的力氣才可穩住身體。
末將不是自夸,若是步戰,末將恐怕連援江將軍都打不過,可要是輪到馬戰,末將敢拍著胸脯說,不遜色于任何人。
可是,兒郎們連馬背都坐不穩,恐怕于戰中沒有絲毫用處,反而還會落于下風。”
“哈哈~~”
沈鴻大笑了起來:“左卿,你看吧,朕就說過鷹朝一定會看出問題的,趕緊把剩下的東西拿出來吧。”
“陛下,微臣認輸了,微臣這就把東西拿出來。”左淑臉上露出了苦笑。
他的苦笑不是因為鷹朝看出了問題,而是打賭輸給了沈鴻后的賭注。
這個賭注是什么呢?
那就是,如果自己輸了,就撅著屁股讓鷹朝踹三腳,要是沈鴻輸了,那就直接給自己封一個男爵的爵位。
說穿了,也就是爵位沒了,或者說,押后了。
聽見左淑的話后,鷹朝當時就等著倆大眼珠子瞧著他,臉上都是怒氣。
“呵呵。”
沈鴻打起了圓場:“鷹朝啊,你別怨左淑,這是朕提議的。”
“末將不敢!”鷹朝趕緊彎了彎腰。
“無妨。”沈鴻補充道:“朕跟你說,如果你今天沒看出問題來,那么朕就不得不考慮換一個騎軍衛的將領了。
朕這么說吧,鬼面軍全軍上下一萬套甲胄武器,你知道耗費了朕多少心血嗎。
知道耗費了左淑和冶煉署上下工匠多少心血嗎?
知道國庫耗費多少嗎?
朕來告訴你,朕耗時一個月設計圖紙。
冶煉署上下萬余工匠的五日五夜。
國庫消耗了三百萬銀兩,銅料更是燕國五年的儲備。
你還記得跟隨朕去岳州勘察岳州時的劉善嗎?”
“末將記得。”鷹朝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劉善所發賣的糧食和甲胄總共才三百余萬兩,這還是他經年所得。
朕給你們的東西,是鬼面軍甲胄價值的三倍,朕不得不謹慎。
你也別怨朕,大燕現在外憂內患,國庫空虛,經不起失敗啊。”
“末將慚愧,請陛下恕罪!”
“免了,這是私下里,又不是朝堂上,不用這么拘謹。”
“末將不敢!”
沈鴻見他執意如此,也就不再說了。
時間不長,左淑帶著兩輛馬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