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廝戴著披風呢,一準是南詔大將,抓住他!”
“哪呢?哪呢?”
“在前方,那廝方才還暗箭偷襲于我!”
“什么?兄弟們,上,剁了他…”
簡短的對話之后,鬼面軍一大幫子人都蜂擁了過來。
賡夫周圍的郎將們臉色一變,頓時驅馬來撞,打算依靠馬力來打開一道缺口。
“別怕,按照訓練的來,人來砍人,馬來砍馬。”一名屯長,揚聲喝道。
“諾…!”
噠噠噠~~~
說時遲那時快,戰馬很快的就沖了過來。
“揮!~”
屯長大喝一聲。
聲音剛起,前排的鬼面軍就已經舉起了斬馬刀…
按照常規兵種來說呢,騎兵簡直就是步兵的噩夢,可惜呀,他們遇到的是重步兵。
馬力雖然能把人撞飛,但是馬速也得降低到極限。
彭彭彭!~
一連串的撞擊聲過后,前排的鬼面軍都被撞飛了出去,可是,戰馬的速度,也降到了最低。
“斬!~”
就在這時,屯長大喝一聲。
唰~~~
噗哧!~
十幾道雪亮的寒芒揮了過來,戰馬與騎士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變成了兩截。
血液迸濺出來后,前排的鬼面軍,全都被染成了紅色。
離老遠一看,這些人就好似剛從十八層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令人汗毛乍起。
賡夫臉上殘忍的笑容還未消失,就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的兩只眼睛頓時就瞪圓了,握著青銅劍的手,不禁松了開來,手中的青銅劍也順勢落地…
“大將軍,快走!我來斷后!”
到最后,還是候車先一步反應了過來,說著,他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了賡夫胯下戰馬的屁股上。
律律律!~
賡夫的戰馬吃痛,立刻發出了一陣嘶鳴,隨后撩起了蹶子,載著他就往前沖去…
“燕人該死!~”
候車怒喝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青銅劍,策馬就沖了上去,可誰知道,戰馬剛剛跑到一半就拐彎了。
“瑪德,這廝好生狡猾!”屯長怒喝一聲。
“哈哈!~”
策馬狂奔的候車,向后來了一嗓子:“燕人蠢鈍如豬,本軍師…”
這話還沒說完呢,他胯下的戰馬就趟到了士兵們扔下的旗桿,當時就把他甩了出去。
“哈哈,賊廝鳥,當的活該!兄弟們,上,砍死他!”
候車剛剛爬起來,眼中就看到了好幾道雪亮的鋒寒逼來,心中暗嘆一聲:吾命休矣!~
“慢!”
候車的皮膚上都已經出現了一層小疙瘩了,可就在這時,一道大喝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一名頭上插著纓絡的‘銅皮人’走了過來。
銅皮人喝道:“這廝能騎戰馬,一定是南詔的重要人物,先抓起來再說。”
“諾…!”
士兵們的聲音剛落,突然,那名屯長說話了:“將軍,還是砍了他吧,吾等身著甲胄無法彎腰。”
“無妨!”
說著,銅皮人走了過來,抬起了包裹著銅皮的大腳丫子就踹了過來。
候車臨暈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了一句話…
來呀,拉過來幾具尸體,先壓住他做個記號再說,等戰后,在好好炮制他…
做完這些事情的聞人賀舉起了斬馬刀:“兒郎們,給老子殺,別讓南詔人跑了!~”
“諾…!”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武陵關背后這處戰場上蹲滿了驚惶不已的南詔人。
聞人賀領著一群鬼面軍來到了武陵關下,抬手扶起了臉上的面具,大喝了起來:“城上的人聽著,吾乃大燕帝國鬼面軍中郎將聞人賀,奉大燕建平皇帝諭旨,前來支援武陵關,現請大將軍車池出面查驗!”
“什么?!”
思悅轉了轉脖子:“軍…軍師,這支部隊是咱們的人?”
“某…某也不知道啊,帝國何時有如此精銳。”賈懷仁咽了咽吐沫。
“軍師,方才那人說他是聞人賀。”
“對對,他還說,要面見大將軍呢。”
“哦。”賈懷仁當即就在腦子里轉了起來,聞人賀是誰,幾息之后,他大喝一聲:“傳本軍師軍令,打開城門,請援軍入城!不,吾等出城迎接援軍才是!”
“對,迎接援軍入城!”
“對,自當如此。”
“…”
就這么的,賈懷仁帶著一群郎將,和幾千士兵奔出了城門。
來到外面之后,他首先喊道:“吾乃鎮南軍軍師賈懷仁,聞人將軍何在?”
“末將在!”
聞人賀立馬抱了抱拳。
“好。”
賈懷仁趕緊迎了上來,打量了一番全身甲胄的聞人賀,然后插手道:“久聞聞人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當真為吾大燕爭光!”
“軍師客氣了,吾等也只是奉陛下諭令辦事,盡力而已。”
“聞人將軍當得儒將,好生自謙。”客套過后,賈懷仁補充道:“將軍一路奔波而來,定當勞累。
可是,眼下武陵關前還有戰事發生,大將軍身先士卒陷在了陣中,望將軍在施以援手,吾全軍上下定當銘感五內。”
“竟有此事。”聞人賀皺了皺眉頭:“軍師,實不相瞞,別看吾等殺敵之時猶如砍瓜切菜,可身上之甲胄阬冗繁重,至多廝殺兩刻鐘,全身力氣就會盡失。”
“那可如何是好!”
賈懷仁一聽這話就傻眼了。
“無妨。”聞人賀接過了話頭:“武陵關背后之路窄小難容,方才吾等最多出動了七千兒郎,尚還有三千兒郎未盡全力。
不如,末將命這三千兒郎加入戰局,就算不能全殲來敵,也可消磨敵軍之士氣,軍師以為然否?”
“善,大善!”賈懷仁激動了:“時不我待,還請將軍盡快動身。”
“動身不急,還請軍師命人收押俘虜。”
“呃。”賈懷仁眼皮子跳了跳:“將軍何出此言,非吾族類其心必異,為何要收留他們?依本軍師看,不如…埋了吧。”
“甚好。”思悅接過了話頭:“聞人將軍,軍師此言有理,左右不過一些南蠻。”
“是啊,將軍,此法可行否?”
“這…”
聞人賀剛一沉吟,周圍的南詔人便出聲了。
“將軍饒命,我等定會老實。”
“是啊將軍,我等只是當兵吃糧,上面怎么說,我們怎么辦的,若不放心,我等愿自縛雙手。”
“將軍饒命啊,我家中還有老母,下有三歲稚童。”
“…”
“放肆!”
聞人賀聞言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