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博銀行有三大股東。
英國第一資本,持股百分之五十一。
第二大股東,卡曼迪投資管理有限公司,
第三大股東,格曼投資管理有限公司。
晚上八點,當其他兩大股東出現在莊園別墅,安然.卡戴珊整個人都懵了。
一共五個人。
兩名金發碧眼的女郎,兩名鷹鉤鼻藍眼睛的白人男人中年男子,一名年輕的白人青年。
兩名中年男子,在前蘇聯沒幾個人不認識。
微有禿頂,大肚腩,鼻梁掛著一副金邊眼鏡,鏡片下,一雙狹長的雙眼閃爍著精光,讓人一見就記憶深刻。
安德列.西多羅夫,前蘇聯國家銀行列寧格勒銀行副行長,現任財政部莫斯科財政局局長。
身形高大,唯有發福,稍微禿頂但因為看起來很是憨厚的謝爾蓋.卡諾斯基,前蘇聯政治部副部長,現任聯邦安全部副部長。
安然.卡戴珊和后者見過,不,應該說那娃.艾絲塔菲娃和謝爾蓋.卡諾斯基見過,見過很多次。從東德撤退回國,兩人就接觸過,后來的政治審訊調查中,更是多次接觸過。
可是,所有人都像是從未見過一樣。
“這位英俊的先生,是我尊敬的老板,秋山建南先生。這位美麗的女士,是第一資本董事局董事安然.卡戴珊小姐。”
“這位是安德列.西多羅夫先生,這位是他的女兒,美麗的尤利婭小姐,這位是謝爾蓋.卡諾斯基先生,這位英俊的小伙子是他的兒子伊萬,這位美麗的姑娘,是他的女兒其娜小姐.......”
在羅伯特.約翰介紹下,雙方彼此見禮。
其他幾人都沒有接觸過那娃.艾絲塔菲娃,所以都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當謝爾蓋.卡諾斯基跟卡戴珊見禮的時候,也只是簡單一句寒暄,無論是臉上還是眸子里,都是一種看陌生人的反應。
如果要說有什么區別,也許,那只能是男人欣賞女人的區別。
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沒有逮捕、沒有質疑、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安然.卡戴珊真的茫然了。
盡管沈建南說過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她還是考慮過很多最壞的結果,或者,一下飛機就被荷槍實彈的士兵抓走,或者,遇到熟人戳破身份,就會招來聯邦安全局秘密警察的逮捕。
可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聯邦安全局最高級別領導,都像是沒有見過她。
為什么會這樣?
“秋山先生。我可以這樣稱呼你么?”
“當然。”
隨著一行人入座,彼此暢談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但誰都知道,這只是開場白。
雙方彼此悄然打量著。
安德列.西多羅夫、謝爾蓋.卡諾斯基一行,顯然很驚詫于沈建南的年輕,老奸巨猾的兩人臉上看不出什么,但尚且年輕的三人,眼里全是好奇之色。
沈建南表現的就坦然多了,言行舉止跟他的年齡完全不符合,老持承重,眼神幽幽如一汪深潭,讓人無法猜測他真正的想法,完全沒有年輕人的跳脫。
一切既反常又是理所當然。
三人盡心暢談,沈建南嘴皮子一向很溜,安德烈和謝爾蓋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多久,初次見面的生份在聊天中淡去了不少。
“兩位。我們是伙伴對么?”
來了。
安德列.西多羅夫和謝爾蓋.卡諾斯基彼此對望了一眼,認真點了點頭。
“我們是最好的伙伴。我們的友誼,上帝可以見證。”
“很好。作為最好的伙伴,我想說一說對于對于私有化的看法。”
蘇維埃體制下的貨幣為盧布,但盧布,它并非是一種常規理解的信譽可流通貨幣。
在華約國內,盧布最大的用途是用來記賬,配合票據,執行調度計劃經濟,以此來控制資源的流通。
如果說它還有什么功能,那就是蘇聯主導用來削弱其他國家的工具。
這是加入華約國的一種代價。
所以盧布,也并非是全都是非流通盧布。
它被分為現金和非現金信用。
現金是稀缺的,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現金只能用在特定用途上,比如付給工人工資。對于工廠和企業來講,并不稀缺的是虛擬的非現金信用。國家將它們作為對工廠的補貼存在工廠的賬戶上,它可以作為資金付給另外一家工廠,但是不能通過正規途徑變為現金。
兩種資金的不對稱導致了這兩種資金價值的不平衡。一種評估是,現金形式的盧布,其價值是非現金形式盧布的十倍。
“我想,蓋而達放開市場經濟的計劃在座各位也都知道。如果市場放開,各位認為會有是什么結果?”
會什么結果?
只可能有一個結果,物價飛升,原本不能流通的錢開始流通,沖擊過去的貨幣體系,結果,只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加惡劣。
當然,這個不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物價飛升,那么人們的生活壓力就會加劇,生活壓力加劇,就不得不想辦法賺錢來生活。
怎么才能有錢買伏特加?
打工,肯定是不可能打工的。唯有賣掉所有能賣的東西來維生。
能夠混進蘇聯頂層,誰會是傻子。
幾人眼里全部閃爍起灰心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想,私有化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大好機會。恭喜兩位的家族將成為北極熊最富有的家族。”
“現在,讓我們談談我們能夠攝取的財富。”
“石油,一口油井就是不會枯竭的銀行,我們買下一家石油公司怎么樣?”
年輕的伊萬卡諾斯基激動說著,眼里全是無法掩飾的貪婪之色。
石油是什么?
是不可替代能源,是法定貨幣體系外的第三大貨幣。
如果能夠拿下一座石油公司,那能掌握的財富想都想的到。
就像是,一口無時無刻都在往外噴錢的水井,一桶一桶的鈔票不斷提上來。
可是,這特么真是一個糟糕的注意。
沈建南挑了挑眉,掩飾著自己的鄙夷。
“石油?不不,石油雖然很賺錢。但我認為,這不是我們該伸手的東西。以我們的勢力,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插手不進去,即便插手進去,我也不建議這么做。”
安德列.西多羅夫和謝爾蓋.卡諾斯基眼里寫滿疑惑,他們太清楚掌握一家石油公司有多少好處了。
“兩位。聽我說,華國有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石油是各國的經濟命脈,是流通著的血液,是牛奶和面包,你們覺得,如果我們拿下了一家石油公司,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的環視。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是為他人做嫁衣,還是被這到嘴里的龐然大物噎死?”
“我想,肯定很有更多人希望掌控石油,天啊,無限噴錢的一口深井,誰不喜歡。比如,你們的總統先生,比如,你們的總理先生?我們爭得過么?比如,新建的魯克石油公司。”
安德列.西多羅夫和謝爾蓋.卡諾斯基大汗淋漓。
在私有化消息傳出的時候,兩人就合計過,以南博的股份,吸收的儲蓄,足以拿下一家石油公司,到那時候,賣出的石油可都是大把大把的美元。
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不,應該說被財富迷住了眼睛,忘掉了真正恐怖的東西。
一個月之前,俄羅斯境內的Langepas、Ural、Kogalymneftega三家石油基地,聯合成立了魯克石油公司。
現在想想,時間上實在太巧合了。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跟兩個聰明的家伙合作,起碼比跟那些滿腦子都是錢的家伙合作要讓人愉快。
沈建南非常滿意兩個真正合作伙伴的反應。
“伊戈爾航空制造公司,我倒是很看好,但恐怕,也不是我們現在能辦到的。但波羅的海造船廠,諾伊爾鎳業公司和伏爾加汽車公司,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對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