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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耶穌都保不住你,我說的

  御水空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以三菱財團在曰本的龐大勢力,當然不用在意區區一個稻川會。

  但三菱是三菱,三菱財團是財團,三菱財團可以代表三菱汽車集團,但三菱汽車集團卻無法代表三菱財團。

  而他也只是三菱汽車集團的社長罷了。

  稻川會和東京警視廳關系很好,影響力在警察系統以及自衛隊內根深蒂固,如果不是生死大仇,稻川會最好是能不要招惹就不要去招惹。

  呷了一口茶,御水空不動聲色問道:“房君可以說說是怎么回事嗎?我和稻川君也是朋友,可以的話,我請他過來吃酒,大家把手言和如何。”

  房仕龍干笑著,說道:“是這樣,我在藥師寺拍戲,和劇組一位姑娘之間鬧了點不愉快......”

  將事情和御水空說了一遍,房仕龍眼里全是希冀之色,希望御水空可以出面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不然的話,現在跨出三菱集團大門,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殺人不是犯法嗎?

  在大阪這塊土地上,稻川會就是暗夜的法律。

  女人!

  色字頭上果然是一把刀。

  房仕龍的名聲,御水空也早聽說過,雖然房仕龍只是避重就輕說喜歡一位美女,因此得罪了稻川裕隆,但用屁股想,就知道這事恐怕不簡單。

  不過,御水空還是決定為房仕龍爭取一下。

  畢竟,關系到三菱打進華夏市場的戰略布局,整個華人影視圈子,那些能夠有影響力的巨星只有房仕龍肯接三菱的代言。

  “房君,你稍等一下,我和稻川君打個電話問問。”

  “謝謝御水大人。”

  此時。

  藥師寺。

  野田真二和岸口北,惶恐跪在地上,將房仕龍幾人逃跑的事情說了一遍。

  稻川裕隆聽完像是憤怒的獅子,一個大嘴巴扇在了野田真二臉上,尚嫌不過癮,一個接一個的耳光啪啪響起。

  幾個耳光下去,野田真二和岸口北已經眼冒金星,嘴角留著鮮血,但兩人卻連閃都不敢閃,甚至沒有任何怨和怒,反而一臉慚愧之色不停哈衣著朝稻川裕隆道歉。

  鈴鈴鈴——

  大哥大的聲音忽然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隨著手下將電話遞過來,稻川裕隆接過養女遞過來的絹布擦了擦手,接了電話。

  “稻川君,是我,御水空。”

  “喔。御水君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有勞稻川君關心,最近工作有些繁忙,能夠感覺到身體狀況每天都在下降,不過,陪稻川君喝一杯還是沒有問題的。”

  “哈哈,御水君是想要找我一起喝酒了嗎?真是榮幸之至。”

  “喔。稻川君你這么說實在是太客氣了,不過除了喝酒,我還有一點小事想要麻煩你。”

  “御水君請講,如果稻川可以辦到,一定樂意幫助。”

  “是這樣,我有一位朋友最近不小心叨擾到了稻川君,他深感愧疚和難安。大家都是朋友,不如我們一起坐下來喝一杯酒把酒言和怎么樣?”

  稻川裕隆怔了下,能夠被御水空當成朋友,又得罪了自己的......難道是房仕龍那個蠢貨?

  “不知道御水君說的是哪位朋友?”

  “喔,是房仕龍房君。”

  稻川裕隆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如果是一般事,看在御水空的臉上,這次也就算了。

  三菱根深蒂固,稻川會不易與三菱任何一家公司鬧什么不愉快。

  但這件事,那絕對不行。

  稻川裕隆語氣冷淡說道:“御水君,可知道房仕龍那個混賬為什么不敢見我?”

  御水空沒有回答,從稻川裕隆的語氣里,他聽出了森森寒意和殺機。

  在自己親自出面交涉的情況下,稻川裕隆還這么強硬,只能說明剛才房仕龍向自己隱瞞了許多事。

  想了想,御水空說道:“很抱歉,稻川君。具體的事情我并不是非常清楚,你也知道,房仕龍是三菱汽車的代言人,他求我,我有義務幫他。”

  稻川裕隆森然道:“御水君是拿三菱來壓我嗎?”

  御水空連忙說道:“稻川君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可否告訴我,房仕龍究竟怎么得罪了閣下,如果可以,我讓他向你道歉賠償。”

  道歉?

  賠償?

  想到剛才麻生織月嘴角掛著鮮血,臉色慘白去醫院前的樣子,稻川裕隆就感覺深深的憤怒和惱火。

  “御水君。房仕龍對我女兒圖謀不軌,并且手下將我女兒打到吐血進了醫院,你覺得,我會接受他的道歉和賠償嗎?他一個連國家都沒有的人,在我們曰本的土地上圖謀不軌意圖侵犯我們女生,打傷了我們的曰本人,你還要為他繼續說情嗎?”

  御水空大吃一驚。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房仕龍居然打傷了稻川裕隆的女兒,而后面大義凌然的話,更是讓他想說的話全部咽進了肚子里。

  “對不起,稻川君。我并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希望你能夠原諒。”

  聽到御水空的話,稻川裕隆也是松了一口氣,說道:“也希望御水君可以原諒我剛才的憤怒,我的情緒現在有些失控。”

  “當然,當然。我非常理解稻川君的心情。”

  “那就希望御水君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稻川會的尊嚴,不允許一個外來人挑釁。”

  “我明白。”

  掛斷電話,御水空陰沉著臉回到了房間,房仕龍臉上的訕笑漸漸凝固,感覺到了不對。

  此刻,御水空恨不得踹死眼前這個該死的混蛋,打傷了稻川裕隆的女兒卻不說實話,簡直就是在故意給自己挖坑。

  “房君。你讓我非常失望,請你現在馬上離開這里。”

  房仕龍人都傻了。

  以稻川會在大阪的勢力,現在外面肯定到處都是人在找他,就他這張世人皆知的臉,如果沒有三菱的庇護,恐怕十分鐘不到就會被人抓住。

  撲通!

  房仕龍直接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御水大人,求求你幫幫我,看在我為三菱做了這么多事的份上。”

  御水空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煩。那是稻船裕隆的女兒,你好色也有個底線好不好,泡妞不成還讓下屬把人打傷了,我們曰本人都沒有你這么下三濫。”

  稻船裕隆的女兒?

  怎么會這樣?

  麻生織月怎么會是稻川裕隆的女兒?

  房仕龍徹底慌了,瞪大眼睛惶恐道:“我真的不知道麻生織月是稻川裕隆的女兒,我也沒有讓人打她,是我的一個弟子,為了幫我出氣。御水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我這么死在大阪,一定會讓三菱受到很大的損失。”

  御水空本來是不想管房仕龍死活的了,這件事關乎到稻川會的顏面,稻川裕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就像是稻川裕隆說的那樣,一個香港人,在曰本的土地上欺負曰本女生,自己還不遺余力幫助房仕龍的話,稻川會絕對會拿這個大義的名分攻擊自己。

  但聽到房仕龍后面的話,不由猶豫了起來。

  全世界都知道房仕龍是三菱的代言人,如果在大阪出了事,被人知道,三菱將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房仕龍不虧是老江湖,抓到了御水空的猶豫,連忙說道:“大人。你就幫我這一次,把我送回香港,以后三菱的代言費,我一分錢都不收,永遠為三菱代言,你看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

  想了想,御水空答應了下來。

  房仕龍總算是松了口氣,稻川會勢力雖大,但香港終究是英國人的地盤。

  自己和英國王室關系非常好,女王也喜歡自己的戲,而黑白兩道也都給自己面子,回到香港,那就安全了。

  夕陽逐漸落下。

  在御水空安排下,房仕龍一行人到了大坂國際機場,登上了三菱汽車集團的專機。

  隨著紅色的日光映照在身上,讓人感覺心里特別地踏實。

  一行人的心,都落入了肚子里。

  只要回了香港,那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而此時,稻川裕隆也收到了御水空的電話,御水空誠懇將自己的逼不得已說了一遍,才說道:“稻川君,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這么做。但房仕龍關乎到三菱的尊嚴,我實在不能讓他在大阪出事。”

  稻川裕隆有氣沒地方出,他也知道,御水空這么做,也確實是無奈之舉。

  “御水君,我理解你的難處,那他們降落香港,我希望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當然,當然。謝謝稻川君理解。不知道稻川君何時有時間,我準備一場薄酒,來表達這次的歉意。”

  “回頭再說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可以告訴我他們航班幾點到香港嗎?”

  “晚上八點。”

  “謝謝御水君,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喝酒。”

  “一定。”

  大阪公立醫院。

  沈建南親自檢查了一番麻生織月被打的地方,一大片淤青讓他眼里閃爍著陰沉的殺機。

  好一個房仕龍,狗可以的!

  “織月,真的沒有事嗎?”

  輕輕摸著麻生織月擠滿淤血的地方,沈建南擔心說道。

  之前,他想讓醫生過來幫麻生織月看看,可麻生織月以不想要其他人看自己身體為理由,說什么也不答應檢查。

  此時,麻生織月甜蜜靠在沈建南懷里,看著他眼里流露出來的擔心,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

  她一直能感覺到,沈建南的七情六欲很旺盛,但心卻一直很冰冷,所有的關愛、包容、愛撫,都是為了做而做、

  那種感覺,總缺少一種人的味道。

  就像是,一具強大、有著體溫,卻缺乏人類情感的機械。

  過去的沈建南,就像是,該怎么做,需要怎么做,就連憤怒都是應該憤怒。

  麻生織月無法描述那種感覺,但直覺告訴她,沈建南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在理智、思維之下的東西。

  而現在,她能清晰感覺到,沈建南眼里發自內心的擔憂和緊張,以及憤怒和殺機,不再是以前那樣偽裝出來的東西。

  而是人該有的情緒釋放,以及人類情感。

  溫柔在沈建南臉上摸了摸,麻生織月嫵媚說道:“主人。我是學醫的,你難道忘了。對于五臟六腑內科,還有誰比中醫更了解,只是一點淤血,吃點三七粉和藏紅花,過幾天就好了。”

  沈建南點點頭,用口水在上面沾了沾,說道:“那我先用口水幫你消消炎。”

  麻生織月這種女人,永遠都不會拒絕沈建南的任何要求,感覺著沈建南輕輕在自己身上的淤青舔來舔去,忽然感覺這次被人打了,真值得。

  輕輕抱著沈建南的腦袋,麻生織月說道:“主人,織月好幸福。”

  不久,麻生織月感覺自己變得奇怪起來,十指情不自禁從沈建南烏黑的頭發里穿過去,輕咬著貝齒,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一刻,一向溫柔的麻生織月,忽然也想打人了。

  沈建南看著她幽怨的眼神,調侃道:“要繼續嗎?還是等我處理完事情?”

  麻生織月早已雙眼如霧,羞惱在沈建南身上打了一下:“主人取笑人家。”

  沈建南整好衣服,笑道:“再忍耐一下,等我回來。”

  出了門。

  看到不遠處站著的稻川柰子,沈建南臉色平靜,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在胡搞。

  而稻川柰子卻是臉色微紅,剛才她本想直接進去的,忽然聽到里面有奇怪的聲音,才不得不敲了敲門退到這邊。

  “大人,父親大人讓我向你說聲抱歉,房仕龍在三菱財團幫助下,已經上了回香港的飛機。他為此感到非常慚愧,沒有臉來見你。不過,三菱那邊說房仕龍八點會在啟德機場降落,父親大人已經派人到了香港,會將房仕龍抓回來,交給您和織月妹妹發落。”

  回香港?

  沈建南眼里全是譏笑之色,淡淡說道:“謝謝柰子小姐告訴我這件事,也謝謝稻川君的幫助。請幫我轉告他,這件事不用麻煩他了,我會自己處理。”

  說完,沈建南準備回房間繼續剛才的事。

  走了幾步,忽然停下步子又問道:“有房仕龍的電話嗎?”

  稻川柰子怔了下,馬上聯系了稻川裕隆,不久,一張便條遞給了沈建南。

  八點的香港。

  正是晚上最好的時間。

  呼吸著熟悉的空氣,看著熟悉的場景,房仕龍的心隨著飛機平穩落地,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這里是香港,是英國人的香港。

  有王室的關系在,無論是黑白兩道都要給自己面子,稻川裕隆再厲害,在這也別想動自己一根汗毛。

  鈴鈴鈴——

  忽然,移動電話響了起來。

  拉起天線,房仕龍上了機場的專車,按下了通話鍵。

  “房先生是嗎?我這人一向很大度,曰本的事呢,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去中環廣場跪下,扇自己一百個耳光,并且向所有媒體公開退出影壇,我可以放你一馬。”

  這特么哪里來的神經病!

  房仕龍一頭霧水,作為大哥,去哪里不是被人眾星捧月,在曰本已經受了一肚子氣,此時聽到這話頓時氣炸了。

  “你誰啊你?有病就去看醫生。”

  “看來房先生是拒絕我的好意了。那我送你一句話,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在這個世界上耶穌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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