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蘭普的話令羅.韋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句話憋在嗓子里夜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深深吸了口氣,韋恩才壓下罵人的沖動。
“騰蘭普先生,我明白。但現在,這場拍賣已經不是普通的競拍。我認為,我們可以一起合作。”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騰蘭普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先跟韋恩這種不入流的家伙開口,現在就好了,有韋恩替他競拍,他將可以剩下一大筆錢。
“你想怎么合作?”
“我的辦法是......”
宴會廳內。
激烈的競拍陷入到了漸漸冷清的局面,八十五萬美元買一頓午餐,這個價格足以令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望而卻步。
盡管,它可能會帶來巨大的收益。
但可能僅僅是一種可能,誰也不能保證沈建南這種金融巨頭會透露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做金融的,特別是這種跨國金融大鱷,哪特么有什么省油的燈。
福特斯也沒有再競價。
他本來就只是惡心一下騰蘭普這個白癡,如果他真花八十五萬美元拍下一頓午餐,恐怕回去會被他的父親給打死。
一雙雙眼睛,投到了出價八十五萬美元的貴婦身上。
約翰伯爵的夫人。
因性感和風騷聞名整個紐約。
“八十五萬一次。”
臺上,戴安.蓮恩心有不忿進行了倒數。
面對斯帕麗這種著名的蕩婦,她心里特別的不爽,但約翰伯爵可是英國貴族,還是出了名的有錢,誰又能怎么辦。
“沈。看起來,你特別受女士們歡迎啊。”
喬治.索羅斯望著沈建南說道,戲虐的表情和調侃的語氣,令人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不對。
巴菲特也是忍俊不禁,看著沈建南,調侃道:“沈。伯爵夫人似乎很喜歡你。喔,可惜我不像你這么年輕英俊。”
沈建南感覺到了不對。
“喔。可能你不認識這位伯爵夫人,聽說她的審美別有一番風味,喜歡最強大的男人。”
“但到今天為止,你是她出價最高的男人。”
沈建南臉色一黑。
那位看起來性感的伯爵夫人,至少已經有三十五歲。
雖然保養的還算不錯,但歐美女人天生松弛,恐怕感覺不會多棒。
最主要是,老子又不是鴨子。
鴨鴨鴨!
想到這個稱呼,沈建南哭笑不得。
“拜托了。我可不想明天起來變成一具被吸干的干尸。”
“哈哈——”
索羅斯忍不住大笑起來,巴菲特也是毫無形象的跟著哈哈大笑。
大家都是男人,誰還不明白誰。
年輕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日天日地日螞蟻,但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哪里還體會不到,就算是心里還想,可這腰也不答應啊。
“沈。你真要拒絕這樣的艷遇?老天,多少人求而不得呢。”
“如果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兩位,我一定毫不吝嗇。”
“上帝啊。那還是算了吧。”
“哈哈——”
彼此調侃著,索羅斯和巴菲特一起拿起了手里的牌子,剛才沈建南出價買下了他們的拍品,這是必須要還回去的。
禮尚往來嘛。
“一百萬美元!”
索羅斯拿著手里的拍賣品云淡風輕喊道,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像是在喊著一塊錢。
巴菲特沒有跟著競價,將手里的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伯爵夫人斯帕麗不由往這邊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她只是想試試打垮英格蘭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參與競拍只是投石問路試試沈建南的反應,引起他的注意力。
現在,目的達到了。
如果因此直接和華爾街的人還有猶太財團產生正面競爭,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位以風流著名的伯爵夫人露出遺憾表情凝望了一眼沈建南,雙眼晶瑩欲滴透著水霧,令人真懷疑她是不是水做的。
彼此隔著不太遠,沈建南禮貌性露出微笑點了點頭,但心里卻是一陣惡寒。
那雙眸子實在是太妖冶了。
無時無刻泛著水霧,這種女人,可是會要命的。
“一百萬美元一次。還有沒有加價的。”
眾目睽睽之下,戴安.蓮恩保持著笑容再次進行起競拍倒數。
不過,并沒有人出來競爭。
喬治.索羅斯不但代表著量子基金,也代表著猶太財團,誰傻了才會跟他直接正面競價沖突。
“一百萬美元兩次。”
史蒂芬.安抓著手,焦急看著宴會廳的洗手間方向。
他感覺的到,如果再沒有人競價,這場拍賣可能就要終結了。
可是,羅.韋恩到現在還沒有帶回來準確的回復,接電話的騰蘭普也沒有看到人,不知道兩人商談的怎么樣了。
就在這時,羅.韋恩步履匆匆走回了拍賣場。
他面色輕松,掛著笑容,和史蒂芬.安的眼神接觸,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全場氣氛瞬間凝固。
居然有人出三百萬美元,只為和別人吃一頓飯。
就算是吃金子,也不可能吃這么多錢啊。
一雙雙眼睛,都驚訝、不解,投在了值得意滿的史蒂芬.安身上。
難道這家伙得了失心瘋?
史蒂芬.安并沒有因為被人注視而又什么不滿,反而挺直身體,似乎想要被人看的更清楚。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被大人物們重視,并且記住的機會;一個令名媛佳麗認識,并且產生好感的機會。
能拿出這么多錢,誰都會知道他身價不菲。
羅.韋恩卻呆了,低頭看著自己比劃的OK手勢,整個人如遭雷擊。
臥槽尼馬。
老子說的是OK,不是三百萬。
你這個腦癱。
沒人在乎羅.韋恩的想法,戴安.蓮恩興奮的尖叫起來,差點令身上的禮服從肩上脫下。
“三百萬美元!”
“老天,這位尊貴的先生出價三百萬美元!”
“喔。我太激動了。”
“還有沒更高的?”
四周的賓客們也同樣震驚于這個匪夷所思的價格,要知道,三百萬美元,一家小的上市公司,年利潤都沒這么多。
可現在,居然有人出這么多錢,只是為了跟別人吃頓飯。
這是在是太奢侈了。
就連索羅斯和巴菲特這種金融巨頭,都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沈建南一頓飯,居然拍賣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天價。
如果是我這么做,能夠拍得多少錢?
想到此處,索羅斯心里很是遺憾。
打垮英格蘭銀行的男人,這個必將在金融歷史中留下濃厚一筆的稱呼,現在看,已經化為了一柄無上神器。
而這些,原本該屬于他的。
巴菲特則是羨慕不已。
同為金融從業者,自己還被譽為第五代股神,但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裝逼手段相比,自己還差了很遠。
一頓飯,排除 難道......現在的人腦子都不太好使了么?
要不,等人們遺忘了這件事,我也搞個試試這個世界上腦癱還有多少?
很快,索羅斯和巴菲特眼神交匯到了一起。
兩人瞬間達成了意見并沒有跟著再出價,倒不是出不起或者心疼錢。
彼此都是同類,誰還不知道誰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沈建南忽然丟出一個飯局拍賣會,還是在這種場合上,必然有著什么目的,那些想利用他的人,殊不知正中下懷被他利用。
不說別的,就這次三百萬美元一頓飯的消息傳出去,就會讓他的聲譽更加如日沖天。
而下面那些家伙還以為可以從他口里得到一些投資的機會,殊不知,眼前這個狡猾的東方人,需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很明顯,這是沈建南自己樂意看到的結果。
這時候再去搶拍,那就不是禮尚往來,而是故意得罪人了。
一雙雙眼睛注視下,沃倫.巴菲特和喬治.索羅斯老神,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讓許多人都大失所望。
如果連這兩個金融巨頭都不參加競拍了,恐怕不會再有什么好戲可看。
“三百萬美元一次!”
“三百萬兩次。”
果然,沒有任何人再競價。
戴安.蓮恩敲響拍賣槌,開始宣布最終的中標者。
“恭喜尊貴的三十二號先生,成為本次拍品的最終獲得者。讓我們感謝他的慷慨和紳士。”
啪啪啪——
四周響起熱情的掌聲,更有不少名媛佳麗性感女郎朝史蒂芬.安拋了一個絢麗的媚眼。
這樣有錢的男人,看起來真的很順眼。
不少女人甚至已經打算著,該如何才能接近史蒂芬.安。
能夠甩手就丟出三百萬美元的人,絕對是真正的頂級富豪。
享受著四周帶來的羨慕、誘惑以及妒忌,史蒂芬.安像是一只勝利的公雞,昂著脖子。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這場拍賣的最大贏家。
但但對于羅.韋恩來說,就感覺糟糕透了。
一百萬直接叫價到了三百萬美元,這簡直是愚蠢至極。
“史蒂芬。你這個蠢貨,誰讓你一次叫價三百萬美元的?”
“沃特?不是你說的三百萬美元么?”
“你這個白癡!我是說OK!OK。你明白么,不是三百萬美元!”
“老天。我以為你是說三百萬。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涼拌。
終于,拍賣會到了尾聲。
在林頓莊園安排下,前來的賓客們享受起莊園提供的晚餐。
沈建南和索羅斯以及巴菲特分別,吃了一些沙拉和糕點,捏著一杯紅酒和自己湊過來的伯爵夫人斯帕麗聊了起來。
老實說,斯帕斯長得確實很漂亮。
但沈建南每次和她對視,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前這個女人看著自己,就像是要把自己一口給吞下去。
“沈。你實在是太英俊了?”
斯帕麗捏著酒杯,藍色的禮服撐起能喝奶茶的身材,崇山峻嶺令人眼神一陣恍惚。
顯然,她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說著話,胳膊已經勾到了沈建南肩膀上,若隱若現,想要誘人犯罪。
沈建南叫苦連連。
這種女人,他真的是害怕極了。
就在這時,一個虎背熊腰的金發大漢捧著滿滿當當的食物走了過來。
沈建南像是看到救星,忍不住和他打起招呼。
“騰蘭普同志。”
這些年,每天都只能吃十美元的午餐,頓頓漢堡包,就算是神仙也早吃夠了。
難得遇到異常豐盛的晚宴,騰蘭普拿著托盤裝了滿滿的牛肉和魚子醬,吃的滿嘴流油。
忽然被人叫住,他愣了下。
同志?
沈建南才不管這些,為了擺脫伯爵夫人的糾纏,這廝主動伸出了手。
“騰蘭普同志,你辛苦了,真是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頓時,騰蘭普臉上露出了激動神色,以為沈建南只是在感謝自己和羅.韋恩合作參加競拍。
他胡亂抓了一塊布在手上擦了下,趕緊伸出手和沈建南握在了一起。
“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在說什么?
說完,騰蘭普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與此同時。
黑海。
一艘八萬噸拖船,在兩艘敖德薩軍方派出的護衛艦護送下,拖著一艘沒有動力的龐然大物緩緩行駛在海面上。
風和日麗,海面上看不到任何波濤,一片寧靜祥和氣息。
沒有太多時間,拖船就安全抵達黑海中部地區,脫離了烏克蘭海域范圍。
“彭。我們只能將你們送到這里了,再往前一海里就是保加利亞和土耳其海域,我們不好繼續往前。”
其中一艘護衛艦上,敖德薩海軍少將拍了拍彭三的肩膀,有些歉意說道。
自從彭三來了,他和他的士兵吃上了很久沒有吃到的大肉,喝上了斷掉很久的伏特加,還讓他也跟著得到了不少好處。
打心眼里,他是很喜歡這個慷慨的東方人的。
即便沒有庫里申科將軍的命令,看在朋友和錢的份上,他也會護送彭三到這里。
可現在,他真的不能再往前了。
保加利亞和土耳其,最近一直在為漁業和領土在海上爭斗不休,如果烏克蘭軍方靠的太近,很可能會導致外交事件沖突。
被拍打著肩膀,在翻譯的解釋下,彭三心里感覺有些遺憾和無奈。
要想穿行黑海到達太平洋再到香港有萬里之遙,茫茫大海天知道會遇到什么麻煩,如果有敖德薩軍方一路護送,至少海盜什么的不敢過來騷擾。
不過他也明白,烏克蘭海軍最多只能護送到這里,前方已經是保加利亞和土耳其海域,烏克蘭不可能和這兩個國家發生正面沖突。
“伊萬。能夠把我們送到這里,我已經非常感謝了。這些錢,替我給這些兄弟買酒喝。”
“謝謝!那我祝你們一路順風,安全抵達香港。”
和揮了揮手,彭三帶人踩著踏板上了拖船。
一名走路帶風的中年人走過來,看著前方的海域,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他們這就要返航了么?”
“是的。前方已經是保加利亞和土耳其海域,烏克蘭軍方不能靠的太近。”
“希望不要有什么麻煩才好。”
“應該不會吧。我們和這兩個國家并沒有什么直接利益沖突。”
“賭船這個殼子雖然不錯,但各國情報機構又不是瞎子,誰都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彭三無言以對。
但這種事,他能夠幫上忙的實在很有限。
拖船的行駛速度不高,拉著一個大家伙走在海上,甚至感覺不到太大的晃動。
到了下午時分,拖船就到達了伊斯坦布爾,這里是黑海和馬爾拉海的連接處,只要過去馬爾拉海域,以華夏和希臘的關系,應該就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