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振興美國,我們必須振興我們的民主。”
“美國人理應得到更好的待遇,而在今天這個城市里,有人想做得更好。”
“因此,我要對在座的所有人說,讓我們下決心改革我們的政治,使權力和特權不再壓制人民的聲音。讓我們把個人利益放在一邊,這樣我們就能感受到痛苦,看到美國的希望。”
“世界經濟,世界環境,世界艾滋病危機,世界軍備競賽,這些都影響到我們所有人。”
“當我們的切身利益受到挑戰,或國際社會的意愿和良知受到挑戰時,我們將盡可能以和平外交行動。”
“今天,勇敢的美國人在波斯灣、索馬里和其他地方為我們的國家服務,這證明了我們的決心。”
“你在一個明確無誤的合唱中提高了嗓門。”
“你投了歷史性的選票。”
“你改變了國會、總統和政治進程本身的面貌。是的,你們,我的美國同胞們已經迫使春天即將到來了。”
克林頓的演講無疑是非常成功地。
可以說,他喊出來許多普通民眾心里一直想要喊出來的東西。
強大的美國?
跟一個強大的美國相比,生活可以更好才是人們關心的,
但老布什政府的軍備競賽和軍事行動卻將稅率提高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失業、破產,無法得到醫療,養不起孩子,這完全不符合人們的需求。
而克林頓如果當總統就不一樣了,將會得到國會的,有國會的,政府就能夠發行國債來向那些有錢人借錢經濟。
所以,隨著克林頓最后一句話吼出來,全場爆發了激烈的掌聲,久久不息。
沈建南也在鼓掌。
作為一個跳出棋盤外的掛逼,他很清楚,現在似乎依舊沒什么希望的克林頓,最后才是那匹令人意外的黑馬。
并且,相比于共和黨的人繼任總統,金融財團的民主黨總統,也更符合他需要的利益。
至少金融這個另類的戰爭中,他能夠占據的先機更多。
“你很看好克林頓先生會獲勝么?”
拿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喬治.索羅斯饒有興致問道。
老實說,他自己對于克林頓都沒有抱著絕對的信心,但看起來,沈建南卻似乎表現的非常認可。
彼此都是投機者,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誰又會表現出如此強大的信心。
“當然。我非常看好克林頓先生會贏得這次大選。”
“可以說說理由么?”
“介意我抽煙么?”
“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會抽煙,雖然現在戒了。”
“那要來一支么?”
“當然。偶爾抽一支無傷大雅。”
啪——
遞了一支煙給索羅斯,沈建南給自己點上火,深深抽了一口煙,等到煙霧從體內游走一個周天吐出來,他的眼神變得似乎有些縹緲和虛幻。
這是一場不該存在的會面。
但現在,卻又會面了。
沈建南覺得很怪異,又有些啼笑皆非。
“我已經說過,我是一個戰爭厭惡者,我認為,在人類的利益紛爭中,完全可以用更溫和的手段來博弈,比如說金融。”
“而我本人,對于金融和經濟也比較擅長。”
“但如果戰爭再繼續下去,我想,金融體系將會逐步瓦解,我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喬治.索羅斯眼里閃過一絲認同之色。
作為猶太人,他一直認為,戰爭是極其愚蠢的行為。
財富是需要人來創造的,而只有人口足夠多,財富才有其實際存在的意義。
而站在,卻消減了人口帶來了再難,令許多財富都化為了飛灰。
相比戰爭,金融完全可以解決人類戰爭利益的爭端,還能夠讓財富繼續流淌。
品嘗著許久沒有品嘗的香煙,索羅斯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我很贊同你的觀點,但這似乎和克林頓先生是否能夠贏得最后的大選并沒有直接關系。”
“不。我認為,這就是決定性的關系。”
“喔。為什么這么說?”
“就像閣下,以及巴菲特和其他財團民主黨的原因一樣。”
這是一句不完整的話。
但索羅斯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今晚在林頓山莊將舉辦一場宴會,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榮幸之至。”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和索羅斯分別,沈建南漫步在時代廣場街頭,重回故地,以兩個不同時代的空間角度欣賞這坐繁華的城市中心,別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世界各地頂級豪車在這里就像是普通皇冠一樣并不算多么起眼,不時有法拉利、蘭博基尼等跑車呼嘯而過,車上載著的諸多女郎瘋狂尖叫,令人既是羨慕又痛恨那些有錢人的腐敗與墮落。
四周西裝革履的型男型和身材各異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進進出出于四周的商場和娛樂中心,車水馬龍彰顯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喧囂。
展示著摩登女郎絕佳身材的內衣,酷炫跑車的放大,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的招商等等,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西42借附近縱橫林立的色情商店。
有夸張的成人標題電影牌,令人血耐噴張的畫面赤裸裸勾引著人類的最原始欲望,衣著性感,打扮精致的女郎們站在路旁,朝過往的男士們拋以媚眼或扭以曲線,結合街道上夸張的特寫畫面,揭開了埋在曼哈頓這個金融中心最直白的金錢和色情。
這是一個時代的獨有。
后來的曼哈頓,雖然依舊是金錢和色情的世界,但林立于街頭的色情場所卻都被驅逐到了其他區域。
穿過西34街和第五大道,高聳入云的帝國大廈就出現在了視野內。
跑了一個上午,沈建南多少感覺有些疲憊和饑餓,就返回大廈準備用餐。
吃什么好呢?
忽然沒有女人跟在旁邊,沈建南發現,自己好像成了巨嬰,連吃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過還好。
帝國大廈是紐約乃至于全世界都著名的地標性建筑,附近各種餐廳云集,也不乏米其林各個星級的餐廳,想吃什么看看就知道了。
踏入電梯,一行人很快到了樓頂的餐廳層。
一家法國米其林三星餐廳吸引了沈建南的注意力。
裝飾貼近藝術風格,環境優雅,氣氛得益,最主要是靠櫥窗的地方坐著一名金發美女,膚色光潔、清新可人,令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吃飯嘛。
如果附近有一個美女養眼,肯定比對面坐著一名摳腳大漢要更能下飯。
就這家了。
沈建南朝著美女看了一眼,邁著步子準備進餐廳,但走到餐廳門口,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一個穿著白西裝的黑人帶著幾個人,碰巧也要進去,幾人圍在一起一下子堵住了門,沈建南一行人只好停下了腳步。
一分鐘,兩分鐘。
整整五分鐘。
要進去的幾人停在門口,拿著一部大哥大,嘰里呱啦不知道說著什么東西,但就是不進去。
這特么是找茬啊!
唐敦厚不干了,自從來到美國,他很清楚,有些家伙總喜歡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不問青紅皂白,專門找茬欺負黃種人的事情太多了。
眼前這幾個家伙,擺明就是看他們都是黃種人,想要找麻煩。
“好狗不擋道,讓開。”
擋著路的幾人聽不懂唐敦厚在說什么,但從他憤怒的表情中,也能猜到他在說什么。
一陣狂笑和戲虐從幾人口里發出,還有一個家伙像是烏龜探頭伸了伸腦袋,意圖恐嚇什么。
“尊貴的客人。你們好,我是餐廳經理霍頓。”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
餐廳經理一來,擋路的幾人默契狂笑了幾聲,朝著沈建南一行人露了個挑釁的眼神,有說有笑走進了餐廳。
唐敦厚拳頭都攥到了一起。
實在是太囂張狂妄了,彼此之間毫無沖突,卻故意來找茬,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沈建南拍了拍唐敦厚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以他現在的身份如果還跟幾個垃圾玩意動用暴力,傳出去真的很丟人。
要知道,這里可是帝國大廈。
不知道多少政界名流或者華爾街大亨,可能都會在這里用餐的。
“謝謝先生!”
幾個黑人進去后,餐廳經理霍頓連忙朝著沈建南道謝了一聲。
他并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眼前這位先生一身行頭價值不菲,還出行帶著大群保鏢,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憑他豐富的經驗,很可能是曰本來的商業大亨。
但對付,卻沒有因為有人無理取鬧而為餐廳帶來麻煩,這種修養和氣度,足以令人感激了。
沈建南沒有說什么,報以微笑點點頭,算是回應,隨后,邁著步子到了餐廳大廳。
環境優雅的餐廳一下子進來很多人,頓時引起了食客們的注意,不少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像是土匪一樣找位置的幾個黑人,又轉移目光看了一眼后來先止的沈建南一行人。
當然,并沒有誰說話,只是有些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顯然很不滿意餐廳里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
獨自臨窗而坐的艾薇兒.也不由皺了皺眉,幾個黑人輕兆挑釁和四處游離的目光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就像被一只惡心的蒼蠅從面前掠過,令人很是倒胃口。
餐廳很大。
但能夠一次坐幾個人的大桌子并同時在用餐時欣賞整個曼哈頓風光的地方并不多。
沈建南掃了一眼四周,覺得艾薇兒附近的位置挺不錯,雖然并不能全覽紐約風格,但如果能夠對著美女吃飯,也是相當的賞心悅目。
圣人都說,食色秀也嘛!
可惜,總有喜歡擋道的黑狗。
沈建南定好目標剛走兩步,就被之前在門口阻攔的幾名黑人擋住了去路。
“嗨。伙計,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一個脖子上布滿紋身,套著黑色西裝,看起來應該是跟班的家伙,很沒禮貌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沈建南說道。
白色的皮鞋,花色的襯衫紅色的領帶和光禿禿的腦殼,令人不由想到了一個成語——沐冠之猴。
對于這種貨色,沈建南自然不會生氣,總不能被狗叫兩聲,還要朝著狗叫兩聲吧。
朝附近大概是被驚擾到的艾薇兒露出一個抱歉笑容,沈建南露出玩味的神色,直勾勾看著應該是領頭人的白西裝黑人,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只猩猩,輕蔑、厭惡、鄙夷和深深的譏諷。
再沒有比這種眼神更能刺激人的神經了。
被沈建南的眸子掃過一眼,整暇以待滿臉笑容準備看好戲的白西裝,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嗨。混蛋,給我滾出去,現在,馬上。這里不是你這種黃皮雜碎可以來的地方。”
唐敦厚如貓一樣,滑步到了沈建南面前,雖然他聽不懂眼前這個令人討厭的家伙在吼什么,但敵意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同行的暗影成員也如扇形散開,齊齊將沈建南護在了中間。
而找事的黑人一方,似乎也不是善茬子,一看唐敦厚一行的反應露出森森白牙陰笑著,躍躍欲試的樣子,任誰都知道他們早已經等這個結果很久。
沈建南被圍在中間,但完全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他朝旁邊似乎有些緊張的艾薇兒看了一眼,剛好迎上了一雙藍色的眸子。
精致的容顏沒有什么瑕疵,并沒有太多的粉黛裝飾,干凈,光潔,令人一眼就感覺非常有好感,留著一頭短發,看起來英姿颯爽。
沈建南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說道:“美麗的小姐。真是很抱歉,打擾到你用餐了。請給我兩分鐘時間,我會馬上讓這些混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哈哈——”
“兄弟們,你們聽到沒有,這只黃皮猴子居然要讓我們消失?”
聽到沈建南口出狂言,幾個找事的黑人夸張嘲笑著,有人更是已經摸到了一把椅子,準備給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些顏色看看。
酒店經理霍頓早已皺起了眉頭,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叫來保安將人給轟出去了。
他又不是瞎子,哪里看不出來眼前這幫黑人就是在故意找麻煩。
但他不能。
他認識領頭的黑人,巴蒂安,皇后區黑人幫派的首領,一個徹頭徹尾的雜碎。
如果他得罪了這些人,飯店以后的生意就麻煩了。
“先生!”
霍頓朝著沈建南喊道,棕色的眸子中,傳達出了復雜的神色,隱隱提示著眼前這幫家伙并不好惹。
沈建南笑了下,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本,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霍頓先生,我想把這家餐廳買下來,你自己填個數。如果你沒辦法做主,可以留著給你的老板。”
看著遞過來的空白支票,霍頓腦袋都是懵的。
這尼瑪,哪里蹦出來的土豪,買東西都不問價格的。
但沈建南卻沒有心思理會霍頓的想法,拍了拍霍頓的肩膀說道:“現在,我希望你能夠把某些不符合留在這里的東西請出去。”
霍頓如夢初醒,朝巴蒂安為首的一行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先生。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出去。”
“混蛋。你居然敢叫我們出去。你們這是種族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