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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考慮考慮,但掛斷電話,沈建南卻滋著牙笑了一下。
蒙老李,騙老王,白變黑,綠變黃。過去人對媒婆的評價就是兩頭搗鼓,死人都能給你說活了。但要論對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和偷換概念的能力,一千個媒婆加起來都不如被譽為無冕之王的記者和傳媒。
就像娛樂前,誰都知道明星是什么樣子,但某某出軌被抓,只要一番哭訴遭受什么不好待遇,受冷落或者感(qíng)早已淡了,加某記者煽(qíng)的文章一引導,臭的立馬變成香的了。
再或者,某明星那一句,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在鋪天蓋地的傳媒引導下,立馬就可以掩蓋人渣的事實。
而這些都是小兒科。
就連某高校大學生強(jiān)了女學生,都可以變成犯罪中止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甚至被譽為社會的一種進步。
什么崇尚孔夫子文化的華夏遠沒有大家想的那么開放,女孩子在未嫁之前名節是異常的重要;什么很多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大學不對,卻網古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什么受害女生及其家屬沒有動作,原因就是考慮到名節。
女生人盡皆知曾經被人施暴,盡管她以后足夠優秀,那么今后又有哪個娶她的男人想到此事不膈應等等?
所以,大學處理此事的方式絕對是一種進步,不像某些愣頭青一樣不計后果的報復,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算是將強(jiān)犯處以極刑,就能讓那女生的惡夢沒有發生過嗎?矯枉過正的確不好,更多的應該長遠去考慮,畢竟每個人的路都很長。
看,多么站在受害者角度來考慮保護好她。
但這和強(jiān)是犯罪有直接關系么?
沒有。
保護受害人名譽是沒錯的,可是這和懲罰犯罪份子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但在(jì)者的筆桿子下,神奇的就成了不懲罰犯罪分子,就是保護受害者的邏輯,不追究犯罪分子刑事責任就絕對是一種社會進步。
道理,咋一聽也貌似很有道理。
最神奇的是,聲援強(jiān)犯該判刑的人又被某(jì)者認為是受到外部人員指使,故意擴大影響的險惡用心。
道理,更有道理了。
所有大學都在做著緊張的招生工作,當大學市場產業話之后,各高校之間哄搶生源也異常激烈,同行如敵國,生意場上如此,大學也是如此,支持強(jiān)犯判刑就是有心人想擴大負面影響的卑劣手段。而受害者所在大學不懲罰學生息事寧人的做法不僅保全了受害女生的名節不再擴大傳播,也讓強(jiān)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警告,可謂是兩全其美。
作為英鎊上最大的空頭,不少人都因此而破產了,那種畫個圈圈的詛咒,沈建南用(pì)股都想的到。
總不能人盡敵國吧。
在大不列顛這塊土地上,如果真遭到所有人怨恨,就算收購了這里的公司,天知道會不會有憤青給他一下子。
憤青這種生物,歷史越悠久的國家,可就一直越多。
但如果有(jì)者朋友幫忙洗白白......強(jiān)犯沒準還能成英雄呢!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對于安納托利.凱利斯來說,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長和煎熬。
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他面前,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著是誰打垮了英鎊,如果可以得到沈建南的獨家專訪,用(pì)股都能夠想的到,他將成為時下最火(rè)的撰稿人。
但主動權卻在沈建南手里,他根本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會給他這個機會。
滴答、滴答——
隨著鐘表指針的搖擺,安納托利.凱利斯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起來。也許是上帝感受到了他的虔誠被打動了,又過了十五分鐘,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覺得泰晤士報的人來拜訪我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這樣就可以讓我避免更多的(sāo)擾。你覺得呢?”
“謝謝!太謝謝了。您現在在哪里,我馬上出發。”
“格雷斯泰晤士河102號。”
沒有任何耽誤,掛斷電話,安納托利.凱利斯開著自己的老爺車飛馳在了泰晤士河畔的公路上,七十年代的老爺車,愣是被他開出了一百一十公里的速度。
幸好,沿河公路很平坦,柏油瀝青路面上也沒有太多行人和車輛,僅僅用了十五分鐘,凱利斯就趕到了沈建南所在的別墅。
約莫半英里長的別墅柵欄外,到處停著小汽車和摩托車,數不清的記者和撰稿人拿著長槍短炮和筆記本想要沖進別墅,但被一幫黑西裝的彪形大漢堵在了門外,也有人靈機一動想要爬墻進去,但在翻墻那一刻,一群看起來很純的德國牧羊犬就圍了過來。
四周人頭攢動,安納托利.凱利斯既慶幸自己得到了沈建南的青睞,又發愁不知道該怎么才能進去。
突然,一個看起來個子不高但很有壓迫感的男人走到了凱利斯背后,等到幾乎要靠在他(shēn)上,他才反應過來。
“你是凱利斯先生?”
“是我!先生你是?”
“沈先生讓我過來請你。”
凱利斯心里頓時一喜,也沒有愚蠢的去問對方怎么認識他,連忙跟著男人圍著花園繞了起來。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混亂的人群逐漸再不可見,兩人在一段沒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凱利斯有些疑惑,但沒等他做好準備,領路的男人一個跳躍攀著兩米多高的墻蹲到了上面。
凱利斯目瞪口呆!
難道,我就要用這種方式進去?
“凱利斯先生,把你的手給我!”
老天爺啊!
我昂貴的西服。
呃.....為什么不能脫掉西服呢?
靈機一動下,凱利斯脫掉了西裝,將帶著的采訪設備遞給了墻上的男人,再把手一伸,抓住了男人伸出來的手。
五分鐘后。
兩人在別墅的正門口停下了腳步,帶路的男人朝著安納托利.凱利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了門口。
頓時,凱利斯有些緊張起來,他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機會,就要來臨了。
認真(tào)好西裝,緊了緊脖子上的領帶,在確認了自己的形象并沒有因為剛才翻墻而受損,他才深吸一口氣走入了別墅正門。
“凱利斯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只能以這種方式請你進來。希望你能夠諒解。”
剛進大門,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朝著凱利斯迎了過來。
烏黑的眸子閃著亮光,五毫米的短寸看起來非常獨特,穿著一(shēn)合體的西裝,面含微笑看起來風度翩翩特別有涵養。
凱利斯見過沈建南,但跟照片相比,真人比照片看起來年輕了太多太多,而那種精氣神,照片也無法表達出來。
年期,實在是年輕的過分。
如果不是已經得到了沈建南的確認,凱利斯實在難以相信就是眼前這個人打垮了英格蘭銀行。
終于,凱利斯察覺到自己在走神,他連忙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外面實在是太亂了,我差點以為他們想進來打劫。”
“哈哈。凱利斯先生真是風趣,這邊請。”
在沈建南帶領下,兩人在會客廳坐了下來,早有女仆端著茶具走了過來煮起了茶水。
茶是沈建南從華夏帶來的紅茶,濃郁的茶香讓凱利斯贊不絕口拍著馬(pì)。
“喔買噶。沈,你的泡茶技藝太厲害了,這就是你們曰本人的茶道么?”
“喔。這確實是曰本茶道。凱利斯先生還習慣么?”
“簡直是太棒了。我從未這樣喝過茶。”
兩人東來西扯了一會,在凱利斯喝茶都感覺濃茶淡而無味的時候,沈建南終于提到了正題。
“凱利斯先生,我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讓你給我做一個專訪。”
“喔。我正是為此而來,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說著,凱利斯從包里拿出了錄音設備和筆、紙工具,準備開始工作。
但沈建南卻意味深長笑了一下,笑的讓凱利斯心里發毛,下意識停止了手里的動作。
“凱利斯先生,我想你也知道,有一些人似乎對我不是很友好,這次專訪,你可不可以更客觀的記錄呢?”
客觀?
凱利斯聽懂了沈建南的暗示,所以,臉上浮現起一絲慍怒。
“尊敬的沈先生,我很感謝您給我這次專訪的機會,但《太污士報》是一家歷史悠久的傳媒機構,我也是一名職業經濟編輯,我的職責不(yǔn)許我做出什么偏頗的事(qíng)。”
“這樣啊!”
沈建南笑著說道,隨手從茶幾下面抓了一樣東西丟在了桌子上。
“現在呢!”
一沓英鎊。
全是五十英鎊捆扎在一起,鮮艷的油墨令人似乎能夠聞到墨水的香味。
但凱利斯臉上的慍怒卻更盛了。
他非常崇敬傳媒這個行業,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標題黨和虛假新聞,在他從業的二十年里,一直為自己的堅持原則所驕傲。
可現在,居然有人敢拿錢羞辱他。
憤怒之下,凱利斯站了起來。
“沈。謝謝你請我來做這次專訪,但我想,這并不適合我,我的原則不(yǔn)許我這么做。”
“喔,真是抱歉。不過我想凱利斯先生你誤會了,我一直最敬佩的就是像你這樣的記者,不然,我也不會請你來做這次專訪了。”
沈建南并沒有因為凱利斯的不識抬舉發火,反而笑著說道。
這廝說的是實話,雖然凱利斯在英國的傳媒界名譽不錯,但如果一個能夠被五千英鎊就收買的家伙,那名譽恐怕不怎么樣。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至少,這個家伙的名譽似乎真的不錯。
凱利斯察覺到了沈建南的欣賞,氣勢為之一緩,又坐了下來。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
“喔。沒什么。”
啪——
說著。
沈建南打了一個響指,早已等候多時的唐敦厚,拎著一只皮箱走了進來。
咔噠——
皮箱被打開了,里面全是整整齊齊的鈔票。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