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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刀劍上行走

  緣分你大爺的緣分!

  宋君被噎的想死,每次對上這個家伙他都覺得自己得少活好幾年,無恥的家伙見過很多,就特么沒見過這么不把臉當回事的,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誰讓老天注定他這輩子,就那么一個寶貝女兒。

  一個麻麻批堵在了宋君胸口,他發現,沈建南這混蛋嘴里的天命如此似乎也沒有說錯,如果他有一個兒子,哪怕是再有一個女兒,何必這樣低三下四禪精竭慮給這混蛋鋪路。

  正兒八經上過香,在宋君帶領下,兩人到了宋君的辦公室。

  很普通的房間,約莫四十多個平方,正墻上掛著一幅橫匾,上面四個金色繁體大字氣勢恢宏。

  忠義千秋!

  四周再沒有太多裝飾,一張檀香木辦公桌、一張檀香木書柜、一套檀香木茶幾椅子,再無其他太多的東西。

  下意識掃了一眼辦公室的環境,等到宋君坐下,沈建南臉上擠著笑容,不等宋君邀請,就恬不知恥也跟著坐在了沙發上。

  目無尊長,在致公堂是大忌諱。

  宋君頓時被這混蛋玩意氣的有些保持不住氣度想要發火。

  “爸。這是岳母大人讓我給你帶的茶葉,他說你最近上火,喝點清茶比較好,加點菊花,下火。”

  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宋君只想捂著胸口長嘆一聲。

  為什么我最近上火?

  你特么心里就不能有點逼數么?

  看著那張笑容可掬的臉,宋君深深感覺,上輩子一定是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欠了這混蛋的。

  沈建南到底還是有點逼數的,被宋君跟宋曉丹像極了的眼睛望著,那份幽怨讓他不由干笑了兩下,沒等宋君再招呼,他就趕緊撕開茶葉,自己泡起了茶。

  茶具是現成的茶具,開水是現成的開水。

  總是有新川雅子跟著,沈建南雖然沒有學到茶道精髓,但肯定還是學了不少東西。

  收攝起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捏了一把茶葉泡上,一洗一泡倒掉,碧綠清脆又晶瑩剔透的茶水,行云流水般從茶壺流入了茶杯之中。

  色澤剔透、聲音清脆,很賞心悅目,令人耳目一新。等到一杯茶水被送到面前,宋君煩躁的心,也就跟著靜了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拋開父親這個身份、拋開沈建南無恥的性格,其他,他也算是世間難有的才俊了。

  一表人才、器宇軒昂,又有通天之志,無論怎么看,都是擇婿的上上人選,也許,放到其他大家族,哪怕是有聯姻機會,就算是做小,也不會放過這種人才。

  但宋君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爽,還有些不知道算不算妒忌的妒忌,自己含辛茹苦呵護備至養大的女兒就這么被人拐走了,怎么想感覺怎么吃虧。

  “爸。喝茶、喝茶!”

  “爸,您身體還好吧。”

  “爸.....”

  這一次,宋君沒有再沉默,沈建南一口一個爸,叫的他要多膩歪有多膩歪。放下茶杯,他拿起沙發上的文件無聲將文件遞了過去。

  呃.....

  都是沈建南的資料,既有出現在香港報紙上的頭版頭條,也有英國《太陽報》《泰晤士報》等多家媒體的頭版頭條。

  “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望著那雙烏黑的眸子,宋君平淡道。

  沈建南不由搓了一下鼻子,在宋君面前,他覺得,還是無恥一點比較好。

  “有些人,注定是不平凡的。雖然,其實我只想當個平凡人。但岳丈大人那天一席話讓我明白,平凡,意味著人人都可以來踩上一腳。如果是我自己,我無所謂,但以后我和丹丹結婚,她,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不想她們受到別人的欺壓。”

  “你是在怪我?”

  “當時有一點點,我很不高興,平凡為什么就要被人欺壓,雖然,平凡就應該被欺壓。不過后來,在知道您的身份,我就明白了,您只是在敲打我,鍛造我,所以談不上怪或者不怪。如果不是您的化玉之手,也許我現在還在享受著做老師的快樂。”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很早就知道了。我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不吹沒把握的牛,不早早查清楚,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宋君不由翻了個白眼。

  當初他去見沈建南,這貨肯定什么都不知道,現在又說不吹沒把握的牛,嘴跟屁股一樣,每一句話能信。

  這混蛋,特么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1923年,10月10日,致公堂總部在舊金山召開五洲洪門第三次懇親大會,由舊金山洪門致公堂發起,決定組織致公堂,通過《黨綱草案》,成立了籌備委員會。

  而以華僑為主體的洪門五旗從此在全球正式開始商政結合,黑旗在洪門致公堂的主要資源范圍是五大板塊。一:國學傳統文化的傳承。二:忠義愛國的影視作品投資。三:中國古式建筑地產開發。四:中式古典家具。五:傳統醫學的普及。

  但隨著現代化經濟市場的變動,見證了摩根家族的興衰崛起、見證了30年代的美國金融市場崩盤所帶來的變局,見證了洛克菲勒藥品帝國是如何用金融加資本的手段入侵華夏,致公堂也認識到了金融的力量,開始試探性朝著金融領域和資本領域跨度。

  作為致公堂亞洲地區總理事,近幾年,宋君的主要工作,就是在五大板塊之外,朝著金融市場運作和資本市場的研究,不斷嘗試在前輩經驗上摸索更成功更穩定的運作方式。

  但金融市場,穩定只是一個偽概念,關系到全球政治變局和資本的流動性,要想找出靠譜的運作方式何其之難。

  幸好,宋君雖然出身武術世家,但本身,卻喜歡讀書,經常沉迷于古典傳統文化之中,為古人的哲學和思想所深深折服。隨著不斷深入研究,他發現,金融市場所謂的交易技術,只是入門級的東西,真正關乎到金融市場戰略計劃的,還是跟政治、軍事、哲學思想息息相關。

  所以,在看到英國傳回的報紙時,宋君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警惕芬蘭馬克存在的貶值危機。

  沈建南。

  相比于沈建南出席收購渣打銀行帶來的意外,看到這份報紙時,宋君整個人都是懵的,甚至不敢相信頭版那張照片就是他一直關注著的女婿。憑著直覺,他能夠感覺到,這一份報紙,幾乎是在挑戰芬蘭的主權信譽。

  一個人挑戰一個國家主權,那不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是作死。

  思來想去,宋君不得不安排沈建南來檀香山,如果有洪門做靠山,以全球洪門的影響力,也許還可以抗住來自芬蘭的壓力。

  誰知道,沒過多久,宋君就看到了另外一份報紙。

  《對芬蘭央行的忠告》

沈建南  這是什么?

  這特么就跟武館開業,被人指名道姓上門踢館一樣,忠告芬蘭央行,指責芬蘭央行的政策,簡直就跟一個人拿著一把槍,要跟芬蘭決斗一樣。

  宋君就想不明白了,沈建南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膽敢去挑戰一個完整主權的國家信譽,跟人家的軍艦軍隊決斗。

  彼此都是聰明人,宋君一翻白眼,沈建南哪里還不知道他想什么。

  這廝扔掉資料,拿起茶杯優哉游哉抿了一口。

  “岳丈大人。我知道您擔心我的安全,螻蟻尚且貪生,紅塵如此美妙,我也還沒活夠,就算是為了丹丹,如果沒有把握,我也會一直茍著的。”

  “把握?你有什么把握?混蛋,不是我女兒,我管你去死啊,那是一個國家,你知不知道,在芬蘭背后,還有北歐四國,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干什么。”

  很突然的,宋君爆發了。

  他站起身瞪著眼,咆哮著。一向風度翩翩的修養淡然無存,甚至就連當初被沈建南挑釁都沒有如此失態過。

  這特么.....還真是親父女啊。

  沈建南沒法再淡定裝逼下去了,看著那張憤怒的臉,他縱然再無恥,也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爸、爸。您先別生氣,您想想,芬蘭最怕的是什么人?”

  芬蘭最怕什么人?

  芬蘭在1808年被沙皇俄國征服,成為俄國的屬國。

  1939年,蘇聯制造了“曼尼拉炮擊事件”,以此為借口對芬蘭宣戰,在兩國邊境發動全線進攻,蘇芬戰爭爆發,最終以1940年簽定的莫斯科協定告終,芬蘭喪失了1/5的工業,11的耕地,12的人口被迫遷徙。

  1939年12月1日,蘇聯扶持建立了一個傀儡政府,即以庫西寧為首的“芬蘭人民共和國”政府。

  在芬蘭近代的歷史上,可謂是驍勇善戰,就連不可一世的德國人,都被芬蘭人團結一致打退了。

  但蘇聯、北極熊,卻像是一只一直騎在芬蘭人脖子上的怪物,總會帶來噩夢,恐懼的陰影幾乎根植在每一個芬蘭人的記憶中。

  赫爾基辛,芬蘭中央銀行。

  安寧看著情報部門送過來的情報,猶如發狂的野獸,瘋狂砸著辦公室里的東西。

  格曼投資管理公司,董事會主席,其娜.卡諾斯基,疑似謝爾蓋.卡諾斯基之女;卡曼迪投資管理公司,董事會主席,尤利婭.西多羅夫,疑似安德烈.西多羅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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