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圣瑪麗中學。
教學樓頂端的紅色十字架鮮紅而又偉岸。
這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學校,有教會在九十年前所建,后在一九五五年有公立學校變成私立校園。不過,雖然學校有公里學校成為了私立校園,但學校對于教義的宣傳依然是必修課之一。
查爾斯.沃克,既是學校的校董,也是學校的英語老師,又同時是神父負責教義宣傳工作。
校務處辦公室,環境優雅,四周擺著青翠植被和想鮮花,寬敞而又明亮,論豪華程度,絲毫不比一些總經理辦公室差。
作為學校校董和神父,查爾斯.沃克在學校的地位非常特殊,校長也不得不給面子。
沒辦法,這里是英國的地盤。
“V、E、R、Y,外瑞,外瑞狗的。非常棒。”
“外瑞、外瑞狗的。”
“SUN,傘,太陽。陽光。”
辦公室里,查爾斯.沃克拿著書念著單詞,滿頭白發和圓潤的臉,看上去非常仁慈,鄭清秀微彎著腰站在旁邊,認真跟著學習。
良久,查爾斯.沃克伸了伸腰,微笑道。
“OK。鄭。你真的很棒。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謝謝。”
鄭清秀說著,眼里全是感激之色。
最近一周,查爾斯.沃克每天都會幫她補習功課,除此外,并沒有任何異常,這讓她本能的直覺放松了下來。
盡管,有時候還是會感覺哪里不對勁。
但,鄭清秀不知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什么。
她只知道,在查爾斯.沃克的幫助下,英語成績在迅速挺高著,本期周考,她有史以來終于拿了六十分。
為此,回到家,母親還再三叮囑,一定要讓她好好歇歇查爾斯.沃克先生。
但終究,鄭清秀只有十三歲,心中感激,卻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只能望著查爾斯.沃克,連續說著謝謝。
查爾斯.沃克微微一笑,眼里泛起異樣的色彩。
在看到鄭清秀那一刻,他就喜歡上這個年幼的姑娘,在外人眼里,這個膚色黝黑、眼里全是怯懦和自卑的女生,讓人厭惡,但查爾斯.沃克覺得,這才是最美的童真。
他想擁有這份純真。
當然,學校其他孩子也很純真,但那些孩子,家庭都很富有,或者有權有勢,查爾斯.沃克不敢多想。
作為一名英國人,他很清楚,資本對于帝國意味著什么,也很清楚,有錢人在這塊土地上擁有什么樣的權利。
沒必要為此招惹那些人。
但鄭清秀就不一樣了,從貧窮的大陸轉校來,家庭背景不好,父母在油麻地賣夜宵,哥哥據說是一名最沒有地位的保安。
貧寒,沒有地位。
這是上帝對自己的仁慈。
查爾斯.沃克在心里感謝著上帝,感謝著他可以遇到這么純真的孩子。
查爾斯.沃克的眼神越發溫柔。
他已經老了,只有看到這種最純真的孩子,才能讓自己找回年輕時候的風采。
“鄭。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生。”
鄭清秀的臉上紅了起來。
作為女生,在這個年紀最聽不得別人的贊美。
很是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好低下頭小聲哼哼了一句。
“謝謝,沃克先生。”
查爾斯.沃克眼里的異樣色彩愈發濃郁。
紅著臉、低著頭的女生,真是讓人懷念曾經的清純和童真。
這個小姑娘,簡直是上帝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鄭。開始,我們現在來學其他單詞。”
鄭清秀沒有察覺什么,很是感激和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在課外耽誤查爾斯.沃克的時間,這讓她感覺非常歉疚。
“beautiful,美麗,漂亮。幼兒比特否,你是美麗的,漂亮的。”
“beautiful,美麗,漂亮。幼兒比特否,你是美麗的,漂亮的。”
“KISS,K死,吻。接吻。Iwanttogive誘alongkiss。我想給你一個長長的吻。”
鄭清秀沒有跟著念,忽然,她本能感覺有些不對。
就像,有什么東西在燃燒著,從自己的臉上一直向下燃燒。下意識,她抬起了頭,對上了一雙昏暗而又明亮的眸子。
危險,極度的危險。
出于本能反應,鄭清秀臉色一白后退了一步。
但,太遲了。
早已有所準備的查爾斯.沃克一把拉住她,眼神熾熱說道。
“鄭。幼兒比特否。愛網特吐給付有哦浪浪尅死。”
“沃克先生。.....”
鄭清秀被嚇壞了,掙扎著,喊著。
但查爾斯.沃克對此不聞不問,雙手抓著鄭清秀,將一張蒼老的臉湊了過去。
啊——
突然,查爾斯.沃克一聲慘叫。
一向怯懦的鄭清秀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一口咬在了查爾斯.沃克的手上。
她的牙齒很鋒利,就像是老虎幼崽,咬下去,咬的查爾斯.沃克手上鮮血淋漓,咬的查爾斯.沃克本能放開了手。
趁著查爾斯.沃克本能捂著手,鄭清秀抓起書包拔腿就跑。
“該死。你這個小婊子。”
查爾斯.沃克痛欲狂,憤怒在后面罵著,跨著大步,幾步追了過來。
小腿終究是跑不過大人,沒來得及來開門,鄭清秀的頭發就被查爾斯.沃克一把攥在了手里。
吃痛下,鄭清秀本能捂住了腦袋,撕心裂肺哭喊了起來。
“你放開我。”
“小婊子。我每天浪費寶貴的時間給你補課,你必須要賠償我。”
查爾斯.沃克雙眼通紅,再也不復之前的慈祥之色,滿臉猙獰,像極了發狂的野獸。
鄭清秀抱著書包,在地上不斷后退,恐懼寫滿了雙眼和小臉。
撕拉!
查爾斯.沃克盯著鄭清秀,用力扯掉皮帶,付出了一周的時間,他必須得到自己的回報。
可就在這是,地上瑟瑟發抖似乎被恐懼嚇傻了的鄭清秀忽然動了。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查爾斯.沃克口里發出,同時,像是一只蝦米臉色通紅捂著身體蹲了下去。
出身軍人家庭,鄭清秀六歲跟著父親和兄長就上山打獵,耳濡目染的冷靜終于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一腳踹在了查爾斯.沃克的致命位置。
可惜,鄭清秀終究只是孩子,一腳并不足以致命,如果換成他的哥哥鄭正,這一腳足以將查爾斯.沃克直接踹死。
不過也足夠了。
在查爾斯.沃克的哀嚎中,鄭清秀抱著書包拉開房門,拔腿就跑。
“啊——該死的小婊子。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學校大門外。
鄭清秀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剛才那一腳,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和勇氣,如果不是準確無誤踢到查爾斯.沃克,她不敢去想會發生什么事。
“阿秀。今天這么早就結束了啊。”
一個比鄭清秀大五六歲的男生走了過來,嘴里叼著煙,一片痞子相。
何天二,何天涯的弟弟。
兩人都在同一所學校讀書,鄭清秀讀國中一年級,何天二讀二年級,兩家住在一起,兄長又是最好的戰友和同時,平時會一起結伴回家。
“嗚嗚——”
看到何天二走過來,鄭清秀再也無法壓制自己的恐懼,抱著何天二的腿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可能就要被吃掉了。
鄭清秀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何天二眼睛瞬間就紅了。
鄭清秀年齡小,還不懂什么,以為查爾斯.沃克是要吃她,可何天二十八歲了,哪里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
血,像是激流直沖腦門,僅僅一瞬間,何天二的嘴唇干的炸開了無數道口子。
這是怒火中燒的現象,憤怒讓何天二的全身血液和水分都在蒸發著。
“阿秀。你在這里等我。”
說著,何天二將書包往地上一扔,大步往學校里走去。
鄭清秀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扯住何天二的胳膊。
“二哥。咱們回去吧。他是外國人,咱們惹不起的。”
“外國人怎么了。香港是咱們國家的香港,他們搶了咱們的地方還想無法無天。”
“二哥。咱們回家好不好。”
鄭清秀到底是女生心細,明白在這里,英國人是惹不起的。
可是,何天二早已經被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哪里還會去管什么英國人不英國人。
不顧鄭清秀的拉扯,何天二怒氣沖沖朝著校務處辦公室走了過去。
“該死的小婊子。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全家都下地獄。”
“啊!痛死我了。”
“該死、真是該死。”
“啊!”
辦公室里。
查爾斯.沃克哀嚎著,詛咒著。
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人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終于,疼痛有所減輕。
查爾斯.沃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你好,這里是999報警中心。”
“我是圣瑪麗中學的查爾斯.沃克,有人偷走我的錢包,還把我打傷了,你們要給我立刻過來。”
通——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
“混蛋。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進來的正是何天二,怒火攻心,查爾斯.沃克直接罵道。
但,何天二完全不聞不問,紅著眼走到查爾斯.沃克身邊,抬腿就踹。
啊——
凄厲的慘叫查爾斯.沃克口中不斷傳出。
凳子、桌子上的東西,已經發狂了的何天二一股腦朝查爾斯.沃克身上砸著。
“該死的華夏人。你是在找死,你給我等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