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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匯入

  轟——

  香港,九龍城。

  一輛大型客機在城市上空轟鳴,飛機逐漸從高空到低空滑翔,像是匍匐捕獵的大鳥要俯沖抓捕地面的獵物。

  坐在客機靠窗一側,透過機窗,整個九龍城盡收眼底,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林立成林,令人望之心潮澎湃。

  繁華的都市中間,還夾雜著不少高低不同、風格不同的村屋棚戶區,擁擠在城市中間,映照著香港最真實的貧富差距。

  機艙里,不少人興奮透過透明機窗看向外面,在全世界,可以這樣在高空接觸整個城市的地方也沒有幾個。

  隨著飛機滑行,城市在視野里愈發清晰,透過窗戶,已經可以看到附近樓上的住戶。

  忽然,飛機在一道河流上空低速繞了一圈,急速的旋轉讓人腦袋一陣眩暈,沒等機艙里的旅客調整好生理狀態,飛機又高速從幾棟大廈之間橫空而過。

  有女生興奮的尖叫起來,嘰里呱啦說著不知道哪里的語言。

  飛機低空飛行,超近距離和城市接觸,就像是隨時都會撞到旁邊的大高樓,那種危機感,讓人本能緊張而又興奮。

  沒有發生意外,飛機高速平安從大廈之間穿過,氣流帶過一陣強風,樓上陽臺掛著的蕾絲花邊內衣跟著微微擺動著,似乎在招呼著天上遠道而來的打飛機。

  隨著飛機滑行而過,機身遮出了一片短暫的蔭涼,城市下方棚戶區有人抬頭看了一眼,張嘴罵了幾句。

  也有人連眼皮都懶得動,頻繁的時候可能一分鐘一架飛機,對于生活在這里的人們而言早已毫無新意。

  可能乘客們和城市的居民永遠不會知道,駕駛艙的機師此時精神緊繃,比任何時候都要全神貫注。

  因為,這里是世界十大危險之一的機場。

  香港啟德國際機場。

  人,對于高空總是期盼又敬畏。

  當飛機平安落地,飛機上不少身體一直緊繃著的乘客們噓了一口氣,有過飛行常識的都知道,飛機起飛和降落總是最危險的。

  現在,終于算是安全了。

  播音在飛機上響著,在空乘指引下,旅客們依次起身從過道穿行,準備下飛機。

  “主人!主人!”

  隨著旅客們起身,兩個輕柔的聲音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一個聲音似杜鵑,另一個似黃鶯。

  頓時,很多人眼里閃過不忿之色,也有人眼里全是羨慕,更有人心生敬仰,還有人眼冒怒火,恨不得殺人。

  機艙末段一排長椅上,坐著兩名膚色皎然的年輕少婦。

  全白短衫打扮和一襲黑色連衣裙,兩種完全相反顏色的衣服,特別引人注目。

  白色衣服的女人留著短發,看起來干凈而又純粹,眸子通透,瓊鼻小巧,雙唇潤滑而又小巧。

  黑色連衣裙的女人留著烏黑長發,盤起扎著一個婦人髻。未施粉黛,但隱含媚態,烏黑的眸子猶如含著薄霧,似哀怨、似心傷、似魅惑,令人我見猶憐。

  兩人氣質形象迥然不同,但無疑俱是上佳之色,干凈純粹和魅惑氣質在風格顏色不同的衣服襯托下,如雪蓮和罌粟。

  隨著兩人輕柔呼喚,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從兩人大腿上坐了起來。

  正是沈建南。

  登機不久,這廝就腦袋靠在麻生織月腿上享受著按摩,誰知道,一不小心就小憩了過去。

  這其實不能怪沈建南。

  麻生織月的按摩,本身就是一種保健手法,引導人進入深度睡眠以養身體,如果沒有戒心,人很快就會精神松懈睡過去。

  效果,確實特別好。

  昨晚為了報仇,沈建南和兩人廝殺了一夜,早上起來就又趕飛機,這淺睡一會,疲勞一掃而空,精神飽滿,整個人感覺特別輕松。

  一雙雙眼睛復雜盯著沈建南,這廝像是感覺不到那些眼神里的味道,站起身,揮手朝著眾人友好笑了下。

  一口整齊的白牙滋著,看起來很是可惡。

  挑釁。

  這在憤怒著的人眼里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因為沈建南笑著,目光在一些女人身上掃視起來,那些想殺人的那些眼神,都是來自附近的幾個女人。

  “女權婊!”

  一聲嘀咕,從人渣嘴里噴出。

  就像惹到了馬蜂窩,被掃視著的幾個女人眼里都噴起了火。

  身為貼身保鏢,鄭正和何天涯很無奈站起了身,自家老板這么賤,很容易被人活活打死的。

  與此同時。

  蛇口,入境處。

  一名步履穩健、精神干練的青年跨入了入境處,在工作人員檢查下,男子拿出了各種入境手續。入職邀請函、身份證、護照......一應俱全。接受完仔細的檢查,男子收好所有東西,邁步走入了關內。

  沒人注意到,在入關的瞬間,他回首朝背后打了一個手勢。

  泰國,曼谷機場。

  幾名行動一致的男子背著包裹走入了機場大廳,幾人整齊的步伐和身上凌厲的氣勢,引起了曼谷軍警的高度戒備。如今,軍方剛通過政變接管政府沒多久,一切潛在的威脅都不能放過。

  各大暗哨明哨暗哨立刻動了起來,一雙雙眸子緊盯著幾人的身影。

  “隊長。有人盯上我們了。”

  “就當沒發現。應該是泰國軍方的人,按計劃出境。”

  短暫交流,幾人領取了登機牌,老老實實交出各種證件過了安檢。

  不久,一輛飛往香港九龍城的航班起飛,隨著飛機離去,一直盯著幾人的軍警松了一口氣。

  高崎國際機場,十幾名年輕男子拎著包裹走進了候機廳,機場暗哨立馬高度戒備,高崎機場這里太敏感,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幸好,沒有任何異常。

  跟普通人區別很大的十幾名男子安然有序,證件也沒有任何問題,看到對方提供的入職邀請函,機場方面總算松了一口氣。是一家香港安保公司在內地招募的特勤保安,幾人是前往入職的。

  泰國、申城、高崎、羊城......

  按照原定計劃,第一安保的所有隊員從各個渠道開始流入香港。

  啟德國際機場,二號航站樓出口。

  一個光著膀子的黝黑漢子撒著人字拖,嘴里叼著雪茄,只手拎著一部大哥大,脖子上一條明晃晃的大金鏈閃瞎人眼,根根樹立的頭發如同倒刺,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

  漢子穿著人字拖的腳下,烏黑發光的加長林肯車頭烤漆上楞是被踩出了一個大腳印子,漢子對此一無所覺,百賴無聊望著航站樓出口。

  忽然,漢子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臉上也隨機露出笑容。

  航站樓出口,一行人映入了漢子的眼簾。

  “建南。”

  “老彭。”

  雙方很快靠到了一起,兩人互相錘了下,彭三看了看跟在沈建南背后的兩個女人,夸張叫了起來。

  “窩草,抗日戰爭早都勝利了,你怎么還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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