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高中門附近,一輛紅色妖嬈的法拉利停安靜停在路邊。
不久,一輛銀灰色賓利開了過來,值夜班的何天涯從副駕下車和沈建南打了招呼開著車走了。
賓利車上,鄭正踩下油門認真道。
“老板。我有個更好的提議你要不要考慮下?”
“嗯?”
“如果安惠浩二不小心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為所欲為了。”
沈建南失笑。
這是一個很有誘惑性的建議。
從稻川會提供的資料看,安惠美智子的母親安惠美初只有三十二歲,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就像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和安惠美智子一比較,就像是一對艷麗的姐妹花。
青澀和成熟搭配,簡直可以勾起人心最邪惡的那種欲望。
而且這個建議的成功性很高,稻川會提供的資料顯示,安惠浩二因為次子身份早早就脫離了家族,和安惠家的關系非常差。以霓虹的社會環境,只要安惠浩二死了,安惠家失去經濟來源,沈建南以朋友身份幫助安惠美智子,那就是順理成章。
但.......太邪惡了一點。
“鄭哥。我覺得我已經夠禽獸了,沒想到你才是真禽獸,這么齷蹉的想法也想的出來。”
“對待敵人,沒有什么齷蹉不齷蹉的。”
敵人?
見到鄭正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沈建南挑了挑眉毛。
“鄭哥。你真把我當禽獸啊!”
“一報還一報,我支持你做這個禽獸。”
鄭正出奇的認真,認真到沈建南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鄭哥,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查安惠家只是順勢而為,我們需要找一個有資格跟我們合作的霓虹人。”
“老板,你不用解釋的,我真不反對你做禽獸。”
“......”
沈建南很是無語。
“鄭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么?”
“我聽小三說你有女朋友的。”
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沈建南不得不再解釋一下,萬一鄭正想好心促成什么事特么就不好玩了,這種家伙,禍害霓虹人那絕對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鄭正,也有這個能力。
從兜里摸出煙甩過去,沈建南抽著煙認真道。
“鄭哥。我真沒你想的那么人渣。你可能不了解霓虹,霓虹跟我們明朝的時候很像,團結,排外性很強。
國內市場形式上雖然是開放的,但外國公司如果沒有本土人結盟便無法打入市場,哪怕錢再多都不行。很多公司,寧肯倒閉破產也不會把核心技術出賣給其他國家的公司。
這一點,很值得我們學習。”
“......”
“我們需要在霓虹有一個可靠的盟友,或者說,代理人。而這個,再沒有比姻親關系更可靠的了。霓虹人對名份看的很重。沒有血緣關系不重要,只要可以保證家族傳承,養子或者女婿都無所謂,這一點,和我們國內是不同的。”
“華人也可以?”鄭正一臉懵逼。
“這一點非常有意思。霓虹人在排外上排斥一切外國人,但養子和女婿身份倒不是特別看重民族背景。只要是黃種人,等生米做成了熟飯,他們并不是不能接受。”
“禽獸。”
“哈哈!你不是支持我么。”
“......”
七點五十分,交易所大廈。
“老板!老板!今天的報紙。”
沈建南剛到公司,威廉就興奮拿著一份報紙沖了過來。
讀賣新聞的早刊。
大藏省規定,四大證券以招待費名義補貼大客戶,涉及所有集團企業。
接過威廉遞過來的報紙,沈建南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意味著什么再清晰不過。
證券市場,有一個共識,在三共原則下,它是全世界最公平的領域。
這里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學歷、不分階層。每一個人,在市場漲跌下理論上都是一半勝算和盈虧。可以說,三共原則是全球所有金融衍生品市場能夠存在并擴大的精神和靈魂。
可是......大藏省居然規定四大券商補貼大客戶的虧損,保證他們不會虧錢。
如果在持續上漲的市場,這種消息自然沒人在乎,反正大家都賺錢。但東證自從達到38200后一路下跌,不知多少人在市場中虧的稀里嘩啦。
市場是零和游戲,有人賺錢就必然有人會虧錢。
現在誰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大藏省規定證券公司保證大客戶不會虧錢,證券公司也不可能虧錢。
誰在虧錢?
誰又應該虧錢?
顯而易見,普通股民在虧錢,而大藏省的規定,等于讓證券公司用普通股民的錢去填補那些有錢人的虧損。
誰都能想到這個答案,威廉也能想到。
他既興奮又疑惑。
“老板。這消息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么大的消息敢曝光出來,當然是真的了。”
真的!
滿心期待的威廉狠狠攥了攥拳頭,如果大藏省無法給公眾一個理由,這條消息簡直是霓虹金融市場的噩夢。
金融市場有四大框架,銀行、證券、保險、信托。
現在,銀行受到房地產業下滑已經出了問題,讀賣新聞的爆料又爆出了證券公司的黑幕,以兩大金融業上市公司在股市的權重,對市場所形成的沖擊用屁股都能想到。
興奮之余,威廉的心里只剩下滿滿疑惑。
大藏省為什么要這么做!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交易室,一臺留聲機播放著慷慨激昂的音樂,悠揚高昂的旋律讓人不由跟著激動起來。
威廉憋不住了。
“老板!為什么大藏省要這么做!”
“因為對于霓虹來說,市場是工具,是一把鐮刀。”
“什么?”
“鐮刀嘛,自然是割韭菜的。而韭菜這種生物,反正割割還會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
申城,華海大學。
黃國強鐵青著臉站在講臺上。
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和道德情操都寫到過,于個人行為的非故意結果,一種能產生善果的社會秩序出現了。
用亞當·斯密的話來說,每個人都試圖用應用他的資本,來使其生產品得到最大的價值。
一般來說,他并不企圖增進公共福利,也不清楚增進的公共福利有多少,他所追求的僅僅是他個人安樂,個人利益。
但當他這樣做的時候,就會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引導他去達到另一個目標,而這個目標絕不是他所追求的東西。由于追逐他個人的利益,他經常促進了社會利益,其效果比他真正想促進社會效益時所得到的效果為大。
這是全美大多數經濟學家都認同的一個概念,無數案例表明,在資本市場的運作周期有著其本身的調節能力,如同朱庇特所擁有的手,看不到又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