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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挑明

  “砰砰”。

  “建南,在不。大白天怎么還關著門!”

  上午十二點,彭三敲響了沈建南的宿舍門。

  沒有人一開始就想當咸魚。

  經過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的反復思想斗爭,彭三下定了決心。

  出去闖一闖。

  按部就班早晚只會越來越差,既然沈建南比他優秀都舍得下決心出去闖一闖,他有什么不敢的。

  “砰砰!”

  “建南,還沒起......”

  彭三喊著喊著,沈建南宿舍的門從里面開了。

  不過,開門的不是沈建南。

  彭三頓時呆在當場。

  他認識宋曉丹,可是兩個人不是分手了么?

  彭三認識宋曉丹,宋曉丹自然也認識彭三,她看著目瞪口呆的彭三眼里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建南出去買菜了,應該馬上回來。”

  這特么是什么情況?

  彭三看著給他開門的宋曉丹懵逼了一瞬間。

  披著沈建南的大衣、穿著沈建南的拖鞋、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彭三明白了是什么情況。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家花皮羨慕的對象。

  而他,就是自家的花皮。

  十分鐘后,買菜出去的沈建南回到了宿舍。

  這貨一看到彭三,差點笑出聲。

  門口,彭三為了避嫌蹲在地上抽著煙,那一臉惆悵的樣子就像是生無可戀。

  沈建南打趣道。

  “老彭。你這是晚上被狗日了?”

  “我倒是想啊!可是也得狗能看上我啊!”

  “哈哈!”

  “賤男,你倆啥時候和好的?”

  “我倆一直好好的啊。”

  “......”

  彭三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昨晚在舞會上,他明明看見沈建南和盧新月之間好像有點不清不楚。

  “賤人,你今天不把我伺候好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跟宋曉丹說。”

  “昨晚的事?我自己都說了。”

  彭三不吭聲,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沈建南也不解釋,他招呼著彭三進了宿舍就喊。

  “寶寶,彭三想敲詐我,他說今天要是不讓他喝酒就把昨晚我跟盧新月的事情跟你說。”

  彭三目瞪口呆,接著就是一個麻麻批堵在胸口。

  說了,居然真的說了。

  可是宋曉丹為什么沒生氣?

  宋曉丹確實沒生氣,她微微笑著說。

  “你們要是想喝酒等我一會,我爸前段時間托人從國外帶了一箱洋酒放在家里。我回去拿下。”

  “......”

  洋酒。

  還是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洋酒。

  彭三只差哇的一聲哭出來。

  以前班上最好看的女生跟了沈建南就算了,現在還這么倒貼。

  頓時,彭三有一種好白菜都給豬拱了的心累感,也有一種活到狗身上的感覺。

  讀書他不如人家,能力他不如人家,就連長得也不如人家。

  明明能靠臉吃飯人家還要拼搏,他再不拼搏那不是活該沒女人緣。

  出去,一定要出去。

  不然特么都是沈建南這樣的禽獸以后他可怎么混。

  彭三決定出去的心更加堅定了。

  人家能靠臉吃飯都要出去闖一闖,他還有什么理由在這里拿那五十五塊錢的工資。

  “邦邦”——

  宿舍門口簡單支起來的案板上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是宋曉丹在切菜。

  彭三臉雖然特別黑,但其實很薄,他做不到像沈建南那樣又吃又抹又喝。

  何況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洋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貴。

  彭三根本就不敢喝。

  一個洗菜、一個切菜。

  兩人雖然沒什么名分,但配合起來跟兩口子沒什么區別。

  很快,切好的菜就放到了煤氣灶上翻滾起來。

  宋曉丹炒了兩個,沈建南炒了兩個。

  很簡單的幾個菜。

  回鍋肉、雞蛋大蔥、牛肉片和一盤青菜。

  都是家常菜,勝在味道還算可口。

  只是不管怎么可口的菜也都需要心情的。

  沈建南和宋曉丹吃得很開心,彭三就一點都不開心了。

  作為一只單身狗看著人家在那互相夾菜秀恩愛,他只能低著頭跟碗筷做斗爭。

  猶如嚼蠟一般。

  終于,一頓主歡賓不歡的飯結束了。

  “老彭。你想好了?”

  朝學校大門的一段路上,出了門的沈建南朝彭三問著。

  “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你說得有道理。與其這樣一成不變不如出去闖闖,再說這次確實是個機會。”

  對于彭三的決定沈建南沒有任何意外。

  如果昨晚他的刺激彭三都做不下來決定,那彭三連個男人都不算了。

  考慮了片刻,沈建南從兜里摸出一只新買的錢包,在數了兩千塊錢后他遞給了彭三。

  “這些錢你拿著,買兩套像樣的衣服,用不完再給你們家里寄點。”

  一疊錢。

  不算很多。

  可是看著沈建南遞過來的這一疊錢,彭三一時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

  兩千塊,他啊爹在兵工廠上班一年也掙不到這么多錢。至于他,五十五的工資根本就存不到錢。

  望著那一疊錢,彭三沉默了許久。

  “拿著吧!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好客氣的。”

  “建南......”

  “別感動。你知道的,我昨晚是在刺激你,是故意讓你跟我一起。為什么你也清楚。”

  沈建南說的沒錯。

  彭三雖然經常被白秋意諷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不代表他傻。他知道沈建南昨晚是在故意激他,也明白沈建南為什么激他。

  彭三是廣西人,父親上過戰場,后來分配在兵工廠上班。因為家庭的緣故,彭三從小就學過軍體拳和一些格斗術,各種槍械也非常精通,用彭三的話說,隔著三百米他可以拿獵槍打死樹上的麻雀。

  沈建南也正是看中了彭三這一點。

  外面的世界不比國內,在國外待過的沈建南很清楚外面的世界多么危險。

  如果沒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能夠護衛安全,那在外面擁有財富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取死之道。

  對此,不管是白秋意、彭三還是沈建南心里都是清楚的。

  可是清楚歸清楚,彭三還是有些不想接沈建南的錢。

  三個人認識了這么多年,彼此都是知根知底。沈建南的家庭環境比彭三家也好不了多少。

  何況兄弟之間談錢,彭三覺得很別扭,特別是沈建南故意把話挑明讓他別感動,他就更覺得拿錢心里有愧。

  沈建南這種貨色精通人事,故意挑明自然就是讓彭三心里既沒有疙瘩又真心感動。

  現在目的達成,這貨頓時笑了起來。

  “老彭。外面的世界很大的,如果有一天我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希望你還可以在我身邊。

  華海大學正門附近。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叼著煙不停轉來轉去。

  中年人穿著一身面料不菲的西裝,西裝手腕上的袖標還沒撕掉,手里拎著一部大哥大似乎身家不菲。

  不過他的臉上有很濃重的焦慮之色,眼睛也通紅一片似乎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新月。你覺得他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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