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小淵澤報瀨,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黑長直)女子高中生,出身于說出名字就會被地域黑的群馬縣,就讀于多多良西高中,16歲。
唯一不普通的地方,或許就是我想要去南極,正常人或許根本不想去那種鳥不拉屎的貧瘠地方,畢竟想看企鵝的話去動物園它不香嗎?更何況動物園還有南極沒有的北極熊…
當然,我想去南極并不是因為想去看企鵝,雖然我確實很喜歡企鵝,但是,我想去南極其實是因為三年前的一件事。
三年前,我還是個普普通通除了顏值之外毫無優點的普通女子國中生,在這普通的一天,我穿著普通的鞋,很普通地走在這普通的街,掏出普通的課本,找點普通的感覺,來一堂我最愛的普通數學。
直到那一刻,班主任敲開了教室的門,還好班里當時沒人玩手機,要不然面對這樣的突擊檢查怕是一死一大片,但隨后,班主任把正在普通的做題的我給叫了出去。
我不明所以的走出了教室門,門外站著一個禿頭,哦,不對,他是教導主任,當時我就感覺這個班主任恐怕是給我埋伏了一手,我回憶著最近的學校生活,好像也沒干過什么壞事?
難道是我最近偷偷改裝校服的事情被發現了?不應該啊,我就只是稍微縮了縮袖口而已,難道這都要管?禿子…啊,不,教導主任這么閑的嗎?
看著教導主任陰沉的臉色,我猜測肯定不是縮袖口這種小事,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正當我思考的時候,旁邊的班主任關上教室門,把我拉到走廊的盡頭,遞給了我一個手機,并示意我接電話。
我疑惑的看向班主任那張四五十歲中年婦女的臉,想要努力的讀出點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班主任只是擺了擺手,就悄悄退到一邊。
沒辦法,我接過手機,放在了耳邊,“喂?”我試探性的往那邊發出了‘摩西摩西’的聲音,想要得到對面的回應,并以此來判斷到底是誰在給自己打電話。
“報瀨,你媽死了…”電話的對面傳來一個蒼老的女性聲音,像極了我的奶奶,再加上她對我直呼其名,基本上已經可以把對方判定為我的奶奶,但她口中的話讓我有些理解不能。
我媽死了?我媽死了?我媽死了是個什么意思?是指那個常年身處南極的小淵澤貴子嗎?好像我也沒有別的干媽之類的…
“什么?我媽死了?!”小淵澤報瀨哽咽的喊出那看似普普通通卻飽含強烈感情的四個字。
似乎是感受到了小淵澤報瀨話語中的震驚與悲悸,電話對面的蒼老女聲講述起了小淵澤貴子的死因,既不是因為來自祖安的峽谷獵媽人,也不是因為出車禍以及癌癥之類的狗血理由,就是普通的在探索南極的過程中遭遇暴風雪,所以失聯了而已。
前面遇難專家鬼島譽曾經科普過身體失溫的可怕,三個小時就足以讓一名成年人進入死亡狀態,而刮著暴風雪的南極,一個小時就可以把你凍成一根微笑的標本,之所以說是微笑的標本,那是因為人被凍死的時候臉會不自覺的進入微笑狀態,而南極這地方,干燥以及低溫等原因導致細菌無法存活,所以,尸體可以保存很長時間不產生變化,故稱其為標本。
然而最遭的地方還不在于她媽失聯了,小淵澤貴子她的隊友是在南極那邊等暴風雪停止之后又搜尋了七天,才把她媽從失聯確定為了死亡。
小淵澤報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總算是聽明白了,合著她連她媽的頭七都沒趕上,親媽死了一個多禮拜了才知道死訊,那是真的難受。
“報瀨,回來吧,整理整理遺物,給貴子做個衣冠冢…”說完之后,那邊的蒼老女聲似乎跟旁邊人商量起了合葬的事情,把小淵澤報瀨她爹的墳頭掘開,把她媽的再放進去,沒錯,不幸中的萬幸的是她爹死的早,要不然她媽還要單獨買墓地,又要再花一大筆錢。
在日本買墓地可比在中國貴多了,在中國或許貴點的也就十萬那一檔的墓地了,但日本,最便宜的那一檔都是幾十萬起步,需要幾百萬日元,好的地段甚至可以到達千萬日元左右,而在日本,幾千萬日元就夠買一套房(一戶建)了,所以,墓地是真的貴,而且,還不是永久使用權,而是二十年為期的租賃,時間到了要續費的。
那一天,對于小淵澤報瀨來說,是一個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噩夢,但距離親媽死亡已經三年了,曾經的女子國中生小淵澤報瀨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高中生,并繼續了母親的遺志,把目標定為南極。
她媽小淵澤貴子在高中的時候就決定要去南極,當時的理由十分幼稚,因為她喜歡在沒人踩過的雪上留下屬于自己的足跡,當然,踩雪這個想法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大多數人都干過這種事,一邊走路一邊聽著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確實挺解壓的。
但為了踩雪特意去一趟南極就有點不值當了,當然,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小淵澤貴子其實后來還有了其他的理由,比如看一次極光,但極光這東西吧,看完你就會發出這樣的感嘆‘哇,果然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然后就會覺得很不值當,開始反思自己到底為什么要來南極。
但人嘛,總是要有夢想的,于是小淵澤貴子從此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并成功在這條代表夢想的南極之路上奉獻了終生。
她在之后的時間里和好朋友一起組成了民間南極科考隊,當然,其中貢獻最多的應該是日本政府,把覺得沒有任何回報所以顯得十分雞肋的吞金機器科研基地轉讓給了她們,與之附贈還有一條型號老舊的破冰船。
然后小淵澤貴子伙同好友一路招兵買馬,成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前往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