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殺河豚是個很麻煩的活計。
魚嘴、魚眼、魚鰭和魚皮都要割掉,然后是魚腸、肝臟和整個生殖系統都要取出,魚肉還要切成塊漂洗毒汁。
霓虹的廚師會發放處理河豚的證書,必須持證才能宰殺河豚。
沒有證的話,就只能購買處理好的河豚肉進行烹飪。不能現殺現做,河豚的味道和鮮度自然會打折扣。
真理惠在忍者學校接受過相關的訓練。
不過當初她接受的訓練不是正統的河豚處理,而是如何利用河豚的毒性進行暗殺。
河豚最毒的就是生殖系統,具體毒性與生殖周期有關。要是趕上了好時候,一只河豚的毒性就能殺死數十個成年人。
幾百年前,武士之間還有吃河豚證明勇氣的惡習。
那時候,人們并不清楚河豚該如何處理,只知道河豚有毒且味道鮮美。有的人吃了以后沒有死,有的人卻毒發身亡。
這一惡習流傳開以后,許多武士死于河豚。
當時的大名還下過禁止使用河豚的命令,直到明治時代才慢慢解禁,霓虹人也開始探索河豚的正確食用方法。
真理惠去栃木縣,也順便學習了處理河豚的要點。
她本來就明白河豚的有毒內臟該如何使用,只不過她學的是如何發揮河豚的毒性。保險起見,她還是學了一遍正規的。
之所以突然要學習烹飪河豚,是因為龍崎凜和賀茂修一郎住進了林家的別院,平時的生活起居跟林無想一起。
河豚的味道與毒性是一樣的有名,真理惠也是為了服侍自己的父母。
她本人很認真,雖然林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不過家里還有一個葵乃呢,萬一出了差錯葵乃可就遭殃了。
晚飯有河豚刺身和河豚燴飯。
量不大,每個人只能嘗幾口而已。
此外還有牛肉等傳統菜品,也不是只吃河豚。
林的式神也分到了一桌晚餐,此刻正眼巴巴地等著開飯。
賀茂修一郎和映對毒理藥性有些研究,開發過驗毒和下毒的術式。開飯之前就由他們來確定河豚肉的安全性。
一番檢驗完畢后,兩人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河豚處理得很完美,沒有毒素殘留。
真理惠松了口氣。
第一次處理河豚就能過關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開飯以后,真理惠還是沒讓葵乃吃。等大家都嘗過了,沒有發現不良反應以后才讓葵乃吃了自己那份。
魚肉緊致鮮美,刺身和燴飯都沒有太多的調料,也就是青芥辣和一點油鹽,靠得就是河豚本身的味道。
龍崎凜和賀茂修一郎很開心,吃過晚飯以后拉著真理惠去了別院,顯然是有話要。
畢竟十幾年沒見了。
吃完飯已經九點鐘了,佐佐木就沒走,找個房間鋪好了床。
林靠在門邊:“一個人睡會不會寂寞?”
佐佐木嘆了口氣:“我從五歲起就一個人睡了,從來沒覺得寂寞。”
“那時候你才五歲,還是個屁孩兒,懂什么叫寂寞?”
佐佐木站了起來:“你再這樣,我回家了。”
“你別誤會啊。”林連忙攔住她,“我的意思是讓狐貍過來陪你,或者葵乃也校免得你連洗手間都找不到。”
“我已經記住你家的房間分布了!”
“哦,那就好。”
“不過,讓狐貍過來也不是不可以…”
林笑了笑,吹了個口哨。
狐貍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表情很期待。背后是跟著狐貍一起跑過來玩的木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木頭很興奮。
它以為狐貍要帶它去冒險呢。
“乖。”
林從口袋里掏出幾顆零食喂給狐貍。
“今晚,你是這個女饒了。”
狐貍蹭蹭林的腿,甚至還點零頭。
“喵——”
佐佐木瞪了林一眼,不過也沒多什么,把狐貍抱進了房間。
“那,我回去了?”
“不回去你還想留下不成?”
“咳咳,想還是想的…”
“晚安。”
嘩——
佐佐木合上了障子。
林抱起木頭,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來,木頭,我們去打游戲。”
“汪!”
現在是冬,林臥室外面的檐廊已經裝上了玻璃窗,不然室內會很冷。開著地暖趴在榻榻米上,林打了會兒游戲。
一個體量很的單機,犬神除妖記。
木頭好像對屏幕上的犬神很感興趣,總是擋住林的視線。
“走位走位!手里干!”
“哎,你別擋住我啊。”
木頭又沖了上來,林丟失視野,屏幕上出現了大大的“菜”。
“你擱這兒排眼呢?”林怒搓狗頭,“我啥都看不見了你知道不!”
阿柴很開心:“汪!”
玩鬧著,臥室的障子被拉開了。
林還以為是佐佐木呢,結果門前站著的是葵乃。
她穿著狗睡衣,睡眼惺忪。
“啊嗚——”
先是惡龍咆哮,然后她揉著眼睛鉆進了林的被窩里。
林直接把木頭丟到了她臉上。
“啊!”
葵乃抱著木頭坐了起來,一人一狗對視起來。
“木頭——”
葵乃把臉埋到了木頭的肚皮里,幾個翻滾把林的床鋪弄得到處都是。
“咳咳…”
無奈,林咳嗽了幾聲。
葵哪動作瞬間僵硬,抬起頭望向林,尷尬中帶著震驚。
“你怎么到我房間里來了,你想干嘛!”
“不想。”林搖頭,“不對,這是我的房間!”
“啊?”
葵乃四處看看,望見了一旁的游戲機。
“你還把游戲機也拿來了!”
林敲了葵哪腦袋一下:“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這里就是我的房間。”
“哦。”
葵乃也發覺了不對勁,這里沒有她的香腸抱枕,也沒有鈴鹿御前。
她今晚是跟鈴鹿御前一起睡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葵乃?”
是鈴鹿御前的聲音。
“葵乃你去哪里了?”
“我,唔…”
葵乃爬向門口,本想應聲,卻被林捂住了嘴。
不對,不只有鈴鹿御前的氣息,還有佐佐木的氣息。萬一被她看到葵乃這么晚了在自己房間里,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是飛雪啊,你看到葵乃了嗎?”
“沒櫻”
“你要去哪兒啊?”
“洗手間。”
“哦,那你去吧,我再找找葵乃。”
林松了口氣:這倆好歹還是走了。
嘩——
障子突然被拉開,佐佐木面無表情地望著屋里的林和葵乃,另一邊是剛準備離開的鈴鹿御前,臉色非常微妙。
葵乃正跪在榻榻米上,身旁的林捂著她的嘴,兩饒姿勢非常有啟發意義。
林的表情很精彩:“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
佐佐木抱起手臂:“對不起,我還以為這里就是洗手間。”
你上次也是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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